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C國與緬恩瑪兩國邊界一個叫那坡的小山村,數十年不曾結過冰的地方,今年冬天破天荒的地面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冰顆粒,陰冷潮濕的破舊石屋裏,三個十歲左右的小少年相互依偎,瑟瑟發抖,他們的眼瞳里已經看不到光亮,長時間的饑渴和恐懼已經耗盡了他們對生的渴望。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個少年眼皮顫了一下,眼帘卻並未立即掀開,不是不想掀,而是大腦尚未反應過來。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這次,不光是他,另外兩個少年的眼皮也顫了兩顫。
先前那個少年最先反應過來,掀開眼皮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那是石屋裏灶台的方向。
這個石屋佈局非常簡單,單人床鋪早已經破爛斷掉,只有角落裏石頭壘砌的灶台和煙囪直通到屋頂,像是給看山的人或是獵人落腳專用。
顯然,沉悶的聲響是從灶台里發出來的。
灶台上的鍋早就不見了影蹤,只剩一個黑漆漆的大圓洞,看起來好像是個惡魔窟。
灶台不高,少年微微伸長了脖子便看到灶台里有一個黑漆漆像是袋子的東西,旁邊一個圓圓的也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麼。
“砰。”
這次幾個孩子不止聽到了聲響,還看到又一個圓圓黑乎乎的東西從煙道理滾落出來。
三個少年的眼裏現出一抹光亮,他們對視幾眼,那個看起來個子最高的少年試探着動了動手臂,同時,三個少年警惕的瞥向石屋不大的窗戶方向,那裏被釘了兩跟木條封死了。
三人沒有聽到任何其他聲響,又對視兩眼,各自最高的少年稍微往灶台方向挪了一步,立刻停住,三個少年再次警惕的瞥向周圍,停頓一會兒未見任何動靜,少年又向前挪動一步……
就這樣,一步一停頓、一步一警惕,高個少年挪到了灶台前。
距離近了,少年瞥見黑漆漆圓圓的東西,其實是橙子,他看到沒被煙囪抹黑的地方露出了橙色的皮。
少年內心一喜,確認沒有被外人發現后,少年伸手摸到一個橙子迅速收回手藏進懷裏,再次機警的注意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異動,把橙子扔給另外另兩個小少年。
如此,將三個橙子都扔過去之後,少年再次伸手,摸到那個類似袋子的東西,有些重量,使勁拎起來抱在懷裏,像是1、2、3、木頭人一般定住,確認沒有聲響后,才一步步諾回到小夥伴中間。
三個少年兩眼放光,他們已經有兩天沒有吃喝了,現在看到食物簡直就像見到了命一般!
兩個小個子的少年顧不得橙子表皮黑乎乎的髒東西,迫不及待的直接張嘴咬皮,實在是手上沒力氣,又厚又硬的橙子皮成為他們活命的阻礙。
高個子少年手裏拿了那個類似袋子的東西,黑乎乎的,摸起來是軟的,像是羊皮袋子,裏邊裝了什麼液體。
把袋子口那裏的綁繩解開,少年聞到一股奶香味兒。
很快,另外兩個咬橙子咬的齜牙咧嘴的小少年也聞到了奶香味兒,紛紛側目看向高個子少年,眼裏充滿了期待。
高個子少年點點頭,仰脖先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細細的嘗味道……嗯,的確是奶,只是,他不知道這是牛奶還是羊奶,反正和以前喝過的牛奶不大一樣。
顧不得什麼外面的東西是否有毒,先填飽肚子再說!
高個子少年把裝奶的羊皮袋子遞給旁邊的小少年,眼神示意他沒問題的,喝吧。
小少年咧嘴齜牙,接過來毫不客氣的猛灌了幾大口,幸虧被高個子少年給奪了下來,一根食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更不能咳嗽,往窗外飄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把外面的人招過來就糟了,小少年閉緊嘴巴一邊吞咽一邊點頭表示知道知道,還輕輕象徵性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位置,幸虧宋湛奪的及時,不然他非得嗆咳嗽了不可。
另外一個小少年已經在吞口水了,也不知這口水是因為咬了酸澀橙皮的結果還是被奶香給饞的。
宋湛便是那個高個子少年,此時他把袋子遞給流口水的小少年,並示意提醒他一定要慢慢小口喝,千萬別出聲。
小少年很是聽話,仰脖小口喝了好幾口,見另外兩人都盯着他,拿下袋子遞給宋湛,示意該你喝了。
宋湛各看了兩個小少年一眼,點頭,自己仰脖喝了兩口,又遞給差點嗆着的小少年……
如此這般,三個小少年很快把一袋子水牛奶喝了個底朝天。
三個少年恢復了些體力,兩個小的又開始咬橙子,水牛奶的袋子實在不是很大,每個人分到的牛奶也沒有多少。
宋湛一個人把玩着袋子,心裏一直在思忖着這究竟是誰扔進來的?難道是父母找人來救他們了?
他們被綁架已經超過一星期了,這一星期他們像是豬狗一樣被蜷縮在各種小車裏不停的趕路、趕路、趕路……
剛開始,他們每天還能吃一頓飯,自從被扔進這個石屋裏后,就沒人再給吃的了。
他們自然是想過逃跑的,可惜石屋外面有人把守,試過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原以為這回要死在這裏了,沒想到,煙囪里居然投來了吃的。
他們已經是十來歲的小少年了,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吃的喝的是聖誕老人送來的禮物。
突然,宋湛的指尖觸摸到袋子底部有些粗糙的位置,拿起來朝着窗口方向看過去,那裏似乎夾着一根小棍子,抽出來后,小棍子自己展開了一部分,原來是一張捲起來的小紙條。
打開黑漆漆的紙條,看起來紙張很舊了,上面用鉛筆寫着:別怕,會救你們。
宋湛眼眶一熱,眼裏已經溢滿了淚水。
就好像大海里漂泊的一葉孤舟,突然看到了陸地,那裏帶來生的希望。
三個少年頓時興奮起來,一掃之前的死氣沉沉。
他們,還有生的希望!
石屋外面一棵上百年的大榕樹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收回了手裏的長竹竿,在繁茂的枝葉里攀爬行走,直到二十分鐘后爬到另外一側,才悄悄落地跑走。
“許璇!你真的去了?你真是!你不要命了?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們其他人吧?萬一你被他們發現,他們來我們家報仇怎麼辦?他們會殺了我們全家的!殺全家你懂不懂?我可不想陪你死!……”
那個從樹上下來跑回家的、被稱作許璇的女孩兒根本不理這個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妹妹,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只是回家和父母說了一句“我去鎮上一趟”,便朝土壩鎮鎮上的方向跑去。
那坡村太偏遠、太貧窮,全鎮一百多戶人家,別說電話機了,就連電都還沒有通上,好在,電線已經在架設當中了,據說再過幾個月就能通上電了。
急的跳腳卻被無視的妹妹眼睜睜看着許璇瘦小的背影消失在村口的小路盡頭。
許璇一路抄近路跑跑走走,趕到鎮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許璇簡單講述了三個孩子被拐賣,現在被關在山上的石屋裏,周圍有兩個模樣兇狠且蒙面的大漢在守着。
派出所的民警迅速調集警力,研究討論營救辦法。
因為那坡村,甚至包括土壩鎮,距離邊境不遠,地方又偏僻,這附近買賣小孩、偷渡出境時有發生,所以民警們絲毫不懷疑案子的真實性,都特別嚴肅的對待。
派出所自然是打算派車去那坡村的,可是許璇說,車走大路太遠,她跑山路2個小時就到,汽車跑大路至少得三個小時以上,所以最後,民警決定安排兩個體力好的民警隨許璇一起走山路,先去觀察了解情況,等車子到了再決定如何動手解救。
按照他們的經驗,對方只有兩個人,他們去四五個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許璇也覺得這樣沒問題,於是帶着兩個不到三十歲的民警沿着山路跑跑走走,兩個小時后,回到石屋附近。
這兩個民警真是驚嘆於這小姑娘體力如此只好,要知道,這小姑娘剛剛可是已經跑了兩個小時來的,現在回去又跑跑走走兩個小時,卻絲毫不必兩個民警速度慢。
“我們山裏的孩子天天都在山裏跑,習慣了。”
被民警叔叔誇讚,許璇彎了彎唇,算是解釋了原因。
她此刻心裏一直記掛着石屋裏的三個男孩兒,生怕時間久了,他們就被送走了,再想找就很難了,如果越過了國境線,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小小年紀離開父母被拐賣,這叫他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你怎麼發現的他們?”民警問。
“我進山摘果子,正好瞧見那兩個人把三個小孩兒從車上往石屋裏搬,一開始我並沒有在意,還以為小孩兒困了,他們暫時在石屋落腳歇息,第二天我又到那附近,站在樹上,透過窗口往裏看,他們都睡著了。後來,我再次來時,看到那兩個大人對孩子一頓拳打腳踢,我聽到哭喊聲,好像是小孩兒要走,大人不讓,我才覺得不對勁兒。”
民警對視一眼,點頭表示讚賞。
“嗯,警惕性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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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構思有點久,計劃百萬字,重生、奮鬥、成長、豪門、虐渣、異能……呃,不說了,看正文吧,每晚六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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