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醜無比

奇醜無比

盛澈滿臉憤然,趙傾城近乎感覺到她的小拳頭攥的指甲要陷進皮肉里。

他默默撐開盛澈的手掌,不動聲色的輕撫着她掌心的指痕:“澈兒,切不可輕舉妄動,你身體還沒恢復好。現下宮外風聲也越發緊了,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想查明真兇證明自己清白,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盛澈的想法趙傾城一眼看了個透,若不是此番話,她很可能今晚就出上京往南蒼大營去了。

凌與楓看了趙傾城一眼,微微點頭,對着盛澈道:“小九,陛下已把暗衛和鷹衛盡數派了出去,只要那個假盛九再現身,一定能抓住。而且,此人作案地點如此的飄忽不定詭譎異常,你就是去了也無濟於事。”

盛澈不知是氣得急火攻心還是剛才舞刀運了內力,這會兒心口一陣隱隱作痛,現在的她確實不宜離開上京,更不宜現身江湖,倘若不然,那才是中了兇手的計,成為眾矢之的。

“我不離開,你們放心吧,我累了,想歇歇。”盛澈暗自壓下心口的一陣憋悶說道。

趙傾城看盛澈剛才也玩累了,就讓她回殿內躺着,帶凌與楓離開了交泰殿。

回勤政殿的路上

“你還查到了什麼?”趙傾城冷聲問着。

凌與楓靠近趙傾城,低語了幾句。

趙傾城聽完眉頭緊蹙“:難道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臣現在也毫無頭緒。”

“凌與楓,此事接着查,澈兒身邊的暗衛和鷹衛也增加一倍,朕不會讓她再有任何危險。”

“是,屬下遵命”凌與楓躬身回答道。

就在這時,凌與楓忽然發現了什麼,竟沒忍住笑聲,打破了這冰冷詭譎的氛圍。

“你笑什麼?”趙傾城看四下無人,不解的問向凌與楓。

凌與楓站直了身子,還是止不住笑意:“正事是說完了,我就想問問陛下,你這腰間別的是什麼玩意,哈哈哈。”

就在凌與楓剛才低頭行禮之時,看到了趙傾城腰間那個同樣奇醜無比的香囊。

嗯,暫且稱之為香囊吧,雖然那兩個香囊做的是一點都不一樣,畢竟盛澈也沒那個本事做成一模一樣。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丑那是一樣的丑,奇醜無比的丑,說方不方,說圓不圓,上面有幾縷青色的線在那歪歪扭扭纏繞着,論誰也看不出繡的是個什麼東西。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也只是荷包穗下面墜着的那顆盛澈親手雕的玉珠子了。

“你懂什麼,這是澈兒親手繡的,意義非凡。”趙傾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香囊。

這香囊曾被春滿和貼身伺候更衣的宮女哭着喊着讓趙傾城換下,可趙傾城哪聽得進去他們說的,差點打了奴才們板子才讓他們閉了嘴。沒想到這次又讓凌與楓嘲笑一番。

凌與楓這才明白了過來:“奧,怪不得,這難道和小九那個山盟是一對的?”

“對,就是一對,這個香囊也有名字。”趙傾城笑的跟隔壁二傻子一樣。

“什麼名字?”凌與楓洗耳恭聽。

“海誓。”趙傾城一字一句,笑的更明朗了。

凌與楓不解:“陛下是什麼時候給它起得名字?不是,陛下怎麼開始喜歡給東西起名字了。”

趙傾城握了握腰間的香囊:“就在剛才,朕剛給它取的。”

說完笑着走掉了。

“海誓?山盟?海誓山盟,虧他想的出來。”凌與楓搖了搖頭,追上了他家主子。

……

那邊趙傾城命凌與楓全力追查冒名盛九之人的行蹤,這邊盛澈也還在悶悶不樂,自己來上京已有兩個多月,本來想着能避過風頭趕緊回送青山找楊觴他們。

可哪知這接二連三的命案,令全國戒備越發森嚴,竟一度到了談悍匪盛九色變的程度,這就讓盛澈很是苦惱了,她到底要在在皇宮待到什麼時候。

而且,她的心悸之症越發頻繁,畢竟是練武之人,也能感覺到自己傷病未有根治。想要徹底治好,還是要去蜀地找華准先生,可現在,真可謂是寸步難行。

那邊宮外之事盛澈還沒理出個頭緒,這邊宮內的太皇太后忽然宣旨召見,盛澈只能先應付眼前最棘手的。

“奴婢參見太皇太后。”盛澈帶着正塵給太皇太後行了宮禮。

太皇太后還未等盛澈起身就開始招手:“小九來了,快過來,走近些。”

自打盛澈見了太皇太後幾面,趙傾城就以各種理由推脫掉了太皇太后對盛澈的召見,總怕太皇太后在盛澈面前說漏了嘴。

老人家想盛澈想的緊,只好直接一道明旨,把人從交泰殿提了來。

盛澈又像以前一樣坐到了太皇太后的腳邊,很自然的接過太皇太后遞來點心,在那和正塵吃了起來。

說實話,這太皇太后這兒的點心,真是皇宮裏最好的了,前些日子盛澈沒事便和正塵溜到御膳房偷吃好吃的,這各宮的點心嘗了個遍,沒有一處有長樂宮的私廚做的好,更別提宮外了,她和正塵自然吃的開心。

太皇太后看着盛澈胃口這麼好,滿心歡喜:“哀家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現在身體可有大好。”

盛澈趕緊咽下嘴裏的糕點,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話,就是小風寒,沒幾日便好了。”

“奧?既已好了怎麼不來看看哀家,定是有人纏着你不讓你來見哀家。”太皇太后倒是說的有點委屈。

盛澈一想,確實是。她傷了趙傾城,自那開始就一直照顧左右來賠罪,都把答應經常來看太皇太后的事給忘了。

盛澈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太皇太后的膝蓋安慰道:“太皇太后,我以後會記得來看您老人家的。”

說完,打定主意的盛澈忽然站起身,後退兩步跪下道:“太皇太后恕罪,奴婢並不是宮女。”

這個舉動嚇得正在旁邊自顧着吃點心的正塵扔下盤子跟着爬到了盛澈身旁,也規規矩矩的等候發落。

太皇太后聽后笑了起來,瓮聲瓮氣的趕緊擺手道:“趕緊起來,地上涼。”

盛澈還是跪着沒敢動。

太皇太后這才緩緩解釋道:“哀家第一次見你便知道你不是宮女,想必那時,你自己還不知道吧。”

盛澈低着頭鬱悶了一陣子才道:“回太皇太后的話,不知道,奴婢要是知道也不會當著您的面撒這麼拙劣的謊。”

太皇太后笑着道:“既然小九也是被騙之人,那就不算說謊,快起來,再不起來哀家真的要生氣了。”

盛澈來的路上想到過往種種便已經猜到太皇太后早已識破她的謊言,但卻沒有當場戳破下獄問罪,平日對她也沒有過分苛責刁難,看來老人家大風大浪見慣了,根本不在乎她這種小青菜來鬧么蛾子。

所以她今日前來就已打定主意先自首明志,畢竟像自己那麼討人喜愛,想必太皇太后也不會為難與她。

盛澈又一骨碌跑到太皇太后膝前,十分有眼力勁的給太后捶起了腿。

當年她做了錯事,就是這麼討好她爹的,正塵也格外識相,立刻給太皇太后捏起了肩膀。

盛澈邊敲邊試探着問道:“難道太皇太后不問問我的來歷?”

太皇太后倒是沉穩:“有何可問,你的人品哀家已知曉,身份嘛,都是錦上添花之物,過眼雲煙而已。”

盛澈知道這老太太見過大世面,不過竟未想到她是如此豁達通透之人,竟連盛澈的身份也不想知道。

不過錦上添花一詞盛澈也能猜出一二,想必太皇太后以為盛澈只是身世不好,才未多問。倘若知道了她是個滿身命案的殺人魔頭還能如此坦然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太皇太后今日命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真是想我了?”盛澈坦白了自己身份后,說話都隨便了不少,奴婢也懶得自稱了。

“對啊,皇奶奶想念小九了。”太皇太后摸了摸盛澈的頭說道。

皇奶奶?盛澈心裏一再確認有沒有聽錯:是真的,沒聽錯。太皇太后竟然以皇奶奶自居,看來自己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上到八十九下到剛會走,皆能收服。

像盛澈這種特別會順桿爬的人,立刻眼明心亮隨着老太太的心意喊道:“小九也很是想念皇奶奶。”說著便趴在太皇太后的膝頭,順便還和一旁看熱鬧的正塵挑了挑眉。

這感覺真好,像小時候自己趴在爹爹膝邊,邊看兵書邊頂嘴的日子,就着十月午後的暖陽,感覺回憶的景象是那麼遙遠又繾綣。

盛澈的爹爹已去世多年,她已經從不諳世事變成了滿身是刺,早就回不去了……

……

“皇……”

趙傾城聽說盛澈被一道明旨帶走後便立刻往長樂宮趕,生怕太皇太後知道了盛澈的身份後會為難她。

剛進殿,嘴才張了一下,便看到太皇太后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嚇得趙傾城都躡手躡腳起來。

原來,盛澈趴在太皇太后膝頭睡著了,這也不怪她,本來她平日就入睡困難,再加上近幾日思慮假盛九冒充一事,竟也是三天沒合眼了。

正塵把這事告訴了趙傾城,趙傾城輕手輕腳的把熟睡的盛澈抱到了內殿,又趕緊出來向太皇太后賠罪了。

“孫兒有錯,請皇奶奶責罰。”趙傾城立刻跪到了太皇太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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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會平白無故對另一個人好

女主的魅力還沒大到這個程度

太皇太后是我埋的一個大埂,超大的梗,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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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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