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發覺
薛鐘樓緩緩的走到寧嬌面前,坐在寧嬌的床邊和她對視。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感覺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熟練的伸手摸向寧嬌的額頭,薛鐘樓的手卻被寧嬌謹慎又小心的躲開。
他訕訕笑了一聲,神情落寞,卻還是問着寧嬌:“要不然讓郎中再來看一看。”
“不用了,我感覺好多了。”
寧嬌十分不適應這樣溫柔的薛鐘樓,她翻身就要下床,卻又被薛鐘樓攔住。
“你現在身子還不爽利,郎中也說了,讓你在床上靜養幾日。”
“可是我——”
寧嬌是真的不想在床上待,她覺得在床上睡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大少奶奶在床上已經躺了那麼長時間,想必也已經累了,在地上多走走是好的。”
晴棉也知道寧嬌的意思,一旁幫襯着。
看着堅持要下地的寧嬌,薛鐘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好吧,我來扶你。”
“算了,還是讓晴棉來扶我吧。“一覺醒來的寧嬌,總感覺薛鐘樓怪怪的,不想和薛鐘樓多接觸,轉身對薛鐘樓身後的晴棉伸出手。
晴棉表情猶豫,她想促進薛鐘樓和寧嬌的關係,一直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
“晴棉,快點!”寧嬌有一些不耐煩,催促晴棉。
“來了大少奶奶!”
晴棉從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披在了身着裏衣的寧嬌身上。
薛鐘樓的表情有些落寞,他背着手跟在寧嬌身後,眼睛一直盯着寧嬌。
“現在已經是深夜。你還是不要出去了,當心染上風寒。”
“知道。”
寧嬌的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對薛鐘樓多說些什麼。
她也清楚現在自己的身子還不爽利,那種作死的事情也不會去做。
可能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的原因,寧嬌走路的步伐有些蹣跚,身子的重量也大多都依靠在晴棉身上。
她在屋中走了幾圈。薛鐘樓就在寧嬌的身後跟了幾圈。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那邊不是有杯子和茶嗎,我覺得你可以在那兒坐着喝。”
被薛鐘樓用那樣的眼神盯着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可是薛鐘樓只是隱晦的笑了一聲,還是跟在寧嬌的身後。
寧嬌走了幾圈,身子就乏了,又讓晴棉扶着自己回到了床上。
突然,她想起了當時左腿斷了的沈卿卿,於是開口問道:“最近沈卿卿怎麼樣,傷腿好些了嗎?”
“我倒是沒有去。”薛鐘樓又從旁邊的桌子上給寧嬌端了一杯熱茶。
寧嬌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滾燙的茶水,燙的寧嬌極淺的唇有了一絲紅潤,在昏黃的燭光下,兩頰在氤氳的水汽之中泛起一股殷紅。
“說來也奇怪。自從回來之後,卿卿從來沒有找過我。”
“哼!”坐在被子中的寧嬌捧着手中的熱茶。見薛鐘樓這麼說,不由得冷哼一聲,“當然是不敢來找你。”
“怎麼回事?”
薛鐘樓饒是這麼長時間沒有睡覺,腦子依舊轉的十分靈活,只聽了寧嬌這麼一句話就發覺出事情的不對來。
“你可不要問我。去問你那金屋藏嬌的美人吧?”
寧嬌把手上的熱茶丟到晴棉手中,二話不說就放下了床圍,把薛鐘樓等人隔絕在外。
“我乏了,要休息,你們出去吧。”
“我——”
薛鐘樓正欲要又說些什麼,寧嬌有些煩悶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出去。”
一旁的晴棉見薛鐘樓仍舊獃獃愣愣地站在一旁連忙上手去拉:“少爺您還是先出去吧,畢竟大少奶奶身體剛剛才好了一點,說不得多少東西。”
“什麼說得說不得,那些好事,你還是自己去問問吧。”
沉悶,又有些像是發脾氣的聲音從這樣子的那邊傳來,落入人的耳朵里竟然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
薛鐘樓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怕惹的寧嬌又不高興,於是就隨着晴棉出了屋子。
“大少奶奶在盤龍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鐘樓嘗試着從晴棉這裏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可是晴棉也不是一直都跟着寧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好搖搖頭。
等到晴棉離開,薛鐘樓依舊站在寧嬌的門口。
看着門邊種着一叢叢的湘妃竹,陷入沉思。
“吉祥。”薛鐘樓輕聲一聲,身後默然就出現一個抿着嘴唇,冷峻眉眼的人。
“少爺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當初是不是沈卿卿的侍女杏花也被抓了?”
“是。”
“那好,現在就把杏花帶來,我有話要問他。”
吉祥只離開了一會兒。就把杏花帶來了。
“少,少爺。“
杏花一看見薛鐘樓,之前和沈卿卿一起做過的事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害得寧嬌被抓這件事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沈卿卿和她的計謀。
她的心裏有鬼。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薛鐘樓正襟危坐在書桌後面,陰沉着臉。
面前擺放着一摞又一摞藍色封皮的古書,時不時的散發出一股一股的墨香。
可是這些在杏花的眼中,卻像是逼供。
如果下一秒她撒謊了的話。說不定面臨就是亂棍打死的結局。
“我,我——”杏花眼珠子亂轉,依舊嘗試着撒謊掩蓋事實。
可惜被薛鐘樓一眼看破。
“說實話。“薛鐘樓的眼睛像是草原上最銳利的雄鷹,“如果今後讓我查到有半點假話,你就永遠消失在薛家。”
“是、是。”眼見着這件事不能隱瞞,杏花也只能咬咬牙和盤托出。
深夜的夏風吹散了白日燥熱的氣息。
可是跪在地上的杏花越說那件事,身體越是冰涼。
眼見着坐在椅子上的薛鐘樓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自己已經逃脫不了懲罰。
手心早就已經被鋒利的指甲劃破,縱然她的手攥的那麼緊,卻也是一股一股的血腥味彌散開。
吉祥敏銳地抽了抽鼻子,皺着眉頭隱晦的看了一眼杏花的手。
血的味道。
雖然薛鐘樓很是生氣,但是他依舊沉着性子,把這一切全都聽完。
“你是說沈卿卿策劃在後山坡陷害寧嬌?反倒被主持撿了空子?”
聽完了這一切,薛鐘樓簡單的總結了一番。
杏花低着頭。不敢看薛鐘樓的眼睛。
“這一切都是我們不小心。我們真的沒有想到住持竟然——。”杏花試圖辯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