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弟
對澤田綱吉來說這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早晨。
他普通地按點起了床,普通地打着哈欠穿好衣服出了房門,普通地揉着頭髮走下樓梯,在距離客廳還有幾層台階的時候,他看到醒得比他早一點的妹妹像往常一樣已經站在了廚房前,手裏……手裏牽着一個金髮小孩子?
然後他就聽到他妹鄭重其事地對媽媽介紹,“這是鳴人,是昨天來的弟弟。”
新弟弟乖巧打招呼,“媽媽好。”
“???”
“!!!”
澤田綱吉一腳踩空,“啪嘰”一下滾下樓梯,正好摔在金髮小孩腳下,給了他懵逼的新弟弟一個印象深刻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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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手忙腳亂的互相介紹之後,澤田家客廳。
“啊哈哈哈……”澤田綱吉摸着後腦勺笑得滿臉尷尬,“原來是這樣,是小彌的新朋友嗎?”
“是弟弟。”澤田彌糾正他。
“好的好的,弟弟。”
澤田綱吉十分沒脾氣,反正他妹撿妖怪、撿付喪神、撿大虛,撿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回來養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是人類小孩居然還感覺有點普通呢……普通個毛線啊!這孩子頭髮顏色跟他那個只活在照片中的傳說中的親爹一模一樣啊!
仔細看看眼睛也有點像啊!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渣爹久別離家之後會有一定概率掉落的,私,私生子?
“綱君。”親媽澤田奈奈溫柔呼喚他,“總感覺綱君你現在在想什麼失禮的事呢……”
“不不不是,我沒有!”
媽媽溫柔得冒黑氣的笑容讓澤田綱吉渾身一凜,迅速把自己從腦補中抽出來,驚慌地搖頭,直到那種冥冥之中的威脅感散去,他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小心地探頭探腦觀察他的幼獸。
棕發少年低下頭,正好看到那個金髮小孩子牽着妹妹的手仰頭看過來。
“額,你是叫,鳴人是嗎?”
澤田綱吉抓了抓頭髮,在他面前蹲下來,他其實不太會應付除了自己妹妹之外的小孩子來着。
想了想,澤田綱吉決定還是態度真誠一點,不能因為人家年紀小就覺得他什麼都不懂。
“吶,我叫做澤田綱吉,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哥哥了。”他朝金髮小孩子伸出手,神色認真,淺棕色眼瞳中帶着溫和的暖意,“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好好相處吧。”
鳴人朝他眨巴眨巴蔚藍的眼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把握住他的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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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己又多了個兒子這件事,澤田奈奈接受得比澤田綱吉還要淡定。
“啊啦,還要跟大哥說一聲呢,找個機會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吧。”她甚至都沒忘記遠在東京的周防尊。
“只是三哥正好不在日本呢,好可惜。”以及不知道有沒有在星辰大海里浪翻船的白蘭。
澤田綱吉滿臉木然。果然,跟他媽媽和他妹妹相比,他真的是弱爆了。
“嘛,家裏正好還有一個空房間,可以收拾出來給鳴人住。不過洗漱用品和衣服要重新買……”
接受了新兒子后,澤田奈奈展現出了身為家庭主婦的強大的行動力。她把三個孩子趕去吃早飯,自己去把客房收拾出來給鳴人當卧室,並且開心地宣佈,“下午大家一起去市中心購物吧。”
三個小孩被媽媽安排得明明白白,乖乖點頭吃飯,目送澤田奈奈哼着歌上了樓梯。
澤田綱吉:“媽媽好像很開心呢。”
澤田彌:“的確很開心呢。”
兩人一齊扭頭去看弟弟,正在哼哧哼哧吃早飯的小鳴人叼着半隻炸蝦,注意到哥哥姐姐忽然看向自己,他動作一頓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望着他燦爛如陽光的金髮,澤田綱吉忽然冒出一個驚恐的猜想,“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鳴人像爸爸吧?”
“才不是呢。”澤田彌不開心地打斷他,“鳴人長大以後比爸爸帥多了。”
“咦?”澤田綱吉驚訝地扭頭看自己妹妹,眼底明晃晃寫着“你怎麼知道的???”
澤田彌也眨巴了一下眼睛,“因為鳴人的爸爸就比爸爸要帥啊。”
她想了想,鄭重地補充,“帥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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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個手忙腳亂的早晨,三個小孩子吃完早飯後又幫着澤田奈奈收拾了一上午的房間。午飯過後,按照奈奈媽媽的安排,一家人出門坐車到了市中心的商場。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有活動,商場頂部掛起了繽紛的彩燈,一圈一圈的旋轉樓梯上也扎着綵帶。
許多被父母帶來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跑來跑去,像在商場中探險一樣,格外生機勃勃。
“額……真熱鬧啊。”站在商場門口望着裏面人擠人的場景,澤田綱吉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因為快開學了嘛。”澤田奈奈笑眯眯道,“綱君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哦。”
“是,是!”澤田綱吉立刻緊張答應,並且下意識地抓緊了一左一右兩個弟弟妹妹的手
商場的背景樂似乎是最近哪個當紅樂隊新出的主打曲,和熱鬧的人聲交織在一起,分外嘈雜。
人太多了,讓人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有些渾濁。澤田彌握緊哥哥的手,有點怏地往他身邊靠了靠,流經耳畔的紛亂雜音中,一個冷冽如冰泉的聲線忽然跳出來,在混沌的背景里顯得格外出挑。
“……目標已清除。”
咦?
澤田彌應聲抬頭,正好見到一個壓着棒球帽肩上還背着黑色結他包的青年和他們擦肩而過,縈繞他周身的風有淡淡的血和硝煙的味道。他耳側帽檐下漏下幾縷金髮,清淡的顏色像穿破薄霧的晨曦,和那個冷冽的聲線格外相得益彰。
“那麼,我來看看,洗漱用品可以在家附近的便利店買,果然還是先去買衣服吧。”
旁邊的奈奈媽媽拿着張長長的清單,正盤算到一半,腳邊忽然跑過去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孩子把她撞了一下。
“……誒?”
“媽媽小心!”
澤田綱吉嚇了一跳,眼看着奈奈要摔了正準備去撲過去拉住她,旁邊路過的青年腳步一停,側過身順手把即將摔倒的人扶住了。
“沒事吧?”他低頭問。
“額,謝謝……”澤田奈奈的粗神經讓她直到搖搖晃晃地重新站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先是下意識地和身後的青年道了謝,然後笑着安撫幾個孩子,“媽媽沒事哦,綱君你不要嚇得這個表情嘛,還要感謝這位……”
她說著回過頭,在看到青年面容時,臉上的笑容忽然怔住,“……零?”
灰藍色的眼瞳猛地一縮,青年平靜的表情僵了一瞬。
“嗯?”
他聽到耳機里傳來琴酒意味深長的聲音,“怎麼,遇到認識的人了嗎,波本?”
“啊啦,認錯人了呢。”
幾乎是在琴酒話音剛落,安室透還沒來得及開口把場面圓過去時,那位一口叫出了他的真名的年輕夫人忽然笑着擺了擺手,“嘛嘛,不好意思,有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和您有點像呢,不過我也是年輕的時候見過他,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應該是認錯人了,抱歉啊。”
“沒事。”
心底一瞬間激起的驚疑沒有表現出分毫,安室透十分溫和地朝她笑了笑,低頭看到旁邊三個小孩正並排站在一起仰頭看他。
三個小孩子一個比一個精緻漂亮,像皮毛溫暖的小動物,睜着大大的眼睛看過來,無端地讓人心底一軟。
“這裏人很多,您要小心看好您的孩子哦。”
安室透朝他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善意提醒了一句,就在年輕夫人的道謝下轉身離開。
“哦?是認錯了嗎?”耳機里響起琴酒的聲音,別有用意一般意味深長。
“不然呢?”安室透,或者說黑衣組織的高層成員波本平靜地反問,“我的底細組織早就查過吧?”
“呵……”耳機那頭傳來一聲低笑,琴酒的嗓音低啞,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什麼破綻,波本,我會一直看着你。”
“滴……”
信號斷了。
安室透摘下藍牙耳機,不緊不慢地走出商場。搭在商場門前的玻璃頂棚濾過正午的陽光,在他眼底投下一道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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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一個有點奇怪的大哥哥對澤田彌一行人來說只是個插曲,最重要的當然還是給鳴人買衣服。
連着陪他媽進了十幾家店面,從一樓逛到商場頂樓,又從頂層回到一樓大廳,澤田綱吉終於見識到了被激起購物慾的女人戰鬥力有多恐怖。
木着臉攤在一樓的休息區,澤田綱吉覺得自己已經是只死兔子了。
“彌醬,你長大以後不會也這樣吧?”
趴在沙發扶手上的澤田彌小蘿莉聽着她哥彷彿前途無光的語氣,帶着同款疲憊表情的小臉一抬,懨懨地看了他一眼,“不會噠。”
“……真的嗎?”
“我的衣服又不是我自己準備的。”某隻被安倍晴明養出了公卿階層憊懶習性的蘿莉理所當然地說,“有式神呀。”
澤田綱吉默了默,嗯?陰陽術是這樣用的嗎?
老實說,雖然真算起來只不過是在商場裏走了一圈,對曾經在死神世界接受過訓練的兄妹倆來說其實運動量並不算大。但不知為何在看着小鳴人身上的衣服被不斷換來換去,並且還被要求提出意見時,兄妹倆莫名感覺到了疲憊,雙雙報廢在了一樓的休息區沙發上,並且對半點沒有厭煩依舊精力十足地跟着媽媽跑來跑去的小鳴人感到了由衷地敬佩。
“……鳴人體力真好啊。”來自被五歲的小孩子比下去的廢材哥哥澤田綱吉。
澤田彌默默點了一下頭,並且強行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大概是血統不同吧。”
看看人家的爹,再看看自己的爹……能比嗎?不能。
被嫌棄的彭格列血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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