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和她的江山美人(十三)

女皇和她的江山美人(十三)

想當年小王叔也身手矯健,如今久病勾起沉痾,威風不復當年,榮姝反應夠快,他剛一掙,便抓住了腰,又將人拖回來:“王叔這會兒身嬌體弱還是別掙扎了,眼下雖然是在你王府,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林杪捂臉:“陛下……你可以好好選個皇夫,再挑七八十個美男放進章台,何必折磨我這老傢伙。”

“王叔不老,王叔乃是天上星河,人間絕色,其他人都比不上。況且無論如何,朕都會很寵愛很寵愛你,比先皇還寵,王叔又何必擔心自己年老色衰呢。”

榮姝想了想,又加一句:“想來天道待你不薄,給你分的女主劇本,名字就叫我和我的兩任皇帝陛下。

林杪喉嚨里呻*吟一聲,這話沒天理到他不知如何應答。

榮姝欺過身去,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從勻停的眉眼到挺秀的鼻,溫軟的唇,林杪伸手阻擋,她索性拿住了他的手,寬大的袖口擼上去,小臂上一點殷紅,最是讓人心動,榮姝做了自己從童年起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口。

林杪汗毛都乍起,要推搡她,卻被她一開口驚得愣在原處。榮姝說:“王叔這麼多年守身如玉果然是為了等着朕,你看這守宮砂都還好好的,單等朕今日回收。”

林杪的臉猛地紅了,他噌的一下收回了手臂,只恨夏衫過於單薄,擋不住,被榮姝親過的地方,那原本細細小小一點紅如落在宣紙上的一滴紅墨水,迅速開始往四周暈染。

“陛下如今親政,日理萬機,不可隨意外出,還是趕緊回宮去吧。”

“是啊,朕日理萬機難得出宮一趟,正好陪陪王叔,省得王叔寂寞了,就去找別的狐狸精。對了,咱們說清楚啊,朕心胸寬大,可以對王叔各種包容,但心眼極小,你親近哪個女人,朕就殺了哪個女人。”

榮姝在他身邊躺下,一轉頭,下巴又擱上他的肩膀,尖尖的下頜骨,磨得林杪皮肉發疼。

“陛下好霸道。”

“還有更霸道的,朕可以赦免敏佳郡主——不若王叔拿自己來換?你當朕的皇夫,朕剛好趁着大婚,大赦天下。”

榮姝自我評價此招甚妙,獻出自己的身體配大魔王共度良宵以此換得心上人安全——這是虐文女主必由之路。

女皇在龍涎香里夾雜了些鱷梨香,厚重奢靡裏帶着輕巧和挑逗在林杪鼻下繞啊繞,他苦惱,又往後躲了躲,嘆息道:“陛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叔卻還跟以前一樣,你看,我沒長大,你都捨不得老。”榮姝眨了眨眼:“王叔,侄女現在美嗎?”

她一直都是美麗的。當年的先皇雖曾投身戎馬,但頗有些風雅情調,看到長女越長越美,便笑:榮華無雙,嬌色姝麗,從此你更名叫榮姝罷。

她執着的望着你的時候,一整個春天的花都開在她眼裏,林杪擋了眼睛不敢再看。

她得寸進尺,攀附在他的身上,夏日綢衣的微涼和肌膚的溫熱,一起在他身邊遊走,像夏日的初晨,涼不針骨,熱不透膚。她不肯安分,低了頭,蹭來蹭去,像貓尋覓着縫隙,要鑽箱子。

林杪伸手按住她,她就笑,銀鈴似的笑聲和蘭麝似的氣息都撒在他小腹上。小王叔最近清減的厲害,那一段腰身委頓在繁複而輕盈的綢緞里,她摩挲,他的腸胃幾乎隔着肌膚抽搐起來。他難得慌張,不自覺撒開手,她便趁勝追擊,又往上。

往上,貼上他的胸膛。

她溫和中帶着強勢,俏麗中帶着逗弄,靈活的像一隻套馬的鞭子,她能感覺到他的緊繃和戰慄,所以愈發覺得有趣。林杪不喜歡這樣的被動,最近低燒不退的身體,總是時冷時熱,此刻卻騰騰升起火來,病都要被她嚇好。

他忽然伸手,嵌住了榮姝的下巴,慢慢的,強硬的把她逼回去。

好嘛,這才聽話,咱們君臣兩個可以好好聊一聊。

“陛下打算如何對阿余?”

果然……

“這就要看王叔的表現了,”她翻身坐起,端正了臉色:“你安心在京城待着,好好表現,嗯……或許你可是嘗試着討好我一下?若是讓朕滿意,朕就封阿余……的孫子。這樣也算整合了皇室血脈,給先皇一個交代。”

她動了林杪的實權,卻沒有動林杪的尊號,他依然光環滿身,榮耀貴重。若放他出去,不管是西北還是粵海,再立了功,封無可封,便得恩及子孫,那他就可以適時推出阿余——而榮姝勢必回絕不得。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要把他放在自己身邊。

果然是成熟的女皇了,考慮問題如此長遠。

林杪的神情變得疏冷。

榮姝知道他一直想跟自己談談阿余的待遇問題,她長袖善舞,故意拖延,他果然不高興。

“臣還病着,陛下放臣靜靜吧。”

“王叔是該好好養養,以便活到看見阿余孫子被冊封的那一天。”縱然美色迷心,但頭腦清醒,榮姝寸步不讓。

方才的旖旎氛圍一掃而空,榮姝心道這人好生無趣,而他索性翻過身假裝睡覺,榮姝伸手,細細的指頭順着他脊梁骨一路劃上去。“王叔,你在怕什麼。”

怕……最近他接連做噩夢,回到二十年前詔獄。最難熬滋味,不是死亡,而是主動權徹底喪失,徒然等別人宣判……

恰好內侍端了飯菜躬身請見,是榮姝特意挑了御膳房做的,又快馬送過來。揭開食盒,是醋溜的小白菜還有一道綠豆薏米湯,放了些薄荷和金銀花。東西不算稀奇,難得是有這個情意。先皇當年再信重他,也沒用心到這個份上。

榮姝自覺十分禮賢下士,委曲求全,若是換成男人,那她也是妥妥的“潘驢鄧小閑”!

她欣欣然親自擺好了碗筷,又哄他起來:“我聽太醫說了,王叔是一直貪涼,極寒成邪,傷着脾胃了關鍵低燒不退,損傷身體本源,遺患無窮,還是喝點熱湯吧。”

她這麼乖巧,林杪反而不知如何應對,大男人家太矯情自己也要羞死。索性強打精神,自己執了勺子,先給榮姝裝了一碗,隨後給自己裝了小半碗。榮姝皺眉,他主動解釋昨日喝了兩杯冰鎮的酒,胃脘一直不大舒服,昨夜悶着痛,今早上起來還泛酸,“陛下自便就好,務必盡歡。”

權勢是男人最好的妝點,不少男人身居高位時顯得魅力非凡,一旦落馬,全都平平無奇。但林杪畢竟還是不同,雖然病損但風骨猶在,頹然之中顯出病態的美來。他伶仃的下巴微微一點:“陛下可要來一杯?”

聲音懨懨,帶點勾人的尾綴,榮姝心頭一跳,慨然長嘆,這種人果然還是接進宮來看着比較放心。

“不喝了,省得引你犯癮。”

她說著眼睛卻往酒樽上瞟,林杪會意,斟了一口給她:“難為陛下大熱天跑一趟,就當消暑了。”

說起來,從小到大,他都會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的地方不自覺的縱容她——只是他不極喜歡她蹭太子的課,非女子事也。

可她還是得逞了……

榮姝興奮,紅唇水潤,星眼閃亮,“果然還是王叔疼我。”

林杪立即懊惱,今日這場合,顯然不是無關緊要,更不該縱容。他嚴肅的道:“陛下長大了,是個成熟的女子了。如果再恣意妄為,可能會吃虧。”

榮姝詫異的眨了眨眼,林杪忽然出手,擒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反剪按在了自己榻上,他剛躺過的地方。

他用了點力氣,榮姝動彈不得,她勾過頭盯着他:“王叔何故犯上?”

林杪搖頭:“臣是在教育陛下。”

他鬆開手,她坐起來,他整了整袖子,她順了順頭髮。

“陛下該知道厲害了,從來不存在什麼女人占男人便宜。男人心性大多卑劣,那些自詡很會撩撥別人的女孩子,往往是自己輕易被人吃佔了!”

榮姝動了動胳膊,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道:“王叔錯了,我從不撩撥別人,我只撩撥王叔,王叔乃自己人。或者,早晚是我的人。”

她又笑,彷彿春風要融化冰川,喚起一地花開,浩浩蕩蕩志在必得。她油鹽不進,他徒然哀嘆,骨骼都酥軟,彷彿醉死在這春天裏。

“王叔,我好看嗎?”她又問。

“陛下是臣見過最富有魅力的女子,聰穎堅韌,才能不可限量。”

榮姝嘴角欣然翹起。

夏天的鮫紗影子薄而清透,掛一掛,聊勝於無,欲蓋彌彰,紗簾后,不知何時出現一道身影,亭亭而立,幽靈一般。

榮姝察覺到了,嘴角的笑容立即變得深沉而刻薄。

林杪驚愕,脊背生寒,“臣馬上去處理。”

榮姝發力,坐在了他腰上,肋骨靠下一點位置,壓住了,人便動彈不得。

“王叔不要輕舉妄動”女皇尖冷的指甲輕輕撫過他的咽喉,“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王叔可願與朕歡好?”

林杪咬牙,按住了她游移的爪子,壓低了聲音:“敏佳郡主還在外面看着呢。”

榮姝卻笑,“你慌什麼,朕恩賜她聽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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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改命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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