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麗的花兒刺兒多

第二十四章 美麗的花兒刺兒多

華國的花都是最像瓊國的一個地方,只是之前的我一直沒有心思留意花都的美好。或許,牡丹是花都的象徵,每每聽到花都,人們想起得總是那國色天香的妖嬈富貴。可是,在我看來花都的冬天也是一景。

不似瓊國的雪的綿軟,也不似皇城的雪的霸氣。花都的雪就如他牡丹盛開時的富麗堂皇。瓊樓玉宇盡被皚皚的白雪覆蓋,彷彿冰雕玉砌般的世界幾乎與天庭連成了一線。落盡瓊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無香。娘親說雪是這世間最純潔的東西了,她說能沐着冰雪開盡整個冬季的花無疑是最堅韌美麗的。

“娘,這花好香啊。”虎兒一隻手緊緊地拽着我的衣袖,大半個身子從我的懷裏探了出去,只是為了嗅一嗅水仙的清香。

“是啊,很香的花啊。”水仙是靜瑄最喜歡的花,他總是說這花開在冬季,以水為家以水為食,最是乾淨美麗,也最是傲氣。那個時候,我和流香總是笑話他說這花也最是會裝蒜,可是那個時候的靜瑄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認為能裝蒜也是一種本事。

虎兒原想伸手摺下一朵花來,卻在剛剛碰到嫩黃的花蕊時,那花兒看似孱弱的搖曳了一下。便縮回手來說,還是留着看好了,摘了就看不來了了。

琴師笑了一下,依舊搖着他的那柄一面畫著大元寶,一面畫著美人圖的摺扇對虎兒說要是喜歡就摘好了,摘沒了他再去讓人搬幾盆過來。他還說他最是喜歡‘金盞玉台’這一品種的,看上去很是大氣,香味也很是怡人。

我倒是沒他那麼講究,不過我看到的也多為花冠色青白,花萼黃色,花被6瓣,中間有金色的副冠,形如盞狀,花味清香的這種又名為‘酒杯水仙’的‘金盞玉台’。

“娘,虎兒餓了。”我正和琴師說著話,虎兒拉了拉我的衣袖,開始喊餓。這孩子感覺和我小時候挺像的,一點也不怕生,雖說我是他的娘親,可是昨兒個也是初見,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的膽怯羞澀,即使是被琴師抱着也是很乖巧聽話的模樣。

正因為虎兒不怕生,昨兒晚上我們娘倆說了大半晚的話,今早上這孩子就起不來了,等他醒了也是過了早食時候。我原問他要吃些什麼,可這孩子像是興奮勁還沒過去,伸出手就要我抱着他去園子裏轉轉。

這會兒轉了小半個時辰也終於喊起餓來了。琴師似乎很是喜歡小孩子,聽到虎兒喊餓,從腰上掛着的小荷包里掏出幾顆蜜餞果脯遞到虎兒的眼前,誘哄,“虎兒乖,喊一聲乾爹這吃食就給你。”說著還摘下腰間的小荷包在虎兒的面前晃了晃。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把我兒子當小貓小狗哄吶。”

虎兒也很爭氣的別開臉趴在我的懷裏就是不理琴師,琴師哄了半天見虎兒就是不理天,沒勁的將小荷包往我懷裏一丟說:“你兒子和你一樣油鹽不進。”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了和他初見時的事情,於是我就對虎兒說:“兒子啊,你要知道這世上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不能碰,要碰也要想仔細了自己是不是有能耐去招惹。要知道這世間越是漂亮的東西,刺兒就越多,小心獵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啊。”

“就像娘的小綠蟲子一樣嗎?”虎兒忽閃這圓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很是天真可愛的問我。我瞬間就摟著兒子死命在他臉上蹭着,直到虎兒受不了的撲騰起他的那兩條小短腿來我才停了下來。

我回答說:“是啊,以後虎兒要是想要媳婦兒了,就和娘親說,娘一定替虎兒找一個乖巧討喜的媳婦兒來。”

“那和娘親一樣好看嗎?”

“比娘親還要好看。虎兒可是小世子殿下,又長的這麼可愛,肯定有很多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給我的虎兒。”

“那我能娶娘親嗎?”

看着虎兒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幅小大人一樣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琴師剛才被我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這會兒似乎覺得已經找到了‘報復’的機會,於是便道:“娃兒,這可不行。你娘是你爹爹的媳婦兒,你要想娶你娘,你先解決了你家老子。”

“那要怎麼解決?”虎兒信了琴師的話,一臉嚴肅的問道。

琴師還要說些什麼,我見他嘴巴里也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來,抬腳就往他小腿肚上踹去,琴師‘哎呦’了一聲就被我一瞪眼后徹底沒聲了。

我這才溫柔的笑着對虎兒說:“兒子,等你能娶媳婦兒的時候娘也老了,那個時候你一定不會喜歡娘親,不想娶娘親了的。”

虎兒卻搖了搖頭說:“不會,虎兒會一輩子都喜歡娘親。”

“那好,娘親就等虎兒長大了來娶娘親啊。”

“恩。”虎兒沒聽出來我的玩笑話,依舊嚴肅着一張小臉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隨後一聲‘咕嚕’讓小大人似的小傢伙瞬間臉蛋兒紅的就和剛煮熟的蝦子一樣。

我笑着在他紅撲撲,粉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說:“兒子,娘這就帶你去吃東西去。”

花都的喜迎樓有兩大招牌菜一是酸菜白肉,另一個是神仙土雞煲。我一直吃不慣北方菜的油膩,但是這酸菜白肉確實是好吃,脆生生的酸菜,晶瑩剔透的粉絲,還有肥而不膩的白切肉,只是第一次吃時,那端上來的一大盆子可是嚇了我一跳。南方菜講究的精緻,總是那麼一小碟一小碗的。可是那酸菜白肉端上來的時候,我看那盆子就和洗臉的盆子一般大了。

還有這神仙土雞煲,先不說這雞肉燉的有多爛,多香,光是這雞湯就飄着一層誘人的油花,嘗上一口,你都覺得這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們坐着馬車到了喜迎樓的時候,差不多已是午時了,這個時候,喜迎樓的人可是最多的。琴師進去不多時就出來說裏面沒位子了,可是看着自家兒子眼巴巴的模樣,我也知道是我這一路上對他說喜迎樓的這兩道招牌菜有多好吃多好吃給鬧的。最後我那眼瞅了一眼正不停的攏這大毛披風的琴師說:“今兒我就要在這兒吃。”

琴師對我的任性,呆了好一會,最後很是無奈的嘆了一聲,又跑了進去。好一會兒他才出來說:“我的兩位小祖宗誒,位子這下可是有了,您兩位要小的攙着下來不?”說著就打起了帘子。

我很是自然的抱着虎兒,看了一眼地上,琴師很快就反應過來,在車夫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點蹲下。”

我抱着虎兒一手搭在琴師的手背上,一腳踩着車夫的大腿慢悠悠的很是優雅的下了車,隨後被過來的小二迎了進去。

琴師一邊領着路,一邊向我討賞似的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和掌柜的談判就為了給我弄一間包間,又是如何如何的威武在一個客人結賬后和另一個要包間的客人大打出手才搶到了這很不容易才等到的包間。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我看到那一旁同領路的小二僵着一張臉,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一路上見到的殘桌斷椅也是不在少數,估計就是琴師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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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許韶華負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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