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只有自己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別人幫自己做再多,自己不知道努力,那又有什麼用呢?
何況以她現在的處境,自顧還尚顯無力,哪有更多的財力和精力去幫助那些毫不相關的人。
想通了這一點,踏歌聳了聳肩,衝著蘭溪一臉傲嬌的說道:“本小姐高興,就做咯,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蘭溪一臉黑線了,虧她剛才還以為這王妃真有什麼獨到之處,沒想到…哎…好吧,王妃愛財又小氣她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何必讓自己費那麼多心神去猜想她的意圖呢。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極速的馬蹄聲:
“閃開,快給老子閃開…”
一個粗狂的男聲隨着馬蹄極速的踢踏聲由遠及近。
踏歌回頭望去,就見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從遠處飛奔而來。即便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馬車也絲毫沒有要減速的趨勢。
突然,踏歌雙眸陡然瞪大,就在距離馬車不遠的街道中央,一個身穿紅色綉萬福字鑲金邊錦衣,外罩一件暗紅色綉金絲線雲紋褂子的小男孩,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蘆。
一手一串冰糖葫蘆吃的好不歡快,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踏歌心下一驚,來不及反應,快步向那小孩狂奔而去,她突然的動作瞬間驚呆了身旁的蘭溪,甚至是夜雪都被她突然的舉動怔的待在當場忘記了住阻止。
踏歌跳上前,一把抱住小孩,狂奔而來的馬車也已近在咫尺。馬被突然竄出來的人驚嚇住,長長嘶鳴數聲,那聲音震的眾人耳朵生疼,鼓膜似要被震裂一般。兩條前蹄高高的抬起,在空中上下撲騰着。
街道兩旁的眾人都在為踏歌和小男孩即將被馬蹄亂腳踩死而惋惜時,踏歌小心的將小男孩護在懷中,腳下用力,往街邊翻滾而去。馬的前蹄重重的落下,險險擦過踏歌的後背,刮擦的力道震的踏歌後背一陣吃痛。
即便痛的緊咬牙冠,踏歌身體的動作卻不敢有半刻停頓,抱住小孩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再一個翻滾,直接滾到了街邊賣胭脂水粉的攤位下,撞掉的粉盒散落在踏歌的頭上,瞬間模糊了她的臉。
踏歌抱着小男孩艱難的站起身來,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確認小男孩真的沒有受傷后,方才還一直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可沒想到,小男孩不僅沒有像一般小孩子一般,被眼前突然而至的驚險的場景嚇哭,反而樂呵呵的看着她,小手還在她臉上輕柔的擦拭着,似要將她臉上的脂粉擦乾淨。
“姐姐,臟,羞羞!”
小男孩笑嘻嘻的看着踏歌,雙眸閃閃發亮,璀璨無比,讓踏歌瞬間移不開眼眸,甚至連後背傳來的陣陣疼痛都快要忘了。
蘭溪見狀立馬上前將踏歌上下打量一番,見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剛才一直吊起來的一顆心才稍稍落下。
“哪來的刁民,竟敢驚擾寧國公府的馬車,是不想活了嗎?”
駕車的粗魯大漢,怒聲喝道。
此話一出,一時間四周的人群都被怒聲大喊的粗魯大漢給驚住了,不敢出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誤以為是驚擾馬車的人,而背上得罪寧國公府貴人的罪名。
踏歌這才拂開蘭溪扶着她的手,從小男孩的身上移開目光,眼神瞬間冰冷,落在那粗魯叫罵的大漢身上,似能將他凝結成冰,語氣更是冰冷刺骨。
“寧國公府?寧國公府就能視人命如草芥?寧國公府就能罔顧王法草菅人命?”
踏歌的聲音不高,但四周寂靜的人群卻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此話一落,四周頓時又驚起一陣驚濤駭浪,人群又開始嘈雜的議論開來。
“這姑娘是不想活了嗎?竟然敢得罪寧國公府?”
“這姑娘說的對啊,這寧國公府在這京都越來越放肆了。”
“唉…姑娘還是快點走吧,寧國公府是你得罪不起的。”
“哼,寧國公府這般肆意妄為,老天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人群中有對寧國公府的辱罵聲,有為踏歌的擔憂聲,也有合手作揖祈求老天收了寧國公府這幫妖孽的祈禱聲,但這些完全無法影響此時處於盛怒中的踏歌。
而相反,馬車上的大漢卻因人群的議論聲而越發的暴怒。
“臭女人,敢對我寧國公府不敬,簡直該死。”
話音未落,手中的馬鞭便帶着凜冽的呼呼風聲直逼踏歌臉上而來,似要一鞭子抽爛她的臉,驚得踏歌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就在鞭影攜帶的凌冽寒風已然掀起踏歌額前的短髮,即將掃向面頰時,一把長劍從踏歌身後直直刺出,隨後一個人影落下,將踏歌和小男孩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身後。
馬鞭在長劍上繞了兩圈,劃出點點星光,用力一拉,那拉着馬鞭那頭的大漢順勢從馬車上狠狠地摔了下來,痛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夜雪收起手中的長劍,安靜的側立於踏歌身旁,額間卻冒出絲絲冷汗。
此刻的夜雪,心還在撲騰撲騰的快速跳動着,剛才刻意與踏歌拉開了一段距離,所以在踏歌飛奔向馬車救小男孩時,他整個人驚的愣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盡然突然會有那樣的勇氣,敢飛奔於馬蹄下去救一個陌生人。等他回過神來時,要趕過去已然來不及了。
幸好…幸好王妃沒有出什麼差池,否則他便只能到主子面前自刎謝罪了。
哼,寧國公府還真是官威不小,一個馬車夫盡然也敢對他們滄王府的王妃動手,真以為他夜雪是吃素的嗎?
寧國公府的護衛們見馬車夫被人一招打倒在地,心下一驚,相視一眼,正要拔劍出手,卻聽見馬車裏有了動靜。
“大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磨蹭什麼呢?”
馬車內突然傳出女子不耐煩的斥責聲。
隨即,馬車帘布被一隻纖纖玉手一把撩開,一位身着亮粉色牡丹花極地長裙的俏麗少女從馬車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