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聖
而且那個庶女從小因為被家人丟棄在閩州鄉下老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唯一了解她的丫鬟和婆子也被土匪殺害了,現在知道那庶女真正長什麼樣的人怕是沒有了。
“嗯!”踏歌心下稍安,轉移話題道:“那些土匪…”
“死了!”
不等她說完,夜滄笙淡漠的甩出兩個字。
他派去的人查到是土匪殺了那庶女的時候並沒有想多管閑事的意思,不過當他決定要娶她為妃的時候,他就決定那群土匪絕不能留。
踏歌心裏咯噔一下,她一直知道夜滄笙冷酷無情,卻沒有真正見識過,現在聽他隨意的就說出人死了,她也知道一定是他派人殺得。
而她也能夠想的到,殺的恐怕不是一兩個殺死江家庶女的土匪,怕是連那佔山的土匪窩都給清剿了吧。
雖然她並不覺得土匪的死值得同情,反而覺得他們罪有應得,但還是咽了咽口水,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夜滄笙見她額頭冒出薄薄一層冷汗,知道她肯定被嚇得不輕,不知為何他開始有點後悔剛剛的話。這種充滿血腥的事情是不應該被她這樣的女子知道的。
她應該每天沒心沒肺,無拘無束的豎著她的刺毛跟她張牙舞爪的鬧騰,做一隻永遠也不被馴服的小野貓。
“沒…沒…我才不怕呢”佯裝鎮定的正了正神色,望着夜滄笙回道。
“不怕就好,將紙上的東西記住后就將它毀了,別讓人抓住把柄。”
“嗯”踏歌瞭然的定了點頭不再說話…
相顧無言的靜默時間總是那麼漫長又難熬,就在踏歌差點就要被憋死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在夜風的低沉有力的吁聲后,緩緩的停了下來。
“主子,皇宮到了。”
聽及此,踏歌如蒙大赦,夜滄笙先一步下了馬車,轉身向她伸出他厚實有力的大掌,似要撫她下車,卻聽他冷漠的提醒道:
“記住本王給你講的宮中規矩,別給我出什麼岔子”。
踏歌借力下了馬車,聽夜滄笙似提醒似警告的話語,心下不爽,趁手扶住他手臂的時候,狠狠地掐了一下。
夜滄笙嘴唇不住地抽動,似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敢這麼放肆,心中大怒,剛想要發火。卻見不遠處皇上的貼身內侍程慶快步走了過來。
“誒喲,滄王爺,你可總算來了,皇上讓奴才一早就在這裏候着,說是一見您和王妃進宮就直接領去御書房見駕。皇上在那兒等着您們呢。”
程公公向兩人行了一禮,便說道。
“有勞公公了!”
夜滄笙淡漠的說道。
踏歌也象徵性的向程公公點了點頭,她發現即便對方是皇帝的近侍,夜滄笙也沒有個笑臉。
而踏歌不知道的是,夜滄笙作為南鳳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殺神,即便是對着皇帝也很少露出半分笑意何況是一個太監。
來到御書房門口,程公公便停了下來。
“王爺、王妃稍等,容奴才去向皇上通稟一下!”
見夜滄笙點頭示意,程公公也不遲疑向他們微微頷首,轉身向御書房內走去。
不一會就聽到一個小太監扯着尖細的嗓子。
“宣滄王爺,滄王妃覲見。”
夜滄笙也不遲疑,大步走了進去,踏歌見狀也抬步跟上。
進入御書房,踏歌一直低垂着頭,不敢到處打量,怕一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招來無妄之災。待站到書案前三步遠處,跟着夜滄笙一起向皇上行禮。
“臣弟,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
踏歌隨着夜滄笙的動作起身,乖乖的立在書案前,不敢抬頭。
“這就是六弟的王妃吧,怎麼一直低着頭啊,抬起頭來!”
皇帝的聲音溫潤如玉,不似踏歌預想中的威武霸氣,但仍透着股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壓。
踏歌眨巴着眼眸,聽話的抬起頭,這才看清皇上的容貌,不禁上下打量起來。
這就是夜滄笙的三哥夜滄穆?
雖然坐在龍案后,但仍能看出與夜滄笙有幾分相似。
劍眉微挑,幽暗深沉的雙瞳,深不見底,直直的盯着她,宛如雕琢而成的深邃輪廓與夜滄笙有幾分相似,線條卻比夜滄笙柔和幾分。
被皇帝盯得渾身不自在,踏歌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微微垂下頭。
在踏歌打量夜滄穆的同時,夜滄穆也在打量着她,瑤鼻秀挺,玉腮微紅,粉唇微張似有珠語欲露,嬌顏晶瑩如玉般潔白,宛如清澈池水中開的正好的荷花,清麗脫俗,甚是可人。
尤其是那猶似一泓清水,顧盼生姿,澄澈無比的星眸,宛如夜空中的皓月,能夠照亮人內心的黑暗。
夜滄穆不覺心下暗嘆:真是一雙澄亮美眸啊…….
夜滄笙見夜滄穆直直的盯着踏歌,不知為何心下一陣煩躁,仿若自己珍藏多年的寶物被小偷盯上了一般,不覺眉頭深鎖。
“皇上,今日攜王妃前來,是為了拜謝皇上隆恩,謝皇上為臣弟與踏歌賜婚。”
聽夜滄笙的那聲“踏歌”,踏歌心下顫了顫,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尖劃過,驚起一絲漣漪。
夜滄笙這傢伙這麼突然這樣叫她,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被夜滄笙的話瞬間拉回視線,夜滄穆尷尬的咳了兩聲。
“皇弟,這偌大的皇宮只有你與朕是一母同胞,本就應該相互扶持,你這般客套,可是與朕有些疏遠了?”
“臣弟不敢!”
夜滄笙不卑不亢,淡漠的回道。
踏歌見他嘴上說著不敢,但語氣中卻沒有半點想與皇帝親近的意思,不覺有些奇怪。
“這樣最好!”
夜滄穆笑着說到,轉頭笑看着踏歌。
“六弟妹端莊嫻雅,氣質高華,和六弟果然是郎才女貌,般配的緊,六弟能有你照顧,朕和母后也就放心了。只盼你與六弟早日誕下麟兒,好為滄王府開枝散葉!”
踏歌聞及此,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眼尾的餘光不禁瞟向立於一旁的夜滄笙,見他仍然是一副冷漠無比的表情,方才收回目光。向皇帝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