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份暴露了

陛下身份暴露了

盛澈手上活計沒停的回答:“誰知道哪,正一二品吧,不過趙傾城說過他是陛下表弟,應該是這層關係比較厲害。”

正塵坐直了認真道:“不過這趙大哥脾氣真的很好,溫柔善良的,九爺你打從進宮捅了那麼多簍子,就沒見趙大哥生氣黑臉過。”

盛澈認同的點着頭:“我也覺得這趙傾城是個心地寬厚的良善之人,比老凌脾氣還好,看來平時也定受不少人欺負。”

“那我們以後低調點,少給趙大哥惹麻煩。”正塵說著。

盛澈聽出了正塵的言下之意:“沒看出來你九爺最近很是收斂鋒芒了嗎,沒殺過一個人,好幾個作惡多端的太監我老早就看着不順眼了,就那辛者庫的管事,上次差點打死一個小宮女,要不是你和老凌攔着,我非得擰了他的頭不可。”

正塵擺弄着在宮裏養尊處優日漸肥碩的小寶:“那小宮女救下了不就行了,你要是再在宮內殺人,我們就真藏不住了。”

盛澈沒有說話,畢竟正塵說的都對,可是依着她以前殺人不眨眼的性子,咽下這口氣也是費了好半天力氣。

“哎?正塵,咱們好些日子沒去侍衛所切磋武藝了吧,走,轉轉去。”

正塵跟在身後一眼看透的嘟囔:“什麼切磋武藝,明明就是找地方撒氣。”

盛澈和正塵穿着侍衛服,挎着配刀,大搖大擺的走在皇宮內廷里。

去侍衛所的路上路過了禮庭,剛巧看到一群良人們從裏面按部就班的排隊出來,夏櫻寧就走在最後,盛澈玩鬧着繞到後面一把把她拽了出來,拉到了庭柱後面,還沒等夏櫻寧尖叫,就早有預料的捂住了她的嘴。

“別出聲,是我。”盛澈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手指在那比劃着噓的動作。

“小九,怎麼是你啊,嚇我一跳。”夏櫻寧驚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盛澈看四下安全,才放鬆警惕的說起話來:“我在此路過,正好看到你從裏面出來,便想嚇嚇你,哈哈。”

夏櫻寧莞爾一笑:“那你真的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歹人刺客哪。”

“櫻寧,你最近還好嗎,有沒有缺什麼東西,或者有人欺負你嗎,都可以和我說。”盛澈關切的問着。

“我還好,你哪?”夏櫻寧說完仔細打量着侍衛裝束的盛澈:“小九,你今日為何又是這番打扮,前些日子是小太監,現在又是侍衛,我們良人平日要學的禮儀規矩,女則問訓的課也不見你露面,你到底怎麼了?”

盛澈聽完夏櫻寧的話,剛想嬉笑着搪塞過去,可忽然心中一滯:“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小九你為何打扮如此怪異,前些日子是小太監,現在又是侍衛……”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剛才說我們是良人,良人是什麼?”

夏櫻寧看盛澈問的很是謹慎認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良人,良人就是伺候陛下,以後為妃為嬪的人。”

為妃為嬪?盛澈心裏一驚,她不是入宮當的小宮女嗎,現在怎麼莫名其妙的成陛下的女人了,當時她還思慮着一個內閣大學士的女兒入宮為奴是不是太屈尊了,現在想來,趙傾城和凌與楓打一開始就在騙她。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騙她哪,難道?

盛澈滿心都是困惑,但更多的是她感覺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一個她不願意接受的真相。

她告別夏櫻寧,帶着正塵飛快的跑去了侍衛所。

一踏進門,盛澈便急匆匆的抓住一個侍衛問道:“你們的御前侍衛統領叫什麼名字?”

那侍衛一臉不解的看着盛澈:“凌與楓,凌大人啊。”

盛澈又不甘心的問道:“那整個皇宮有幾個御前侍衛統領?”

侍衛看着一臉怒氣的盛澈,戰戰兢兢的答道:“就……就一個凌大人。”

盛澈像是明白了什麼,鬆開了侍衛的衣領,又滿眼漠然的問了一句:“那你可知,趙傾城是何人?”

但凡聽到這句話的侍衛,都立刻跪了下來,低着頭齊聲說道:“臣罪該萬死。”

趙傾城,這個無人敢在東元提及的名諱,盛澈作為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土匪,改朝換代都不在乎,更別提新帝登基,全國通傳萬民誦讀的登基聖文了,她連現在是什麼年號都不甚了解,哪會知道讓全天下諱莫如深的陛下本名。

盛澈無力的冷笑了一聲,感覺自己甚是諷刺,原來她真的沒有猜錯。

雖說御前侍衛統領在宮內權利很大,但趙傾城彷彿已經到了手可通天的程度,他能為盛澈擺平一切的禍端已經讓她懷疑了多次,凌與楓又對趙傾城惟命是從,如果凌與楓才是真的御前侍衛統領,那能指使的動整個上京城禁軍大都統的,這偌大的皇宮裏,還能是誰哪。

盛澈想到這,才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那麼信任的朋友,可以為之付出性命的兄弟,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自己,把自己耍的團團轉,而且,他就是那個害了自己和送青山的元兇。

……

亥時,夜色正濃。

趙傾城還在勤政殿裏面見着日夜兼程長途跋涉從邊疆趕來彙報軍務的將領,偷偷潛入勤政殿的盛澈則躲在屏風後面靜靜的聽着看着。

眼前這人,哪還是那個平日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儒雅的趙傾城,他現在的眼裏沒有一絲溫度,看着是如此的陌生冰涼,難以靠近。

從他的言語裏,滿是殺伐果斷咄咄逼人,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趙傾城,那個專橫霸道隻手遮天的東元帝王。

將領們剛退下,一把冰冷的長刀就架在了趙傾城的脖頸上。

“你騙我。”盛澈在他背後冷冷的問着,言語裏已經沒有往日的溫度。

趙傾城身體明顯的一顫,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回過身。

他看到了盛澈憤怒又失望的眼睛,趙傾城的心忽然的一疼,步履不自覺的想向她靠近,可是盛澈立刻用刀抵住了他的胸膛,她低啞着聲音又問了一遍:“你騙我,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崇允帝趙傾城。”

“澈兒,你相信我,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傷害你,我只想好好保護你。”趙傾城無力的回答着,手往前伸了一下,卻什麼都沒碰到。

盛澈苦笑了一聲,近乎咆哮着說道:“你想保護我,你想保護我會一直向我隱瞞着自己的身份?你想保護我會把我像個傻子一樣困在皇宮裏?你就是怕我知道,知道是你害了我的送青山,害的我無家可歸,害得我八百兄弟充了軍,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澈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有下旨剿滅十峰九座,我真的沒有要傷害你,騙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害怕……”趙傾城想解釋,可他的解釋太過蒼白,終究所有的事,是因他而起。

“你害怕,你害怕什麼,你覺得我會威脅你的性命還是對你懷恨在心,趙傾城,我錯看你了,剿我們十峰九座就是為你的登基添些威信,你只是一個征伐的權謀家,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

趙傾城想解釋,可是任憑他說什麼,現在的盛澈都不會相信了,他想向前抱住他的澈兒,可抵在他心口的刀是那麼的堅硬決絕,硬生生的把他們隔出了一個謊言的距離,那麼遙遠。

“澈兒,我會補償你的,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趙傾城幾乎在懇求着盛澈。

往事如過眼雲煙般掠過盛澈的腦子,她似乎恢復了平靜:“你救過我的命,趙傾城,我們兩清了,以後老死不相見。”

她現在能做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在別人的地盤上,在別人的掌控里,在別人的謊言中,她才是那個困頓的囚鳥。

趙傾城心底一陣抽搐,他不能讓盛澈離開自己,他不能放手。

盛澈晦澀的眼睛沒了光,她慢慢把刀放了下來。

可趙傾城卻忽然一手握住刀鋒,迅速又決絕的刺入了自己胸膛,快到盛澈都來不及阻止。

龍袍上立刻鮮紅一片,盛澈瞳孔震顫的看着趙傾城,看着眼前這個瘋子。

趙傾城捂着還在淌血的心口,語氣一如往常的溫澤:“不能兩清,澈兒,我們……我們還沒有兩清。”

說著應聲倒地,盛澈慌了,手忙腳亂的扶住趙傾城幫他按着傷口:“你瘋了嗎,你是皇帝,你死了天下怎麼辦。”

趙傾城起伏着浸滿血的胸膛答非所問:“這一刀,算是我還你的,所以,我們還沒有兩清,你還欠着我的。”

說著,昏了過去。

“凌與楓,凌與楓。”盛澈腦子一片空白,呼喊着在殿外守衛的凌與楓。

凌與楓循着聲音飛快的沖了進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陛下和已然慌亂的盛澈,他二話不說,迅速封鎖了整個勤政殿,又命春滿偷偷請了太醫,凌與楓還算是了解趙傾城,他的主子絕對不會想讓盛澈處於危險的境地,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封鎖消息。

太醫們在勤政殿裏戰戰兢兢的守了一夜,趙傾城才脫離了危險,他的傷和上次盛澈受的幾乎一樣,差半寸就要了命,趙傾城對自己真的狠,只可惜,盛澈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整個勤政殿的奴才和太醫們都被下令封了口,對外宣稱陛下只是忙於政務積勞成疾,染了風寒。

趙傾城一蘇醒,就焦急的問守在床邊一天一夜的凌與楓:“澈兒那,她現在人在何處。”

凌與楓看到自己主子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盛澈行蹤,迅速的回答道:“稟告陛下,盛姑娘守着您到脫離危險,就……就離開了。”

※※※※※※※※※※※※※※※※※※※※

嗯,情侶傷疤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上一章下一章

陛下身份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