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賀猗心裏自然是害怕的,可傅時靖既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那再怎麼害怕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刻意一把拽住了傅時靖的領帶將他又往自己臉前拉近了一段距離,近到他們幾乎要親在一起。
“傅總,我確實很怕,但是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
他伸手毫不避諱地抓住了傅時靖的腰帶扯了扯。
那動作意味深長,不言而喻。
傅時靖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屏退他三尺,但是後背撞到了門,儼然沒有了多餘的空間。
他揮手一把抓住了賀猗的手腕,沉聲道:“你就這麼急着送死?”
“你想多了。”
賀猗使了使勁一把甩開他,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冷了下來,“我看你都噁心,巴不得你離我遠點兒。”
“離你遠點兒?”
傅時靖似乎是被他這種態度惹毛了,一把按住他肩膀,就想去扯他西裝扣子。
賀猗頓時也火了,一拳直接揮向他下頜,但是被傅時靖給躲開了。
這裏空間太小,他不好施展開,被傅時靖抓住胳膊后掙扎不得,他索性大喊道:“傅狗你個……”
“不要臉”三個字瞬間被堵進了嘴裏,傅時靖死死捂住他嘴巴,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力氣重到賀猗幾乎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裂開了。
“你再喊啊。”傅時靖被他氣個半死,“你這麼厲害,那天晚上跑什麼?有種等我醒來單挑啊?嗯?”
說著,他眼神有些嘲弄地上下打量了賀猗一眼,冷笑道:“我本來對你沒有興趣的,可誰讓你犯了我的大忌?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殺人,只要你讓我上回來,我……呃!”
他話沒說完,賀猗抬起腿狠狠踹了他一腳,雖然沒踹中要害,但是踹在肚子上,也有傅狗受的了。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傅時靖往後拽去,自己搶先一步打開了插梢,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張媛麗還坐在餐廳里等着賀猗回來,根本無心應付身旁的兩個人,就在她坐立不安之際,視線里就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道人影。
“哎……”
她話還沒說完,賀猗就走過來將她一把拉了起來。
楊棲池見了剛想出聲,誰知賀猗看都沒看他一眼,拎起張媛麗放在一旁的包,就把人拽了出去。
剩下陳枳和其餘的客人一臉懵逼。
“傅總他人呢?”陳枳傻了,“這什麼情況,我怎麼剛才看到賀猗臉上好像有傷……”
“沒事兒,我去看看。”楊棲池聽了,微微笑了笑,隨即站起身來又朝着男衛生間走了進去。
傅時靖這會兒剛站穩身子,楊棲池一眼就看見了他西裝上的腳印。
他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動手了?”
傅時靖似乎還沒緩過來勁,一手捂着腹部,眉頭緊蹙着,楊棲池過來攙住他,把他往洗手台旁帶了帶。
抽了幾張面巾紙替他輕輕擦去西裝上的腳印。
傅時靖這會兒雙手撐着洗手台,似乎是疼的不行,有些忍不住道:“你……去讓陳枳把司機叫過來,我們先回去。”
.
“哎,祖宗,你慢點兒,你跑那麼急幹什麼?!”
一路開着車飛奔回來后,賀猗就跟一隻炸了毛的獅子似的,不吭聲也不搭理人兀自生着悶氣,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跨上了樓梯,剩下張媛麗穿着高跟鞋擱後面攆,差點兒把腳給崴着。
等到終於回到家后,張媛麗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了,她甩下高跟鞋連忙跑進卧室里找到了賀猗。
賀猗這會兒沉着一張臉坐在床邊,兩條長腿大敞着,胳膊肘壓在大腿上,兩隻手懸着半空做交叉狀,看起來似乎很煩躁。
張媛麗走近他,就能清晰地看到他臉頰兩旁有兩道並不清晰的指印。
她心裏一緊,“傅狗……又對你動手了?”
賀猗沒忙着回答她,只是皺着眉頭沉聲道:“我把他打了。”
張媛麗:“……”
她一直提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一拍大腿擦了擦汗,“什麼啊,打就打了唄,他打你那麼多次,你就打他這一會兒還能……”
“而且我還上了他。”
“……”
近乎有片刻,張媛麗覺得自己耳鳴了。
“什麼?!”她反應過來后尖叫出聲,“就,剛剛?你們在廁所里?你怎麼上的?不會吧,你秒……”
“不是。”賀猗舌尖泛苦,“你還記得禮拜六那晚么?我約了傅狗出去,那晚,我們在一家旅館裏,他喝醉了,我把他上了。”
“……”
張媛麗覺得這件事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範圍。
“你說,這個角色,我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參演下去么?”
沉默許久,賀猗抬頭看她,早上用髮膠固定好的頭髮這會兒被風吹的有些亂,他鼻樑上還附着一層薄薄的汗珠。
張媛麗似乎已經徹底傻掉了,有些木訥地拿着手機翻着,似乎是在找什麼聯繫方式。
賀猗眉頭皺了一下,“你幹什麼?”
“我去諮詢一下保險公司,給你多買幾份人身意外保險。”
“什麼人身意外保險?”賀猗有些搞不明白。
張媛麗卻轉過來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姓傅的可不是個好東西,你要是去演戲得注意些,當心威亞斷了,或者有什麼道具從天而降砸着你,還有,要是有人在片場對你動手,你千萬得冷靜……”
“媛麗姐,我沒跟你開玩笑。”
張媛麗這會兒惱了,手機往床上一扔,站起來看着他,“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傅狗是什麼品種的人渣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這下倒好,徹底把他里裡外外得罪個乾淨,他有多少法子想要治你,你會不清楚?當心哪天你一覺醒來就被賣到內華達去做鴨!”
賀猗也認真了,“現在是法治社會。”
張媛麗無語了,“我說你經歷了那麼多,吃了那麼多苦頭怎麼就不知道長點記性?”
“你個死心眼子!”
見賀猗不回答了,張媛麗氣到無話可說。
到了最後,她終於還是冷靜下來分析道:“按照傅狗的人品來看,他估計絕對不會放過你,但是這件事他肯定也不會鬧大,不然對他的名譽一定有損,我目前還不確定他們那邊是什麼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這邊主動上門給他道歉,並請求撤掉你參演的資格,以免傅狗主動出手治你,到時候你絕對吃不消……”
“道歉?”
賀猗就不明白了,原著賤受被渣攻禍害那麼多年,憑什麼到頭來還要他道歉?
更何況上就上了,傅時靖怎麼能這麼矯情?
“那你說怎麼辦?”張媛麗扶額,“好在現在合同還沒簽,不然你哪來的錢去賠違約金?”
“真的就無解了?”賀猗心裏一陣煩躁。
沒過一會兒,他還沒等來回答,就聽見張媛麗嗚嗚地哭了起來。
“哎,不是,你哭什麼啊?”
他有些頭疼的站起來身子,從旁邊的盒子裏抽了兩張面巾紙給張媛麗擦眼淚,他從來都不喜歡哭,也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女人。
張媛麗一把拽過面巾紙嗚嗚地擦眼淚,一邊崩潰地嘶聲道:“你說,我們這麼多年容易嗎?你當初要進這個圈子,我勸你三思給你想了一晚上辦法,最後還是進去了,那好,為了你我努力學知識,學着怎麼當經紀人,學習怎麼給你出謀劃策,給你接劇本跑通告給你反黑,就是你被傅狗趕出來到拘留所蹲了一晚上,我也在外面等了你一晚上。”
“事到如今我也不求別的了,我只希望你好好的,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出人頭地的機會,咱們娘倆賺個盆滿缽溢一起去國外享受,到時候,不管你找個1也好還是0也罷,只要你能幸福……”
說到這裏,張媛麗泣不成聲,“你想想,當初那麼難,咱們都一起走過來了,現在就這點兒事兒,你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不要為了這點事情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
張媛麗說的他心裏也難受起來,又抽了兩張紙給人擦眼淚,低聲哄道:“我知道了,好姐姐,我去道歉,我親自給他道歉成么?你別哭了,我求你了,哭壞了眼睛以後還怎麼給我數錢?”
見他終於服軟,張媛麗這才哽咽着聲音點了點頭,賀猗嘆了口氣把她拉着坐下,“我明天就去給他道歉,你不用擔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嗯嗯。”張媛麗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接着拍了拍他手背道:“那你一定要忍着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到風口過去了,錢到手了,咱們就去簽別家公司,踹了傅狗!”
“嗯。”賀猗認真點了點頭。
張媛麗這下才終於放下心來,一雙杏眼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一樣,她蹙着眉頭惆悵道:“更何況你姐姐我今年都二十七了,為了你奔波那麼多年連帥哥直男的手都沒摸過,你一定要記着,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你的未來就是姐姐的未來,懂了嗎?”
“懂了懂了。”賀猗徹底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勾了勾唇,“那到時候我眼尖點,在圈子裏給你多認識幾個公子哥兒,讓你以後做豪門貴太太怎麼樣?”
張媛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紅了臉,“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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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受控和披皮黨止步,真心的,順便求收藏~
②本文攻受雙箭頭,但攻慢熱,受追夫火葬場
③綠茶戲份比較重,跟受的關係屬於暫時的情人
④前期攻因為做錯事所以會被受報復的很慘,作者有存稿,所以看到後面如果覺得不適我也改不了,這不是爽文,後期算是甜寵文叭(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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