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陸仁是千千萬萬上班狗中的其中一隻,每個工作日都在為狗窩辛苦工作,領導一聲令下,頂着炎炎烈日,匆匆打車送資料到辦事處。
人多車堵,好像還出了什麼事故,消防車和警車都出動了,也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眼看辦事處快要午休,司機見他着急:“要不走扶官巷?”
陸仁:“師傅,聽說扶官巷以前叫扶棺巷,後來才把棺材的‘棺’改成升官發財的官。”
司機方向盤一打:“唉呀,沒差了,升棺發財嘛。”
陸仁眼見車亮着轉向燈,變更了車道:“哪裏一樣?扶棺不就出殯嗎?聽着就不吉利。”
司機顯然是個本地土著,笑:“可不就出殯嘛,我七大姨她嬸聽她的姥姥說,扶棺巷以前也不叫扶棺巷,就是有段時間天天死人,棺材進啊出出啊進,就沒一天不辦喪事的,這才改名叫扶棺巷,應應景,壓壓陰氣的嘛。”
陸仁來了勁,忙說:“都說扶官巷很邪門,原來真的天天死過人啊?”
司機不以為然:“我大姨她嬸的姥姥那都啥時候的事了?小鬼子來鬧事,天天死人也不奇怪。”
陸仁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等車拐進整潔得過分得扶棺巷,司機的話風也跟着一轉:“不過吶……扶棺巷還好啦,巷子裏頭的444號洋房倒真的是邪性,這地真箇死了不少人,從我七大姨她嬸的姥姥時就死人。據說小鬼子來攪事時,一看這房子,氣派啊,洋別墅,前後帶花園,玻璃窗還是彩色玻璃拼着花的,就把這地給佔了,結果,就一宿,裏頭的小鬼子死了個精光,屍體直撂到天花板上,疊餅似得。更邪門的是:等把小鬼子的屍體抬出來后,這幢房子就進不去了,大門口就遇鬼打牆,走來走去就在花園的大鐵門附近轉悠。我七大姨她嬸的姥姥說:這是房子主人拒客。”
陸仁滿臉不信:“聽着怎麼這麼邪乎,師傅,您這七大姨她嬸的姥姥多大年紀了?”
“喲!大姨她嬸的姥姥早不在了,骨頭都快化了,這都多久遠的事了。”司機繼續說,“但444號洋房這事是真的。咱們市中心什麼房價?寸土寸金。掙小半輩子,連廁所大的地方都買不起,地貴。你再看這444號洋房,就這位置,連房子帶前後花園佔了老大一片地,都頂一個小公園了,愣是荒着,沒用起來,還不是因為這地方邪門。早前城市改建,整條街都拆遷了,你看這扶棺巷,白牆黑瓦,整齊好看還帶點古意,門牌號都是木頭的。就444號洋房杵中間不倫不類、不中不西。沒辦法,施工就出事施工就出事,要麼死,要麼病。大夏天你打門前,天上大太陽,愣是涼嗖嗖的,凍你一哆嗦。前兩年不有不信邪的,要去444號洋房直播探險?那個主播叫啥來着?進去可不就出事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跟棵大白菜似得。”
陸仁掏出手機開始查九殷市扶棺巷444號洋房,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著名的鬼屋,網上信息一個比一個誇張,一個比一個毛骨悚然,什麼鬧鬼啊,什麼死人啊,什麼鬼打牆,什麼底下有萬人坑啊……
“師傅,您在這一塊開車,親眼見過沒?”
司機答:“你們年輕人就是膽氣壯,這事巴不得不能見啊,你沒見我是能避就避,要不你事急,主幹道又堵了,不得已,才打這邊過。我還特意問你一嘴,有些人忌諱這些個,不願走這種陰地。尤其是我們……”司機說著一拉脖子上的一大串,觀音、菩薩、十字架、濕婆、玉牌牌,“講究個出入平安。”
“我看網上說得太玄了,大半不像真的。”
司機把着方向盤:“有真有假,那個拍鬼屋的小夥子成植物人這事,保真。幾年前有個殺人犯藏在洋樓裏頭,從窗戶跳下來,斷胳膊斷腿,沒兩天也死了。這事,也保真。”
陸仁倒吸一口涼氣,瞪着手機:“網上還說施工時,器械時不時就失靈,裏頭手機信號都不好。”
“這具體的,我也沒進去,也沒親眼見到,也不敢說是真的,不過,大半還是有譜的,咱市白雁寺的高僧還來這做過法事,無功而返。房產公司也只好讓這地砸手裏頭,沒轍啊。”司機越說越起勁,“你再看扶棺巷裏頭都是什麼地?那都是有講究的。消防局,公安局,軍校,武研院,特物處。”
“特務處還能正大光明掛牌的啊。”陸仁獃滯。
司機樂了:“特物處,物件的物,不是搞間諜的,全名:特殊事物協查處。”
“我去,咱國還特地成立一個事物處來查靈異事件啊?”陸仁聽得都傻了。
“小夥子真幽默!具體管什麼的,我這踩油門的也不知道,但聽說是搞特殊物質、現象研究的。地球上不還有好些稀罕物,咱也不知是什麼,無意中撞着,一瞧,這也不認識啊,有用沒用,值不值錢的咱也不知道,這種,特物處就管。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他們也管,像什麼景區好好的石佛,流了眼淚,跟顯靈了似的,特物處還有其它什麼相關部門一查,原來石像裂了縫,滲水呢。”司機說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
恰好車打一幢建築門前過,仿古的廣亮大門,門前左右立兩獅子,大門半敞,一邊掛着個白底黑字的標識牌,寫着:九殷特殊事物協查處。
“吶吶,這就是特物處。”司機忙示意陸仁看。
陸仁撓撓頭:“我公司離得也不遠,都不知道市裡還有這種辦事處。”
司機又說:“小夥子,看到特物處門前那倆獅子沒?有說法的。”
“什麼說法?”
“一般來說這獅子要擺一公一母,公的爪子底下抓個球,母的爪子底下抓個小獅子,你剛才也瞧見了,特物處門口的那倆獅子,抓的都是球,倆公的,沒母的,添陽氣。”
“原來還有這麼多說法。師傅,你知道得還真多啊。”陸仁佩服,連連點頭,又開玩笑,“不過,老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那這特物處門口立倆公獅子,能友好合作嗎?”
司機從後視鏡里輕飄飄地扔了個小眼神給陸仁:“小夥子思想挺保守哈,倆公的就非得打架,不能搞對象?”
陸仁甘拜下風,一挑拇指:“師傅說得對,看我這狹隘的。”
司機看他喜歡聽自己胡扯,膨脹得不行:“咱開車的,啥拐彎抹角的事不知道,稀的乾的,見怪不怪,稀奇不奇,我連外語都會好幾門,英語、日語、俄語我都能給你嘮兩句。”他一揚下巴,指指方向,“特物處再過去一點,就是444號洋房了。”
陸仁立馬坐直身,想要見識見識本市著名鬼屋,忽得悚然一驚:“誒,師傅,不對啊,那特物處的門牌號是18號,怎麼就444號了?”這排得哪裏的門牌號,別是陰間的吧?陸仁胳膊上汗毛直立。
司機“哦”了一聲,解釋:“沒啥不對的,舊社會時,這裏是老長的一條舊道,扶棺巷就裏頭一小截,444號洋樓排的是那時的門牌號,叫還這麼叫,不過這門號早廢了。舊城換新城,扶棺巷跟着改建后,這門牌號不得重新規劃嘛,特物處是18號,下來得是20號。可是,這老洋樓吧,它占老大一塊地,也有房,問題它用不起來,算廢墟,排號給它幹嘛啊。”
老洋樓,舊門號,硬生生地從時光涓流里摳出一塊放在一邊。
“原來是這樣……”陸仁將小心臟放了回去。
444號洋房佔去的花園極大,裏頭全是古樹,鬱鬱蔥蔥,遮天蔽日,隔着爬滿爬山虎的石牆看進去,活跟植物園時似得。車又開出二三十米,就看到了洋房銹跡斑斑半敞的大門……
“操。”司機忽然罵了一聲。
陸仁嚇一跳,透過車窗那麼一看,裏頭一幢被各種攀爬植物掩蓋得嚴實的三層高的法式洋房,費老鼻子勁才能依稀從綠葉后窺見窗檯雕有精美的浮雕,斜坡屋頂因年久陷了幾個洞,雕花石柱豁缺了一塊,二樓拼色玻璃窗只剩一扇還是好的,一樓的幾扇窗全部都只剩了窗檯,爬山虎直接從窗口爬進去,再從裏面爬出來,令人懷疑是不是整個一樓都被這些植物侵佔。園中還有個乾涸、堆滿落葉的噴水池,被人為鏟倒了半邊,原本應該裝飾在噴水池中間的女神雕像斷成兩截棄在一邊雜草中間,半藏在草叢后的雕像,空洞洞兩隻眼定定地對着鐵門,莫名有幽怨之感。
乍看,這地方看上去確實有幾分陰森。
然而,這個傳說生人勿進,大門口就撞鬼打牆的鬼屋前,卻停着好幾輛車,還有幾個戴着安全帽穿着工裝的裝修工人走來走去,手裏還拿着丈量工具,工頭拿着圖紙對着噴水池指指點點。。
“……師……傅……”陸仁結巴,“444號洋樓好像在裝修。”
司機果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腳油門,收起吃驚的表情:“估摸着哪個房產公司不死心,走着瞧,這回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事?”
陸仁長在紅旗下,對這種都市怪譚好奇歸好奇,聽得時候也是心裏直發毛,又酸又爽,但說信吧,又不大信,覺得大都是生編亂造。
“說不定這回就不邪,哈哈哈。”
司機卻是信心滿滿:“小夥子不要不信,444號洋房凶邪得狠,回回出事那是半點不假,要是沒出事,下次有緣你又搭我的車,我給你免單。”
陸仁湊個樂子:“師傅,那我可跟你賭了?”
“賭賭賭,你我這能不能再撞見那還兩說,就算碰上,一單車單,賭得起。”司機爽快。
陸仁也只當說笑,遛遛嘴皮子,過過嘴癮就算,也沒當真的。
扶棺巷不長,沒多久就出了巷口,出租車一頭扎進高樓大廈密集、車水馬龍的市中心,直等得陸仁到了目的地,拿着資料下車,關上車門時無意中看到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忽然記起:444號洋樓二樓的窗後頭好像有個白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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