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煙草
進入工作狀態的陳睿整個就跟換了個人似得，平日裏悠哉隨和的模樣消失不見，他聚精會神坐在電腦桌前，開始詳細規劃第一次荀雨夢，啊不對，應該說是第一次水燈祭的直播！
首播，這是相當重要的一個環節，一個完美的首播能夠給水燈祭帶來大量的粉絲，而關注她的粉絲則會自主地向其他人推薦，用DD的方式傳遞DD，這就是最為普遍的虛擬主播漲粉方式。
詳細規劃出一個首播，可謂是水燈祭虛擬出道的關鍵一步。
但...
陳睿卻在一邊規劃着首播內容的同時，一邊在進行着思考，他在想，自己直接給荀雨夢安排好了首播內容，這好嗎？這能行嗎？
沒有經驗啊！當初水街首播的時候的確是自己規劃的直播內容，但水街成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靠的卻並不是他規劃的首播，而荀雨夢的話...
陳睿不敢確信。
隨後，陳睿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機撥通了王燁的電話。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九點，王燁還沒睡，肯定還在遊戲上滿世界找寶箱摸魚划水。
果不其然，電話剛‘嘟嘟’沒兩聲，便被接通了。
“有事說事。”王燁簡單幹脆地說道。
陳睿沉默片刻，與王燁的交流基本都是如此，王燁本身也就是這麼個性格，陳睿倒是不會在意王燁的說話態度什麼的。
只是一直覺得這跟王燁將身份換做虛擬主播帕帕拉后，這倆的差距太大了。
“咳！是這樣，有兩件事，第一件，我想要加稿，讓你出一個符合‘水燈祭’這個名字的服裝來，只是服裝，角色不變。”陳睿說道。
而這時候王燁似乎微微愣住了幾秒。
“果然...是叫做這個名字嗎？呵呵...”
王燁的喃喃自語讓陳睿感覺十分奇怪，但陳睿還沒來得及詢問，王燁就繼續說道：
“符合這個名字的稿子我其實早就做了一份試稿，還沒上色，明天上午，上色之後發給你，你和那個叫什麼什麼夢的一起看看，斟酌一下，確定之後告訴我結果，我繼續畫。”
“帕帕拉媽媽永遠的神！”陳睿滿面興奮的握拳驚呼，他完全沒有料到王燁居然早就做了符合‘水燈祭’這個名字的試稿，話說王燁到底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閉嘴！現實世界別叫我那個名字！”王燁的話語中蘊藏殺機，使得陳睿額角冷汗直冒，趕緊乾咳兩聲。
“第二件事是什麼？趕緊說，說完我去肝遊戲，然後繼續畫稿。”王燁問道。
陳睿長嘆一口氣后，這才說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應該能夠給我答案，荀雨夢的首播內容，你認為該不該我來規劃？”
“......”王燁有些愣，他將手機從耳朵旁挪開，看了看手機上的聯繫人姓名，眨了眨眼，然後又重新將手機放回耳旁：“你問我這個問題......你認真的？”
“什...什麼意思？”這次輪到陳睿懵了，他並沒有理解到王燁話中的意義。
“水街的首播，就是你差點毀掉她直播生涯的那一天，難道說你忘記了嗎？！還是說你想要來第二次！！？”王燁十分憤怒的向著電話喝道。
陳睿面色難看了起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
當初水街虛擬出道，進行首播的時候，就是他陳睿給水街詳細計劃了一套首播方案，讓水街按照他的計劃方案來執行首播，結果......
內容平淡無趣，同時因為‘劇本’不符合水街那‘傲嬌學妹’人設的身份，還強行按照規定的內容去契合人設，從而顯得很尷尬。
就像先前荀雨夢的直播一樣，陳睿又犯了那個錯誤，想要定下一個計劃來進行直播，但...卻沒有考慮荀雨夢到底符不符合這個直播內容，甚至還有一個相當大的錯誤，那就是根本沒有考慮荀雨夢熟不熟悉‘劇本’就貿然開播了。
剛剛直播結束之後，陳睿也一直在反省着，可沒想到...
扭頭又犯了這個錯誤。
沉默了許久，陳睿長吁一口氣。
“謝謝你把我罵醒。”
而王燁那頭彷彿是鬆了口氣似得，也跟着長吁一口氣。
“不用謝，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有時候實在是太天真，太自我為中心的緣故，你得好好兒改一改了。”王燁說著，又建議道：
“你仔細想想，你D了那麼多的虛擬主播，她們在進行直播的時候，是否一直都按着計劃好的台本來進行直播的？台本只是一個形式，實際情況可是跟現實中的舞台大不相同，你的確可以給那個什麼夢計劃一個首播，但真正的首播內容，你得讓她自己來。”
一場直播，的確需要有一個方向，遊戲、唱歌、雜談，甚至是單純的跟彈幕聊天，那都是方向，也都是直播內容。
首播必定是雜談型的，可以外帶唱歌，但必不能有遊戲，除非當天是真的有什麼熱度極高的3A大作上線，並且主播又是個會玩兒遊戲的高手。
當然了，首播日一般也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時候，流量會被遊戲給帶走，DD們都去玩兒遊戲了，誰還看直播啊？想蹭熱度都蹭不上。
“所以...首播，我乾脆交給荀雨夢自己來決定？”陳睿喃喃着，始終有些放心不下，不過最後他還是輕嘆一聲：“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王燁，有你這個圈內老油條真好！”
王燁這時候嘴角抽了抽：“我不知道你是真心在感謝我，還是在損我是個全方位DD。”
掛斷了電話，陳睿突然就感覺無事可做了。
本以為荀雨夢的首播會讓他忙碌起來，結果，是太自以為是了嗎？
輕嘆一聲，陳睿起身，回到樓下，此時水街正在和荀雨夢玩兒遊戲，倆人滿世界找箱子嘰嘰喳喳聊着天，樂呵的不行。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等她完成五天的學習再說吧，甚至......我也需要去學習一下了。】陳睿在心中對自己說道，然後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手機，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滿頭問號的陳睿看着手裏舒貝貝的來電沉默幾秒，然後恍然大悟。
“哦！應該是那小姑娘覺得自己準備好了吧？”
接通電話后，陳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甜膩軟糯，且又歡快可愛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陳！小陳！快聽聽我傳給你的語音，我唱了唱‘煙草’這首歌，你聽聽看我有沒有可能成為主打唱歌的直播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