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令

蝴蝶令

人剛被押進來,趙傾城垂眸一看,立刻驚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澈兒?怎麼是澈兒?”趙傾城穩住身形,低聲向凌與楓急問,凌與楓也滿目震驚的輕搖着頭。

盛澈現在看來滿身是血,染的她銀白素色錦衣上斑駁不堪,而更讓趙傾城揪心的是,她背後是蝴蝶令。

蝴蝶令乃大理寺用來押解窮凶極惡武功高強之人才會用到的刑具,寒鐵鍛造,左右各三勾,如雄鷹的利爪,卻比它大上數倍,也鋒利數倍。

把它從犯人的肩胛骨上穿過,破肉刺骨,活活的扣住整塊肩甲,從背後看,像是犯人身後長出的一對翅膀,所以才由此得名。而行此刑罰的人,別說越獄逃跑行兇傷人了,連帶着呼吸重了都跟着撕心裂骨的疼,根本動彈不得。

盛澈本就瘦弱,那幾十斤重蝴蝶令背在身上,幾乎寸步難行,是被侍衛們活活拖進來的,被扔在地上的一瞬間,四肢百骸像是被生生折斷一般,疼的受不住,低吼了出來。

就在趙傾城滿目猩紅,將要撲下高座之時,凌與楓不動聲色的按住了他,低聲道:“陛下不可,您現在下去就是要了她的命。”

凌與楓按住趙傾城的手明顯能感受到他渾身的顫抖,趙傾城努力剋制住自己,坐回原位。

“陛下,事情還未查清,用這麼重的刑是不是太過份了。”趙景湛站起身,滿臉陰冷的說道。

盛澈跪在地上艱難地抬了一下頭,但只是動了這麼一下,就伴隨着背後錐心刺骨的牽引,讓她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下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了高座之上的人的心尖。

“敬王說的有理,快,命人把她身上的蝴蝶令摘下來。”趙傾城語氣急切的說道。

一旁的建承王嘴角一抹譏笑轉瞬即逝,制止道:“不可,此人能入獵場行刺,定然武功高強,這蝴蝶令斷然不能取下,以免她再起歹意,傷了陛下。”

“朕說取下來!”

趙傾城終於按捺不知,滿目陰鷙,咆哮了出來。

帳中之人因為陛下忽然間的失控各個神色具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唯有建承王還是站着,看不出一絲情緒。

“陛下這是怎麼了?”太后在一旁不解的問着趙傾城,趙傾城壓着滿心的怒氣,低聲道:“母后,行刺之事有誤,今日就不要審問了。”

“可是陛下……”

還未等太后說完,趙傾城便對帳中重臣怒聲道:“今日之事,是侍衛督查有誤,命人把昨日搜山的督查就地斬殺,你們也都散了吧。”

賬內之人各個低頭不語,不知道陛下這是唱的哪出,怎麼還陰晴不定的,但能確定的是,若是誰再多說一句,怕是老命不保,所以全都靜若寒蟬,唯獨建承王……

“陛下不要好好審問清楚嗎,這人可是行刺當朝天子哪。”建承王說的看似關切,但卻字字挑釁。

盛澈不知道他們鬧的哪出,但卻實打實的知道自己快要疼死了,還在這受着冤枉。

“我……不是刺客。”盛澈用她只能出不能進的微弱氣息,無力的辯駁着。

趙傾城聽到盛澈半跪在地上,低着頭,卻還是不卑不亢的為自己辯解着,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跑下去,跪在她身邊,着想要抱住她,指尖都打着顫。

“把蝴蝶令給朕取下來,聽到沒有!”他的聲音像帶了萬千利刃,劃破了皇帳內審時度勢的寂靜,讓人毛骨悚然。

太后看了一眼大帳中央的陛下,似乎明白了什麼,高聲道:“眾臣都退下吧。”

帳中大臣們像得了特赦令一般,一個賽一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帳。

自趙傾城登基以來,朝臣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雖然他們也想知道陛下與那刺客是什麼關係,但已經死了個侍衛督查,眼下,離開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方為上策。

太后也暗自審視了一下自己兒子和那個滿身是血的人,默默的離開了大帳。

蝴蝶令安上去受罪,取下來更要命,凌與楓找來了刑具司里最老練的獄守給盛澈卸掉背後的蝴蝶令,但她還是疼的暈了過去。

卸的時候盛澈還罵著趙傾城怎麼會讓人造出這麼個變態的刑具,趙傾城在一旁看着比她還難受,眼睛在白日裏竟然急的充血通紅。

那鐵爪從骨肉中剝離開的時候,盛澈疼的似乎看到了她去世多年的爹。

太后剛出了大帳便把建承王宣進了自己帳中,建承王以退為進,模稜兩可的把所有問題都歸咎在了趙傾城身上,搞的太后也不清楚那刺客與陛下的關係,只能等趙傾城平靜了再前去詢問。

建承王這次真是算送了趙傾城一份大禮,他安插在宮內的眼線早早就發現陛下經常出入交泰殿,建承王命人細查下來自然得知道陛下藏了一名女子在宮中,想來陛下是喜歡上了這女子,才安排她進了宮,而那女子的身份定然不清白才會如此藏着掖着。

建承王痛失得力幹將,自然要趙傾城也不得安穩。宮內眼線稟報趙傾城十分寵愛那女子,建承王就打起了主意。

這邊在西郊獵場命人對趙傾城行刺,當然,他不會傻到要了趙傾城的命,而且,趙傾城身邊隨護眾多,他也不可能得手,只是讓人遠遠的射了一箭,令眾人覺得確實有刺客行兇。另一邊則是讓人騙來盛澈,把那行刺的箭羽交給她,設計讓她在與君山上被抓。

行刺陛下是死罪,建承王想來趙傾城把盛澈藏起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現在卻一定得當著眾人的面把她殺了,覺得甚是解氣。

哪知趙傾城卻不顧眾臣的非議,還當著太后的面救下了那女子,卻也有些吃驚了。

“霍竟,好好給本王查查那女子的身份,能讓咱們的小皇帝如此不管不顧,一定不簡單。”

建承王剛說完,卻見趙景湛覆手而來。建承王眼神示意霍竟退下,換了副溫潤的神情道:“敬王找本王有事?”

趙景湛眸底寒光微露,話語卻還是一如往常的輕緩平和:“皇叔最近可有的忙了。”

建承王道:“敬王此言何意,本王不是很明白。”

趙景湛嘴角淺笑淡去,直直的看着建承王極淺又凜寒的眼睛:“命人行刺陛下,難道不得趕緊把後面的事處理乾淨嗎?”

建承王身軀微僵,但卻還是不動聲色:“敬王這話本王就不是很明白了,難道敬王是覺得本王和那皇帳中的人有勾結。”

趙傾城笑道:“那自然不會,畢竟真正行刺陛下的人,不已經被皇叔的那個手下滅口了嗎。”

建承王面色一沉,道:“敬王殿下可不要隨便栽贓本王,畢竟你也沒有什麼證據。”

趙景湛上前一步,微微靠近建承王:“我既然能知道是誰殺了那名刺客,自然能從刺客身上找到證據,皇叔要不要試一試。”

建承王環顧四周,低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本王與敬王殿下素無過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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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了,貴妃還會遠嗎,當了貴妃,那不得開始宮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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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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