輕重己.深圳

輕重己.深圳

還在學校的時候,偶然中點開網易雲推薦的一首歌---《輕重己》,行人千里奔赴而來,只為與一人相見,相互對飲之後,便獨自離去。當時就覺得說的是自己,彷彿那一首歌是轉為自己的那一趟旅行而的一般。

在華萊士中等待了幾個小時之後,G終於下班回到長龍地鐵站,站在那裏發著微信聯繫着,一抬頭,便看見G已經走到眼前。忘記了路上想好的見面的方式:看着G微微的笑着,然後淡淡的道一聲“hello”。一直很想知道,久別重逢時,在遇見的剎那,只是安靜的微笑着,會不會給對方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然而現實會更加的出乎意外,會因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使得劇本毫無用武之地。現實就是能夠如此輕易的摧毀預想,如果真是想將一個設想完美執行,或者要求低一些的說,能夠使其得以實施,就得在實施開始到結尾全神貫注的注視着任何一個細節,並能夠在出現小差錯時及時的發現,並且儘可能的將其糾正到正常的軌跡當中去。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呢?那得需要多大的精力投入進啊!

G穿着藍色的短T恤,白色短牛仔,白色的內增鞋,一如高中時的樣子,不一樣的是,在深圳實習的這一年,變得消瘦了,但是皮膚一如既往的白,如其名一般。之前拍畢業照的時候,說剪了短髮,因為扎着一個丸子頭,未見有什麼改變,回到住處之後將頭髮放下來時,看起來成熟了幾分。無論如何,歲月在流逝,人總是會成長,無論是外表還是精神,有時候以為是外表的裝飾的改變使得一個人看起來有了變化,其實是內在的改變已經滲透到外表來了。

在地鐵站等了一會兒之後,與G一起居住的一個女生也已經到了,便一起走回去。那是一個友好而又熱情的女生,名叫JWX。她身穿着白色雪紡,黑色闊腿褲。膚色屬於黃色,看起來很消瘦,大概1米58的樣子。

G問晚上要吃什麼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要吃什麼,估計是之前說過要一邊喝酒一邊打火鍋,G便提議吃火鍋,但因第二天GWX還要繼續上班,所以就等到第二天晚上再喝酒。在超市時,只是一直拖着行李箱,聽着她們討論着要吃什麼,自己什麼都隨便。一言不語的拖着行李跟着她們穿梭於商品之間,幾乎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了,強烈的思念QF和HFS,思念在西藏時理所當然的跟在他們身邊的日子。經過將近兩個月的思索,似乎能夠找到那思念的大概的理由,那應該是一種強大的依賴感。在觸不及防的時候,在那樣的地方,毫無防備的依賴着他們,直到離別以後才日漸發覺。而在無法抑制以及無法將其降低的思念中,自己都沒有勇氣否認自己喜歡上QF這件事,只是不明白,為何在夢中出現的身影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一起。QF就在深圳,開着奶茶店,行走在人群中,總在側頭尋找着一個又一個的奶茶店,尋找着店內的奶茶的人員,在即將辨認清楚他們的臉時,難過突然如潮般襲來,看清不是要尋找的人時,又如來時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走過每一條街道,都在反覆重複着。仍記得,清吧內,QF舉起酒杯,說:“永不相見。”越回憶,越不明其意;越回憶,越覺得莫名的曖昧。或許初衷只是如拼車時一般的偶然想起的玩笑,只是想看一下對方對這一突然而來的分別的反應,只是不曾想過對方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傻瓜,在那樣的地方,那樣的地點,突然聽到那樣的對話,覺得無比的美,傻傻的抬頭,笑着舉起酒杯,說:“永不相見。”又或許只是在感慨,明日一別,便有可能永不想見了,那並不是一句肯定句,而僅是一種猜測。不管如何,思來想去,沒有再去找QF的勇氣,不知為何那樣固執的遵循着這一句話。只是,如果是偶然遇見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在一個城市中遇見一個人,那得需要多大的緣分!懷抱着這根本不可能期待,設想了很多的偶然遇見的場景。一直都在聽着陳奕迅的《好久不見》,一起期待着在某一個奶茶的門口能夠看見QF的身影,只是找着找着,竟記不清他的臉是什麼樣子。最終,直到離別都不曾遇見,在踏上往北京的火車時,才真的發現那一句竟然是真的,一別竟是永遠了。QF永遠不會在經過你的城市時找你續一下舊,你也將永遠不會去找他了。

旅行時的遇見,永遠不要在現實中再見了,如此,才不會幹擾到彼此的生活。

可是,將來有一天會遇見HFS嗎?

年輕時的記憶對於我們來說,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但願自己活的薄情一些,不要是一個深情的人。

在學校時,G和PXH分別在國慶時來長沙玩,那時自己只是感覺很累,並不是很開心,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在G這裏也發生,只是說過來喝酒、散步、看海,並沒有想過要儘可能的抓緊時間,把深圳值得看的地方都逛一遍。而且G剛上了一個星期的班,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周末,應該休息才是。然而,最終發現,那一句話反應的現實還是無法避免---陪過來玩的朋友是很累人的。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的很大一個因素是這樣子的吧:過來玩的人對此一無所知,又不能在東道主面前表現得自己好像很懂的樣子,也不好添太多的麻煩,最終什麼都是陪玩的人在決定一切,做着一切事,那根本就不是過來跟朋友一起玩,只是過來被照顧,照顧人的人還想着可能會因照顧不周而引起對方的不滿之類的,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怎麼會玩得開心呢?至少很多人是會覺得心累的。本來只是想找一個人喝酒,一起告別年輕稚嫩的時代,只是,最後只是徒添了麻煩。幾乎所有計劃的執行與初衷都有着巨大的差別,有時甚至相悖。記得PXH在走之前把居然把寢室的水槽周圍都打掃清洗了一邊,剛開始以為她只是開玩笑,最終發現她竟然掃的乾乾淨淨,現在似乎能夠理解她當時的心情,有些愧疚,有些心軟。

G和JWX租的房是一房一衛一廚的形式,床只有一張,所以便只能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躺在G的身側,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停的思念在西藏的點點滴滴,似乎他們已經被屏蔽一般,然後便安心入睡了。

已經不知道是宅還是病了,在現實中與人面對面時,在與多個人相處時,自己總是安安靜靜的獃著,不言不語。在與G重逢時,依舊如此。在網上,在電話中,總是無話不談,在高中的時候,中是無話不談,然而在分別之後的相聚中,竟是無言語。心裏是在嘲笑自己的,即使在G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是過來找G喝酒的,僅此而已,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或許,對於你來說,所有的重逢,都是為了遺忘。

如果重逢可以遺忘,為什麼不去找QF,然後將他徹底忘記呢?

看着G在開心的與大學的室友在開心的玩着遊戲,與JWX這個初中同學在愉快的聊着娛樂綜藝,還有跟工作上的小姐姐抱怨着老闆,突然覺得,她是有她的生活的,她如很多的人一樣有着自己的交際,有着能夠容納自己生存的世界,那個世界雖然不是說特別大,但是那樣的真實,帶着點陽光燦爛的味道。

第一天起來無所事事的在屋子裏呆到2點半,未曾聊說什麼,吃完早餐之後便下去逛街,那時正下着小雨---深圳已經連續下了好久的雨了。走了不久之後,便在一家奶茶店點一杯奶茶,然後開始坐下來休息,等到傍晚的到來。G依舊在玩遊戲,你只是發著呆,未曾想要玩手機,只是無所事事的帶着。糾結了一下,對G說:“突然想說一件事,”“也不是什麼,就是想說一下而已。”

“什麼事?”

“大一的時候,其實我本來打算退學來着”,你說:“但是如果我說要退學的話,我爸肯定不允許,學校也不會同意。”

“他們一定不會同意的。”G說,表情看起來有點認真,看不出心裏的感受,或許沒有什麼感覺。

“所以啊,如果我把多有的科目都掛掉的話,學校就會主動讓我退學了。”

“他們可能也不會讓你退學。”

“第一個學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一科掛了,第二個學期掛了四五科,不過在考試之前,輔導員來找我,那時候正在上課,而我正在寢室,她敲門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是她,當她問我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我當時就哭了,然後跟她說我不想讀書了,”“暑假的時候跟Z去打暑假工,那時候突然覺得心情好了一些,覺得讀書也沒有什麼了,便將Z丟在那裏,自己回來複習,然後補考。”

都說,無論與一個人的交情有多好,都要保留有自己的秘密,不要將所有的事全部都告訴對方,自己一貫堅信“距離產生美”。只是,現在似乎以經無關緊要了,這一場離別註定在所難免,將來的道路,自己已經決定要獨自忍受所有的心酸與苦楚,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算是一種告別了。

G沒有因此而說什麼,不知道因這一翻話有什麼感想。

四點多的時候,便走回去,買了鴨脖和鴨腳下酒,在超市裏買了一廳6罐的哈爾濱啤酒。然後在房間裏等着JWX下班。

喝着酒,嚼着絕味,看着各自的視頻,沒有想像中的深入心靈的對話。與JWX豪氣的幹完第一罐之後,開始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臉在發熱。鴨脖的味道比鴨腳更加的入味,也更加麻辣,在此時喝上一口酒,入口的酒異常的苦澀,不由得說上一句:“好苦!”剛開始喝時,JWX說:“看電視的時候,看他們喝酒好像很爽的樣子,自己喝這麼感覺不到。”

“可能是不是因為好喝,而是因為難喝。”

“酒那麼難喝,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喜歡喝呢?”

“據說,如果你覺得生活足夠苦時,便不覺得酒苦了。所以說,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還覺得酒是苦的。”

喝完第二罐之後,G只是抿了一小口而已,你說:“說好的要醉呢?”

“我只是答應跟你一起喝而已。”

不禁暗自嘲諷,不禁黯然神傷。

一邊看着《聞香識女人》,一邊嚼着鴨脖,一邊喝着酒,偶爾來一句:“好苦!”原來剛剛的胡扯是真的,酒雖苦,但是因此而感覺很爽。

當第三罐喝完之後,腦袋已經有點暈乎,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很清醒,還有自信完全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也沒有想要嘮叨很多話,便開始第四罐。微閉雙眼,臉很熱,能夠感覺到觸碰着易拉罐的指尖的血管在有力的跳動。你說:“我覺得我已經中上度的醉了。”然後繼續仰頭往嘴裏倒酒,看起來很豪邁。第四罐喝完時,依舊沒有醉倒,蹲在廁所時,輕微的想吐。當再次從廁所出來時,很昏沉,似乎如果不立馬躺在床上,下一秒就會直接暈倒,便在走到床的最裏面,躺在JWX身旁。似乎睡得很深,似乎在做着夢,可是偶爾在夢中也能感應到現實。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爬起來上廁所,看了一下時間,才12點多,自己只睡了一兩個小時。

上完廁所回來時已經是很完全沒有了醉意,腦袋很清醒,沒有頭暈,沒有頭疼,便對G她們吐槽說:“我肯定是假醉。”然後,徹夜不眠。

第二天便感覺身上好幾個部位都發癢,還起了紅色的小點點。以前姐說她對酒精過敏還不怎麼當回事,以為跟自己沾不上什麼邊,百度的時候發現這是有遺傳現象的。從此便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

不管怎樣,一生只需一次只為體會醉的感覺而醉就夠了。

第二天,在大梅沙海濱公園看到了海,很久以前一直念叨要去看海,最終抵達時雖然也玩得很開心,但是依舊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期待中的感情是幻想,現實永遠無法達到,然而,有時候記憶不僅能完美的做到,甚至比預想中的效果更好。

海邊的日出最終沒有看到,留待多年以後吧。

再次天亮時,G她們去上班,你拖着行李箱,在地鐵站口前與她們分別,然後獨自踏上通往北京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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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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