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夫郎愛種田
“我缺人幫忙做事,想請你和大哥來幫忙,吃住不用操心,一個月五百文,你和家裏人商量商量,要是行,就明兒過來。”
姚彥的話將姚二驚在原地,“幫忙就幫忙,給啥錢。”
“又不是一天兩天,”姚彥輕笑,“不過估摸着也做不長,畢竟大郎回來后,我可能會跟着去京都。”
姚二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想笑話他說話說得太早,萬一考砸了呢?可一想到司琪到底是自己的弟夫,也就將話咽了下去,還暗自罵了自己一番。
“至於做什麼,你和大哥明兒來就知道了。”
說完,姚彥便去姚阿么那裏坐了坐,關於做醬的事兒也跟他們簡單的提了幾句,放下菜和肉以後,他便坐上牛車又去找姚大。
姚阿么在他走了許久后,還有些緩不過神來,“這孩子本事那麼大了?”
“他打小就膽子大,腦子又轉得快,這要是真成了事兒,對他和老大老二都是好事兒。”
姚阿爹很高興,而聽了他這話后,姚阿么也笑了,“是了,那掌柜的和大郎認識,現在咱們大郎又是舉人,能賣好自然不會放過。”
“說不定大郎回來就是當官的了!”
姚阿爹興奮得紅了臉,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姚阿么也跟着高興,可高興了半天後,又問道,“會當啥官兒?”
“我也不知道。”姚阿爹咧嘴道。
姚阿么:......
姚彥找到姚大的時候,姚大一家剛送走大夫,姚大有了身孕,他進門後生了兩個都是哥兒,現在就盼着能生個小漢子,所以聽了姚彥的話后,他沒有猶豫的婉拒了。
為了孩子,該捨棄的還是得捨棄。
也不是說嬌氣,而是哥兒懷孕的前四個月都是很關鍵的,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兒就傷到孩子。
所以也能理解。
姚彥和姚大說了幾句話后,便回去了。
福阿么和福阿叔還有司二叔以及六伯叔他們正在幫忙造大灶房,因為是茅草房,按照他們的速度,不出五天便能完全造出來了。
請人幹活兒自然是需要包飯的,若是不親近的還能給銀錢,可這來的人都是親近的人,給錢也不要,所以做飯是最好的。
姚彥買了不少肉,他捨得油鹽,炒出來的味道又好,吃得大伙兒心滿意足,全身都是勁兒。
為避免麻煩,姚彥請村長說的是每天早上收食材,今天剛說出去,明兒早上才會收食材,等他回來后,期間也有人拿着食材過來,倒也不是賣,而是想問自己有沒有找錯什麼。
姚彥看完確定沒有錯后,點了頭,對方高高興興的走了,他拿來的並不多,都是每一樣一點點,還得回去繼續找。
翌日一早,福阿么他們便來繼續忙活了,他們都是吃了早飯過來的,只有司二叔沒有,司二叔么說在家裏吃顯得不親近司琪家,所以讓司二叔過來吃,還說要是姚彥尊敬他這個二叔,肯定是做好了早飯的。
姚彥確實做多了些早飯,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沒吃,結果就只有司二叔一個人。
他見司二叔都不覺得尷尬,自己就更不尷尬了。
至於其他人,即使姚彥再邀請,他們也說自己已經吃飽了,不用吃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啊。
剛收拾好灶台,便有人來了,來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姚彥挑下自己滿意的食材,並且跟他們說了自己選擇的標準,口口相傳,後面他也能省不少心。
見他雖然挑剔,可挑出來的確實是有問題的后,村民的心也安了不少,因為姚彥給錢利索,一手給錢一手交貨。
酸辣醬還需要酸菜,而福阿么有這好手藝,因為酸菜的量不大,一人供貨就行了,所以姚彥便向福阿么買。
在太陽升起來不久后,姚二背着自己的換洗衣服還有口糧過來了。
瞧見他拿來的是什麼后,姚彥險些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外人啊,拿口糧過來是覺得我連一口飯都不給自己親哥吃?”
“你以為你家底多厚啊,”姚二比他翻白眼快,直接將口糧帶進小灶房,“之前阿么還說你會過日子,現在露餡了吧?”
“以後別帶過來了,”姚彥叮囑着。
姚二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姚彥想請的人並不多,原本想的是他一個,春哥兒一個,姚大姚二,四個人就行了,沒想到姚大來不了,福阿么的手年輕的時候受過傷,不能用大力,所以還缺一個人。
六伯叔家已經有了春哥兒過來幫忙,自然不能再請了,所以姚彥找到村長,請對方幫自己找一個勤快老實的夫郎或者阿么過來。
村長自然讓村長夫郎留意,村長夫郎沒多久便帶來了一個夫郎,住在村東,姓黃。
他家漢子身體生來就身體弱,爹么都去世了,兩人成親后,立馬被兄弟分出來過日子。
家中里裡外外的活兒都壓在這黃夫郎身上,因為地不多,所以這黃夫郎幹完地里的活后還要去鎮上找短工,那些招短工的大多數不要哥兒,可黃夫郎力氣大,這才有了些活兒,可在漢子堆里幹活多少會惹閑話。
黃夫郎雖然幹活好,可到底臉皮薄,又聽那些風言風語氣到了自家夫君,於是也不去鎮上了。
可他又生了兩個小漢子,即使現在最大的也才五歲,可也得想今後攢小漢子娶親的銀子,正愁不去鎮上該怎麼辦時,村長開了村會,黃夫郎喜得厲害。
更沒想到他居然被找來幫工,一個月四百文!
就算是找食材,那一個月也得五百斤才行,說實話村裡這麼多人找,他還真不能確定自己一個月就能找那麼多斤。
“我、我會努力幹活,絕不偷懶!”
見姚彥打量自己,黃夫郎連忙道。
因為除了姚二其餘人都是自家村的,所以並不包飯。
姚彥倒不是挑剔人,他是在看黃夫郎的個人衛生,發現對方雖然衣服簡樸帶了不少補丁,可手指甲剪得乾淨,褲腳也是乾淨的。
說明這人挺注意自身乾淨。
“留下吧,”姚彥點頭,指着小灶房,“大灶房還沒收拾出來,所以這幾天先在小灶房做。”
黃夫郎一聽自己可以留下來,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他又謝了村長夫郎后,才和姚彥進了小灶房。
司二叔瞧見后微微皺眉,福阿么見此連忙道,“你可別干傻事兒,你家夫郎和大郎夫郎本就不和,要是讓你夫郎過來,那不得一團亂?到時候寒了大郎夫郎的心不說,就連大郎也會不高興的,大郎如今都是舉人了,他學問不差,說不定就能中進士,聽說中了進士,可就能在官老爺身邊辦事兒。”
“甚至有才的,還能做官呢!”
司二叔原本活躍的心思頓時止住了。
也是,自家夫郎那德性本就不好,再者來這裏幹活兒,那銀子要是不交給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深覺自己被戴過綠帽子的司二叔已經不讓司二叔么管銀子了。
而當天晚上,司二叔么在他回來后提起去姚彥那裏幫忙的事兒。
“咱們才是最親的親戚,他找他二哥也就算了,黃夫郎算怎麼個事兒?五百文一個月啊,”司二叔么心疼得很,“怎麼就不找我去呢!”
司二叔原本吃了肉的心情頓時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了,他拿出旱煙桿,瞪着司二叔么,“大郎夫郎和你的關係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就是看在大郎的臉面上,我也不會讓你去!你給我消停點,要是大郎以後真做了官,你有的受!”
說到這,他也有些心虛,畢竟偷用了司琪父么的銀子,
以前司琪住在他們家的時候,也着實讓人做了很多活兒。
司二叔么氣得很,也後悔自己沒哄住姚彥,導致兩人的關係不怎麼樣。
於是福阿么一個小小的舉動,便幫姚彥解決了一個麻煩。
三分之二的活兒都在白天幹完了,可吃過晚飯後,姚彥卻帶着姚二開始進一步的熬醬,而且他是當著姚二的面,將自己特殊的作料放進去的,這一步姚彥並沒有避着姚二。
姚二瞧見后覺得不對,他剛要走出去,就被姚彥叫住了。
“我早晚都會跟着大郎出去的,你多看多學,以後我們走了,你就接着了生意,不過得帶着大哥一起做。”
姚二瞪大眼看着他,“你來真的?”
“當然,”姚彥點頭。
姚二沉默了一會兒后,又回到原地幫忙。
晚飯後幹活兒幹了一個半時辰。
這也是姚二比其他人多一百文的原因。
洗漱完后,兩人回房休息,姚二住在書房。
那些書他一點都不敢碰,此時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畢竟姚彥那話實在是讓人激動。
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送食材的人也越來越多,姚彥開始忙碌起來,在大灶房能幹活后,他連忙將“戰場”轉移到大灶房,以後即使渴了餓了,也可以用小灶房來解決。
管事夫郎過來瞧見那一堆罐子時有些獃滯。
“下次過來就得兩馬車了,”姚彥笑道。
管事夫郎看着姚彥,要不是姚彥一直在這小村子,他還真覺得對方是東家跟前的人了。
“不瞞舉人夫郎說,咱們東家在丘城和樺城又開了不少酒樓,急需這些醬,我這次來一是拉醬,這第二就是想請舉人夫郎多做些出來應急,現在看來......舉人夫郎真是幫了大忙了。”
瞧着新蓋起來的大灶房,管事夫郎笑道。
姚彥也高興,“那我說個最大的量,一個罈子裝五斤,七天我能交一百罈子,哪個醬賣得好,我還能加量,不過最遲明天我就得要一百個罈子,這些罐子佔地方不說,裝得也不多。”
“成,我下午就送罈子過來!”
管事夫郎也是個麻利的,下午還真送來了一百個罈子,姚彥將那些罈子放在柴房後方,以後裝了醬就分別放在堂屋和大灶房。
晚上忙完以後,姚彥算了一筆賬,可觀得很。
慢慢的,姚彥的日子也漸漸充實起來。
早上吃了飯就開始收食材,接着分工合作開始清洗食材,切食材,剁食材,熬食材,那大鐵鍋一上午可以熬三鍋,熬好以後放在一旁晾着,接着除了姚二外,其餘人回家做飯吃飯,而姚二在小灶房做他們的午飯,姚彥則是將熬好的醬加工二次變成他需要的味道。
中午休息一個半時辰,等人齊了后開始裝罈子,裝完以後繼續洗、切、剁、熬,太陽下山的時候,春哥兒他們回家,這一天就算過去了,而姚彥和姚二吃了晚飯還得將醬二次加工后才算真正結束工作。
說實話累是累,可也總比在地里風吹雨打好受。
黃夫郎提着姚彥分的小點心回到家,兩個孩子立馬圍了上來,“阿么。”
“好孩子,在家有沒有聽阿爹的話?”
“聽了,”孩子們聞到了他手裏東西的香味兒,眼巴巴的看着,卻沒有上來搶,乖得很。
“回來了?”
黃家漢子從灶房探出頭,他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帶着點病容,每天在家收拾家,帶孩子,以及做飯。
“嗯,舉人夫郎還分了點心給我,好吃得很。”
這是姚彥自己做的。
吃過飯後,一家四口十分珍惜的吃着點心。
說是一起吃,其實大人也就意思意思,剩下的都留給了孩子。
“明兒給舉人夫郎送點小菜過去吧,我瞧着他們地里沒有種這菜,”黃夫郎躺在床上,輕聲道。
黃家漢子沒有意見,他十分珍惜現在的日子,更珍惜為自己生了兩個小漢子的黃夫郎。
“我們會越來越好的。”黃夫郎靠在他懷裏柔聲道。
“嗯!”
黑夜將黃家漢子眼角的淚隱去了。
京都。
“大郎,信已經寄出去了,你可好些了?”
司大順辦完事從外面回來,立馬去書房看司琪。
司琪昨兒夜裏熬夜看書,不想夜裏下了大雨,吹了些冷風,今天有些着涼。
“好些了,”司琪向他點頭,正要說話,院門便被敲響了,接着便是一漢子的聲音。
“司兄可在家?”
司琪和司大順的臉都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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