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露線索
克拉克微微側過頭,只是張了張嘴,就看見庫克有些着急又鼓足了勇氣說道:“你別說,我……聽……聽我說!”
克拉克吸了一口氣,方向盤一打,在田地邊的公路邊邊上停了下來。
克拉克抿抿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努力維持住他寵辱不驚的人設,然後看向大大的一個男孩抱緊了自己縮在副駕駛位上,漲紅的臉上充滿了用錯了詞之後的緊張,克拉克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小胖子緊張地抱住了自己,如果不是太胖的話,他甚至想把頭埋進膝蓋里。
然後,庫克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隻按住的手,那手捏了捏他的肩頭,克拉克說道:“謝謝你喜歡我,庫克,”克拉克對上庫克抬起頭而看向他的眼睛,克拉克認真地說道:“我也喜歡你,你是個認真的充滿智慧的男人。”
庫克對克拉克是粉絲喜歡愛豆的那種欣賞,克拉克只是對這個男孩說出真誠的鼓勵。
克拉克用男人來形容庫克,他清晰地表明他認為庫克是個能夠做出正確選擇的男人而不是個一無是處的男孩,這個詞比再多的鼓勵都要有用。
man的鼻音從克拉克的聲帶里發出來,庫克卻“嗚啊”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個竭力壓抑着心頭的屈辱和傷感的孩子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像是決堤的堤壩一樣,發泄一般哭了出來。
克拉克安安靜靜的從儲物格里摸出餐巾紙,無聲無息地把那包紙放在庫克的膝上,庫克透着指縫,看着眼前晃動的手,大男孩慢吞吞地放下擋着臉的手,大口抽泣了一聲,抽了一張紙,擰了擰鼻涕。
“我曾經是個懦弱的胖子,”庫克這般篤定地說著,他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但我想成為你,肯特!”
“我發誓,”庫克堅定地說道:“我會改變的,我會煥然一新的!”
“好,”克拉克淺淺勾着唇笑着,他說道:“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庫克的聲音透出了深深的不自信,他的聲音充滿了對自己的質疑。
“你能考上堪薩斯州州立大學,就證明你是個有恆心有本事的人,”克拉克認真地看着庫克,說道:“如果你想改變,願意改變,減掉阻礙你的光芒的肥肉,雖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你只要堅持下去,你就能煥然一新。”
庫克鬆開手,他兩隻手搭在膝頭,半晌,小胖子點點頭,認真至極地說道:“好。”斷了頓,還在默默流淚抽抽噎噎的小胖子又認認真真地說道:“你是個溫柔的人,一個真摯的好人,肯特,在學校里,我最欣賞你了!”
“謝謝。”收下了這張好人卡的克拉克發動了汽車,接下來一直到他把這個勇敢又懦弱的男孩送到家門口,還停留在傷心情緒里默默流淚的庫克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庫克家門口,庫克慢吞吞地打開副駕駛的門,慢吞吞地走下去,他站在敞開門的副駕駛邊,手撐着門,像是發誓一般說道:“我會改變的。”
克拉克點點頭,沒有應聲也沒有多餘的鼓勵,他的反應就像是認為這個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樣,克拉克揮揮手,說道:“回見。”
庫克站在家門口的草地邊,抱緊自己看着自己的校園偶像的車消失在自家農場的道路上,直到揚起的灰塵和濃重的夜色遮擋住行駛在道路上的車的車燈的光芒,庫克才走進了自家的農場。
克拉克手握在方向盤上,心情直到見自家農場的小屋都沒有轉好。
白皮小屋的窗里發出淺黃色的光芒,他聽見了自家父母笑意滿滿的說話聲,他聽見了布魯斯捧着茶杯輕輕啜飲茶水的聲音,他聽見他久別的朋友和他的父母說話的聲音,克拉克停好車,揉了揉眉心。
然後,小鎮男孩大叫了一聲:“爸爸,媽咪,布魯斯,我回來了!”
遠道而來但洗了澡換了衣服一點沒有風塵僕僕感覺的布魯斯老爺捧着印着一隻肥橘貓的馬克杯,緩慢地從屋裏走了出來,大門的紗門在關閉的一瞬間發出“嘎吱”一聲叫喚,布魯斯按下農場小屋玄關的小夜燈,LED燈亮了起來,布魯斯看清了他自夜色中走來的好友。
韋恩老爺把貼近嘴唇的杯子往下挪了挪,對着他掛着微笑的好友,用疑問句說出篤定的話來:“收了張好人卡?又看到了什麼讓你不快的事情?”
布魯斯看着克拉克那雙湛藍的眼睛充滿無奈又故作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左左右右看起了自己的衣服和褲子。
“右手袖口。”布魯斯提示道。
克拉克聞言,抬起手,反過手來就看到袖子口粘着的凝出白色晶體的水漬,克拉克略一思忖,堅定地說道:“我不信!”他才不信自己沾到庫克汗漬的袖口能讓布魯斯推理到上述的幾點。
“好吧,我黑了你的手機。”布魯斯頂着好友凝視的藍眼睛,說道:“你回來甚至比我還晚,我很……”克拉克發誓布魯斯咽下去的那個詞是好奇,布魯斯說著:“擔心你去哪了?”
他們在很久以前就計劃了這次高中畢業旅行——雖然布魯斯接受的是家庭教育,這次旅行是他們走向他們規劃的人生道路前的,大概是最後一次肆意又愉悅的純粹的旅行。
他們明天就會出發,而在家的最後一天,克拉克居然會晚歸!
“我想推遲旅行計劃,B,”克拉克說道,他手握在沙門的扶手上,對側身讓開的布魯斯,布魯斯臉上愉悅的淺笑消失不見,克拉克繼續說道:“庫克,他遭受了校園霸凌,安德森.卡維爾,鎮上出了名的有錢的混蛋,我想查查他,給他找點麻煩。”
“聊什麼,兩個小子!”老肯特在屋裏喊道:“到樓上房裏聊不好嗎,在門口喂蚊子!”
克拉克拉開門,聽着落他一步的布魯斯在他身後輕聲說道:“好。”
兩個一米九的大高個走進屋裏,屋裏燦爛的光芒彷彿一瞬間抹去克拉克心頭的陰霾,克拉克一轉頭就看見端着馬克杯的布魯斯朝着客廳的沙發走去,克拉克嘆了口氣,嘗試地問道:“幫忙端個菜?”
戴着厚厚的防燙手套端着烤盤出來的瑪莎從廚房裏走出來,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別動,布魯斯,”在沙發上坐下來的布魯斯就那麼自然地點點頭,瑪薩接著說道:“咱們家廚房這麼小,多你一個都轉不過身子來,克拉克,你怎麼總喜歡折騰人,你也就看布魯斯的脾氣好,誰能這麼忍你。”
委屈巴巴的小鎮男孩撇撇嘴,往廚房裏走去,赤手端出了烤得滾燙的芝士紅薯。
是是是,布魯斯.韋恩是媽咪你心裏最乖的小孩子了!
他現在能徒手打爆沙袋,一拳打碎玻璃,你知道嗎媽媽?
演技甚佳的布魯斯老爺彷彿聽到了克拉克心底的抱怨,又輕輕啜了口杯子裏的紅茶,印着肥橘貓的馬克杯在布魯斯的手間都顯得十分的迷你,媽咪你從布魯斯這兩百磅的身子上哪裏看出他脾氣好了。
他是個是非分明、嫉惡如仇的人,是自控力比較(特別)強,他脾氣哪裏算好了!
“不許腹誹。”瑪莎瞪了眼她默不作聲的兒子,克拉克一抬頭就看到布魯斯那細微勾起的唇角。
克拉克低着頭,憋屈地應了一聲。
這樣也挺好,他是因為擁有超凡於普通人的能力,不同於人類的超級大腦,以及他睿智又冷靜的朋友才成長成如今的模樣。而布魯斯,這個在年幼時就失去父母的他的好友,是在哥譚那個綺麗又醜陋的城市長大,才成長成如今這個模樣。
但克拉克和布魯斯都知道,留給肯特夫婦最深刻的布魯斯的印象,還是韋恩夫婦葬禮之後,那個抱着克拉克嚎啕大哭的傷心、悲痛陷入絕望無法自拔的男孩,那個一夜成長的男孩早就和“幼稚”這個詞沒有了半點關係。
也只有對克拉克,還剩餘些能稱得上趣味的童心。
享用過夫婦倆精心準備的大餐,控制攝入卡路里的布魯斯隱晦地揉着自己的肚子,老肯特坐在長方形餐桌首位,喬納森看着碼數大了他們夫妻一倍的兩個介乎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孩子,克拉克盯着桌子上的啤酒,不甘心地喝着可樂。
“克拉克,”自家兒子看向自己,喬納森捏了捏眉心,問道:“行李準備好了嗎?”
“我們打算在旅行前在鎮上待上一段時間,”克拉克說道:“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
“什麼事?”喬納森問道。
年長的肯特看着坐姿十分放鬆的自家兒子的好友聞言坐直了身子,克拉克抬起手手撐住了下巴,接着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然後克拉克說道:“……我就不信,那個混蛋長這麼大就這沒有觸犯過法律。”
年長的肯特看着自己憤憤不平的兒子,又看了看坐直了身子卻沉默不語的布魯斯,喬納森深深的嘆了口氣,老農民心裏清楚極了,這兩個大男孩就在進門的時候達成了一致。
“行了,”老父親盯着自己兒子那雙肯定的藍眼睛,末了,喬納森強調道:“不許胡鬧。”喬納森口中的胡鬧說的是以非法或者暴力的手段行動。
“爸爸,我不會的!”克拉克說著。
克拉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爸爸的視線落在沉默的布魯斯身上,而布魯斯簡潔地回答道:“好。”布魯斯的回應語氣平靜得毫無起伏,但喬納森就像是鬆了口氣一樣,不再要求更多的回應。
克拉克抬起頭,湛藍的眼睛盯着眼眸中波光淋漓的布魯斯,布魯斯頓了頓,說道:“喬納森叔叔,您可以多信任克拉克一些的。”克拉克一口悶了杯子裏的可樂,打了個嗝,什麼也沒說,但他其實挺開心的。
老父親從那次爆發的龍捲風事件開始,就很清楚自家兒子有多倔強,克拉克會儘力完成他認定的事情,但克拉克從不抵觸他的朋友在某些方面對他的限制。
這一點喬納森還不知緣由,但只要想到就覺得十分的有趣。
非要形容的話,這兩人就像是不同磁極的磁鐵,兩人截然不同又互相吸引,只是幾句話亦或者是一個眼神,彼此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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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愛:嘶(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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