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0 章 人去境空（雙更合一）
等玉瑾青易容完畢后,陸元希拉着他再次來到了靈氣漩渦旁。
那半透明的靈氣屏障仍然矗立在半空之中，周圍的地帶早就被姬家人聯合姜家修士給暫時清理了出來,只餘下相關之人,其他的散修們只能在遠處觀望着，猜測着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元希看了一會兒靈氣屏障，很快便察覺到了上面的變化,她問道：“怎麼樣？是找到破開修為限制的方法了嗎？”
姬雲昭微微頷首,說道：“有些眉目了。”
以陸元希對他的了解，這位姬道友一向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話音落下,那半透明的靈氣屏障上就隱隱裂開了一道口子,雖然細微,但以步虛期修士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到。
這恐怕就是姬道友所說的眉目所在了。
陸元希當即彎唇道：“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去看看那幕後之人到底在耍些什麼花招了。”
想到那幕後的濁族,她又正色了起來,心頭嘆了口氣,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希望金道友那邊不要出什麼差錯，能等到他們過來吧。
姬家修士們很快行動了起來，有那條裂縫在,想要徹底破開屏障上的修為限制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果不其然。
不過一炷香后,便有修士走上前來,對着姬雲昭和陸元希他們分別拱手行禮道：
“少主、二位前輩,入口的裂縫已經穩定住了。”
陸元希聞言走上前去看了兩眼,確認了修為限制確實已經解除之後,不禁在心底暗暗嘆道：“好速度！”
要知道,就算是她親自出手，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做不到這麼乾脆利落，最多只是藉助因果帶一兩個人過去。
而姬家修士在她點破問題所在之後,甚至沒有給她和姬雲昭出手的機會,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這怎能不讓陸元希心生感慨。
“真不愧是人皇姬家啊。”
其底蘊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倒也不奇怪就是了，早在當初蒼山之戰的時候，從姬道友隨手掏出的大把幻器里，陸元希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在只不過是再次加深了這樣的印象罷了。
作為同伴，姬家自然是越強越好。
面對濁族的陰謀和佈局，四師兄、姬道友、姬家、姜家……乃至整個人族，都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助力。
陸元希清楚的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
姬家人的效率已經足夠高了，然而，對於他們的動作，幕後之人也並非毫無所覺。
在陸元希他們到來后不久，打聽清楚他們幾人的身份后，不遠處圍觀着的散修里，一個其貌不揚的元嬰修士悄悄離開了人群。
他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確認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后，那修士才從懷中摸出一枚傳訊用的幻器來。
“尤大人，大事不好了！”
這樣珍貴的幻器竟會出現在一個元嬰期散修的手裏，若是被人看到定會察覺到不對，不過這修士足夠謹慎，竟是從未被人發現過。
幻器連接的另一端，正是那靈氣漩渦背後佈局的濁族修士。
名為尤的濁族修士的聲音從幻器中傳出，冷哼一聲：“着急忙慌的像什麼樣子。”
“屬下、屬下知錯了。”那元嬰期修士誠惶誠恐道。
尤大人看了眼傳訊幻器，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得……你是本尊佈置在曜日城的人？”
“不是讓你去散修里散佈消息嗎？”他顯然不認為手下的這個族子傳來的會是什麼大消息。
對他來說，底下人把他佈置下去的任務執行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過都是旁支末節罷了。
“說說看，發生什麼事了。”幻器的另一端，尤大人的聲音悠悠傳來，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那元嬰期修士或者說濁族六星主一脈的族子咽了咽口水，低聲道：“屬下本來是按大人您說的混在散修里引他們去您的領域的。但方才不知怎麼回事，領域入口附近都被姬家人給佔了。聽說那位姬家少主來了，恐怕就是衝著您的計劃去的。”
“屬下怕事情有變，不敢不報啊。”
“那個傳說中被人皇教導的姬家少主？”尤大人輕蔑道。
他的領域之所以限制了步虛期修士進入，不過是怕人族、妖族裏的某些老傢伙，一個剛入步虛期不久的人族小輩，就算他再天才，對他來說也不足為慮。
“還有……那位小天榜第二的昭凝道尊。”元嬰期族子弱弱的補充道。
說到姬家少主公孫曌和那位人族道尊陸昭凝，元嬰期族子縱然知道尤大人的修為不遜於他們二人，也難免心中忐忑。
他既害怕貿然打擾尤大人會被這位六星主大人眼前的紅人降罪，又怕知情不報最後壞了大人的事，落到更加不如的下場。
“哦？”傳訊幻器那頭的尤大人來了興趣。
“陸昭凝，本尊聽說過此人。”
比起盛名在外的姬家少主，尤大人對這位在爭鳴台上擊敗了那位青冥大人的人族更在意一些。
他在心中暗道：“如果是她的話，本尊倒是確實該避上一避。”
連大星主大人手下的龍老在這人族女修的手中都沒討得了好，若是被她壞了大星主大人的佈置就不妙了。
罷了，反正現在人數已經差不多了，此刻收手也夠在六星主大人和大星主大人那裏交差的了。
不過……也僅限於此，他對那人族女修有忌憚，但是這忌憚也有限。
漩渦背後的領域畢竟是他自己的領域，不管是陸昭凝也好，公孫曌也罷，若非怕誤了大星主大人的大事，他也不懼於在領域裏會一會他們。
可惜這次是沒機會了。
不然若是讓他生擒了那人族女修，大星主大人和六星主大人那裏必會更加器重於他，連青冥在族中的威望都會因此遜色他一籌。
尤大人的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心知此次還是得以穩妥為上，不能輕舉妄動，尤大人按捺住心下的想法，對着傳訊幻器那頭的元嬰期族子放緩了語氣，說道：“本尊知道了，你這次做的不錯，等回了鎮城之後，本尊會替你向魅殊表功的。”
元嬰期的濁族尚且接觸不到星主級別的人物，六星主的代行者魅殊就是他眼中最大的存在，尤大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讓那元嬰期修士欣喜若狂。
他激動道：“多謝大人！”
傳訊幻器關閉后，姬家那邊還在擴大屏障的縫隙，濁族這邊，尤大人着手將領域從靈氣漩渦后移開，準備在陸元希他們順着傳送通道找上門之前將假秘境撤走，讓他們找過來也只能撲個空。
想到那副場面，尤大人心底的鬱氣都平復了幾分，連被迫收手的不甘心也褪去不少。
“那些人族裏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步虛中期，大人修為臻於圓滿之境，何不趁此機會將這這兩個人族一塊留下？”
“蠢貨。”
見旁邊的下屬不理解自己的做法，尤大人深深看了領域外一眼，冷笑道：“你不懂。那人族女修，連大星主大人手下的龍老都能在她手中吃虧，本尊得承認她確實有那麼幾分實力。”
“若讓她進了領域，兩位星主大人交代下來的事怕是會旁生枝節。”
他眼色暗了暗，嗤笑道：“本尊可不是那些輕敵的蠢貨。”
被罵作蠢貨的濁族下屬頭垂得更低了幾分，耳朵卻豎了起來。
“完成兩位星主大人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不過是錦上添花。”他緩緩說道：“留下他們有功，但留不下也無過。只要能把這些人順利帶回去，兩位星主大人便不會虧待你我。”
那屬下恍然大悟：“大人英明。”
“不過，若是她想從本尊手下把人帶走的話，也得能找得到人在哪兒才行。”說到這裏，尤大人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一樣，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自認已經高看了這幾個人族幾分，但這裏可是萬界試煉場。
在這種傳送之力幾乎斷絕的地方，他這個空間之道已修鍊至步虛期大圓滿的人就是最大的主宰，便是合道期修士也難在他的空間和領域中討到好。
等到那些人族找過來的時候，想必會失望至極吧。
人族天驕又如何？
他想帶走的人，他們又怎麼能救得了。
要怪……就怪他們自己的實力不濟吧。
……
靈氣漩渦之外，一切都已就緒。
由於先前進入其中的姬、姜兩家修士們的魂火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耗，為了安全起見，陸元希他們在進去之前在這上面做足了準備。
姬雲昭主動將人皇劍貢獻了出來。
作為一件道器，哪怕人皇劍本身的優勢在攻而非守，應付這樣的場面也盡夠了。
這柄褪去自晦外殼的人族至寶，在他的輕輕一拂之下，霎然顯露出其本身的威能來。
不止陸元希身上的斬道劍為之輕顫，在場所有人身上的佩劍都受到了這件至寶的感召，紛紛嗡鳴了起來。
陸元希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柄人皇劍，但卻是第一次踏上這柄傳說中的劍。
“原來這就是人皇劍。”一旁的姜家少主張望了兩眼，語氣中難掩艷羨。
同為人族大勢力的繼承人，他手上亦有姜家的道器在身，但人皇劍的意義到底是不同的。
那可是人皇道主的證道之器！
幾乎每一個知道了人皇劍身份的修士在走上去的時候都格外小心翼翼，懷着一種幾近於朝聖的心態，一點點挪了上去。
走過陸元希身側的時候，姜黎服沒有忘記和陸元希打個招呼，不過依舊帶着那種不太正經的味道，朝她輕輕眨了下眼，笑道：“昭凝道友，許久不見。”
“姜少主。”陸元希對這位姜少主的印象很深刻，這可是能噁心到青冥的能人。
姜黎服語氣輕快，對她的稱呼不太滿意：“叫什麼姜少主啊，太見外了。上次爭鳴台上沒能和道友多聊上幾句，我心甚憾啊。”
“姜道友。”陸元希輕咳了一下，笑了起來。論起這種禮貌性吹捧，她自認不輸於任何人，更何況她對姜黎服還算挺有好感。
“說來，上次我還沒來得及謝過道友的幫忙。”
她說的是姜黎服自知不是青冥的對手，用自己身上積攢的底牌幫她和凌煥然提前消耗掉青冥身上能夠憑藉的外力的事情。
“這有什麼？我亦是人族啊。”姜黎服笑了笑，並不在意的說道。“若非我實力不濟，本該能做到更多的。”
“對了。”不待陸元希說些什麼，他便很好奇的看了看陸元希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玉瑾青，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怎麼稱呼？”
雖然玉瑾青服用了易容丹，如今的臉看上去泯然眾人，但以姜家少主的敏銳程度，對能出現在陸元希身邊且看上去和她很熟的人，他又怎會輕易略過。
“這是我同門師兄。”陸元希為二人介紹道。“師兄，這位是姜家少主。”
姜黎服一向極有眼色，見他們二人沒有要和他通名姓的意思，就知道這裏面肯定有什麼不便之處，只道了句“原來如此”，便轉開了話題，只是難免多看了玉瑾青兩眼，將他記在了心裏。
姬、姜兩家作為三千界人族中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兩家交流由來已久，互相認識的也不在少數。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只有姬雲昭這位姬家少主因為先前從未現身於人前，比旁人多了幾分神秘感。
有陸元希在，兩家的主事之人很快熟絡了起來，在人皇劍破開虛空前，簡單交換了一下彼此對族人失蹤之事的看法。
和陸元希對秘境的推測一樣，姜黎服也覺得族人的失蹤和真正的時康道主秘境關係不大。
空穴不來風，靈氣漩渦或許真的和秘境有關，但這麼多人在穿過靈氣漩渦之後出了事，肯定有濁族在背後搞鬼。
“最近幾日濁族那邊好像有不少動作。”姜黎服摸了摸下巴說道，屬於姜家少主的敏銳直覺發揮了作用，讓他從中聞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這種戰略層面上的事，也唯有他們這些頂端勢力的人才能有所耳聞，如果不是陸元希和玉瑾青都身在濁族的話，消息未必比得上他們靈通。
在姜黎服說到濁族的動作之後，陸元希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前幾日她和師兄在去火種秘境取四星主傳承時，偶然聽到了火種長老們的談話。
“濁族……濁族最近下發的任務里，生擒人族妖族的任務變多了不少。”陸元希記得那位火種大長老是這麼說的。
而且……
她側過頭來看向玉瑾青，他們師兄妹兩個把陸九山的消息傳回給青冥之後，青冥那裏一直沒有動靜，那會兒他們就猜測過濁族之內恐怕有了大動向。
結合在火種組織內聽到的種種，這恐怕和那位火種大長老提到的選拔秘境可能會提前開啟的猜測有不小關係。
即便在火種組織的秘境裏，大長老的話只是個猜測，可這是一個能在大星主眼皮子底下藏了萬年之久都沒被察覺出不對的合道期大能，他的智慧，陸元希是絕對不會小覷的。
推測成真的可能性很大。
陸元希說道：“我聽說濁族的那個秘境很有可能會提前開啟。”
選拔秘境的存在於人族上層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但提前開啟的這件事，嚴格意義上來說，連濁族內部都沒有傳出來。
唯有負責主持相關事宜的濁族和一些對大星主行事風格了解至深的濁族才聽到了幾分風聲，是以，在陸元希說出來之前連姬雲昭和姜黎服都未有耳聞。
“昭凝道友是說……”姜黎服頓時將此事和靈氣漩渦背後的濁族目的聯繫在了一起。
沒有人問她是怎麼得來的消息，在場幾人中，姬道友和她早有過合作，剩下的人也因為小天榜第二的金字招牌，對她的能力很是信服。
他們幾乎是在聽到的那一刻就開始順着她所說的方向考慮。
姬雲昭也補充道：“妖族那裏倒是不清楚，不過除了曜日城外，藍風域、黃風域內近日確實不斷有人族失蹤。”
同為一方勢力的少主，姜黎服沒有自家老祖親自教導，威望上難免稍微遜色幾分，因而有些情報也不曾掌握，但在能力上他並沒有差上多少。
“也就是說……”
他的話沒有說完，人皇劍就已破開虛空，空間轉換的震蕩感讓劍上的眾人難免晃了下身形。
同為軒轅道主留下的道器，這柄劍給人的感覺和日月天河輦截然不同，站在上面，陸元希可以直接感受到那種源自大道深處的銳氣與鋒冷。
隨着人皇劍穿過屏障進入到靈氣漩渦之中，頃刻間，眾人眼前的景象就變了樣。
無比濃郁的靈氣湧入經脈當中，讓丹田中的元神都有了反應，睜開了雙眼，自發運轉起功法來汲取空氣中香甜的靈氣。
陸元希卻從靈氣的誘惑中回過神來，看了眼身旁的四師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同時調動起青玉蓮花簪的力量，從濁魚紋上的二星主本源濁氣上分出一縷來覆蓋在他身上，將他與四周的靈氣隔絕開來。
“師兄。”陸元希低聲道。
對尋常修士來說堪稱修鍊聖地的環境，對如今的玉瑾青來說堪比□□毒藥，哪怕玉瑾青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和忍耐，陸元希還是難免擔心他的狀態。
此地的靈氣對玉瑾青來說確實有些麻煩，但當濁魚紋上的濁氣出現的那一剎那，那種刀割般的感覺頓時消解，更別提還有師妹對他的關懷。
玉瑾青偏過頭來看她，掩下眸中的動容，含笑道：“我無事，師妹不必擔心。”
話是這麼說，好在陸元希對西陵師姐替她從二星主那裏薅來的羊毛的效果還是信任的，見玉瑾青確實沒有什麼不好，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在場眾人都是定力過人之輩，幾個呼吸過去，就從方才的狀態中脫身了出來，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那是……”
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片翠綠色的葯田橫亘於原野之上，各種能被人辨認出的和辨認不出的珍貴靈植出現在其中，讓人垂涎欲滴。
“千秋藤、陽清草、紫朱雙葉蘭……”以丹道聞名的姜家人一一報出這些靈植的名字后，其餘人等，就算是再見多識廣，也難免為之呼吸一窒。
陽清草，以迴風城陸家在萬界試煉場中的勢力尚且難尋一株，只看這株靈植就知道這些好似雜草一般在葯田上肆意生長的靈植是多麼稀世難求，令人心馳神往。
天幕的顏色也變了，變得更加廣闊而壯美起來，來到這裏后，一種熟悉的、讓她的神魂為之一輕的感覺涌了上來。
陸元希下意識地向玉瑾青看去，四目相對，帶着一點心照不宣。
玉瑾青笑着張了張口，朝她比劃了個口型。
他說的是：神夢澤。
有了同樣去過神夢澤的四師兄的肯定，陸元希愈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未知的空間給他們兩人的感覺與麒麟神族的試煉之地有着極其相似的感覺。
這意味着什麼？
神夢澤的締造者之一正是時康道主蒼時，而此地又是遍佈着靈植葯田，與外界對時康道主的傳承秘境的描述有着非常高的重合度。
更別提此刻四周縈繞的因果中給她的那種若有若無的親切感。
彷彿只要她想，那些阻攔着修士採摘靈植、收取丹藥的禁制，對她來說都不存在一樣。
就好似，秘境之主早在布下這方秘境的時候，就給了萬年後才會踏足此地的她最高的權限。
這些不同尋常之處無一不昭示着一點——
“看來這裏是真正的時康道主傳承秘境。”陸元希環顧一圈后，用神識向著玉瑾青傳音道。
如果他們是來找機緣的，那麼這地方當然沒來錯，但……
他們是來找人的啊。
那麼大一個假秘境它究竟去哪兒了？
在陸元希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姜黎服也發現了不對。
這裏靈氣這麼濃郁，連一絲濁氣都沒有，明顯和他們先前討論過的推斷對不上。
他連忙叫來了負責看管姜家修士命魂的修士，詢問道：“姜十六，你看看姜十一他們的命魂在此地可有反應。”
“是，少主。”
姜十六聞言立馬按照姜黎服的吩咐將幾個失蹤的姜家修士的命魂找了出來，一一查看。
“有反應，沒反應，沒反應，還是沒反應……”
和姬家的魂火功能類似，像姜家這樣傳承數萬載的人族世家中，從來不缺這樣的神魂手段。
只片刻的功夫，那修士就確認完畢，他遲疑着開口道：“少主……”
“姜十一的命魂確實對此地有反應，但，其他族人的命魂都很安靜。”說完便沉默在了那裏。
“怎麼會這樣？”得到這樣的結果，姜少主也是一愣，他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陸元希倒是隱約猜到了幾分。
恐怕這位姜十一道友就是先前進入靈氣漩渦的幾人中，她放的因果線上反饋回來的感覺和其他人不同的那個。
她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姜黎服，同時，沖姬雲昭問道：“不知姬家這邊是什麼情況？”
姬雲昭早有預料，淡淡道：“雲音他們的魂火也沒有動靜。”
嘶——
這下子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
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去——
那幕後的濁族不會是帶着人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