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通神秘的來電
第2章一通神秘的來電
2013年，美國紐約，一場小眾酒會上。
景妡作為新銳畫家受邀參加這場酒會。酒會上有不少景妡能叫出名號的大咖，他們自有自己的小圈子，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文謙拿了一盤清淡的食物，還有一杯不知從哪裏要來的熱牛奶，溫和而堅定地看着景妡吃完，才招手讓侍應生收走。
景妡無聊地呻吟：“這回要是賣不上千萬，我下次絕對不會再參加這種無聊的酒會了！”
今天這場酒會，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公益拍賣。
畫作都是近幾年的新銳畫家，段位還沒上去，需要這種公益拍賣，從好名聲還有拍賣的大價位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一般在公益拍賣上能拿下一個天價的，便可以受邀參加一年一度的國際新銳畫家作品大賞，被更高級的圈子認可你的名氣。
文謙輕笑，目光流轉，寵溺地對景妡嘮叨：“我知道你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也不滿意價位決定段位這種事……別翻白眼，這確實不合理，藝術不應該被金錢定義，但現在的規則就是這樣，什麼時候你能打破規則了再說吧。”
景妡還是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
文謙指了指樓上：“你看到上面那些位置了嗎？我剛已經問過了，一會拍賣的時候，買家都在那上面。”
景妡興緻缺缺，目光隨意瞥了一眼：“是嗎？二樓三樓，位置最少也有幾十個吧，現在有錢人遍地都是了嗎？”
文謙輕笑着搖頭：“只有二樓。至於三樓……據說這幾年能上三樓參加拍賣的沒幾個，上一位還是前年歐洲那位風流王子，為了一個日本人體藝術的女人，起拍價直接翻了二十倍。”
景妡敷衍地哼了一聲，語氣帶着點不屑：“你是說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總是仰着脖子用鼻孔看人的小矮子嗎？我記得她最好的一幅畫也就賣了三千萬吧？”
文謙：“就是那副……你也知道她的水平，當時那幅畫起拍價也不過一百五十萬，正常競拍的話，五百萬頂天了，要不是那位王子捧場，你覺得她能有今天？”
景妡嘖嘖兩聲：“這樣的傻逼王子，我怎麼碰不上呢……”
嬌艷的臉上帶着幾分明媚的笑意，卻沒有什麼對話里的期待。
文謙剛要配合的說上幾句，卻突然神色一緊。
“三樓有人上去了。”
“？”
景妡奇怪地看文謙，不知道三樓有人去，他為什麼這麼緊張。
文謙低聲和她說道：“我之前了解過了，三樓上去的買主，一般都是專門奔着具體的作品來的。這次你那副畫，保守估計拿下這場拍賣會前三是沒問題的……可是現在，如果真有什麼特定的黑馬要衝上去，你這裏可能就要危險了。”
景妡一臉淡定，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着急，反而還笑着安撫文謙：“就這事？不行就算了唄，價格合理就當過來賺波錢，名聲段位什麼的，我又不在乎，你擔心什麼？”
文謙卻一臉認真地看着她：“你那幅畫，不管是手法，意境，還是要傳達的觀點，都已經到了大咖的級別，現在只差最後一步，我既然是你的職業經理人，我就有責任幫你完成這些商業化的事務，確保你的才華被全世界認可。”
文謙的神情、語氣太過認真，景妡恍惚了一瞬，方才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眼波流轉，風情嫵媚。
“我知道，我知道，在你心裏，你前女友是最好的……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剛剛那敬業的態度，不像是一個專業經理人，更像是一個專業餘情未了的前男友。”
文謙無奈又寵溺地看着她：“阿妡，你明知道我……”
景妡腦中警鈴大作，馬上打斷文謙那可能說出口的危險內容：“好好好，你想做什麼就去吧，但你不能再自己掏腰包了。”
之前景妡剛開始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文謙為了幫景妡，曾經不止一次自己暗中買下景妡的畫。文謙雖然家世良好，但他沒有涉足家族企業，那些錢……都是他自己打拚下來的，景妡知道后，一直心有愧疚。
文謙起身，又轉過身來，抬手幫她將掉落下來的髮絲別到耳後，聲音溫柔卻堅定：“放心，我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肯定不會讓別人踩在你頭上上位。”
文謙離開后，景妡無聊的拿出手機，來回在常用的幾個軟件里窺屏。
她坐的位置隱蔽，可以輕易認出別人，卻很少有人往這邊看。景妡樂的自由自在，只是……手機突然彈出未知來電，那一串來自國內的陌生號碼，讓景妡眼皮沒由來的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帶出了幾分厭惡，來電鍥而不捨地響着。
終於，這通電話她還是接了。
“就算你再換一萬個新號碼，我會接，但還是不會回去的。”
景妡先聲奪人。
這通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國內，她剩下一個親生母親，一個從小就想把她綁在身邊，自以為可以用經濟大權制裁她，卻不料終究還是讓她天高任鳥飛逃離了的母親。
這幾年，母親只要有不如意，就會歇斯底里地打電話逼景妡回去，只是可惜，她手上沒有任何籌碼，景妡早已經不是那個沒有經濟能力，能夠被她用所謂金錢控制住的小可憐了。
“景小姐，是我。”
一道輕柔的聲音，但並不是母親的。
景妡皺眉。
“你是誰啊？”
“連語心。”
景妡的眉頭瞬間皺緊了，拿着手機的手也莫名加重了力氣。
“連小姐，你？”
景妡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若，她方才……只是有點詫異，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她不覺得自己和連語心有什麼事需要聯繫，就算她又想做什麼天價交易，現在自己也不需要了。
“景妡，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
“是嗎？呵……”
連語心苦笑一聲，壓下心中的蒼涼，還有身體的無力。
“連小姐，你要是沒什麼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聯繫的好。”
景妡警覺的從她的苦笑中，感受到了一股麻煩的氣息。
第六感告訴她，如果現在不馬上和這個五年前的金主切斷聯繫，那她可能會被什麼未知的麻煩找上。
很快，她的感覺就靈驗了。
“景妡。”
“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嗎？”
“連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我還沒結婚，沒男朋友，哪來的孩子。”
景妡語氣堅決地和對方撇清關係。
連語心那邊卻傳來一陣猛烈地咳嗽。
“景……咳咳咳……景妡。”
“那也是你的‘孩子’，咳咳咳……我、我就要死了，如果我死了，那你就是他的媽媽。”
“？！”
景妡輕笑一聲，帶着震驚、無語、驚訝……整個人，都被連語心這話說的炸毛了。
“連小姐，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笑，所以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景妡嬌艷的臉上浮現出的是嚴肅，是不可靠近，是懾人的冷意。
“五年前，我拿錢辦事，錢貨兩清，現在您突然一通電話打過來，和我說什麼要死要活，還要安排我給別人當媽？”
“景妡，我真的沒有時間了，在我死之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那個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如果我死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無條件的愛他，那個人一定是你。”
連語心的聲音有些破碎，但語氣卻萬分堅定。
而這堅定，讓景妡莫名沉默。
無條件的愛他？
她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覺得自己能無條件去愛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