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各自算計

田氏抬頭看向蕭慕雲，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畢竟之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每次到最後都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從小在府中就不得父親的疼愛，縱然是嫡女的身份，可畢竟生母早逝，又沒有得到繼母的疼愛，當年蕭帝把她許給蕭慕雲時，在那之前她就已經喜歡上蕭慕雲，她那個時候覺得蕭慕雲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唯一的信仰，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田氏沒有回應蕭慕雲，而是對着他露出一個笑容，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將頭轉到一邊。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很深，可是你相信我，我絕對會平安地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蕭慕雲說著就握住田氏的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讓岳丈的人過來照顧你。”

蕭慕雲的話讓田氏的身體往身後一縮，她看着蕭慕雲搖搖頭，“殿下，你知道我和娘家關係不好，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蕭慕雲看了一眼田氏，似乎沒有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叮囑她好生休息后又直接離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蕭慕雲一直忙着給田氏尋找大夫的事，宮中的御醫雖然信得過，可是御醫都說田氏這一胎非常難養，若是有個好歹，縱然蕭慕雲心中不覺得難過，可他們會覺得對不起蕭慕雲，因而無人願意幫助蕭慕雲。

至於太醫院的太醫掌白朮，他需要照顧蕭帝，自然也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白朮想到鳳瑾禾的吩咐，趁着空閑的時間將寶芝林的大夫推薦給蕭慕雲。

“我素來聽聞寶芝林的大夫是不願意給達官貴人看病的。”蕭慕雲看着白朮眉頭緊蹙。

“殿下有所不知，只要殿下誠心誠意，自然會打動寶芝林的掌柜，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白朮看着蕭慕雲循循善誘，“縱然御醫和各位大夫都說夫人的這一胎難以將養，可我相信若是寶芝林的大夫，說不定真的能夠將這個孩子養下來。”

蕭慕雲聽着白朮的話對着他感謝示意，長安城的寶芝林他自然也派人打聽過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番緣由，既然打定主意想要給田氏尋找寶芝林的大夫，那蕭慕雲自然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蕭慕雲在寶芝林前後等了三天終於等到了風塵僕僕歸來的掌柜蒼朮。

“草民聽聞殿下已經等了三天，不知殿下有何要事？”蒼朮看着蕭慕雲面色恭敬，可是神色上卻帶着並未帶着幾分謙恭，語氣中甚至都是不卑不亢。

“我素來聽聞寶芝林的大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夫人如今身懷六甲，眾位御醫大夫都說她這一胎難以將養，想來普天之下定然也只有寶芝林的大夫擁有這樣的能力，故而想請寶芝林的大夫前去府上當坐診大夫，只負責照顧我夫人一人即可。”

蕭慕雲言辭懇切，處處都希望蒼朮能夠住在府上，照顧田氏的生命安全，他知道田氏擔心何事，所以也想叫田氏徹底打斷這個顧慮。

畢竟他有時候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有那種舉動。

“殿下客氣，只是我是一個外男，也不好處處在夫人照顧，不如讓我們醫館的醫女前往照顧夫人如何？”蒼朮看着蕭慕雲面色恭敬道。

沒有得到蕭慕雲的回答，蒼朮繼續開口，“殿下有所不知，我們的醫女行醫救人的水平比我這個掌柜可高了許多，她可是我們師傅的關門弟子。”

蕭慕雲尚未開口，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袍的姑娘向這邊走來，她的身邊跟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姑娘，兩個人看上去好似在聊天，可是卻又聽不清楚在聊什麼。

縱然如此，可蕭慕雲還是一眼認識那白袍姑娘身邊的人正是最近風頭很盛的鳳瑾禾。

畢竟鳳謙的事情，可是鬧得長安城滿城風雨，雖有人指責鳳瑾禾的不是，可更多的卻都是指責鳳謙是一個殺人兇手，讓鳳瑾禾從小一個人就流落異鄉。

“二殿下。”鳳瑾禾看見蕭慕雲之後就對着他躬身行禮，“怎麼二殿下也前來寶芝林尋找大夫？”

“鳳姑娘見笑了。”蕭慕雲看着鳳瑾禾客客氣氣地開口，“不知鳳姑娘身邊這位是……”

“這位是寶芝林的女醫青黛，承襲鬼醫的醫術，乃是鬼醫的門下弟子。”鳳瑾禾看着蕭慕雲介紹道，“我身體不適，便請了青黛看一看。”

蕭慕雲想到方才蒼朮說的那些話，又將目光落在青黛的身上，“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同我一同回府照顧我的夫人？”

在青黛疑惑的眼神中，蕭慕雲繼續開口，“我夫人身懷六甲，可是眾位大夫都說我夫人這一胎難以將養，我想着府上請一個大夫負責照顧我的夫人，衣食住行，我全權負責，不勞姑娘擔心。”

青黛說著又將目光落在鳳瑾禾的身上，似乎在詢問鳳瑾禾的意見，蕭慕雲不明所以便開口詢問道，“青黛姑娘你為何看向鳳姑娘？”

“二殿下有所不知，我方才已經答應鳳姑娘成為她的府醫，若是我如今貿然答應殿下所求，豈不算是失信於人？”青黛看着蕭慕雲面上帶着些許些許，“若是鳳姑娘同意讓我前往王府，我自然會前往。”

蕭慕雲看了一眼鳳瑾禾，知曉鳳瑾禾背後依靠的人是蕭慕塵，如今蕭慕塵的風頭正盛，雖沒有明確到底幫助哪一位皇子，可他和蕭慕勤都有想要招攬的意思，若是鳳瑾禾答應把青黛讓給他，豈不是也賣了他一個面子。

蕭慕雲正在思考如何和鳳瑾禾開口，就聽見鳳瑾禾的聲音已經響起，“青黛姑娘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既然殿下夫人有所求，又是身懷六甲，我又豈還有留着你的道理？”

鳳瑾禾說著就佯裝咳嗽幾聲，“這樣，你每隔半個月來我園中幫我看病，其餘的時間都在二殿下府邸，你覺得如何？”

鳳瑾禾說著又將目光落在蕭慕雲的身上，“殿下意下如何？”

蕭慕雲聞此，心中滿懷感激對着鳳瑾禾連連鞠躬，“如此一來便多謝鳳姑娘了，若是日後能夠平安生下次子，定然也會讓鳳姑娘來喝一杯滿月酒。”

鳳瑾禾對着蕭慕雲露出一個笑容，在確定青黛要回府邸后，青黛告訴蕭慕雲要收拾一些細軟方才能跟着他一同回府。

蕭慕雲表示回府收拾院子給青黛住下，到時候會派人前來接青黛，而鳳瑾禾則表示到時候一定會把青黛安全地送到府上。

“姑娘為何想要幫助那個渣男？”青黛看着鳳瑾禾一臉抱怨着開口，“若是按照姑娘的性格，早就讓田氏和離了，又怎麼會有如此舉動？”青黛挽住鳳瑾禾的手臂，面上帶着幾分笑意，完全不是剛才清冷的模樣。

“我師父看中我成為下一任掌門，你也知道我素來對那方面不感興趣，如今算是大師兄在全權管理，可他……”提起夜羨鳳瑾禾的眉宇間帶着一絲心疼，“他也有自己的執念，不適合成為繼任掌門，但是若是讓他養育下下一任掌門還是可以的。”

聰明如青黛很快就明白鳳瑾禾話語中的意思，他看着鳳瑾禾一臉懷疑的開口，“所以姑娘的意思是想要田氏的孩子成為下下一任掌門？”

鳳瑾禾看着青黛笑而不語，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些去收拾細軟，等你見到田氏后就會明白我說的話，孩子和她之間只能抱住一個，亦或者說這是田氏自己的選擇。”

青黛收拾好細軟就跟隨鳳瑾禾一同前往蕭慕雲府邸，在見到田氏的那一瞬間青黛才明白鳳瑾禾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這是我給你的請的寶芝林的大夫。”蕭慕雲看着田氏給她介紹道，“她名叫青黛。”

“見過夫人。”青黛看着田氏笑着開口，“夫人放心，我乃是鬼醫門下弟子，保證能夠讓夫人平安產子。”至於之後的事情如何，事實上與她無關。

她唯一能夠保證的便是讓孩子平安。

田氏看着青黛想到鳳瑾禾說的那些話，看着她笑着點點頭，“多謝青黛姑娘。”

之後蕭慕雲又給青黛安排了一間廂房，就在田氏房間的旁邊，只是裏面東西一應都是上好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精心佈置過。

蕭慕雲甚至擔心青黛不習慣，還撥了兩個丫鬟伺候青黛，可青黛素來一個人，就將兩個小丫鬟打發走了。

鳳瑾禾安排好田氏的事情后，在回府途中又聽聞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柔妃的某個侄兒好像是當街打死人，如今鬧得滿城風雨，據說打死人的那個人身份不高，之所以能夠鬧得滿城風雨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至於那個人是誰，可想而知。

“有意思。”鳳瑾禾坐在御品軒的包廂里看着樓下的風景，“憑藉林氏的身份，本身是可以將這個案子壓下去的，可誰知道偏偏遇見，公正嚴明的許大人，我記得這個許大人是御史台的人吧？”

“不僅遇見了許大人還有嚴大人，嚴大人乃是大理寺少卿，為人也是剛正不阿，在朝堂中都沒有站隊。”蕭慕塵看着鳳瑾禾回應道。

“你的手筆？”鳳瑾禾抬眸看向蕭慕塵，“不過也好，是時候該搓一搓柔妃的銳氣了，只要折了柔妃的母族勢力，縱然蕭慕勤相反也不可能。”

“我只是在背後推波助瀾，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人事實上另有其人。”蕭慕塵勾着唇角。

“是麗才人？”鳳瑾禾挑眉看向蕭慕塵，從蕭慕塵的眼神中鳳瑾禾就知曉自己猜對了。

“麗才人這個人什麼都好，看似蕭帝的解語花，事實上這樣的一個女人任何人都無法抵擋。”鳳瑾禾端起面前的杯盞小呷一口，“這就是為何她一直都是才人分位的原因。”

“她是想要通過這樣的低階的分位贏得他的疼愛？”蕭慕塵面上有所不解，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通，為何會是麗才人在背後殺人，按照蕭慕凌的那個性格，他怎麼都無法想像出麗才人會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心中有所求，自然是最好的。”鳳瑾禾再次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麗才人想要扶持蕭慕凌登基，只可惜麗才人知道自己沒有母族的勢力，蕭慕凌也並非一個上進的人，既如此，那她不如牢牢抓住陛下的心，後宮之中沒有人比蕭帝更能夠定奪人的生死，儲君之位也是如此。”

“麗才人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蕭慕凌光明正大地成為儲君？”蕭慕塵嗤笑着開口，“那麗才人的心可真大。”

“不想成為皇帝的人可不是好皇子。”鳳瑾禾笑着揶揄道，“你不是也有這樣的野心嗎？”

鳳瑾禾頓了頓，“你不是也想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嗎？而登上那個位置，江山又重新落到你的手中，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蕭慕塵雖沒有回應鳳瑾禾的話，可也算是默認了她的話，他看着鳳瑾禾神色中帶着幾分不自然。

“我能夠理解你。”鳳瑾禾說著就將面前的杯子推到蕭慕塵的面前，“我們本來就是一路人。”

蕭慕塵聽着鳳瑾禾的話，抬頭看向她，眼中的神色不由得放鬆下來，卻聽見鳳瑾禾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如今尚未原諒你。”

蕭慕塵將目光落在鳳瑾禾的身上，半晌后露出一個笑容，他看着鳳瑾禾眉眼間帶着幾分笑意，“好，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

鳳瑾禾有些惱怒地將目光落在窗外的風景上，卻沒有想到會看見蕭慕勤和崔氏的身影，據說如今蕭慕勤為了崔氏和柔妃已經鬧到了僵持的階段，又豈是在蕭慕勤撞破柔妃對崔氏下毒手之後，兩個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到哪裏都帶着她。

蕭慕塵說著鳳瑾禾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蕭慕勤他們的身影，蕭慕塵不知想到何事，輕笑着開口，“瑾禾，崔氏是你的人嗎？”

鳳瑾禾見此反而大方的點點頭，“是啊！畢竟錦繡坊也是我的產業。”鳳瑾禾笑着承認，“崔氏只是我的棋子，至於蕭慕勤為何會喜歡崔氏，那是因為他離不開崔氏。”

鳳瑾禾單手托腮將目光落在崔氏的身上，“她和最初的春香一樣，都是一個葯人，離了她以後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甚至就想要黏在她的身上。”

蕭慕塵聞此又將目光落在鳳瑾禾的身上，鳳瑾禾回眸看了一眼蕭慕塵，“怎麼，覺得我心狠手辣，不配？”

“不是，只覺得你考慮長遠，我所不及。”蕭慕塵面上帶着幾分謙虛，“我到了你的面前差遠了。”

“我們彼此彼此。”鳳瑾禾笑道，“崔氏只是一個催化劑，我想要的便是柔妃和蕭慕勤反目成仇，亦或者是在柔妃不受控制下讓蕭慕勤有所行動。”

迎着蕭慕塵的那雙目光，鳳瑾禾繼續開口，“柔妃最終還是會假裝妥協的。”

至於之後的事情又會如何，她到時有點期待了，畢竟崔氏也是她親手培養起來的一顆強有力的棋子。

鳳瑾禾和蕭慕塵離開御品軒后，正好碰見了從首飾店走出來的蕭慕勤兩個人，崔氏看了一眼鳳瑾禾算是打招呼，而蕭慕塵也和蕭慕勤打個照面。

“殿下，方才那兩位是？”崔氏依靠在蕭慕勤的肩膀上詢問道，“妾覺得有些眼熟呢。”

“女的名叫鳳瑾禾，乃是安寧侯府的孫女，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鳳謙就是她的養父，不過如今看樣子好像是攀上了蕭慕塵，也不知道她那樣一個人怎麼看重賤婢之子。”蕭慕勤說著語氣中儘是嫌棄，他說著又將目光落在崔氏的身上，抱着崔氏的身子，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里猛吸了一口。

“殿下……”崔氏嬌嗔着開口，“這是在馬車上呢，你怎好如此？”

“我真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蕭慕勤抱着她低聲道，“你若是死了，我也隨了你一起去……”

崔氏一下就捂住他的嘴巴，“殿下，柔妃娘娘本就不喜歡我，若是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又該尋我的不是了。”崔氏帶着幾分委屈，“我在你的府中本就艱難，縱然是得到殿下的疼愛，可我也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罷。”

“怎麼會呢？你是我最喜歡的人。”蕭慕勤一臉滿足地開口，“我恨不得自己早些死在你身上。”

這話一開口給崔氏鬧了一個大紅臉，她拿着拳頭落在蕭慕勤的身上，不痛不癢地反而讓蕭慕勤饑渴難耐。

回到府中，蕭慕勤就忍不住的和她雲雨一番，等到兩人醒來時已接近傍晚，守在門口的小廝說期間夫人身邊的丫鬟前來好幾次，全都被蕭慕勤的小廝攔在門外。

聽聞此事後，崔氏一臉善解人意地開口，“殿下，你快去看看姐姐，說不定姐姐真的有事呢。”崔氏說著還推了一下蕭慕勤的身體，“姐姐和你年少夫妻，怎麼說也為你生兒育女，你怎麼好這樣呢？”

蕭慕勤聽着崔氏的話，又抱起崔氏的身體不顧她的反抗與她雲雨一番，好似在告訴她不要管夫人的閑事，“看來我還不夠努力，竟然讓你生出這樣的心思？”

崔氏抱着蕭慕勤目光中流出一抹子淚光，“殿下，你有所不知，柔妃娘娘本就不喜歡我，我又怎好……”她說著說著就抽噎一聲，看得蕭慕勤甚至心疼。

蕭慕勤應下崔氏的條件后，崔氏才轉悲為喜，可他對柔妃更是不滿，甚至想到若不是柔妃，崔氏如今也不用這樣在府上這般受委屈。

蕭慕勤和崔氏用過晚餐后，就被崔氏趕到夫人盧氏的房中。

蕭慕勤心中對柔妃頗有怨念，而夫人盧氏又是當年柔妃親自挑選，以至於一看見盧氏就會想起柔妃，面色愈發地陰沉。

“殿下怎麼來了？”盧氏看着蕭慕勤詢問道，“殿下是否用過晚餐？”盧氏本想要上前一步，可看見蕭慕勤的反應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用過了。”蕭慕勤不冷不熱地回應，“你下去尋我所謂何事？不是告訴你沒有正事不要找我的嗎？”

盧氏暗自握緊拳頭，抬頭看向蕭慕勤時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她看着蕭慕勤笑着開口，“殿下，母妃的生辰就快要到了，妾想要問你一聲該如何給母妃準備生辰禮物。”

“往年都是你準備，今年你也自行準備便是。”蕭慕勤仍是面色敷衍的樣子，“你就為這樣的事情讓丫鬟三番兩次的去找我？”他的眸色帶着幾分清冷，“若是沒有其他事，下次不要去找我。”

蕭慕勤也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開口，“盧氏，如今你是這府邸的夫人，我希望你有夫人的樣子，你是母妃安排嫁進來了，我與你沒有感情，也談不上感情，只是利益關係。”

蕭慕勤的話讓盧氏一下就紅了眼眶，她抬頭看向蕭慕勤，眼眶中的淚水愣是沒有落下，看着蕭慕勤轉身離開的背影，盧氏詢問道，“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蕭慕勤聲音清冷，他轉過身掃了一眼盧氏，“你難道不知你那三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蕭慕勤冷哼一聲，隨後就毫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盧氏的院子。

崔氏本來都已經準備吩咐丫鬟落鎖，可卻沒有想到能夠看見蕭慕勤的身影，畢竟今日是和鳳瑾禾見面的日子，她明明都將蕭慕勤趕去盧氏的院子，怎地如今又出現在這裏？

“殿下？”崔氏見到蕭慕勤的身影迎了上去，“殿下看上去心情不好，是否在夫人那裏受了氣？夫人是女子，你身為男子豈有欺負女子的道理？”

蕭慕勤直接抱着崔氏坐在他的腿上，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怎地看見我不開心？”

崔氏拍了拍蕭慕勤的後背，笑着開口，“怎麼會呢？殿下是我的天，我的地，我見了殿下自然心生歡喜。”

崔氏抱着蕭慕勤的腦袋安撫着，“可是殿下不開心了？不如與我說一說？”

“我和盧氏沒有感情，我不喜歡她，她是母妃讓我娶的人。”蕭慕勤抬頭看向崔氏一板正經地開口，“我以前聽曲兒的時候都不明白什麼是情情愛愛，可是在遇見你之後我才明白什麼叫愛情。”

崔氏聽着蕭慕勤的捂着輕笑，“殿下說笑了，我一介風塵女子，怎好讓殿下言愛？”崔氏安撫着蕭慕勤，“殿下也莫要取笑妾了。”

“我是真的喜歡你。”蕭慕勤繼續開口，“你不知道，我是真的離不開你，我對盧氏一點反應都沒有，以前都是盧氏對我下藥才有了孩子。”

看着崔氏那雙眼睛，蕭慕勤繼續開口，“當然這其中也有母妃在背後推波助瀾，畢竟都是母妃提供的葯，我就想不明白，我明明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柔妃娘娘也是為了你好。”崔氏柔聲道，“柔妃在皇宮不得聖上所喜，自然一心想要培養你，夫人出身良好，能夠為你提供助力，不像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縱然是如此那又如何？”蕭慕勤面上帶着幾分不以為意，“你滿足我的一切需要，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雲雨後，崔氏確定蕭慕勤睡下才匆忙換了衣服抄了一條前去鳳瑾禾所在的鳳園。

崔氏見到鳳瑾禾后，崔氏就面色抱歉地開口，“姑娘，我來遲了。”

“無妨，蕭慕勤的情況如何？”鳳瑾禾給崔氏倒了一杯茶，“我看着蕭慕勤好像對你還挺好。”

“殿下離不開我。”崔氏面色恭敬道，“只是……”崔氏緊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你對他動心了？”鳳瑾禾直言不諱地開口，在那雙震驚的眼神中，鳳瑾禾端着面前的杯盞小呷一口。

“姑娘，我知道我只是一顆棋子，對姑娘來說無足輕重，可是……”崔氏又說不下去，只看着鳳瑾禾一味地哭。

“事成之後，你若是還想要繼續留在蕭慕勤身邊，我也不會反對。”鳳瑾禾看着崔氏笑着開口，“只是若是他死了，你又該如何？”

“那就請姑娘把我的骨灰放在他的身邊，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念想。”崔氏說著就對着鳳瑾禾重重地磕頭，“但是我保證不會辜負姑娘的期待，我一定能夠好好完成這次任務。”

鳳瑾禾素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看了一眼崔氏，就示意讓穀雨扶起了她，隨後笑着開口，“如今柔妃的情況如何？”

“柔妃娘娘不喜歡我，處處想要置我於死地，如今也是看我不順眼。”崔氏回道，“姑娘接下來該如何？”

“馬上就是柔妃生辰了，你要做的便是讓蕭慕勤在柔妃的生辰宴上徹底和柔妃鬧掰，讓他們再也沒有和解的機會，亦或者說和林氏一族鬧掰，柔妃是他的母親暫且不說，可是林氏就不一樣了。”鳳瑾禾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桌面。

“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崔氏疑惑地抬頭看向鳳瑾禾，“我該怎麼樣讓他們反目呢？”

“到時候你聽我安排便是。”鳳瑾禾看着崔氏心情愉悅地彎起唇角，“好久沒有嘗過雲諫的手藝了吧，他的廚藝可是又進益不少呢。”

鳳瑾禾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丫鬟，丫鬟就把準備好的夜宵拿出來放在兩個人的面前，鳳瑾禾的面前依舊是放着一壺酒。

“你恨過我嗎？”鳳瑾禾說著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應該從一開始……”

“當年姑娘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當年不是幸得姑娘所救，我早就已經成為一副白骨，又豈能有如今的日子。”崔氏說著就對着鳳瑾禾趴下來，“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又豈能對姑娘心生怨懟？”

鳳瑾禾看着崔氏笑着搖搖頭，“我並未生氣，你行如此大禮做什麼？”鳳瑾禾說著就伸手去扶崔氏的手臂，“行了，等明日讓蕭慕勤帶你去御品軒用餐，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崔氏沒有回答鳳瑾禾的話，而是對着鳳瑾禾點點頭之後很快就消失在鳳瑾禾的視線中。

“要不是姑娘信任她，我都覺得她有二心。”穀雨上前一步看着鳳瑾禾蹙着眉頭。

“你放心，他們不敢背叛我，我素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鳳瑾禾看着面前的菜肴，唇邊緩緩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