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進了一隻喵強盜
在房東走後,溫遲硯將貓窩和玩具什麼的也一起放進了另一個房間,位置固定好之後。
她對着一臉好奇的小可愛勾唇一笑,抱起它放進來貓窩裏。
湛雪知道溫遲硯長的好看,不笑時眉間泛着薄涼,標準的桃花眼微斂,看起來朦朧疏離如鏡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即。
而這一笑時,桃花眼中水波盈盈,好似匯聚世間柔情千萬種,她從眼前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恍惚間有種錯覺,那人將深情傾付她一人。
等湛雪從錯覺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在貓窩裏。
她探出半個身子,想到自己今夜要伺機離開,又縮了回去。
身在恩人身邊固然好,但恩人她實在太能折騰了。
明明她只要靠近她吸收些外泄的靈氣,再多多睡覺就好了,偏生要給她弄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吃食,還說了打針絕育什麼的,她一刻都不敢待下去……
溫遲硯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忽然想起窗戶沒關,怕小可愛不小心掉下去,又迷迷糊糊去把窗戶關上。
湛雪在她睡着后,循着記憶來到了門口,門被反鎖着,湛雪跳到了門把手上,但她體重太輕了,無法打開門。
好不容易摸索着打開了陽台處的推拉門,卻發現離地面太高了,以她現在的身體,跳下去肯定要摔成肉泥。
她只得無奈的回去,路過溫遲硯的房間,她有些好奇的往裏面看了眼,不禁有些詫異,恩人怎麼掉床下了?
四月份的天色還有些涼,溫遲硯滾下床的時候,忘了把薄被拖下了,以致於現在可憐的縮成一團。
湛雪想了想,邁着輕盈優雅的貓步走到了溫遲硯身邊,她喵了幾聲,溫遲硯睡的太沉沒有聽見。
她便試探着用爪子拍了拍溫遲硯,溫遲硯依舊沒醒。湛雪懷疑自己動作太輕了,既然叫不醒,不如給恩人拽一條被子下來?哪知她剛蓄力準備往床上跳呢,溫遲硯冷不丁伸出手,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裏動彈不得。
抱着暖呼呼的抱枕,溫遲硯睡的更香了。
漆黑的房間內,只見床下一隻雪白的貓兒奮力的往外爬,每每快成功的時候,又被人拽回來抱的更緊了些。
若不是看溫遲硯明顯發冷卻不知道上床,湛雪都要她是故意的了。
湛雪同無意識的溫遲硯在床下較勁兒了好久,最後實在抵不住疲倦,才乖乖偎在她胸口睡覺。
純粹的靈氣無絲毫雜質,緩緩進入她的身體,受損的經脈微不可見的修復着,一晃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溫遲硯是在黎明時被凍醒的,她還沒睡好,一邊打着哈欠抱着小可愛爬上了床,暖暖的被子蓋在身上,總算舒服了。
睡着前一刻,她迷迷糊糊的想,既然小可愛這麼粘她,那以後就不讓它睡貓窩了。
而且,能夠抱着軟乎乎香噴噴的小可愛睡覺,實在太好了。
蕭春暮九點發消息過來的時候,溫遲硯還在睡,等到九點半的,她等不及就給溫遲硯打了電話。
溫遲硯被電話吵醒,聽到蕭春暮的聲音還有些迷糊,“誰呀,找我什麼事?”
“卧槽,小燕子你睡傻了,我是蕭春暮啊,你今天不是要帶你家小可愛去寵物醫院的嗎?”她頓了頓,有些生氣,“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在睡吧?我為了陪你,可是一大早就起床了,我好不容易才有個休息時間的,就這麼被你浪費了……”
“好了好了,我現在起床,”溫遲硯笑着摸了摸懷裏的小可愛,睜開眼就能看到它,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別笑得那麼□□,我在你家小區外面等你,快點兒!”
“哈哈哈,好啊,”溫遲硯掛了電話,小心翼翼的下床洗漱,為了與小可愛相襯些,特意換了一身白色,唯一的色彩就是領口處的刺繡暗花了。
可惜小可愛又是睡的叫不醒,雪白的肚子有節奏的微微起伏,溫遲硯摸了摸它的頭,不捨得把它放進貓包里,就抱着它着她下樓。
當然,她也沒忘了把貓包帶上,如果小可愛像昨天晚上那樣調皮的話,她一定會狠心把它裝進去的。
蕭春暮性格比溫遲硯開朗多了,她到的時候,蕭春暮跟保安隊長聊的火熱朝天。
臨走時,那隊長答應她下次再來,一定放她進去。
上了車,蕭春暮還有些意猶未盡,“你們這兒的保安太有趣了,我回去就把他的人設記錄下來,沒準以後就用的上了。”
“你可真是太敬業了,”溫遲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她還記得前些天蕭春暮在咖啡廳里,被誤以為是小三潑了一身咖啡,不僅沒生氣,還花了兩個小時聽完那女人的經歷,連帶着她也不能倖免。
回去的路上,蕭春暮還有心情跟她分析那女人的性格心理等等,氣的她都想潑她一臉咖啡了。
這麼常見的事情,設身處地的想一下不就好了,為什麼非得受這罪?
蕭春暮聽的出溫遲硯不是在誇她,但人與人的想法本就不一樣,但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才是對的。
有一句話不是說戲劇來源於生活嗎?
小可愛睡的吵不醒鬧不醒,溫遲硯也沒什麼心情同蕭春暮扯犢子,剛才她近乎妥協似的誇獎不就是證據嗎?
出發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避開了上班的高峰期,下班的高峰期還未來臨,一路順暢的來到了寵物醫院。
醫生詳細問了溫遲硯小可愛的情況,登記信息過後,便將它放在了體驗台上,體格檢查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之後是體重測試,溫遲硯看了下,覺得檢查項目挺簡單的,便放心出去了。
手機接連不斷的響,她一出去臉色就變了,隨意掃了眼,便將電話撥出去。
那邊何琪一接通電話,便迫不及待道:“寶貝兒,你怎麼這麼久才回我,人家想你啦。”
就好像溫遲硯昨天說的話,跟過家家似的?
“滾,誰是你寶貝?”溫遲硯笑着,眼中卻透着一股冷意,“請你記好,我們已經分手了。”
正在打遊戲的蕭春暮聽到溫遲硯罵人,連忙收起手機湊了過來,可惜溫遲硯沒開免提,她什麼也聽不到,不過溫遲硯說的短短几句話,她也猜到兩人分手了。
何琪像是不知厚臉皮為何物,繼續嬌聲道:“寶貝兒,我同意你養貓了,不分手好不好?”
她拉長了尾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而實際上,她氣的臉都猙獰了。
這部戲馬上就拍完了,她急需接另一部戲在觀眾面前露臉,娛樂圈裏瞬息萬變,熱度更是眨眼消散,前浪未退後浪就撲上來了,她要一直保持熱度,從三流明星一躍至一線大咖!
在這緊要關頭,同意分手?怎麼可能?
溫遲硯正想說讓她看清自己,室內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貓叫聲,她連忙轉頭,門口一道白色的殘影閃過,下一秒小可愛越過她跑了出去。
“蕭春暮,快,我家小可愛跑出去了。”溫遲硯說著,率先跑了出去,蕭春暮一愣,準備去追時,卻被拉住了,溫柔的女醫生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們一時沒想到您的寵物會突然醒來。”
“不是我的,”蕭春暮回過神來,連忙道:“她的主人已經去追了,那小可愛昨天剛從鄉下接回來,有些怕生,你能找些人幫我們找找嗎?”
那貓看起來像布偶,但又是罕見的純白色,不過怎麼看都是價值不菲的樣子,醫生見她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去喊人幫忙找。
這家寵物醫院離鬧市有些距離,但一路上都有車裏車往,溫遲硯生怕出了意外,不敢逼太緊,一邊溫聲哄着,一邊試圖靠近。
但湛雪每次停下,並不是為了等她,而是四處觀察地形,尋找逃跑的路。
實在是那穿白大褂的太無恥了,居然想拿着一根小棍子往那裏插……
這般欺辱於她,顯然是找死!
跑了兩公里路,湛雪仍是怒不可歇,待她恢復修為必定殺了她。
瞧着身後窮追不捨的溫遲硯,她回頭,朝溫遲硯齜牙咧嘴,鋒利的五爪從軟嘟嘟的肉墊里伸出來,一臉兇狠險些沒了小仙女形象。
“……”溫遲硯有些茫然,她就出去了一會兒,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把小可愛氣成這樣?
湛雪朝她示威后,扭過頭繼續跑,溫遲硯看到前面有人連忙道:“美女美女,幫我攔住它。”
顯然溫遲硯低估了湛雪的威力……
她弓着身子,發出攻擊的聲音,那原本想幫忙的女孩嚇了一跳,連忙讓開了路,後背抵着牆面不敢動。
湛雪竄進了一家擺着花花草草的店內,溫遲硯連忙跟老闆商議關上店門,一切損失她負責。
花店裏不只有整理好的花束,還有各種花瓶擺件,一旦追起貓來雞飛狗跳,恐怕整個店都要被糟蹋了。
溫遲硯穿的低調,並不是大眾名牌,店主沒認出來,又看着她年紀不大,無論她怎麼說,都不同意。
湛雪蜷縮着身子藏在一盆巨大的綠植里,聽到兩人交談,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去偷窺溫遲硯,為什麼她逃跑了還不放過她?
為什麼非要把她對她的救命之恩消磨成仇恨?
思索間,啪的一聲,木架上一隻精緻華麗的陶瓷花瓶掉了下來,兩人嚇了一跳,店主頓時黑臉了。
湛雪也被驟然出現的巨響驚了下,湛藍色的大眼睛好奇的望過去,那好像是她剛剛逃跑時不小心撞到邊緣的花瓶……
“這肯定是你家貓撞倒的,我的東西都擺放的很穩當,不可能輕易掉下來的……”店主掐着腰,一邊口吐飛沫,一邊環視着店內,心疼壞了,“這肯定不會是最後一件,你家貓藏我店裏得毀我多少東西啊。”
溫遲硯輕嗯了聲,往邊上走了走,確定不會被口水噴到,才開口道:“你放心,多少損失我賠你。”
躲在暗處的湛雪以為溫遲硯要找她,稍不留神,又是一個花瓶掉了下來。
店主一驚,連忙退出了門外,也招呼溫遲硯出去,口氣十分不好,“你傻啊,還站在裏面幹嘛,快出來,出了人命我可賠不起。”
她今天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到這種事情。
見着溫遲硯出來,她關上了門,一臉無奈道:“你那是布偶貓嗎?我也不問你要錢了,把貓賠給我算了,你走吧,再折騰下去,我店都要廢了。”
聞言,溫遲硯笑着拿出手機,道:“不要惦記我的貓,把手機拿出來,我先給你轉兩萬。”
裏面的湛雪見她寧願賠錢也不放過自己,貓臉一黑,在店內溜達了一圈,找了一個最大號的瓶子,用盡吃奶勁兒推了下去。
錢到了賬,店主也不生氣了,站在溫遲硯身邊往裏看,“完了,你家貓又摔我東西了。”
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溫遲硯哪會兒看不出來,涼涼道:“摔就摔嘛,又不是賠不起。”
店主看着那一臉滿不在乎就生氣,一巴掌拍在門上,冷冷道:“那你現在就給我轉一百萬,我立馬放你進去,你想怎麼抓怎麼抓,糟蹋成啥樣老娘也不用你收拾。”
溫遲硯朝店裏看了看,有些遲疑,如果動靜鬧的太大,驚到了小可愛怎麼辦?
“呵呵,不敢答應?”店主譏笑着打量着溫遲硯,心道還裝的挺像的,不就是一個窮□□絲嗎?
貓的聽力極好,湛雪原本以為店主是個好人,沒想到她居然慫恿小燕子進店裏抓她。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隱匿身形了,小爪子一推,擋在她面前的花束便掉了下去,接着便是風一樣的破壞力,噼里啪啦接連不斷,看的店主都呆住了。
湛雪時不時停下來,隔着玻璃門有恃無恐的瞪着溫遲硯,還舉起小粉嫩的肉墊耀武揚威。
她心裏止不住得意,並沒發現她這麼幼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姐妹,你家貓是不是成精了?”店主下意識的抱緊了溫遲硯,不敢相信的望着室內行兇作亂的小可愛。
溫遲硯沒搭理她,眼神一直落在朝她示威的小可愛身上,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可愛是挺可愛的,就是有點費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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