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魔尊愛上我1
眼睛一閉一睜,周茗到了新世界裏,入目的是一個石室,原身坐在石台上,五心上天,盤膝而坐,這是個修鍊的姿勢啊,周茗感受了一下,有修為,還是金丹真人。
周茗眼睛一亮,之前她特意挑選,沒怎麼碰上修仙的世界,這次隨便進來一個,居然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運氣真好。
感嘆一下后,周茗就接受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叫岑婉玉,是丹心派的內門弟子,丹心派在東臨修仙大陸以煉丹而聞名於世,在長虹星里,像東臨大陸一樣的修仙大陸還有好幾十處,這些大陸劃分為正道,魔門還有散修聯盟三個大陣營,大陸與大陸中間隔着大海,想要從東臨大陸去往別處,可以做傳送陣,可以乘坐飛行法寶,也可以乘坐法器船隻。
岑婉玉修為到了金丹,能煉製金丹期所用的丹藥,也有了自保之力,在徵得師門同意后,就去各個大陸遊歷去了,丹心派說是門派,也是做生意的,修仙的要吃丹藥,修魔的也要吃丹藥,做為丹心派的弟子,在外行走向來不會碰到什麼特意來找麻煩的人。
是以,她的遊歷很順利,就在路經西妄大陸的血煞宮時,岑婉玉還好心救了個險些被毀掉修為的金丹真人,那人感激她的救命之恩,給了她一塊靜心玉玉髓。
西妄大陸與東臨大陸相距最遠,岑婉玉並沒有想過還會並這人相遇,所以連名字都沒有告知。
可岑婉玉不知道的是,她救的人是一個氣運之子,他名叫杜鳴,杜鳴是血煞宮弟子,因盜了血煞宮的鎮宮秘典被追殺,修為盡失卻被原主所救,杜鳴在血煞宮日漸冷硬的心被岑婉玉的溫柔鑿了一條縫,他大難不死,躲藏起來閉關修鍊近百年,再一出世,他已經是元嬰大能,修為高了,自然要報追殺之仇,血煞宮上了他的仇人名單,杜鳴為了報仇無所不用其極,施展美男計和血煞宮聖女裏應外合,殺了宮主,自已做上了宮主之位。
可他不知道的是血煞宮后是龐然大物一般的無極魔宮,血煞宮宮主是無極魔宮一位化神老祖的唯一血親,親人被殺,化神老祖發下必殺令,才當上宮主的杜鳴又被追殺,幾翻險死還生,進了一個傳承之地,獲得了無上功法,神兵利器,可他還是被人堵住了,杜鳴憑藉魔劍嗜魂,殺了近百名元嬰修士,幾百上千的結丹修士,卻被化神老祖一指頭按死了。
在臨死前,他萬般不甘,已經有無上功法,無上神兵,只要給他時間,他定能成長,定能將化神老祖斬於劍下!
無盡的不甘激發了嗜魂劍的劍靈,劍靈飽飲鮮血,在千鈞一髮之時,逆轉了時間,然後投入杜鳴的神魂之中。
杜鳴再睜眼,他居然回到了幾百年前,剛剛盜得血煞宮秘典的時間。
感受着身上的傷勢,他記起來了,受傷瀕死的他被一個女子所救……
如果在言情劇本里,杜鳴就是重生男主,岑婉玉就是他的白月光,重生回來,與白月光譜一段曠世戀歌。
可這不是,杜鳴雖然也到了東臨大陸,卻只為掩飾身份,取得丹心派的鎮派丹方,他有幾百年的先知記憶,知道好幾件關於丹心派丹藥的弊端,藉著先知,他成了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同時,對心地善良的原主動了真情,就在他想要為了岑婉玉放棄報仇時,血煞宮宮主從化神老祖處得了一個尋人的法門,找到了杜鳴的藏身之處,遠渡而來捉拿杜鳴時,錯手殺了岑婉玉。
岑婉玉身死,杜鳴當時就發了狂,天地同悲,杜鳴又走上了報仇殺人,被追殺的老路,不過因為他重生之前得了無上功法與嗜魂劍,不是上一世可以比擬的,他替岑婉玉報了仇,又費盡心思想要復活岑婉玉。
然後,在復活岑婉玉的路上,無數這樣那樣的美人被他的深情所打動,紛紛委身於他,杜鳴修為通神,終於救回了岑婉玉,並且述說了他的感情。
岑婉玉:………???
復活過來的岑婉玉也只有金丹修為,面對杜鳴,面對他那麼多道侶,簡直一臉懵逼,在她的視角里,杜鳴只是同門師兄,或許有那麼點好感,可完全沒有生死契闊的感情,莫名其妙被連累死了,莫名其妙又被救活了,前後時隔了幾千年,從小生活的丹心派已經陌生無比,親人朋友也死得差不多了,簡直像重新投胎了一遍。
她不想要這種人生,還不如去投胎呢!至於杜鳴,他深不深情關她屁事!恩將仇報有毛病呀!
可她不能表示不滿,因為杜鳴為了她,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修鍊是為了她,犯險是為了她,她怎麼能不識好歹呢!
感覺全世界都在讓岑婉玉接受杜鳴,無形重壓之下,岑婉玉做什麼、說什麼,都會有人挑刺。
“你不能這樣!”
“你不能那樣!”
“你真是一點都配不上杜鳴!”
簡直就是另類的道德綁架。比你媽打你,還不講道理!
岑婉玉不想活了,她想投胎,想有全新的人生,想要一個沒有杜鳴的人生!
周茗也覺得有那麼點無語,杜鳴復活岑婉玉是愧疚,是懊惱做怪,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裏,他把這種感情描繪了無數遍,估計潛移默化都認為種岑婉玉是兩情相悅的,可事實上呢,並不是。
在岑婉玉眼裏,杜鳴連塊小餅乾都不算!
睜開眼睛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點已經是杜鳴修為大成,復活已死之人都不在話下,而原身,才被複活不久,修為只有金丹期,金丹對神仙,這差距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從石台上起身,看了一下整間石室,這是岑婉玉用幻陣弄出來的假象,是她在丹心派的修鍊洞府模樣,周茗一揮手,幻陣被破,一座大殿顯露出來,佈置精巧,擺設用心,就連方才不打眼的石台也恢復成了寒玉床的模樣,這寒玉十分難得,小小一塊便能讓人靜心寧心,不為雜念影響,這樣大一塊,還雕成床榻,光睡在上頭,就能激發身體運轉靈氣,這可是杜鳴花了大功夫弄來的寶物。
杜鳴對岑婉玉的用心,讓他其他女人又羨又妒,明裡暗裏針對她,她不接收,她們覺得她裝清高,她接受了,她們覺得她不要臉。
就是因為岑婉玉在杜鳴的心裏與她們不同,畢竟,杜鳴修為會如此強大,都是以復活岑婉玉為動力的呀。
周茗才看完擺設,就有人朝這裏來了,周茗並沒有用神識查探,就現在杜鳴和他的紅顏知己們,修為都比她這個金丹修士要強大不知多少,沒必要。
“篤篤篤……”來人敲着門,聲音中間的間隔幾乎一模一樣,這個略顯強迫症的習慣已經表明了對方的身份,杜鳴。
“請進。”原主的聲音輕柔,像和煦的暖風吹入人心間,似乎能撫平任何傷痛。
杜鳴推開門,與站在劇中的周茗四目相對,他瞬間查覺到“岑婉玉”的不同,看着恢復原本模樣的大殿,杜鳴竟像個毛頭小子般激動起來,道:“婉玉,你這是決定慢慢接受我了嗎?”
周茗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杜鳴,他並不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艷的人,五官端正,身形修長,單看長相不過是中人之姿,可他的修為、經歷、閱歷讓他有一股引人挖掘的魅力,是很耐看的那一款。
周茗狀似沉吟了一會,輕嘆口氣,道:“恍如一夢再睜見,世間已是蒼海桑田,親友故去,血親斷絕,便連師父師兄師姐們也……”她微微哽咽,轉了話題道:“死者復生難不知幾何,杜師兄為我如此,理應稱一聲恩公,縱使復生非我所想,恩情卻也不敢或忘,私以為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也不能還此恩德,父母予我與生命,恩公卻對我有再造之恩,如蒙不棄,婉玉願拜恩公為義父……”
說著,她盈盈下拜,口中道:“義父在上,受女兒……”
杜鳴電石火光中攔住周茗,說話的功夫他就從師兄變成恩公,又變成長輩了,這個頭要是磕下去,兩人都隔着輩分了,還是父女,杜鳴自然不答應,他喜歡和女人在床帷間來爹爹閨女的把戲,可不想和真箇收個女兒!
瞬間明白了周茗的目地,杜鳴臉上陰雲密佈,周身氣勢節節攀高,逼得周茗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沉聲道:“我就這麼讓你難以接收,你寧願認我為父,也不肯與我結為伴侶?”
周茗掙開他的手,退了好幾步,定定看着他,道:“男女感情得是你情我願,現在你情我不願,杜師兄這又是何苦,強扭的瓜不甜。”
“本尊如今富有萬里,連仙靈大陸都為我所控,不日打通仙界壁壘,便可帶你飛升仙界,你為何不同意。”
“杜師兄無所不好,可恰好,不是婉玉的心上人。”
這話叫杜鳴臉色發白,他的執念是岑婉玉,道心是岑婉玉,所追尋的道也是因她而起,可萬萬沒想到,岑婉玉會拒絕他。更何況他因為復活岑婉玉,被天地規則所傷,心神失守,引動傷情,竟有要入魔的前兆!
“本尊會一點點,在師妹心中,刻上杜鳴二字!”杜鳴一字一句說完,身影一晃就離去了。
“唉……”周茗嘆了口氣,輕聲道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