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飼主
“阿鯉,阿鯉,今天要去部活哦!”
棲川鯉因為脖子扭了,正大光明的翹了排球部的部活,沒想到這次被白福雪繪特地逮住,特別要求要去,棲川鯉鼓了鼓腮幫,眼睛一轉似乎打算再說個借口溜了,白福雪繪話語更快的截住了棲川鯉要說的話:
“啊,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讓木兔把你扛過去哦~”
白福雪繪笑眯眯的說著,但是棲川鯉知道,她一定做得到,木兔那傢伙可慫白福雪繪了,她也怕,之前被木兔扛過一次,一路扛到排球部,她雖然臉皮厚,但是那姿勢太羞恥了,之後還被木葉秋紀當做梗笑了一個學期,那滋味,她可不想回味。
“我去!去!”
棲川鯉乖巧的回答,眼睛眨巴眨巴的,乖巧的想讓人摸摸腦袋,白福雪繪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一個方向,慢悠悠的說道:
“那好,別遲到哦,今天來人了。”
來人了?
棲川鯉歪了歪頭,來人了,啊,今天有練習賽么?
哪個學校?
不過,棲川鯉眼睛眨巴眨巴的想了想,她能叫出和梟谷練習賽的學校不超過三個,可見她這個經理人是有多麼的不走心了,不,她都算不上經理人,她就是個挂名蹭社團的人。
“啊,真是的……我當初幹嘛選排球部嘛……”
棲川鯉回想起一年級的時候被木兔纏着加入排球部的場景,啊,真的,她應該堅持拒絕的,即使那隻貓頭鷹有多麼的神煩,她都應該堅定自己的立場的。
“棲川前輩……”
走到體育館門口的時候,半開的大門裏面傳來擊球的聲音,和球落地的聲音,排球落地的聲音不像籃球那般清脆,裏面又傳來木兔那個大嗓門的喊聲,棲川鯉側了側頭,赤葦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少女朝着赤葦招了招手,毫不吝嗇的露出燦爛的笑容:
“呀,Akaashi~”
少女的聲音甜甜膩膩的,輕軟又嬌嬌的,好似每一次棲川鯉喊他的名字都有着不同的調子,獨屬她的語調,赤葦平淡的眼神閃過一抹極淡的情緒,他彎起嘴角清淡的笑了笑:
“今天棲川前輩也來參加部活么。”
從赤葦進入排球部開始,在排球部看到棲川鯉的次數也很少,他沒有怎麼特地的問過,但是有時候看着少女捧着零食在體育館到處晃悠着的畫面還是挺特別的,有時候不見,有時候出現,其餘的前輩對這個樣子的棲川前輩都挺理所當然的樣子,都習慣她這種時隱時現的樣子。
挂名的經理人么,赤葦莫名的有種少女像是被排球部飼養的貓咪的感覺,偶爾突然出現,過來覓食,被大家餵養着,隨着她的興趣四處晃悠,想起來了再回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雪繪讓我來的嘛。”
不叫你來,你又要逃了么?
赤葦心裏默默吐槽着。
“對了,雪繪說今天有人來哎,哪個學校的?”
棲川鯉和赤葦一起走進體育館,棲川鯉一眼就看到了網的另一邊那群穿着紅色隊服的少年們,在棲川鯉的視線掃到那群少年中的那名黑髮少年身上時,赤葦的聲音伴隨着她的視線同步開口:
“是音駒。”
音駒。
可不是音駒么,站在音駒隊伍正中間在和隊友們說著什麼的高個少年就是音駒的主將,黑尾鐵朗。
“啊,是阿黑哎,我去打個招呼。”
說著,棲川鯉和赤葦擺擺手后就往音駒的方向走去,站在少女的身後看着她走路搖搖晃晃的姿勢,真是,從頭到尾都帶着一股獨特感。
棲川鯉的話語中和音駒的主將熟稔的口吻讓赤葦難得有些在意,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在和音駒的練習賽的時候,棲川鯉是出現最多次的,和別的學校的練習賽,她根本就得白福前輩拉着過來才行,她似乎和音駒的主將似乎也是熟識,在他……進入排球部之前,他們就是熟識了。
“梟谷的木兔一直很棘手,重點防守他,不過他們的那個二傳手也不容小覷,之前的幾場練習賽可以看出,那傢伙聯合木兔進攻越來越順手了,還有就是……”
黑尾鐵朗還在叮囑自家隊員一些重點呢,只是幾個該聽的都不在聽。
“喂,研磨,你聽到沒!”
站在一邊身材纖瘦,個子也不算高的少年,皮膚白皙,在身邊一堆打排球的健壯少年裏,他實在纖弱的很,他面無表情的拎着胸前的衣服抖了抖,聲音平淡有氣無力的回應道:
“啊,我聽着。”
“喂,你視線都飄忽着了!”
黑尾鐵朗抽了抽嘴角,卻也拿自己的發小沒有辦法,這傢伙一點幹勁都沒有哎,黑尾想了想,剛想說些什麼激勵他,另一邊的隊友山本猛虎發出一種野獸一般的歡呼:
“哦哦哦哦哦哦哦!!!!美女經理人!!!!”
少年興沖沖的看着梟谷的經理人,頗具氣勢的數着人數:
“一!二!三!!羨慕!梟谷簡直有着三倍的幸福!”
“哦哦哦哦哦哦哦!!!!!!好羨慕!為什麼我們音駒沒有!!!我好怨啊!!!!”
山本發出內心的悲鳴,黑尾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吵死了!山本!”
心中的羨慕壓過了一切,山本猛虎捂着胸口,眼角掛着淚水,真情流露:
“為什麼!為什麼!!”
山本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驚訝的看向正朝着他們走來的棲川鯉,山本猛虎指着棲川鯉驚訝的喊道:
“不對啊!上次練習賽的時候我沒看到過她啊!是新來的么!新來的么!梟谷為什麼幸福指數那麼高!這麼短的時間又有新的美女經理!!!!”
黑尾鐵朗抬了抬眼,看着沒什麼精神的雙眸在注視着棲川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光芒,他咧起嘴笑了起來,少年笑起來的模樣總讓人感覺不懷好意,他單手叉着腰斜了山本猛虎一眼輕聲笑道:
“不,她可不是新來的,山本,那傢伙一直在的,她可是三年級的,三年級的經理人,棲川鯉,啊對,山本你見到她的次數少。”
況且那傢伙就像只野貓,四處竄着,偶爾在角落裏盯着看兩眼,隨性任性的很。
黑尾摸了摸下巴,惡意滿滿的說道:
“雖然你沒怎麼見過她,但是應該也不陌生,畢竟一直看她寫的東西。”
“什,什麼?”
山本猛虎被黑尾的表情給嚇住了,孤爪研磨一點不給黑尾留懸念的機會,冷不防的開口,平淡的解答着:
“我們的隊伍的信息分析報告。”
“哎?哎?????”
等等,那本詳細的,有用的的分析報告……
“哎?那個,是她寫的?”
山本猛虎想想不對啊,他有些納悶的問道:“為什麼梟谷的經理人會給我們寫分析報告啊,我們不是競爭對手么?”
山本猛虎帶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黑尾鐵朗,黑尾鐵朗露出謎一般的微笑,一隻手放在胸前,聲音變得虛幻,口吻卻是欠揍的很:
“因為鄙人人緣好啊,一聽我說需要,立馬也給我們做了一份。”
“哦哦哦!不愧是主將!!!”
山本猛虎眼睛閃閃發亮,特別好騙,站在孤爪研磨身邊的夜久衛輔發出一聲冷笑:
“聽他瞎說,根本就是這傢伙纏着對方死纏爛打拿到的。”
被戳穿了的黑尾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夜久這傢伙,又給他拆台。
“呀~阿黑~好久不見呀~”
幾人說著話的時候,棲川鯉她那慢悠悠的步伐已經走到了幾人面前,先和黑尾打過了招呼之後,棲川鯉又朝着夜久和研磨打着招呼:
“研磨和夜久也好久不見呀。”
另外的幾人叫不出名字,棲川鯉就朝着他們嫣嫣的笑着,被漂亮的妹子這麼對着笑了,山本猛虎這個一貫粗糙的漢子反而羞澀的紅了紅臉。
“上個月不是剛剛見過?”
夜久也和棲川鯉是熟識,聽着棲川鯉這麼不走心的打招呼,他涼涼的吐槽回去:
“你這傢伙,每次見面都這句話開場么?”
“這不是客套寒暄么,難不成問你吃了么?”
棲川鯉咧起嘴,慵懶的口吻有時候開口倒是和黑尾那欠揍的口吻有着相似的讓人牙痒痒的感覺,棲川鯉仰着腦袋一副小得意的模樣,真像一隻勝利的貓咪翹着尾巴的樣子,棲川鯉把視線停留在默不作聲的研磨身上,少女走近了一步,距離研磨只有一步的距離,孤爪研磨被突然靠近的少女怔在了原地,原本就不習慣別人的視線,更不要說這麼靠近的異性了,他似乎能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太近了,感官的敏銳好似加大了,棲川鯉比劃了一下:
“啊,研磨,你是不是長高了?”
“哎?”
反應最大的是夜久,連黑尾都有些意外:“研磨你長高了?”
這一下是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身上了,研磨的視線集中在地上,別,別看他啊。
最終,研磨不自在的抬了抬眼,對視上棲川鯉的雙眸之後又立馬移開,猶豫了一下,聲音輕微的說道:
“恩……0.5公分。”
雖然不多,確實長高了一點。
“哎,研磨你長高了啊,完全看不出啊。”
山本猛虎對着研磨比劃了一下,差距還是很多,一公分,一厘米的根本看不出啊。
“你啊,在這些方面感覺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
明明平時那麼懶的人,都不肯動腦的人,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卻是厲害的讓人驚艷。
“厲害呢,阿鯉。”
黑尾鐵朗揉了揉棲川鯉的腦袋,少年修長的指節穿過少女柔軟的髮絲,他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道:
“別揉我的頭啦,髮型要亂的。”
黑尾鐵朗挑了挑眉:“你這披頭散髮的有什麼髮型。”
“我說有就有,不許摸!”
“嗨嗨。”
少女炸毛的樣子也一點都不凶,小奶貓似得爪子都利不起來,甩開了黑尾的爪子,黑尾逗弄着又揉了回去,又拍開了,又被揉了回去。
‘過分。’
‘惡劣。’
研磨和夜久兩人在一邊心裏默默的評論這個畫面。
“音駒的各位。”
一道冷淡的聲音從幾人身後響起,赤葦站在幾人身後毫無波瀾的雙眸掃過幾人之後他平淡的說道:
“比賽可以開始了。”
“……”
黑尾收斂嘴角的笑容,表情一貫是沒心沒肺的樣子的黑尾收斂起笑容的時候,這個少年變得有些複雜,他銳利的雙眸包含的情緒複雜難懂,收斂住情緒的表情無法解讀他的內心,在比賽的時候,解讀對方的表情,緊張,輕鬆,痛苦可以預測下一步,而情緒也是可以誘導對方錯誤情報的利器,黑尾就是擅長這樣的人,嘴角掛着笑容,有時候誤導煽動對方的情緒讓對方自己先垮掉,而當黑尾收斂了一切表情之後,才會發現,這個少年掩藏自己的表情后的他是複雜難懂的。
“梟谷的二傳手也變得越來越有氣勢了啊。”
夜久走到黑尾的身邊看着和棲川鯉一起走向梟谷休息區的赤葦,少年去年一年級的時候就表現出了超乎新人的可靠和沉穩,這個一年級比當時年長一級的木兔還要可靠讓人放心,當時他們就斷定,梟谷新來的二傳手會成為梟谷的支柱的,現在看來,果然沒錯,那個少年已經越來越有氣勢了。
“呵,確實。”
黑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夜久挑了挑眉,他也是個比較敏銳的人,回想起剛剛赤葦的態度,夜久有些莫名的問向黑尾:
“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恩?”
“你做了什麼?”
夜久二連問,黑尾有點冤:“哈?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那就是你的存在遭人恨吧。”
夜久說的輕描淡寫,黑尾覺得更冤了,明明他是那麼友好的人!
黑尾隨着隊伍走向音駒的網的那邊,他微微側了側頭餘光看向赤葦冷淡的側臉,少年露出柴郡貓一般不懷好意的笑容:
‘感覺挺敏銳的嘛,梟谷的赤葦京治。’
他和阿鯉的關係,可不僅僅限於舊識啊。
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投喂和被投喂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