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4
第一章假如小范大人重生到了原著44
第一項祭拜春神的儀式並不複雜，不過一個時辰就結束了。
儀式結束后，皇帝和皇后二人就回各自宮苑更衣去了，觀禮的官員則是在禮部的安排下去行宮大殿領宴。
范閑所在的太常寺卻沒這麼好命，所屬的官員需得照顧好與會的皇室宗親，更重要的事是，他們得儘快把祭過神的三牲收拾好，按照皇帝的要求分發下去。
能在春祭午宴上收到皇帝賞賜的福肉，應該是慶國官員最大的榮耀了。
小范大人則表示，他對這些水煮白切肉，一毛線興趣都沒有=。=
春祭的午宴的主題當然是君臣同樂，聯絡感情。
大殿的正上方是皇帝和太后的位子，皇后、太子、二皇子、靖王和長公主等人陪坐。
大殿中央兩面是朝中文武重臣的位子。
范閑留意了一下，文官那邊以宰相林若甫為首，武官那邊是一個容貌方正的中年男人，大約就是范爸爸曾經跟他提過的樞密院參贊秦恆吧。
這位秦大人出身顯赫，是慶國兩大軍方世家之一秦家的嫡系子孫，其父老秦將軍乃是樞密院使，軍中同僚故舊子弟不計其數，比之有位大宗師坐鎮的葉家也不逞多讓。
只是，今年年初秦家那位老秦將軍生了場病，就一直沒上過朝，皇帝陛下特旨秦恆入中書省參議，對秦家確實頗為厚眷。
而皇帝陛下私底下最為信重的兩個小夥伴之一，鑒察院院長陳萍萍，大殿之上卻並不見其人影，也不知又執行什麼機密任務去了。
另一位自然是小范大人的老爹戶部侍郎范建，比起其他在場的重臣來說，范爸爸的官位實在不算大，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十分不顯眼。
范閑覷了個空到范爸爸跟前打了聲招呼，就溜了。
作為太常寺的八品小官，在春祭午宴上是沒有座的，即使有，那也在大殿外老遠的露天廣場上了。
范閑也樂得不在那些大佬們面前晃悠，跟着一幫品級差不多的同僚到偏殿蹭吃蹭喝去了。
小范大人自以為自己的偷溜行為已經十分隱蔽了，卻不想大殿上面的幾位大佬早把少年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慶國眼下最尊貴的女人——太后首先開口：“那個孩子，就是范家從澹州接回來的……叫什麼來着？”
太後身后的洪公公忙回道：“范閑。”
“哦對，范閑……”太后頓了一下，慢慢道：“我遠遠看着，倒是個漂亮的孩子……”
一旁的皇后溫柔笑道：“母后說的是，這孩子生的確實好……聽說文采也不錯。”
太后聞言，笑道：“是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前兒老二家開詩會，就是那孩子作了一首詩奪魁，‘萬里悲秋常作客’，這詩寫得真真了不得！”
皇后附和道：“文學上的事，兒臣也不是很懂，只覺得那詩聽着就是好的……”
另一側的皇帝陛下聽到這話，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什麼話也沒說。
坐在皇後下手的長公主依舊是衣服弱不勝衣的模樣，聽到范閑的名字，也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表情，只是聽到皇后隨着太后的話誇獎范閑，她才放下了手上的茶盞，柔柔插話道：“詩是好詩，就是暮氣重了些，實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寫出來的……只怕是個福薄的……”
太后聽到這話，不由皺起了眉頭。
皇后見狀忙小心地剝了兩個貢果奉給太后，勸道：“雖說那孩子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死了，可畢竟是范家的孩子……”
既然提到了范家，太后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
“建哥兒是個好的，他對皇帝的心也沒得說……”說到這裏，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繼續道：“晨兒總是要嫁人的，嫁到誰家能比嫁到范家更好？”
“可是……”長公主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您又不是不知道，若甫他……”
太后直接打斷了小女兒的話頭，嚴厲道：“行了，這件事你不許再鬧，你皇帝哥哥自會決斷。”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帝陛下終於說了一句話。
“其實朕一直很好奇，皇妹你到底是不願意晨兒嫁給范閑呢，還是不願意她嫁進范家？”
“又或是，你捨不得把內庫給晨兒做嫁妝？”
此話一出，座上的三個女人神色各異。
只有坐在皇帝下手的靖王呵呵一笑：“范建的兒子又不是只有范閑一個，既然皇妹看不上他，不如留給我家柔嘉！”
“胡說什麼！”皇帝陛下斥了靖王一句后，就與太后等人一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已經在偏殿順利交了不少朋友的小范大人大概想不到，他跟范爸爸絞盡腦汁都沒讓皇帝陛下改變的主意，靖王殿下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了。
不過，小范大人此時更關注的還是那位鑒察院諸人的動向。
直到春祭大典的第二項儀式開始，陳萍萍都不見蹤影，范閑總算放心了。
下午的春耕和採桑活動，皇帝和皇后是在不同的場地進行的。
觀禮的人也分成了官員和官眷兩批。
范閑自然是分在了皇帝春耕的現場，還被安排了一個露臉的工作——負責為皇帝陛下牽那頭拉犁的牛==
被春日午後的太陽曬得眼冒金星的小范大人忍不住吐槽：誰家春耕是在下午開始的？能不能愛護一下小動物啊=。=
正胡思亂想呢，忽見東北方向升起一股烏黑濃煙。
“不好，蠶房走水了……”
蠶房？
太后、皇后和長公主可都在那兒呢！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太子滿臉焦急，上前道：“陛下，請容兒臣帶人前去查看！”
皇帝陛下背着雙手，仰頭看了遠處的黑煙好一會兒，才道：“春季潮濕，這火起得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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