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猜不到開頭和結尾

第十二章 猜不到開頭和結尾

我來到了家旁邊的公園,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午夜都是在這裏遊盪,那時候太過壓抑苦悶了,這次我來卻是想給自己降溫!

有人此刻還在跑着步,角落裏有人在方便,不遠的長椅上有着一對對情人在你儂我儂,公園這地方,在我看來,就是情侶約會的場所罷了!

我坐在一個稍微靠角落的長椅上,只有那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能看到不遠處的人在散步,微風慢慢拂過,讓人一陣清爽,我拿出手機,放了一首純音樂,我也不管是否影響其他路人,聲音調到了最大,我自己沉醉在音樂的夢幻之中,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突然,我看到了一道黑影,抬頭一看,一戴着眼鏡的男人正看着我,旁邊還站着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眼睛男蹲下身,雙手放在我的腿上道“小夥子呀,你是哪裏人呀!

也很奇怪,我很欣然的就告訴了他我是哪裏人,眼鏡男一聽到我說是d市人,他立馬用d市腔調的普通話說了起來,讓我感覺這個人相當有趣。

“小夥子,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公園,你在等人還是做什麼呀”眼鏡男問我道。他的手在我的小腿捏了又捏。旁邊的西服大叔全程一言不發,相當冷靜。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對這個陌生的傢伙並不反感,只是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會主動和我搭話。

“小夥子,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眼鏡男突然指了指旁邊的西服大叔道。

“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眼鏡男笑着說“他是我們h市xXxX區的區長,他很厲害的”。

一聽到區長兩個字,我一怔,真能這麼巧,讓我碰上h市的領導人?我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全當他開玩笑了,“哇,區長誒,那確實很厲害”。

眼鏡男隨後又說了好幾分鐘,我不得不佩服,他真的太能說了,旁邊的西服大叔還是一如既往安靜的站着。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眼鏡男說道“我的車子在那一邊,我去騎車子,你先和我們的區長聊一會兒吧,說完他終於挪開了放在我腿上的手走了。

此時特別的尷尬,我要不主動的和這位“區長”說句話,他估計能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我只好打破尷尬的局面,我問道“區長也來這裏散步啊”!

“嗯,出來散散步”。

“你真的是區長?我又問道。

他先是笑了笑,而後說道“我是區長,但不是**的那種”。

接着他告訴了我,原來他是做保險的,是北方區這片的區長。

看他的氣質和談吐,果然是成功人士,我不禁感到特別榮幸,我可很少接觸到這類人,也來了興趣,慢慢的我們聊了起來。

我們聊的挺開心的,就是有一點特別奇怪,不經意間,他反覆問了我不下五次,“你為什麼這麼晚了在這裏”。

我也告訴他我想散散心,吹吹冷風,然後他又反覆說著“那可以換個地方呀,我給你推薦的好地方”他說完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中間是一小塊空地,正好有一張長椅,周圍被樹林包圍,看起來十分隱秘。

我倒是覺得在哪裏都無所謂,但是他老提到那個地方不錯,最後我只好和他來到了那裏。

我們做了下來,他掏出口香糖遞給了我一條,然後他就打開了話匣子,他先是介紹了他是陝西某大學的畢業生,巧合的是他畢業的那年我剛好出生,我一聽到他是大學生畢業,不經激動了起來。

因為我現在高三了,但是對大學和大學生活了解的太少了,於是我就向他請教了這些問題,他講的十分的淺顯易懂,讓我對大學生活有了不少的了解。

當他得知我是一個高三的學生的時候,他還給我提出了不少的建議,比如說高三怎麼複習,怎麼克服高考壓力和恐懼症等等。

和他聊天,讓我感覺到,這個人挺不錯的,我們聊的也很開心,從學習聊到電影,從電影又聊到音樂。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眼鏡男人來了,他還是蹲下身,手放在我腿上,還是用着d市普通話和我說話“怎麼樣,小夥子,和區長聊的怎麼樣”。

說來也奇怪,只要這眼鏡男說話,這個西服大叔就會特別安靜,也不插話,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陌生人和你搭訕你不害怕嗎”眼鏡男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我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可能大多數人就會直接走了,我倒是不害怕,反而覺得你們挺有趣的,可能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吧”。其實我一直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但是不知道今晚我為什麼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和陌生人聊了這麼久,不過至少現在可以證明,他們不是壞人,而且和他們聊天挺有趣。

“現在人與人之間都沒有了最基本的信任了,我們以前去和別人聊天,他們扭頭就走了,我們也不是壞人,我們只是想聊聊天”眼鏡男說著又捏了我腿一把,讓我覺得很反常,但我也沒有多想什麼。

“小夥子,我們聊的挺不錯,留給電話號碼吧!

這時我犯了難,聊天倒是可以,但畢竟是匆匆過客,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一熱,最後還真把號碼留給了眼鏡男。

要到我號碼后,眼鏡男就離開了我們的視野,我與西裝大叔也沒有再交流了,沉默了大約兩分鐘后,西裝大叔從口袋裏遞給了我一條口香糖“來,吃吧”。

這時候我突然害怕起來,陌生人的東西不能亂吃,這是從小媽媽對我說過的,我也一直遵守,想到此刻這個時間,這陌生的人,不禁后怕,但我還是接過了口香糖。

“我騎電車帶你兜兩圈吧”他又說道。

瑪德,我特么居然答應了,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出了公園,來到了停車的地方,在這裏又看到了眼鏡男和另外兩個男人,他們在交談着什麼,當我坐上電車後座時,眼鏡男發現了我,投來一個怪異的眼神道“小夥子,你要上他的車”?

“嗯”我乾脆的回答道,他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西裝大叔的車速不快,我也想過,若他是壞人,我很好逃跑,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我應該是多慮的。

沒多久,他突然扭過頭對我說道“要不要一起去洗個澡”?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用了,我晚上剛洗完”。

“那你餓不餓,我們去吃個飯”。

“不用啦,謝謝”。

接着他畫風又一轉“你有沒有和女人做過那啥”?

我了個擦,哥雖然思想也開放,但是他問的也太直接了吧,我當然知道他說的那啥是啥。

我回答道“你為啥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沒什麼,你都高三了,問問嘛”。

“沒有過”。

剛說完他就質疑了“不可能,你肯定有過,我太了解了,像你這個年紀的,基本上都做了不少次,換了好幾個女人了。

聽着他的話,我都開始懷疑我自己了,陳亦天,你有日過?什麼時候,是誰?尼瑪,搞得我自己迷糊了。

“我真的沒有啊,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極力辯解道。

他呵呵一笑“那太遺憾了,你最好找個人試試那種快感”。

我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話,氣氛瞬間有些尷尬起來。

最終打破僵局的還是他,“你晚上經常去那個公園”?

“嗯,離家近,經常去走走”。

他突然停下車,轉過身,皺了皺眉頭道“你真不知道”?

我被他說的迷糊,“什麼不知道”?

他又皺了皺眉,“算了,你不懂,我就不和你說了,而後,又開始騎車子。

風呼呼的吹着,奇怪的是這麼晚了,我居然在一個陌生人的車上,沒有感到害怕,更沒有想到回家。

“你覺得剛才那個戴眼鏡的男的怎麼樣”,他嚼着口香糖問道。

“他挺有趣的,不是嗎?

西服大叔冷笑道“呵呵,你知道張國榮嗎”?

“當然知道啊,天皇巨星啊”。

“張國榮有一點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你知道吧”?他又問道。

“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我思索了起來,張國榮唯一不太一樣的大概就是他的性取向了吧!,啊~~~~

我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他是同性戀”?

大叔沒有回答,只是一笑而過,他的笑我就知道了答案。我說呢,在公園的時候眼鏡男總是有意無意的摸我的腿,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看來,這就合理了,我也后怕起來。這種人居然被我碰上了。

坐在電車後座,我心裏亂七八糟的,趕緊掏出大叔給我的口香糖壓壓驚。

大叔貌似看出了我的擔憂,又說道“現在你知道公園是幹什麼的了吧”

“幹什麼的?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公園就是同志用來約點的,也就是約會,所以啊,晚上別太晚在公園裏”。

聽完他的話,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艹,我特么的,一直以來以為公園頂多是情侶約會啥的,真相卻他媽的是同志的歡樂場所,我tm的多少次半夜三更在公園轉悠,想想後背就發涼了,實在不敢在想下去。

轉念一想,我更加恐懼了,眼鏡男是gay,那這個大叔……

沒等我再想,車子停了下來,在一片幽靜的綠化帶旁,西裝大叔又嚼了一片口香糖,“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這種人的呢,那是在……”。

卧槽……誰能體會到此刻我的心情,尼瑪,感覺自己這是在做夢。

大叔自說自的講起了他的故事,我傻傻的站着,都忘記了逃跑。

“那時也是高三,當時就發現自己和其他男的不太一樣,我對女人的興趣沒有那麼強烈,倒是對一個男生很有好感,慢慢的我通過書本知道,我原來是gay。

他頓了頓,接着道“到了大學,我喜歡的那個男生和我考進了同一所大學,陝西xxxx大學,當時他家裏特別窮,我家裏還比較寬裕,我就把我的錢幫他交了學費,他特別感動,過年還帶我去他家裏玩”。

說著他又抽出一條口香糖遞給了我,我傻傻的嚼着,繼續聽着他的故事。

“那年的冬天,學校宿舍特別的冷,當時我住上鋪,他住下鋪,他見我冷的發抖,叫我下來和他擠一個鋪,那樣暖和,但我不敢和他擠一個鋪,我怕自己控制不了,但最後還是和他睡在了一個床上,大家都是光溜溜的,開始我還挺克制,但是慢慢的手就不聽使喚的朝他的擎天柱摸去,摸到的那一剎那,我全身像觸電那樣,他當時以為我和他開玩笑,他也沒在意。

這時的我站不住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嚼着口香糖,不時的搭上兩句話。

“只要我們在一個鋪,我手就沒法老實,後來他開玩笑的說道“你這麼喜歡摸我那裏,你不會是想干我吧”時間久了,他應該也知道了我是gay,但是他沒有捅破,後來有一天,宿舍的人說出去看電影,我沒有去,當大家走完后,我自己一個人躺在被窩裏,十分的孤獨,突然門開了,原來他也沒去看電影,我看到他,心裏又有了衝動,這時候他也開口了“我知道你是那種人,但我並不會歧視你,你也不容易,我幫你口吧”。

大叔說到這裏,我差點沒把口香糖咽下去,卧槽,這特么是什麼劇情,狗血劇也沒這麼狗血的橋段啊,我正想說什麼,大叔堅定的說道“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是直男”。

而後又掏出口香糖遞給了我,“那一晚他真的給我口了,讓我發泄了,之後大學幾年中,他沒少滿足我,有時候甚至是他主動,我知道,他是想報答我,大學畢業后,我本來在陝西有份很好的工作,但是我還是一咬牙離開了陝西,回到了h市”。

我問大叔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叔說道“他是直男,我不能影響他的生活,我必須走,所以我離開了,這是第十五個年頭了”。

我問大叔這麼久了,還想着他嗎?大叔雙手插兜,看着遠方道“現在都想着,但是我不敢去找他,我怕找他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不過三年前呢,我們同學聚會,我們見到了,當時我使勁壓制自己,不要和他有太多交6流,最後要住宿的時候,都是兩人一間,自由分配,他選擇了和我,當我們走進房間,我哭了,這麼多年來的思戀,終於又見到了他,他也哭了,他說“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千萬別做什麼傻事,我們這是中國,全是對gay的歧視,等我們老了,我們去旅遊,去環遊世界。

說到這裏,大叔的眼角滿是淚花,只是沒有流出來。

我也沉默了,不禁想到他的那個舍友,人生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也是死而無憾了。

“那他結婚了嗎”最後我問了句。

“結了,大學一畢業就結了。

“那你現在”……我沒太好意思問下去。

“我也結了,兩個孩子,大的九歲,小的七歲”。

我不敢想像,一個gay娶了一個女人,他們的生活會是……

大叔貌似看出了我的疑惑,“這就是中國嘛,結婚生子,自古以來的,哪怕我再不願意,每個月也得和老婆三四次房事,這也是丈夫的責任呀”。

接着他又給我科普了不少保險的知識,聽的我一愣一愣的,他那口才那是沒得說,我他媽還讀毛線書,做保險算了。而後又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他旅遊世界的照片,有在俄羅斯紅場的,韓國漢城,泰國曼谷等等,告訴了我不少的異國風情。

然後畫風再次轉回一開始的話題,又說到了他們gay的圈子,聽他說我才知道,他們也有約跑群,最讓我吃驚的是,有些出來服務的還是直男,甚至還是學生,就是為了賺外快,我實在是無法理解。

話題終算完結,冷風吹着,竟有些發冷,我看了看時間,已近凌晨三點,從九點多到現在,發生了太多事。

我向他告別,他插着兜笑着說道“沒事”。

當我轉身那一剎那,大叔又開口道“你確定你是直男嗎,或者你可以感受下那種快感”。

尼瑪,這時候我突然如夢初醒般。

“我感覺你很不錯,嗯,我希望”。

“不好意思,可惜我是直男,我幫不了你呀,不過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聊聊,我經常在那個公園”。我婉言拒絕道。

“我還是,還是希望,你能滿足我一回,你也會很爽的”。

我擦,他這話說的我很噁心,頭皮一陣發麻,我只好擺擺手“有緣再見”。

說完轉身大步向前走去,背後傳來“要不要我送送你”。

當我走到家門口,我才發現,這一切,或者說今天發生的事怎麼那麼的不真實,想到夜晚的那些事,真是刺激又后怕,不過有一點我是確定了,公園,我他媽是不會再去了。

(這是真實發生的,沒有任何誇張成分,相反我已經精簡了不少,這事大概發生在今年的五一前後,那晚心情不大好,就去公園坐坐,順便寫小說,也就發生了這些故事,寫個小說不容易啊。

不過講真的,經過這次接觸,發現同性戀的朋友們,他們也是十分的無奈,同性戀的人和正常人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性取向不同罷了,他們不應受到歧視,他們的孤獨和無助我們是無法理解的。

最後忠告,公園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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