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解鎖了個寂寞
冥濛,意為模糊的開始,乃修行的第一道門檻,也是最重要的一道。
其內包涵,初始、鍛體、磨合三期,每一期有小、中、大成之分。
普通人若想突破此境,不管資質如何,都需配合一爐練體靈藥熬練己身,或者生死磨練,從而激發身體的潛能,感應冥濛古氣從而突破到冥濛境初始期
冥濛境界的生物只能靠肉體作戰。
也就是看誰硬誰就贏。
尚游雖走蹊徑開了那扇門,在沒磨練身體的前提下,哪怕他現在全身看起來線條均勻,每塊肉看似富有力量,實則只是花架子。
更加別說什麼冥濛古氣,兩個字,沒有,他現在就是被充了氣的虛假硬漢。
……
少頃,尚游在觀看了白月光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一顆小樹后,他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旁痛不欲生的柳成蔭。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欲殺你,於心不忍卻只要了你下半身,看到那邊沒,去吧!爬下島就不疼了。”
尚游嘴上是這樣說,心裏卻在打着小算盤。
他敢肯定這兩頭肥羊,在見識水下的大恐怖之後,若有幸活命,定會屁滾尿流的滾上島,心甘情願的任他差遣任他薅。
到時用白月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給他們補全手腳,循環利用,養着薅毛,豈不美哉。
慢工出細活,欲速則不達。
一下就把他們玩完了多沒趣,得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柳成蔭見尚游言行真誠,那邊也確實有個人在療傷,也就信了。
他一爬出孤島,體內被壓抑的力量,頓時爆發開來,海水被濺起了幾十米高,浩浩蕩蕩,威勢逼人。
“豎子,我,柳成蔭,武都第十三劍在此立誓,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正當柳成蔭發泄完,要壓制傷勢時,水下突冒出一深淵巨口,哐當一聲便吞了先前還威風凜凜的柳成蔭。
而血安看傻了,二話不說的遠離了這片區域,奔向離孤島極遠處的一塊礁石上。
但他還未站穩腳跟,海面上忽而冒出了一個個只生活在深海中的龐然大物。
四面八方都是,血安老淚縱橫的又往孤島的方向奔去了。
茫茫大海,要是沒海圖,不知安全的海線,憑他冥濛境磨合期大成的修為,運氣好,還能蹦噠個三五天。
運氣不好,只會分分鐘遇險。
很明顯,他就屬於運氣不好的,雖有海圖,但他橫看豎看,圖上沒有一處能與這片海域相對應的。
……
當血安逃回了孤島,看到那條大魚已經躺屍了,而魚身上卻長着一棵碩大的柳樹。
樹榦中央有一張臉,正是柳成蔭,他一臉傲然的自言自語着。
“小小海魚獸,也敢吞下我,真是找死啊!”
尚游剛想要練化孤島十平方米,看能解鎖出個好東西不,誰知海邊顛覆性的一幕吸引了他的眼球。
大恐怖沒出現,這叫柳成蔭的男子竟還真不是人?
隨着血安狼狽的回到了島上,他在望向遠處那一堆行動極為緩慢的黑點。
尚游明白,來了,來了,它們來了。
它們甘之如飴的來送死了,也不知這群看着靈智頗高的海獸是中了什麼邪,還是孤島有魔力,或是孤島就是大恐怖。
難道島在釣魚,補給自身?
尚游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只有一處異常的是,他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先前那十三頭海獸,它們的大眼珠子由始至終都飽含淚水的盯着原主,並紛紛半張着嘴,口水如雨下。
最後都瘋了,有種愛而不得的內味,一一在哀嚎中死去了。
目前這頭大魚的死狀也是如此,絕不是柳樹人動的手。
尚游也不拆穿,他現在只想練化解鎖,拿了東西后,馬上拍拍屁股走人。
這鬼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而選地面練化,是個眼力活,亦或是運氣活。
但在這兒,尚游也不知他的運氣行不行,不行的話就聽天由命了。
“老矮子,去,幫我在那樹邊上刨個大坑,速度要快,坑要刨的四四方方的。”
“我……去。”
血安把我字拉的很長,心裏滿是苦澀,嘴上還是屈服了。
在島上沒修為的加持,他徒手刨坑,有些吃力,幸好這是沙地,也並不是很難刨。
不一會兒,在尚游的指揮幫襯下,一個挺有儀式感的死人坑出現了。
他略顯隔應的躺了下去,並對血安吩咐着埋了。
血安聞言眼前一亮,覆沙的手,快的一批。
尚游閉着眼睛感應着,第一次練化,這種深入式了解,是最為迅捷的。
從黑暗到壓抑窒息,到火熱中翻騰許久,再到了一大片潮湧而來的濕潤,在他周身遊走。
久旱逢甘霖,尚游只覺得神清氣爽。
爽過之後,他悟了,冷熱對陰陽,兩相結合,相依為生,缺一不可。
尚游陡然間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毛孔極度舒張,一開一合,像是無數個小小的洞口,瘋狂的吸收着沙粒。
很快,又像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射了出去。
他心頭明朗,感覺自己也是一粒沙,這種感覺越加強烈后,他動了,一個鯉魚翻身,如魚得水在那十平方米沙土中遊動着。
暢遊了會,他感悟極深,身臨其境更能看清事物的本質。
當他游至更深處的地方時,只見最底下是一層被隔絕的地下岩漿,隔絕層上,躺着一件散發著綠光的奇怪物品。
尚游又快又穩的遊了過去,在這陽氣滿溢的地帶,慢、慌只會加劇身體的消耗。
游至近前,他拿起那件形似草鞋的東西,就猛的向上頂。
噗!
尚游頂出沙土的那一刻,腳邊瞬間長出了數十株野草,每株都彎着草身,似乎在像他行禮。
島上一切如常,血安面如死灰的在祈禱着什麼,柳成蔭化為了人身,筆直的站在魚怪身上,依舊負手而立,儼然不可一世。
遠處那一大群海獸,在離孤島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接連吼叫個不停,似在挑釁。
尚游晃了晃手中的草鞋,左看右看,於鞋底發現了一行標籤,上面寫着:草率的風鞋,在有風的地方穿上后死亡如風,使用次數受限。
就這?還不是無限的?
他罵罵咧咧的退出了孤島,要是解鎖出個雞肋玩意,怎麼的也能用上一用,可出了個作死的東西,這是嫌他還不夠作?
長廊中,尚游扶着牆,步履蹣跚的往卧房走去,他臃腫的面孔,已不見昨夜的帥氣,浮白的如同死去多日的屍體。
折騰了一夜,哪怕什麼都不幹,都會累的,何況他被整的死去活來,到頭來滿懷希望的感悟練化,卻解鎖了個寂寞。
這是人乾的事?
哦!它不是人,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