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賈家百態
第十三章賈家百態
卻說柳夫人回了王家之後，就忙的團團轉，一邊兒吩咐下人請媒人準備三天後就去榮國公府提親，一邊兒帶着嬤嬤就進了庫房，開始加緊準備之後要給榮國公府送去的聘禮了。
雖然說是給王志信娶正妻，但是，這迎娶的畢竟是男妻，而且還是打着沖喜的名號急急忙忙的就就舉行婚禮，顯然是準備盡量的低調，不引人注目的，所以婚禮是絕對不可能大辦的。
即便是婚事匆忙，但是柳夫人預備給出的聘禮的規格卻是一點兒都不低，完全是按照王子騰嫡子迎娶正妻的份額準備的。一來，這本就是跟王夫人說好的條件之一，二來，也是做給王子騰看的，讓他相信自己確實是為了王志信好才會如此的。
對於出身理國公府的柳夫人來說，任何可以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事，畢竟，她謀划的可是整個王家，這麼一點兒聘禮的付出她是一點兒都不心疼的，反正又不用她自己掏腰包，這婚禮的花銷用的可都是王家公中的銀子。
王家這邊兒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準備開了，完全已經是篤定了榮國公府已經應下了這門親事，一點兒都不怕他們拒絕或者反悔的樣子。
跟柳夫人的淡定從容不同，王夫人這幾天卻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得，一邊兒是擔心着宮裏女兒是否能像之前柳夫人說的那樣博一個好前程，一邊兒是擔心賈母會不會變卦又或者賈政知道以後會不會反對。
要知道，雖然她已經做了賈家的當家主母很多年，可是在賈家的很多大事上還是賈母說了算的，就連賈政也同樣習慣了聽賈母的話。
“周瑞家的，你說，元丫頭這事能成嗎？皇后真的願意舉薦她嗎？我兒在她身邊兒伺候了那麼多年，之前她可一點兒都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啊！你說，那二嫂的娘家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嗎？”王夫人壓低聲音，跟自己的心腹小聲的說道。
“夫人，依奴婢看，這事肯定沒問題！這可是柳夫人自己提出來的，她既然敢在老太君面前誇下海口，那應該是十拿九穩的！再說了，她可是還想要趕緊給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王家小公子娶一個男妻回去呢！除了咱們府里那個小凍貓子，一時半伙兒她可找不到那麼合適的人選呢！”周瑞家的非常肯定的應承道。
要知道，她們兩口子雖然是跟着王夫人做了陪嫁來了榮國公府，可是還有不少親戚朋友都在王家做下人呢，對於這位理國公府出身的柳夫人可是了解的很，這位可是理國公的掌上明珠，心頭肉，即便已經出嫁了這麼多年，老頭兒還是對她護的緊呢，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她在理國公府夫妻面前撒撒嬌，就沒有辦不成的。
而且，賈元春怎麼說都是王家的外甥女，她要是能夠一步登天的當上皇妃，那不只是對賈家有利，對於王家來說也是益處多多，如果皇后真的表露出了這方面的意思，理國公夫人就手推一把，舉薦自家小姐那是絕對合情合理的。
畢竟，柳夫人自己的女兒王鸞鳳可是才十歲左右的年紀，距離選秀都要個五六年呢，這種機會怎麼樣也輪不到她。
王夫人這滿心焦慮的想着自己女兒的前程，對於即將要嫁到王家去的賈環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特別叮囑了身邊兒知道這件事情的周瑞家的，在王家上門提親，徹底定下這門婚事之前，絕對不能走露一點兒風聲，就連賈政都要一併瞞着。
反正，這件事情是賈母應承下來的，到時候賈政如果真的要追究，就讓他找賈母去好了！王夫人想的是不錯，可是千算萬全卻萬萬沒有想到，她跟周瑞家的這番對話，卻正好被前來給她送湯水的賈探春聽了個正着。
一時間，機靈的敏探春是徹底被驚着了，在王夫人發現她之前，慌忙地拿着湯水跑掉了。因為王夫人要跟周瑞家的說悄悄話，外面守門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她遣遠了，也就沒人發現探春來過。
飛快的跑回了後院自己房間內的探春緊張的坐在桌邊兒，一手捂着心口，同時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在打着哆嗦，一張俏臉也是驚的煞白，嚇得身邊兒的丫鬟都想要跑去叫大夫了，卻被她低喝一聲給阻止了，只道自己剛才被突然鑽出來的耗子給嚇到了，讓院子裏的小丫頭都去攆耗子了。
“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侍書遣退了其他的小丫頭，給賈探春到了一杯溫水，這才低聲詢問道。
“沒事，你先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賈探春揮了揮手，打發走了侍書，便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發起呆來。
此刻的賈探春心中卻是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的相互爭吵吶喊着，一個聲音說：“王夫人這是要用環兒去換大姐姐的前程！真的要讓環兒嫁到王家去做男妻，那他這一輩子就徹底完了，再也沒辦法抬起頭做人了！
環兒可是你跟姨娘這下半輩子的依靠，這事情要是真的成了，那麼你賈探春以後就會徹底淪為府中所有人的笑柄！有那麼一個男妻弟弟，你以後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另一個聲音卻是說：“把環兒嫁到王家可不光是王夫人的意思，還是老太君的意思，即便你說了出去，不管是趙姨娘還是環哥兒都沒有任何辦法反抗的！
甚至就算是父親知道了，為了大姐姐的前程以及整個家族的利益，最終也是會點頭同意的！跟賈家的利益比起來，你們姐弟什麼都不是！而且，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庶出的你們本就是嫡母手中的棋子，半點不由人！”
“為什麼是偏偏就要是環兒呢？就算是沖喜，那也應該是娶一個女子吧！怎麼就突然要娶男妻了呢？”賈探春滿心的疑惑跟痛苦，卻是不知道能跟誰訴說。
就在賈探春糾結着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趙姨娘跟賈環的時候，卻不知道趙姨娘早已經從要好的小姐妹那裏得到了這個消息。
趙姨娘本就是老太君身邊兒的伺候的丫鬟，家生子出身，雖然平日裏給人的感覺是上不得檯面，還有幾分尖酸刻薄，可這些也只不過是她偽裝起來用來保護自己以及兒女的假象罷了。
否則，賈政的妾室不少，可除了她趙姨娘之外，又有哪個順利的生下了兒女並且撫養成人了呢！那王夫人表面看着是個菩薩，實際上對她們這些妾室就是個心狠手很的修羅。
“該死的王氏，居然要用我兒去給你那死丫頭的前程鋪路，簡直是豈有此理！什麼大年初一生來富貴的好命格，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跟咱們又有什麼不同呢！
哼！迎娶一個男妻沖喜？那柳夫人也不是個好貨！什麼心疼兒子，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看根本就是另有所圖！這事情恐怕是他們姑嫂二人早就商量好的吧！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就我的環兒生辰八字最適合！
那王家二爺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也是夠奇怪的，我才不信那柳夫人就對其沒有絲毫芥蒂呢！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場婚事呢？我該怎麼辦呢？”
趙姨娘着急的在思索着破解之法，嘴裏不停的在嘀咕着，完全沒發現賈環早已經進了她的屋子，把整個事情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姨娘，我是不是要被送去嫁人了？”賈環突然開口道，嚇得趙姨娘差點兒尖叫出聲。
“環兒，你怎麼來了？”趙姨娘說著，趕緊推門往外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之後，這才又急忙關了門，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你都知道了？”
“恩！”賈環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淡漠的開口道：“娘，這件事情根本不是咱們有能力反抗的！你就別再費心思想辦法了！要是讓夫人抓住了把柄，以後在這府里，您跟姐姐的生活就更加困難了！”
“環兒……不，這件事情咱們可以找老爺，老爺最重禮數，絕對不會允許讓自己的兒子嫁人為妻去沖喜的！”趙姨娘看着面無表情的兒子，眼淚完全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嘴裏卻是強自爭辯道。
“娘，你就不用自欺欺人了！這府里是個什麼樣子您都看了幾十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嗎？只要是對賈家有利的事情，即便是大姐姐這樣嬌貴的嫡出長女，從小金尊玉貴一般的養着，到頭來，為了家族的前程，還不是小小年紀就被送進宮裏伺候人去了嗎！
更何況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庶子，不要說還是體面的嫁人為妻，如果對家族有利，恐怕他們就算是把我送出去給人做玩物都不會眨一下眼的！老爺要是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正直清明，那咱們母子這些年在府上還會過得連個有頭有臉的下人都不如嗎？”
賈環看着哭泣的趙姨娘，繼續冷漠的道：“娘，難道你忘了，那寧國公府的蓉大奶奶到底是怎麼死的了嗎？”
“這你都知道了？”趙姨娘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面前稚氣未脫的兒子。
“哼！這府里的下人嘴裏什麼秘密能存得住！蓉大奶奶是跟公公扒灰被他相公發現了才死的吧！”賈環毫不在意的說道：
“娘，其實嫁給那王家的哥兒為妻並一定就是壞事！雖說那哥兒是王大人唯一的兒子，可是端看那柳夫人的做派就知道，她對整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絕對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呢！
那位王公子現在的處境比我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嫁過去以後，只要能夠獲得他的信任，對我來說，可是比起留在這裏繼續被王夫人磋磨還要好呢！”
“唉……”趙姨娘嘆息一聲，卻是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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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小王子求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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