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燒殺淫掠羌胡如豺狼 篝火夜話曹兵說軍機
寇邵的大軍安全的、成功的、全部的渡過了黃河,而張郃順利奪取延津和白馬津,孫堅也率部前往濮陽接管城池。進展如此順利,寇邵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是一處靠近延津的村子,村口有一棵大槐樹。大槐樹的樹枝上掛着十幾具老人的屍體,他們雙手被反綁,身上插滿了箭矢,乾涸的血漬凝固成黝黯的紫黑色,順着他們的乾瘦腳凝固。顯然,有人把他們當成了射箭的靶子。
老槐樹的樹榦上幫着七八具半骷髏,之所以說是半骷髏,因為他們身體上大部分的皮肉都被尖刀剔下,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在一塊大石板上晾曬。大槐樹腳下滿是白骨和流淌一地的內臟,聚集了無數蒼蠅嗡嗡聒噪,那嗡嗡聲即便是捂住耳朵,也能鑽進你的腦海里。
大槐樹之後十五步處,有一座行軍灶,灶上支着一口大鐵鍋,鍋下的燃料有木柴,有人的腿骨、內臟和頭髮。鍋子裏的湯水還在沸騰,兩顆人類的頭顱和三隻人手、四隻人腳隨着湯水的沸騰有節奏地上下翻動,此起彼伏。這些“肉”因為被煮熟而變成紅色,並好不吝惜地將肉香肆意撒播到空氣中,與屍體的腐臭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再往前走,地上整齊擺放着十幾具**女屍。她們的手掌被木釘釘在地面上,雙腳被大大地叉開,整個人成一個“大”字。女屍的下身滿是交合后污物和血漬。大部分女屍地**都被咬掉或者被咬的血肉模糊。她們都是被長長的木棒插入下身致死的,有一具女屍稍有特別。她的嘴裏咬着半片耳朵,整個人從咽喉到**被切開,開膛破肚,內臟腸子流了一地。而且,這具女屍的手裏還抓着一塊藏藍色的布片。
在這具女屍身邊的地面上斜插着一支長槊,頭上插着一個看似才足月的嬰兒。嬰兒被過載一個藏藍色、被扯破地襁褓里,與女屍手中的布片同一個顏色。他被長從門插入,口中刺出。
“爹~~娘~~”
“娘子~~”
“大哥~~”
~~~~~~~~~呼喊親人的聲音如火山爆+|=.陳留子弟兵們發瘋似地開始在屍體堆中尋找自己的親人。~~~~~~找到了的,便捶胸頓足、哭號狂吼、或揮拳猛擊樹榦牆壁,打得滿手是血也不停止、或拔刀劈石,即便飛濺的石子刮破地自己的臉皮。飛入眼中弄得雙眼流血也不住手。更有子弟兵顯然是悲憤已極,旁人又來不及制止的,拔刀自刎,血流當場。
一陣風吹過。腐臭和肉香混合的氣味兒被送入更多人地鼻孔之中,嘔吐之聲愈多。
“大人~~~這些~~些~~都是來不及過河的百姓~~~”許定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爆發,緊握佩刀的右手在顫抖,而那柄佩刀也因為抖動而發出聲響。是悲鳴?還是怒吼?
“取酒來~~”寇邵也極力壓抑自己地情緒,取來一個就囊,將酒倒在地上。寇邵仰天大嚎:“中原地百姓們~~~~寇邵來晚了~~~來晚了啊~~~~”嚎罷寇邵普通一聲跪倒在地。群臣也趕緊齊齊跪倒。寇邵噌地一聲抽出佩刀。挽起袖子。用佩刀在手臂上割開一道傷口,然後高高舉起手臂。大聲喊道:“我寇邵發誓,一定取李傕、郭二人地心肝首級,祭奠亡者~~~誓滅羌胡,報仇雪恨!”
“誓滅羌胡~報仇雪恨~”
“誓滅羌胡~報仇雪恨~”
“誓滅羌胡~報仇雪恨~”
就在大家齊聲高呼報仇的時候,一名斥候騎兵帶着一片揚塵飛馳而來。“報~~~報~~~”斥候朗聲報道]|+中遭遇到一隊敗兵,目前孫堅將軍正在截殺中。”
“是哪裏的敗兵?”寇邵問道。
“殘兵沒有旗號,但是看士兵的穿着和模樣,似有大量羌胡人~~~”斥候照實稟報。
“涼州兵?”一聽說有羌胡人,眾人頓時血氣上涌,各個咬牙切齒。“大人~~請派許褚為先鋒~~我要為死去的鄉親父老報仇~~”許褚雙目通紅,滿是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神色兇悍至極。
“屬下也願往~”許定下拜道。
“屬下也冤枉~~”李通也下拜道。
寇邵冷哼一聲,說道:“殘兵敗將,也勞得本相三位大將出馬么?”說罷寇邵一揮手,立刻有兩個士卒抬出了一個木框,框
一張羊皮地圖。“許定、許褚、李通聽令~命你率陳入陳留腹地,那裏是李傕、郭盤踞的老巢,有數不清的羌胡兵給你們殺。但是切記,一定要三路人馬齊頭並進,不可孤軍深入。”
“諾~”
“諾~”
“諾~”
“張郃、徐晃聽令~”
“末將在~”
“命你二人率部隨先鋒部隊南下,肅清殘敵,並隨時接應先鋒。”
“諾~”
“諾~”
寇邵又舉起佩刀,割下一段自己的頭髮,交給身邊的士卒,說道:“我寇邵愧對中原的百姓,今日便割發代首恕罪,將這縷頭髮與死難百姓同葬。”說罷,寇邵翻身上馬,對呂布說道:“衛將軍,請隨我一起東進,咱們去會會多年不見的曹孟德吧~~”
呂布哈哈一笑,將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轉,說道:“正有此意~~”寇邵又對身邊的折衝將軍高順、虎烈將軍魏延、宣威將軍趙雲說道:“三位愛卿也隨我一同前往。”
“諾~”
“諾~”
“諾~”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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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且說奉命東進的孫堅沿着濮水前進,行至韋鄉附近,忽然前鋒部隊程普來報,說在濮水南岸,有大隊散兵正在渡河。他們沒有旗幟,不知道是哪部人馬。於是孫堅立刻傳令急行軍,立刻趕往濮水渡口。
還沒等到孫堅到達濮水渡口,程普又派斥候來報,說散兵多是羌胡人,應該是李傕、郭的涼州兵,已經下令截殺了。孫堅大喜,樂道:“這渡河之後的第一功是我孫文台的了。”說罷手拿古錠刀,指揮麾下江東子弟兵沿着濮水一路掩殺而來。
這敗兵是哪裏來的?正是煮棗城的胡軫。
那夜曹操軍營~~~~十幾名被俘虜的涼州羌胡兵被關在一個簡易的木牢籠內,看守他們的是十多名曹兵。秋季的晚風很涼,一名曹兵捧來大把的乾柴添到面前的篝火里。火勢頓時旺盛起來,木柴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
“倒霉,為什麼咱們要在這裏值更呢?”曹兵甲抱怨道。
曹兵乙苦笑一聲,說道:“還不是為了看住這幾個羌胡雜種?”
曹兵丙故作神秘地說道:“你們也別抱怨了,過了這幾天,咱們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老哥,這話怎麼說啊~~”曹兵甲問道。
曹兵丙詭異地說道:“這個~~~州牧大人早就有了打算~”
“喂~~~”曹兵丙剛要說,卻被曹兵乙打斷,“你說話小聲點~~”曹兵乙指了指關在木籠子裏的羌胡俘虜。“別被他們聽見了~~”
“怕什麼啊~~”曹兵丙大笑道:“你怕什麼啊,那些羌胡人哪裏聽得懂我們的漢話?再說就算聽見了,也跑不掉,他們跟誰說去啊?哈哈”
曹兵乙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哇哈哈,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些羌胡雜種聽不懂我們的話~~”
曹兵丙說道:“李傕郭等人的涼州兵確實勇悍,單憑我們兗州兵馬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打贏的。但是你們聽說了嗎?相國寇邵已經率領十幾萬大軍南下了,而且就在白馬津和延津渡河,正好處在胡軫軍的背後。”
曹兵甲一愣,隨即說道:“難怪夏侯將軍命令我們只管每日飽餐飯食,不管敵兵如何叫戰都不要理睬了~~原來是等着寇相國從背後給胡那羌胡來一傢伙啊~~哈哈哈!”
“噓~~~如此軍機怎麼可以這麼大聲的亂說呢?”曹兵丁抱着一罈子酒來到篝火邊,“這是夏侯將軍賞給我們的~~”
曹兵乙舔了舔舌頭,“這冷天要是能喝上一口酒暖身該多少啊~~不過軍中不是禁酒的嗎?”
曹兵丁用手指敲了敲酒罈子,說道:“這可是將軍校尉們才能喝的好酒~~~再說了~”曹兵丁不屑地看了看關在木籠子裏的羌胡俘虜,“害怕這幾個羌胡雜種跑了不成?”說著,曹兵丁忽然抽出佩刀,一刀砍在木籠子的欄杆上,“喝呀~~~”,又做出要刺木籠子裏的羌胡俘虜,將環首刀虛刺籠子裏的俘虜。~~“喝~~喝呀~~~哈哈哈~~~”曹兵丁看着木籠子羌胡俘虜躲閃的窘樣,象馴獸師一樣戲耍着他們,無比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