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掃墓
今天是萊揚的忌日,聞西抽着煙,開着萊揚的那台寶馬車去到了墓地。
這寶馬車開了好幾年了,已經不再鮮亮了,而且車上的划痕碰傷很多,聞西懶得收拾,就這麼開。
到了墓地卻發現墓地停車場正在修整,根本沒有停車位。
聞西見沒有停車位罵了一聲,這時他看到一個紅色汽車所停的地方似乎還能再停一輛車,於是他也不管紅車能不能出來,就直接他的車停在紅車前面,把這個可憐的紅色小車給堵在裏面了。不過聞西知道這紅色小車誰的車,他下車打量了一下這小紅車,嘆道:“她現在開着奧迪啦。”
下了車,聞西從車裏拿出來了一瓶酒,一塊抹布,一把掃帚,便去掃墓了。
這個墓地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墓——比方說九等墓只是一個小格子,大小僅夠存個骨灰盒,只有五等以上的墓才能有墓碑,能刻字。
萊揚的墓地桑蓉出了許多錢,自然是一等墓,墓室很大,像一間小廟一樣。
走到這“小廟”門口,聞西拿了鑰匙開了門,一股陳腐的味道撲面而來,但他不在意,進門就道:“萊揚,哥們來看你了!”
聞西的嗓門極大,震得小廟裏嗡嗡響。
他掏出出抹布,先走上前去,把墓室中擺着的萊揚的黑白遺照抹了一下,照片上的浮灰被抹掉了,照片變亮了。
聞西端詳着萊揚,照片上萊揚依然是和氣的胖臉上帶着討好人的笑容。
聞西喜歡這個笑容,征征地看了好久,突然道:“你真好,永遠不會老。”
短短的幾年工夫,聞西就有些老了,他居然有白頭髮了,這是以前他不敢想像的,他以為自己修鍊的功法將會使自己永遠不老,沒想到也有白頭髮了,他的爺爺告訴他這是思慮太多導致的。
這時候聞西的哥哥聞東打電話來了,他在問聞西為什麼最近沒有去上班,單位電話都打到自己那了。
聞西沒回答,直接掛了。
聞西把電話關機扔一邊,然後看着萊揚的照片說道:“我給你帶了一瓶酒,你在下面喝。”
他把酒開了蓋,然後一圈一圈地灑到地上,這瓶酒是很昂貴的白酒,以聞西的收入是喝不起的,但他卻把酒全倒到地上,於是整個小廟裏充滿了酒氣。
倒完酒後聞西又點上煙,對着照片說道:“來,你再抽一根。”
他忽然想到萊揚不抽煙,便道:“對了,你不抽煙,那我替你抽了。”
他把這根煙也放回到自己的嘴上,加上他下車抽的那根煙,現在他抽着一長一短兩支煙。
煙酒都完事了,聞西又自言自語地道:“好兄弟你在下面一定憋得難受,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好意思說,但你心裏最喜歡漂亮女人,可惜我沒法送女人過去。要不我給你燒個硬盤?對了這裏有電源,那我找個電腦放這,用連續播放功能放給你看吧,你在那邊就過過乾癮好了。”
聞西他居然想要在這種地方放那種電影。
這時候一個冷冷地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說道:“真是褻瀆靈堂啊!”
聞西聽到這個聲音,沒有回頭,他知道這是何睛的聲音,何睛的聲音總是那麼的冷,真不知道她為什麼叫睛,不妨叫何冰好了。今天那個紅車就是何睛的車,聞西認出是她的車,但仍然堵了上去。
聞西說道:“你去給老二她們上墳了?”
何睛點點頭,說道:“上了。”何睛的回答簡短冷漠。
兩個人就沒什麼話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萊揚怎麼了?他為什麼去世了,何睛的好姐妹,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又發生什麼了?
原來一年前,一場傳染病事故發生在日本的無極實驗室,萊揚和在實驗室工作的老二老四老五老六全部不幸染病身亡。
(看過第一卷的人可能知道)聞西和老四老五感情很好,雖然三人無法正式結婚領證,但他們的感情類似於老夫老妻了。
三個人本來生活得好好的,突然老四和老五工作的化物所里有個公派,讓老四老五去日本與無極實驗室合作開發一樣產品,聞西想着日本那邊還有萊揚還有老二和老六,萊揚他們三個人半年前過去的,想必能照顧老四和老五她倆,便同意了。
哪裏想到她倆剛去日本就遇上這場傳染病,醫治無效去世了。
想到這,聞西停止了回憶,痛苦的搖了搖頭。
何睛他問:“你去給老四她們上墳了嗎?”
聞西嘆了口氣道:“過會我也去看看她們。”
何睛嗯了一聲,不再管聞西了。
她走上前兩步,抬頭看着萊揚的黑白照片,看了好久。
聞西抽着煙,抽完這一支又抽一技,他掐滅了煙,覺得何睛好久沒有說話了,剛要說道:“何睛……”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何睛她眼中似乎有淚。
聞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過身不去看她,因為悲傷是會傳染的,他怕自己也會失態。
何睛又似乎覺得自己站的離照片太遠看不清楚,她又向照片又走了幾步,貼到照片前,伸出手按在照片外面的玻璃上,然後她把臉貼在了冰涼的玻璃上,眼淚劃過她美麗的臉龐,順着玻璃無聲地流了下來。
聞西等了一會,看着她薄薄的肩胛的抽動停止了,便把抹布扔來,叫道:“老子剛抹的!你得給我把你的手印抹掉!”
明明何睛正在哭正在難過,聞西卻一點也不體諒她的心情。
但何睛也沒有理他,她很近很近地看着萊揚的照片,對着照片說道:“萊揚,你還記得嗎,我和你曾經也離着這麼近。”
聞西這不吭聲了。
何睛又流淚了,她再次把臉貼到了照片上,說道:“我好想你。”
聞西靜靜地站着,看着何睛地眼淚再次順着玻璃流了下來。
這時候又有人進來了,是張小蓮。
何睛感覺有人進來了,她趕緊後退了幾步,擦乾眼淚,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恢復了常態。
然後再冷漠地回頭一看,發現是張小蓮后,她放鬆下來。
自己的哭泣,自己的軟弱被張小蓮看到的話沒什麼關係,因為她倆已經是好朋友了。
聞西說道:“小蓮你來了。”
張小蓮點點頭,說道:“我也知道你們肯定會來的。”
聞西說道:“還會有一些人來的,萊揚的‘女友’可不少。”
張小蓮“嗯”了一聲,問聞西要了火機點上了香,然後拿着香,插到香爐上,說道:“萊揚,我來看你了,給你上柱香。跟你做鄰居的日子真好,雖然有時候我不喜歡你總是跟那些女性走得太近,而且你沒什麼原則,她們一引誘你,你就……”
聞西一聽張小蓮要說萊揚的壞話,馬上不滿地大聲嚷道:“有什麼不好聽的話都給我收着!老子不樂聽!”
張小蓮回頭生氣道:“我說的是實話!”
聞西怒道:“實話也給我收着,要不我現在就趕你走!”
他舉起掃帚似乎要打人,張小蓮“唉呀”一聲條件反射地抱着頭。
何睛很冷靜,說道:“沒事的小蓮,他嚇你呢。在這間屋裏,他不會打人的。”
聞西道:“你錯了,我現在就打給你看。”
但何睛說對了,他只是作勢要打,掃帚高舉卻不落下來。
張小連也看出聞西只是嚇唬自己,於是便向聞西怒目而視,聞西反而對她不理不睬。
何睛道:“小蓮,我開車來的,我要走了,跟我一起走吧。”
張小蓮嗯了一聲,對着香行了三個禮,又說了會話,才抬頭對萊揚照片道:“我走了。”她的眼淚也下來了。
何睛過來遞紙巾給她,張小蓮邊擦淚邊問道:“何睛,你從吉祥化物所趕過來的?”
何睛道:“是的,我昨晚到的D市,因為不想打擾你,便找旅館住了一宿。”
張小蓮道:“過會我陪你去把旅館退了,今天住我那,來了D市就在D市呆幾天,我陪你玩一玩。”
何睛嗯了一聲,兩個人講講說說地往外走。
張小蓮走到門口想了想,回頭對聞西道:“對了,萊揚以前的領導和長輩,蕭秀珍他們也說要來。”
聞西哦了一聲,問道:“那麼萊揚的媽媽,嚴天娜要來嗎?”
張小蓮搖頭道:“沒有聽說。”
聞西哼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外人都來,老媽卻不來嗎?”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對話聲,蕭秀珍和他的老公許安民來了,旁邊還有一個高個子的男子,聞西自然認得他,他正是萊揚的爸爸,萊博士,萊衛青。
聞西從小常去萊揚家找萊揚玩,因此對萊博士很熟悉,但現在已經多年沒有見他了。
聞西重新打量了一下萊揚的爸爸。萊博士年輕時候應該算是儀錶堂堂,否則嚴天娜也不能看上他,還記得萊揚跟自己說父母吵架的時候,嚴天娜罵常罵萊博士為繡花枕頭,既然是綉了花的枕頭,萊博士的外貌的確不錯,他身材也好,雖然老了,但個子高,一雙長腿,走起路來還是很有范的。
打量着萊博士,聞西忽然愣了一下,他現在才發現萊揚長得一點不像他的父親,萊揚矮矮胖胖的,一張和氣的圓臉,圓圓眼,而萊博士是標準的帥哥型長方臉,眼睛略有棱,一雙略帶稜角的眼睛,嚴天娜的眼睛則是那種在大人物臉上常見的鳳眼,萊揚的眼睛居然跟父母都不同。
聞西想到萊揚那雙圓圓的眼睛了,這雙眼睛一笑起來就會變成月牙式的彎彎眼,自己無論生多大的氣,只要看到萊揚和氣的圓臉,一笑起來月牙般的眼睛,自己的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萊揚的龍鳳胎哥哥姐姐都沒有這種圓圓眼睛,他倆和萊揚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他倆的繼承了萊博士的身材和外貌,相貌非常俊美,顏值遠高於普通人,性格則像嚴天娜,冷酷無情。
萊揚卻很矮,怪不得萊揚常報怨自己總是得不到媽媽的愛,聞西那時見過萊揚的哥哥和姐姐,這兩個人從小就很漂亮,智商還高。聞西看到二人的顏值和智商,心中曾想:無論是誰來當他們的父母,都會更喜歡這對漂亮的龍鳳胎,而不會喜歡相貌平平而且矮胖的萊揚。
這時外面那三個人已經走了進來,聞西何睛張小蓮三人都向長輩們問了好。
蕭秀珍和許安民向三人點了點頭,然後在照片前站定了,都合了十,向萊揚遺像拜了一下。
蕭秀珍和許安民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但是萊揚的爸爸萊博士一看到萊揚的遺像,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痛哭失聲,叫道:“揚揚!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留下爸爸在這個世界……”。
眾人都是默不作聲,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是人生的悲劇。
蕭秀珍等了一會,讓萊博士哭了一會,然後和許安民勸住了他,扶着他往外走,省得再觸景生情。
何睛和張小蓮也跟了上去,和他們一起走了,一會功夫,這個小廟又清靜了。
聞西站了會,覺得有點累了,見這小廟裏沒凳子,便去了管理處問門崗大爺要了個凳子,大爺不給,他扔下一百塊抱着大爺的凳子着就跑,大爺又不能離崗,因為老頭他還要管車輛的進出,只好大聲喊道:“記得還。”
現在聞西拿着凳子坐在廟裏,慢慢地等。
過了一會,外面又傳來腳步聲,聞西有預感,他要等的人到了。
聞西轉身站了起來,只見外面有一對夫妻走過來了,這對夫妻相貌氣質極佳,衣着也十分有質感,無論是鞋子還是手錶都是極昂貴的高檔貨,他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貴氣來。
兩個人都用墨鏡擋住了大半部分的臉,只能知道那女的身姿極媚,那男身材的高大,聞西自然認得他倆,是桑蓉和謝無極。
兩個人進了這小廟一樣的墓室,看到聞西在這並不吃驚,兩個人摘下了墨鏡,打量了一下小廟。
聞西道:“來了?”
二人都點點頭,聞西看着桑蓉,幾年過去了,時光竟然沒有她的臉上留下了任何的印跡,她依然是那樣的媚,那樣美麗。
再看謝無極,似乎還年輕了一些,聞西嘆道:“別人都說時間是公平的,我真希望說這句話的人來看看你們。”
謝無極道:“我早就說過,定期服用雌性激素,可以讓你的壽命延長五年,你就是不聽!”
聞西哈哈笑道:“哈哈!又是激素那一套話!我一猜就是!不過我已經說過了,那樣的話會活得像個娘們,那物都硬不起來,老子會幹?”
桑蓉沒理二人,她進來后就靜靜地看着萊揚的照片,一聲不吭。
謝無極又道:“對了聞西,最近新出的勇者遊戲你玩了嗎?”
在別人墓地里談遊戲,這是謝無極才能幹出來的事。
桑蓉不滿道:“無極,我說過什麼來着。”
謝無極懊惱地“噢”了一聲,說道:“你快點拜,拜完我們去日本買遊戲吧。”
聞西道:“萊揚曾經是你的好助手,你不拜嗎?”
謝無極道:“我為什麼要拜助手?助手拜我才對吧。”
聞西一聽,大怒,叫道:“滾滾滾!”
他過來推謝無極。
謝無極尖叫道:“你幹什麼?”
聞西把謝無極推出小廟,還把門鎖上了,謝無極砸了兩下門,見裏面不開門,他反而笑了,掏出遊戲機道:“正好可以打一把。”
謝無極回車上打遊戲去了。
現在廟裏只有聞西和桑蓉。
聞西盯着桑蓉,桑蓉只盯着遺像。
過了一會,桑蓉道:“有話說吧,不必等我了,我在心裏已經參拜過了。”
聞西點點頭,說道:“那個日本黑崎家跟萊揚有什麼關係!我的老婆們怎麼死的!老二老六又怎麼死的?還有孩子呢?萊揚的孩子呢?你跟日本的稻盛集團到底在搞什麼?”
他像連珠炮一樣問了一大堆問題,萊蓉看着他,卻笑着道:“無可奉告。”
聞西暴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牆邊上,桑蓉稍微有點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倚着牆看着聞西。
這時桑蓉的手機響了,桑蓉剛掏出來要接,但聞西動作更快,他一把搶過桑蓉的手機,直接摔到地上,手的屏摔碎了,手機也忽然不響了。
然後聞西撿起她的手機,回身走了幾步把她的手機放到角落裏的供桌上,大概聞西是不想讓她拿手機呼救。
手機摔了,桑蓉沒法與外界聯繫了,這時聞西盯着桑蓉,像一隻熊在看着獵物。
聞西一米八七,二百六十斤,自小修鍊,據說可以舉起近五百斤的東西,號稱打架沒輸過。
現在聞西一步步地向她走了過來,聞西這高人一頭的身高,二百多斤的體重,很有壓迫感。
然而桑蓉依然很平靜。
聞西越來越近了,終於站住了,他和桑蓉兩個人近距離地對視,聞西很憤怒很激動,他呼呼地喘息着,但桑蓉的呼吸卻很平和。
突然!聞西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叫道:“回答我!萊揚怎麼死的!他的孩子呢!”
桑蓉並未回答,而且連掙扎都不掙扎,只是臉色脹得通紅,她並沒有去推聞西或反抗什麼的,只是用手指了指脖子。
意思是想聽回答就得鬆手。
聞西鬆了手,桑蓉這才喘上了氣,開始咳嗽起來。
聞西總覺得她才是殺萊揚以及其它人的兇手,他才不會讓她得到過多的喘息呢,但桑蓉是女人,他不想去打她,他的好多手段都沒法用在她的身上,他便有把自己肥胖的身驅壓了上去,狠狠地擠壓着她,發泄自己對她的恨意。
聞西沒有任何證據,但聞西從直覺上就認為桑蓉是殺死萊揚的兇手,否則為什麼萊揚他們在國內好好的,去到日本的無極實驗室就奇怪的死掉了,日本的無極實驗室負責人正是桑蓉。
桑蓉才喘了幾口氣,又發現一座肉山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然而被壓的她卻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雙目含春,脈脈而情地看着聞西。
聞西罵道:“少來這一套,你這一套對萊揚好用,對我不好用!”
但想到她曾是萊揚的女人,聞西嘆了一口氣,還是把身子移開了,心想這個小娘身體怎麼這麼軟,怪不得萊揚這麼喜歡她。
沒想到聞西移開身體后桑蓉卻主動迎了上來,貼上來媚聲說道:“好久沒有這樣被男人壓了。”
她摟着聞西的脖子,聞西對她來說過於高大了,她得蹺着腳尖才能摟住聞西的脖子。
現在她的柔軟的身體都緊緊地貼着聞西,她的體香傳來,一般男人通常都會控制不住自己。但聞西對她這一套免疫,心想:“她對男人是有一套,萊揚被她拿下,跟她上過床並不冤。”
然而聞西伸手就把她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道:“別碰我。”桑蓉見自己的武器對聞西完全無效,並不吃驚,說道:“這麼多男人里,好像就你能不受我的誘惑,難道你沒有慾望嗎?不對,我記得你的慾望很強烈,你和老四老五每天都有做,是吧。”
她居然還有臉提老四和老五,她倆肯定是死在她手上的!
聞西不知不覺中又握緊了拳頭。
她似乎感覺到危險的到來了,於是她在聞西的耳朵旁小聲道:“你剛才問的問題太多了,你若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查啊。”
只見她寫了一個號碼塞給了聞西,聞西看着那個號碼前幾位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那是日本的號碼。
桑蓉笑道:“加油去查吧,只不過真相併沒有那麼容易令人接受。”
她雙手又撫摸了聞西的胸膛,還踮起腳在聞西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才走到供桌上拿起了手機,開了門出去了,在外面回頭對着墓室里的照片說道:“萊揚,我回去了。”
聞西拿着號碼問道:“為什麼要給我這個號碼?你真的想讓我追查到底嗎?實話告訴你,我認為你就是殺萊揚的兇手,難道你不害怕嗎?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桑蓉又一次笑着說道:“無可奉告。”
聞西生氣地瞪着桑蓉,就像瞪着兇手。
他始終認為萊揚以及其它人的死都跟桑蓉有關,桑蓉那個無極實驗室太可疑了,肯定是桑蓉在無極實驗室里動的手腳。
再說桑蓉現在風評不好,業內風傳她的無極實驗室跟大量的屍體走私一事有關,但所有人都抓不到證據,她做得很隱秘,但越隱秘,就越可疑。
桑蓉轉過身來,從背影看真是一個窈窕的女子。
聞西看桑蓉要走了,忽然問道:“你喜歡過萊揚嗎?”
桑蓉停住,說道:“為了萊揚,我曾跟謝無極離婚。”
回答后她繼續向前走。
聞西大聲道:“但是我問你,你喜歡過萊揚嗎?”
桑蓉又站住了,道:“喜歡過。”
聞西點了點頭,回頭對照片上的萊揚說道:“還好。”
她走了。現在廟裏又安靜了。
聞西掏出煙又抽上了,坐在凳子上等最後一個人——萊揚的媽媽嚴天娜,她來了后,聞西就可以鎖門走了。
他抽了快一盒的煙,也沒有等來。
快中午了,他心想:“沒有人中午以後來掃墓,萊揚的媽媽嚴天娜看樣是不能來了,我還是鎖門走吧。”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聞西心道:“還是來了,畢竟是萊揚的母親。”
他站了起來,那人進來了,竟然是□□。
聞西哦了一聲,心想:“對,□□曾是萊揚的女友,她應該來看看。”
再看□□,她似乎已經哭過了,眼中有淚痕。
□□看到聞西,就撲了上來,哭道:“我不敢來,我怕我會想他。”
聞西摟住她,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在聞西的懷裏放聲大哭,說道:“好想他,他這麼年輕就……”
□□泣不成聲,哭了好一會。
聞西摟着她,控制自己不讓眼淚流下。
兩個人抱了一會,□□冷靜下來,從聞西懷裏出來,說道:“不好意思,我眼淚什麼的弄髒你衣服了吧。”
聞西擺擺手,說道:“你拜完我們就走吧,快中午了。”
□□點點頭,再看看萊揚的照片,說道:“萊揚,你在那邊好好的,我明年還來看你,我一定早點來,不過現在我要走了。”
兩個人出了萊揚墓室,聞西把門鎖上了,卻把凳子扔在裏面了。
□□道:“你不去老四和老五那看看?”
聞西道:“不能去,我只有為她們報完仇,才有臉見她們。”
□□嘆了口氣,說道:“我有時候想,萊揚他們也許真的是病死的。”
聞西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