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的三樓買主
第4章神秘的三樓買主
那是文謙的聲音。
景妡生氣地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文謙這個大傻子，他是瘋了嗎？都說了不要他做這種事，她景妡又不是一定靠賣畫活着，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何況……今天她身邊還有一個專門來打臉的老佛爺站着。
文夫人冷哼一聲：“你真是好手段啊，嘴上說著不要，背後哄着我兒子給你掏錢！”
景妡無力地望着她，這話……她還真無法反駁。
文謙，你丫的，是知道你媽要來，故意坑姐吧！
“一千萬一次。”
“一千萬……”
“一千三百萬。”
“一千五百萬！”
又是文謙的聲音。
文夫人的臉更黑了，看景妡的目光，刷刷地飛刀子，盤旋在她的頭頂，脖頸……分分鐘都是要命的節奏。
大哥啊，求求你了，別搞事好不好。
景妡本來面對文夫人底氣十足，結果文謙自作主張，神來一槍，直接把她撂倒了。就在景妡準備再掙扎一下，大不了自己買單的時候，一直靜謐無聲的三樓，突然傳出一道低沉黯啞的聲音。
“五千萬。”
瞬間，偌大的酒會上，鴉雀無聲。
所有的賓客，齊刷刷地看向三樓，面上有震驚，有好奇，還有羨慕。
景妡呆了一下，用了一秒鐘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主持人，但他的聲音明顯有些抖。
“五、五千萬一次。”
“五千萬兩次。”
“五千萬……三次！”
到最後，主持人的聲音激動地都破音了。
而小鎚子敲下來的那一刻，空氣中又有了動靜，是更甚之前的議論聲，在這樣的酒會上，喧囂的有些過分了，但聯繫那五千萬的天價，又讓人覺得根本不突兀。
“是三樓的人。”
“五千萬啊，上次那位，也是三樓的人拍下來的，也才三千萬而已。”
“這幅畫確實不錯，不管是意境還是……”
“切，什麼不錯，畫好不好我不知道，但這畫畫的人，有一張魅惑眾生的臉，我倒是知道。”
“美女畫家啊？”
“哈哈哈，那看來這次三樓又是一位一擲千金的風流鬼了？”
……
周圍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景妡壓下心頭的震驚和疑惑，這會，她只想在文夫人這裏找回場子。
臉上露出了今晚最大最明媚的笑容，目光嫵媚婉轉，帶着明朗朗的故意，語氣也硬氣十足：“文夫人，您聽到了吧？你兒子那點小錢，我還真不看在眼裏。因為……我就是有這個實力做他的老闆。”
文夫人臉色難看地怒瞪着她，看着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一臉囂張肆意，只覺得頭暈目眩，再也待不下去了。
文夫人走後，很快便有認識的人過來給景妡道喜。
“景妡，今年的新銳作家大賞，你肯定可以去走紅毯了。”
“是嗎，希望吧。”
“景妡，你這畫畫了多久啊，是不是把多年的嘔心瀝血拿出來了？”
“還好吧，也就畫了小半年？”
“景妡，有沒有機會出個畫展？”
“嗯……這個你要去問文謙，這事歸他管，呵呵。”
“呵呵哈哈，我知道，你們倆，黃金搭檔嘛！”
“說起來你們分手了，真是可惜，你們多般配啊。”
“我們不合適，魔咒，老天爺也不讓我們在一起的。”
三樓，屏風不知何時撤去了，一併還有昂貴的沙發也早已搬走了。
酒會主人笑吟吟地陪着今晚最大的買主下樓。
“原來您喜歡景小姐的畫，景小姐的畫確實很有風格……”
“是我們老夫人喜歡。”
助理非常有眼色的幫老闆應付過分熱情的主人。
直達停車場的電梯門緩緩合上。
將主人的笑臉關在外面。
寡言的男人終於又開口了。
“誰找她麻煩？”
“是文夫人，不過已經走了，在您出價后……”助理把景妡方才懟文夫人的話一絲不差地複述下來。
男人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不可見的笑意。
但並沒有再說其他。
助理也習以為常的開始打電話安排回程的事。
老闆日理萬機，能有時間親自來競拍……已經是擠出來的時間了。更何況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讓一個嫩模混進了老闆的私人飛機。要不是這次過來見到了……老闆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讓他一半的腦袋暫時安全了……助理嘴皮子上下動着，接到電話的那邊馬上開始人仰馬翻。
助理嚴厲地叮囑他們這次不要再出錯了。
文謙從樓下下來，剛好聽到景妡那句關於魔咒的話，眸光不由黯淡了幾分。
他一身淺灰色西裝，身姿硬挺，面容溫潤，眼角寵溺的笑永遠是屬於景妡的。
“阿妡。”
文謙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後面應酬的事。文謙是律師出身，嘴皮子自然厲害，對上圍過來的一圈心懷各異的賓客，依舊能夠相談甚歡，鬼話連篇。
至於後面的拍賣，有景妡的五千萬在前面壓着，再也掀不出來什麼漂亮浪花。
等酒會主人和文謙交接完後續事宜后，景妡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文謙提前離開了。
“走，去唐人街喝酒！”
景妡大手一揮，指揮着認命的司機開啟她喜歡的夜生活。
車子從郊外別墅區開向不夜城紐約的中心街區，開向燈紅酒綠，笙歌艷舞的紅塵場。
進入市區的街道，隨處可見濃妝艷抹的年輕男女，手上夾着煙，拿着酒瓶，舉着手機。有的喝醉了，臉上駝紅，時不時扒着電線杆子狂吐一氣；有的拉扯着喜歡的人，目光深情，在天然浪漫的星空燈光夜色下，你儂我儂。
文謙嘴角一直掛着笑，寵溺地配合著認錯。
握着方向盤的骨節分明的手，手腕上低調卻不失銳氣的grandseiko，都讓這個男人在夜色下，散發出洶湧又撩人的氣息。
景妡見他這幅樣子，嘖嘖兩聲，無限遺憾的長嘆了一聲。
要是沒有魔咒和文夫人，其實文謙真的是個不錯的忠犬伴侶。
可惜啊……
車子拐進了唐人街，一處有別於方才經過的市區風格的，屬於華人的街區。
如果說方才的街區，是充斥着高調、迷離、混亂的年輕男女的舞台；那麼這裏，置身其中，卻是完全的市井、煙火、溫暖，屬於每個在路上的人的驛站，在這裏停一會，不管是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還是一份爆炒小龍蝦，都讓人從身體暖到靈魂，這種暖，要比那些撲鼻昂貴的洋酒，更誘惑。
兩個衣着華服的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小攤上。
一盤熱氣騰騰，紅的發光，辣的刺眼的小龍蝦端上桌。
景妡嬌俏嫵媚毫無瑕疵的臉上，竟然為一盤小龍蝦，流露出了聖潔的、熱切的光。文謙突然有點嫉妒這盤小龍蝦。
景妡戴上手套，動作熟練地開吃。
“真的特別好吃。”
“來，張嘴，我勉為其難地投喂你一顆。”
文謙為難地皺眉，卻還是被景妡強塞了一顆，只能苦笑着吃了。
等他吃完，景妡開始算酒會上的帳。
“我說文謙大少爺，我是怎麼說的？不是不讓你再出手了嗎？一千三百萬？我知道你有錢，但也不用這麼浪費吧？你要是真喜歡我的話，你和我說，我直接送你就好了，那個拍賣會，我又沒有很看中，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非要辦傻事？”
文謙寵溺地看着她，帶笑的眼裏滿是星辰。
“阿妡，你的畫很好，所以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景妡憤憤地喝了一大口啤酒，並不願意領他的情。
“酒香不怕巷子深，既然你也知道我的水平，那幹嘛吊它這種拍賣會，文謙，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