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
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終於輪到米布,她帶着事先買好的香火進去虔誠的拜了拜,隨後又去賣玉石的地方給顧黎求平安福。
櫃枱里的玉只有玉觀音和玉佛,米布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平安扣,寺里負責開光的大師建議她可以選一塊玉觀音,正所謂男戴觀音女戴佛,米布想着紅螺寺的觀音這麼靈驗,也不錯,故給顧黎選了一塊看起來質地還不錯的玉觀音。
米布握着玉觀音出來時,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顧黎,他身材挺拔,顏值出眾,外加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即便只是隨意往那一站,就已經吸引了大票粉色的目光。
米布小跑過去,在一眾歆羨的眼神下,把玉觀音塞到了顧黎手中,顧黎指腹摩挲了幾下手中微涼的玉石,語氣頗為耐人尋味:“定情信物?”
米布面色一囧,她是這麼想的,但被顧黎直白的挑明,她還是怪難為情的。但又不想露怯,嘴巴先於大腦回敬道:“聘禮!”
顧黎一副瞭然的模樣,緊接着回道:“嫁妝我早已備好,隨時待嫁。”
每次都被他牽着鼻子走,米布不甘心,仰着下巴,“你早上還說我有渣男潛質,我可是會始亂終棄的。”
她這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小模樣着實好笑,讓他起了戲謔之心,傾身傾身向前壓低頭頸,把唇附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可以先試試始亂!”
米布小臉瞬間爆紅,直接蔓延到耳根,條件反射般往後彈跳開,拉開兩人的距離,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低低地罵了句“流氓”!
顧黎這下真沒忍住,胸腔里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她只要一逗就臉紅,還時常炸毛,實在是太可愛了,若不是在寺廟,顧黎真想把她拉過來好好欺負一番。
顧黎見好就收,當著她的面把玉觀音帶在了脖頸上,順手藏進了衛衣里,欣然收下了這份定情信物。
米布表情還是氣呼呼的,但嘴角已經忍不住悄悄上揚,顯然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觀音寺往上還有一段山路,米布很喜歡雪景,顧黎便陪着她一路向上爬。她因為心情好,爬山路也感覺渾身充滿能量,一鼓作氣爬到了“天門”,從天門俯瞰整個紅螺寺的景緻,別有一番韻味。
山上風大,顧黎沒敢讓她停留太久,給她拍了幾張照片后,拉着她從另一條山路下山。這條山路不同於來時,路不寬,但兩邊擺滿了各式觀音像,有虔誠的夫妻或情侶一位位叩拜下來,米布驚嘆這平安求的好虔誠,趕上布達拉宮的朝聖者了,同時也羨慕他們感情如此濃烈。
又往下走了幾百米,入目的除了觀音像,還有一張張密密麻麻的錦旗,錦旗是求願者還願時送來的,米布沿路一個個瀏覽下去,越看越慌,錦旗上的內容無一不是“送子觀音,有求必應,某某某,某年某月某日”。怎麼都是求子的,說好的平安呢?
一個小時后,米布終於心灰意冷,從山上到山腳,竟沒有一個求平安的!這一路上,她面上平靜,但內心實則早已波濤洶湧。
顧黎看破沒點破,十分有耐心,想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上車后,米布終於按耐不住,徑直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看到這些錦旗時一點也沒吃驚,現在想來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顧黎明知故問:“什麼?”
米布悶悶的回答:“紅螺寺是求子的寺廟,我在正殿拜過的應該也是送子觀音!”
看着她憋屈的模樣,他心底發笑,但面上仍一本正經:“嗯。”
他怎麼能回答的這麼淡定?米布一想到隊伍前那對夫妻的表情,她就窩火,他怎麼可以看着她出盡洋相:“看着我丟人好玩嗎?”
顧黎面不改色的解釋:“難道不是你想暗示我點什麼?”
米布一噎,“你”了半天也沒想出要怎麼回?
顧黎淡笑着安慰道:“不丟人,我哥和嫂子蜜月回來后,奶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嫂子來了紅螺寺,如今我們主動來了,奶奶會很欣慰的。”
米布瞬間抓狂:“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你才信?”
顧黎見狀,空出一隻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安撫道:“我懂!”
米布剛要舒口氣,誰道顧黎又緊接着補充道:“這種事本應我來提,確實委屈你了。”
米布剛吸進去的一口氣愣是沒喘上來,憋的面部通紅。看着他滿是笑意的眼睛,賭氣的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米布今天在山裏確實凍着了,加之鬧了個大烏龍,着實沒什麼心情吃飯。回到家,顧黎問她想吃什麼,她回了句不餓就回房間了。洗了個熱水澡,吹了頭髮,套了件睡衣就爬上床了。
顧黎推門進來時,米布正在醞釀睡意。顧黎坐到床邊,頗為無奈的把人拉起來,哄道:“乖,吃完飯再睡。”
米布不想吃,也不想理他,搖了搖頭,倒下拉高被子繼續睡。
顧黎見哄不好,突然傾身逼近,眸中的危險信號昭然若示,意有所指道:“好,那就不吃了,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米布被顧黎壓在被子裏,兩人身體間的距離不超過一拳,很是曖昧,米布精神立馬緊繃起來,小心臟也跟着撲通撲通的,略顯緊張的問道:“做什麼?”
顧黎又逼近了一點,兩人的唇只有一線距離,近到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呼出的熱息。
米布的明眸因為受驚而睜的特別大,顧黎可以在裏面清晰的看到自己。她的眼睛真的很美,靈動純凈,又好像會說話一般,所有的情緒都可以寫在裏面。顧黎邪魅一笑,一字一句的開口:“比如,紅螺寺里想暗示我的。”
米布氣血一陣上涌,頭皮酥酥麻麻,睡意全無,她不知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挑戰他,“我突然覺得好餓,我們去吃飯吧。”米布說著,試圖用被子裏的雙手推了推他。
顧黎見目的達到,也沒在為難她,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米布着實舒了口氣,她還真怕他認真,她對自己着實沒什麼信心。
顧黎出去后也暗自嘆口氣,已經感覺到身體的反應了,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對她還真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