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小舅子一起玩消失
“你……好……”蕭颯沓忙伸手與對方輕握片刻。沒有想像中的寒冷,但仍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感,會是什麼呢?
“這就是邢英華探員讓我們組負責接待的委託人,事件的基本情況剛才你還沒到的時候薔薇小姐已經大致講給我聽了,考慮到你在應對失蹤類案件方面的獨特專長,我想你應該有興趣也有義務替薔薇小姐解決眼前的困難。”
伶牙俐齒的鳶兒丫頭,只用了短短四五句話,就把事件來源、類別、負責人都說清楚了。
不過這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黃毛丫頭,今天怎麼只穿了件絨衣一樣的緊身淡綠色外套,待會出去不會覺得冷嗎?
“怎麼就我們倆,司徒呢,人怎麼沒來?”蕭颯沓環顧四周,沒見着司徒青洛那傢伙,倒是又順帶欣賞了一遍魔龍情侶的畫風,男的雄健,女的豐腴,實屬絕配。
“青洛哥被朋友的事情纏住了,脫不了身,不會來了。”鳶兒回答得倒也平靜,司徒青洛這小子,朋友多,女朋友也多,跟自己就是兩個極端,假愛乾淨真邋遢的男人,把男的女的哄得團團轉,只消他往人群中一站,找準時機說幾句推心置腹的話,是男人保准想跟他結拜,是女人則保准要跟他結婚。
是男人保准想跟他結婚?
蕭颯沓偷樂。
“薔薇小姐,我看我們就直入主題吧,剛才聽鳶兒提到過‘失蹤’,能說說你所知道的情況嗎?不着急,慢慢說,說得越細,對解決事件的幫助就越大。”蕭颯沓定了定神,朝委託人點點頭,然而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並沒有隨之消失……
“好的。”楚薔薇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朝她四周的不安氛圍中環顧了一遍,點頭的頻率帶動着臉頰處的長發遮住眼角的部分,訴說其她的經歷來。
“之所以選擇這裏跟二位見面,讓你們從市中心特意跑過來,是因為我覺得如果是在這個茶藝館的話,或許能讓我回憶起更多的關於他的事情。
我有個同父異母比我小兩歲的弟弟,夜軒,自從前年秋天父母因車禍雙雙離世后,夜軒的腦子就出了些問題,也許是受打擊后的失常,總之變得不像以前那樣靈光了。
當然,我自己那段日子也是掙扎了一番才緩過勁來,緊接着又生了一場大病。人就是這樣,彷彿覺得整個人都死過一次之後,意志反而會變得更加堅強起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那段時間,幸而有男朋友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和夜軒,於是等自己痊癒后,男朋友就變成了我的丈夫。對了,我把照片也帶過來了,你們看。”
其間,薔薇小姐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六寸大小的塑封照片,遞給對面坐着的蕭颯沓及顏鳶兒。
照片上湊成一排的三個人里,中間穿白色連衣裙的不用說是楚薔薇,只是當時似乎還沒有將頭髮垂下來形成如今的造型,而是很嫵媚地頭戴一彎在夏日陽光中閃爍光芒的淺粉色發箍,她右手攬着的男人是個異常高大俊俏的小夥子,看起來跟薔薇小姐本人似乎有幾分神似。
攬着她右肩的男人相貌也不遜色,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個頭上比他右邊兩個人還高出一個帽子。
居中的薔薇小姐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靠右的男人也顯得極其平靜,左邊的人也掛着些笑意,卻顯出保護者的穩健感,猜得沒錯的話,他就是楚薔薇的丈夫。
“照片右手邊就是我弟弟,楚夜軒,左手邊是我丈夫,殷蛟。這是前年夏天我們去重慶玩的時候照的,對了,我把他們的名字都記在照片背面了,或許對你們有幫助。”說話的時候,薔薇小姐沒有跟蕭某人等一道用眼光掃視照片表面,只是不自覺地用手指微微掐住皮包上方開口的位置,令人覺得很不自然,就像是在守護包里的某樣物品似的。
“跟弟弟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裏。”
楚薔薇終於觸及到了問題的實質,臉色也顯得更加蒼白。她接著說:
“因為父母的遺體是在被燒焦的轎車裏發現的,所以夜軒出門總不願意坐轎車,而是選擇公交車,沒有公交車就只能靠散步。我家小區門口正好有一趟公交車停靠,是為了方便小區居民的出行。
每次帶夜軒出門,從家裏步行到車站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再加上我常常在這個健身房跳跳有氧操,就是節奏最慢運動量最低的那種,這座小樓門口又是那趟線路的起點站,交通方便了,弟弟在家也閑不住,來的次數一多,連夜軒對這條線路都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他腦子反應慢點,但生活都能自理,後來就經常會從家裏一個人跑過來,我在的時候就看我跳跳舞,然後陪我一起回家;我不在的時候就獨自上這裏來喝喝飲料,我就事先跟經理打過招呼,如果弟弟忘了給錢的話,賒欠的部分就由我來補齊。”
見蕭颯沓跟顏鳶兒都聚精會神地傾聽,薔薇小姐又接着講起來:
“然後二月五號那天下午,因為不是快過年了嗎,就跟我丈夫去市區的大超市買了好多年貨,他再開車帶我來這裏,然後自己先回家,讓家裏的保姆提前預備上。等我下車準備上樓的時候,才發現夜軒正一個人在下面喝飲料呢,於是進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囑咐他就在這裏邊休息邊等我跳完操出來,再一起坐公交車回家。
當時答應得好好的,等真的跳完一個小時出來領他時,卻怎麼都找不着了,打夜軒的手機,結果是關機,夜軒雖然腦子轉得遲鈍點,但平時給他電話他都要接的……我覺得事情不妙便趕緊給家裏打電話,電話是做家務的阿姨接的。
據她說,我丈夫回到家把東西交給她后沒開車就出去了。我心想沒開車的話應該走不太遠,便又給他打手機,誰知對方電話竟然也關機了……”
說到這裏,楚薔薇低聲啜泣起來。
“然後呢?你丈夫回家之後跟你怎麼說的,出去找你弟弟了嗎?”蕭颯沓沉寂了兩分鐘,見對方沒有繼續講下去的表示,忙這麼提示道。
“沒有‘然後’了,整個情況就是這些。”薔薇小姐獃滯地擺擺頭。
“什麼意思?”蕭颯沓跟顏鳶兒心裏突然產生了某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