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支線:重回人間者

個人支線:重回人間者

十三世紀時,歐洲的一個荒野之中。

但丁正在邁步前進着,他腳下所踩到的物質瞬間變為飛灰在他身後飛揚,他的眼睛直視着面前的一切,卻沒有任何事物反射在他的瞳孔中。

他在前進着,但是卻不是因為他想要前進,而是因為沒有‘停下的理由’。

他的狀態是前進的,並且他沒有找到需要改變這個狀態的理由,所以此刻的他就一直是‘前進的’。

這種異化的思維,似乎從很久之前就陪伴着他了。

差不多一個世紀之前,他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有着強大但是副作用明顯的異能力,和自己的同伴們致力於改變自己的家鄉、夢想着能夠有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事情變化的開始是在某一天,他死去了。

如今回憶的話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是他似乎是在某次戰鬥之中被人給殺死的,那種正常而且‘早有預料’的死法。

如果就那樣死去的話,也不失為完美的一生。

但是,他低估了【神曲】。

恍惚間他似乎來到了地獄、途徑了煉獄、最後見到了天堂,他的額前似乎曾經被刻下了文字,但是當他醒來的時候一切又像是一場大夢。

但是,他也確實改變了。

他的身體不再是如同常人一樣的血、骨、肉,變成了一堆......還有一些火星的灰燼。

這種餘燼但丁很熟悉,那是他的異能力發動後會產生的東西,只不過此刻徹底的變成了他的身體組成。

或許,他此刻應該被稱之為‘擁有但丁人格的【神曲】’?一個形成過程特殊的異能力實體?

也許正常人時的但丁會去思考這些比較偏向於哲學的問題,但是此刻的但丁卻......沒什麼動力去思考這些。

在變得異化的過程中,他清晰的感知到某些東西從他的體內消失,他不再能感受到情緒。

——按照更加現代一些的認知,大概就是他在無意識的形態改變過程中失去了杏仁體和激素、以及一切用來接收激素產生情緒的器官。

一次失敗的物種改變,也許可以起上這麼一個標題。

這算是講了個玩笑吧?應該?他不知道,因為他此刻已經無法感受到‘愉快’這種感情了。

似乎很多人覺得一個人失去情感之後會變得越來越趨向於‘自我毀滅’,但是但丁發現並不會,因為發現自己失去情緒的時候他也清晰的意識到‘悲哀’、‘憤怒’、‘恐懼’這些情感,同樣離他而去了。

很難描述此刻他到底是怎樣的心境,如果用身為人類時期的想法舉例,也許應該稱之為‘淡淡的無聊感’。

就像是空閑時有人會無意識的用手指敲擊桌面、有人會下意識的抓住手邊的樹葉,此刻的但丁的行動沒有深度思考,完全是出於這種淺層的本能。

因為對他來說,他是無法從思考這件事情中找到任何意義的,發獃和思考對於此刻的他是完全一樣的東西。

沒有好奇、沒有煩惱、沒有得到答案的喜悅、沒有被困住的煩躁。

只剩下了,淡淡的無聊。

但丁繼續在曠野中前進着,他已經忘記了開始前進的原因了,但是他沒有找到停下的原因,所以仍舊前進着。

突然的,但丁腳下踩空,墜入到了一個深谷之中——他之前看見了,只是沒有找到避開的理由所以沒有躲避。

但丁此刻躺在谷底,默默的仰望着天空。

理所當然的,他沒有‘起身’的理由。

他望着天空,已經僵死的大腦(如果還有的話)難得的開始思考一些東西。

一些奇奇怪怪的、零散的問題,歸類一下的話,就是在思考‘生命的意義’這種無從解答的奇怪問題。

隨着但丁的思維逐漸渙散,他身周的餘燼也逐漸的瀰漫開,逐漸變得‘龐大’起來。

龐大的餘燼又在灼燒着周圍,再一次的擴張,變得更加巨大。

也許就這麼放任但丁的思緒擴散開,他和神曲會變成一個對於行星來說都足夠致命的災難吧。

所幸,這種可能在最開始就被阻止了。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即使哪裏一開始空無一物:“但丁,你還聽得見嗎?”

但丁認識這個聲音,那是‘他’,於是他身體的瀰漫暫停了,又一次開始了短暫的思考:“可以。”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說實話你現在的狀態有點危險,到了我不得不介入的狀態,”

“那要動手嗎?”

要動手殺了我嗎?這是但丁真正問出的東西。

“......還沒,對你來說實在有點不公平,更何況我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但丁被無名的力量托舉起來,裝進了一個石棺中。

‘他’就站在石棺外,看着但丁和石棺。

“這個石棺,可以將異能力、生命活動以及思考全部無效化,很適合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太放心放任這個狀態的你自由思考幾百年會出什麼亂子。”

但丁無所謂的‘哦’了一聲:“就像是睡覺一樣嗎?”

“......對,就像是睡覺一樣。”

但丁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進行着‘思考’:“那我能得到答案嗎?”

‘他’停頓了一下,仔細的看向但丁。

並不迫切也並不渴求,就只是一個隨意的問句而已。

那個‘他’看着此刻但丁無所謂的表情,似乎是在嘆氣:“你會找到答案的。”

“——就在七個世紀之後的某天。”

棺蓋合攏,但丁的思考同時停止。

時間回到二十世紀,太平洋中央的海底。

鸚鵡螺號上,弗拉基米爾好奇的敲了敲這個剛剛被凡爾納撈上來的巨大石棺:“這是什麼?”

“天知道,這麼古老的東西被扔在差不多大西洋中心的位置。”操控着水流和機械臂把石棺撈起來的凡爾納也打量着着這個石棺,“兩種可能,一個是強大的異能力者,一個是足夠強大的政權和船隊。”

羅曼·羅蘭直起腰,同時接過話題:“初步推斷是差不多是十二到十四世紀之前的東西,那時候把這麼一個玩意扔到太平洋中央可不容易。”

凡爾納突然響起了什麼意義補充:“而且這個石棺還可以無效異能力。”

“真的?”本來還在敲擊石棺的弗拉基米爾隨手對着石棺使用了【洛麗塔】,然後驚訝的發現石沉大海般沒有反饋:“這玩意不會是封印着古代魔王的棺材吧?不單能無效異能力還要扔在太平洋里?”

“不對,話說這種一看就超級危險的東西凡爾納你為什麼要撈上來啊!?”

凡爾納聳肩:“你自己看看石棺正面是什麼。”

弗拉基米爾疑惑的按照凡爾納說的位置看去,然後驚訝的看見了——一個相當標準的:)

對,就是這麼一個顏文字笑臉,只不過弗拉基米爾待的位置和笑臉是反着的所以一開始沒有認出來。

“你確定這東西是幾百年之前的?”

羅曼·羅蘭一攤手:“反正從考古學上來說是的。”

凡爾納一樣無語:“我把這東西撈上來之前還以為是近代產物,誰能知道還是個古代產物。”

在幾個人圍着石棺無語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克里斯蒂被身後的瓦格雷夫推着來到了這個房間內。

因為不知道這個石棺的無效化有多強,所以雪萊此刻被禁止接觸這個石棺,史蒂文森則是在陪着他。

羅曼·羅蘭簡單的和克里斯蒂解釋了一下情況,然後看着克里斯蒂被瓦格雷夫推着繞了石棺兩圈后和凡爾納說了一句話:“凡爾納,麻煩把它立起來。”

凡爾納疑惑的照做了,雖然不能直接碰觸,但是通過用流體控制兩個鐵板的間接操作凡爾納輕鬆的把這個石棺立了起來。

克里斯蒂繞到石棺背面確認了什麼之後滿意點頭,然後示意其他人過來看。

剩下三個人好奇的湊了過來,並且在接下來的幾秒內忘記了呼吸。

石棺的背面被刻着幾個小字,那是標準的現代英語。

——致歐文(Owen),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

而他們是U.N,U.N.Owen(U.N.歐文),Unowen(無名氏)

空氣凝滯了好久,弗拉基米爾的聲音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可不可能是個巧合?”

羅蘭·:“一個被往海里扔了幾百年的石棺正好被咱們碰見、正好凡爾納看見了上邊的顏文字、正好被凡爾納發現了異能力無效化特性、還正好的刻着咱們組織名的諧音梗,你覺得這是個巧合的概率有多大?”

同樣找回自己聲音的羅曼·羅蘭直接反駁了弗拉基米爾的說法:“如果這都是個巧合的話那麼世界上應該沒幾個‘確定’的事情了。”

“好吧好吧,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只是說......”弗拉基米爾組織了好幾次語言,但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就是,這也太荒謬了吧?”

“你可以把這些荒謬全部歸功於‘過於強大的異能力者’,這是個萬能解。”凡爾納看起來倒是很冷靜:“很多不可思議的古代遺迹都是這麼誕生的,習慣就好。”

“這麼想想,有一個能預知幾百年的異能力者似乎也不怎麼奇怪的。”

弗拉基米爾:奇怪大發了好吧!

確定幾個人都看見這個東西之後克里斯蒂點頭:“那就打開他吧。”

羅曼·羅蘭:“行啊。”

凡爾納:“我去找撬棍。”

弗拉基米爾抓狂:“你們怎麼這麼淡定的就接受了喂!?萬一這裏面是什麼危險物品呢!?”

羅曼·羅蘭斜了她一眼:“如果真的有能看穿幾百年的預言者,你覺得他可能不知道這個石棺會不會被打開?”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麼他們採取怎樣的行動都應該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算放着不管最後也會達到對方想要的結果。

所以......

“你不覺得打開這麼一個古代奇物相當有趣嗎!”

反正不知道該怎麼規避,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啊!

不單是說話的羅曼·羅蘭,凡爾納和克里斯蒂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弗拉基米爾:你們三個冒險控沒救了!徹底的!

就在弗拉基米爾小跑到門口探頭探腦的過程中,凡爾納和羅曼·羅蘭已經把石棺的蓋子撬開了。

石棺的棺蓋打開,石棺中的但丁在幾百年之後又一次恢復了思考。

看着周圍環繞着自己的人,但丁念出了‘他’曾經教給他的東西:“你們好,為了感謝你們把我帶回來,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話儘管開口。”

“反正,我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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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支線CG

【神曲】

[燃燒后殘餘的灰燼在天空飄蕩,灰色覆蓋了視線中所能看見的一切,但丁站在所有景物的最重要,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變得他究竟身處地獄、煉獄、還是人間]

隨筆:這世間就是地獄,因為這裏是惡的起源;這世間就是煉獄,因為這裏是惡的終點;這世間是天堂,因為不止一人的心向善念。

此處,是為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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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生還[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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