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女上門 第3節 選擇堅強
撐了一個星期吧,老公有跟沒有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我們基本上見不到面的,我早上出門他還在睡覺,晚上回家他已經出門,也許他是故意的,故意避開我,我也有一點點的好奇“為什麼還要回來,不是放你走了嗎”記得當初我生完寶寶,也是馬上就過暑假,經常同學找他出去喝酒,半夜三更才知道回家的路,當時我就調侃他說“現在你是不是感覺跟放飛的鳥兒似的,感覺特自由啊”以前寶寶還沒出生的時候,那都是他去哪我必跟,其實也不是我愛跟啊,是如果我不去他也不去參加他那些同學的聚會的,這男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不懂啊!我每天忙完單位忙寶寶,家務有婆婆幫忙,倒是輕鬆不少。
“寶寶,叫爸爸起床,我們要去姥姥家嘍”星期天還是來到了,爸爸昨天就一直催我們回去,每個星期一家子三口都要快樂的回娘家,一年來已經成為了不成文的家規。我下了多大的決心,咬了多久的嘴唇,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爸爸,起來,起來”寶寶開心地叫着,回姥姥家對寶寶來說就跟過節似的,就跟鳥兒放飛似的,可以跟大姐姐大哥哥們到處耍,她樂不思家的。
老公昨天已經接到我爸爸打的電話,估計是問他怎麼星期六沒回家吧,我剛剛叫寶寶叫他起床的時候他其實有聽到的,昨晚是也是凌晨1點多才回來的吧,我最近好像睡得很沉,就算把我扔進海里了,估計也是睡着死掉的了,連掙扎都沒有的,幸福!
我沒有把我跟老公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爸爸媽媽太辛苦了,操勞了大半輩子養大了我們三兄妹,還供我們讀書把我們都培養成有知識的人,然後他們老了,我不忍心讓他們再為我操勞,要知道兒女的幸福對父母來說就是生活的全部了,我決定就這樣瞞着吧,能瞞多久就是讓他們幸福多久了。
“跟爺爺奶奶說拜拜”寶寶歡快的搖着她的小手,還跟爺爺奶奶飛吻,一家子三口很“幸福”地回娘家了。
老公現在只是我的老公,我寶寶的爸爸,陳奕迅唱“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十年之後,我們是夫妻,意義上比朋友更深一層吧。在娘家我跟寶寶都玩得很瘋,跟堂哥家的孩子們,出去採花,抓蟲子,偷摘果園的果子,玩得跟泥人似的,老公一直窩在家裏,他本來就是不喜歡說話和不喜歡跟小孩子玩的人,偶爾跟我爸我媽說說話,一直以來就是那樣,一切都沒有改變,誰也沒發現什麼不一樣。
那晚8點多我們才回家,在路上寶寶睡著了,一路很安靜。這些年來,我跟老公好像已經沒話講的了,是戀愛談太久了,把所有要講的都講完了嗎?還是我們早就有一到砍擱置在我們中間,而我只是一直以為老公本來就是比較安靜的呢。我很怕,很怕他忽然會開口求我原諒他,會忽然開口跟我說那些風花雪夜的故事,會說他其實有多苦悶。還好,他一直很安靜,一直到家,一直到我整理完一切去睡覺了他還在電腦上寫他的教案。
這就是我老公,一個對生活如此淡定的男人,其實他本就是很淡定很低調的男人,他對生活總是安排得很清晰,鞋放哪,書放哪,吃的放哪,用的放哪,一切都很有條理,一個教師男人的生活。無論做了什麼事情他都不善於解釋,即使人家不理解他也不善於辯解,我想他早在那女人出現之前應該早就料到會有那麼一天了吧,他應該是把所有的都處理清楚了吧,只是那女人的忽然出現不在他的安排之中,而他也不想解釋什麼的,他知道我明白的,明白“他就是想要一個兒子”,這樣而已!
第二個星期的一天裏,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文,我是晨星的朋友,清,記得嗎”電話那頭說。
“你好”我習慣性的說。
“其實晨星跟那個女的,不是有意的……”
“對不起,我現在在上班,不方便接你的電話,還有以後請別跟我說這些事情,好嗎?”我打斷那個男人,並掛了電話,把那個手機號碼拉倒拒絕來電欄里。
我不想聽,如果真要聽到解釋,那也要我老公來跟我說,現在我還會相信誰呢。我開始積極的籌備我的小書店了。本來在那之前就跟老公說我要在我們的鎮上開個小書店,他不讓。
“你總愛折騰,畢業幾年你換了七八個單位啊,看見人家什麼賺錢你就折騰什麼,你就那麼愛錢啊,偏偏每次又沒見你把錢折騰回來的”老公發點怒的訓了我一次,那次我伸伸舌頭,算了吧,不讓折騰就算了,我樂得清閑,反正將來倆個人的工資足夠讓我家寶寶衣食無憂了。
現在不一樣了,我得多找點路子多賺點錢,為寶寶存點伙食費,教育費,這費那費的,估計不上百萬不行吧,難啊,就我那點工資剛好夠現在生活而已。再說,自己哪天就得搬出這個家門,咱還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吧,還好現在是30歲,不是50歲,咱還能再拼一次的。
小鎮上的附近最近由於有了兩所大學的開業,學生多了起來,小鎮也開始熱鬧並且繁華了起來,開書店肯定能賺錢,早在大學開始動工的時候我就已經那麼預感到的了,我開始物色店面,很巧的,老公一朋友也就是那給我打電話的朋友也在小鎮開了一個五金店,他旁邊有空店,可是由於他那天給我打電話我就知道他知道我們的一切,我不想跟他太靠近,跟知道自己太多的人做鄰居,我有壓力。放棄了那店面,卻一直為找不到新的店面發愁。
有天上班的時候,打開郵箱,很久沒開了,最近對那些郵箱、QQ都不太愛打理了,怕朋友發話過來就問“最近過得怎樣啊”還得編一大堆鬼話來騙人,累。有幾封來信,都是朋友的,有一個主題是“聽我說,好嗎”讓我很好奇,於是打開了郵箱。
“文,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因一句戲言而起。”
“對不起”“戲言”心裏咯噔了一下,依稀感覺到“這所有的一切”指的是什麼了,然而“戲言”倆字還是深深的吸引了我,我決定看下去。
“今年正月初五的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喝酒,大家漫無目的的瞎聊着,後來晨星嘆口氣說就我慘,你們都是兒子現在流行借腹生子,要不你也去搞一個當時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說話都比較沒分寸了,看咱梅子長得跟你老婆差不多吧,借給你生個兒子好了梅子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那晚剛好跟我們一起喝酒。”
我憤怒得緊緊拽着拳頭,好想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拳就把那個告訴我這些事情的人打死,誰要你那麼多事。女人天生的好奇心逼着我繼續看下去。
“大家一笑了之,哪知說者無意聽着有心,後來梅子就經常自己給晨星打電話,再後來他們倆個就自己出門,我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梅子了,那天她忽然來找我,並告訴我說懷了晨星的孩子,還一起到朋友那做了B超,是個男孩……”
“啪……”我把電腦拿起來狠狠的甩出去了,傻傻地站在電腦桌旁邊。
“怎麼啦?”領導在我後面估計是嚇了一大跳,隔壁和對面辦公室還好只有倆個新來的年輕小夥子。
“姐姐,把電腦都扔出來了啊,這麼猛”倆小夥子張着大嘴巴,還不忘嘲笑我一翻。
“把電腦拿進來,看看什麼壞了,打電話給方正公司,叫人來維修”看我站在那,淚流滿面,領導對那倆小夥子擠擠眼,要他們去做事。
我瘋了般的衝出了辦公室,沒有哭,
“你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變態狂,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事情,你去死吧,你最好被車撞,被五馬分屍,你怎麼就不去死呢?我知道自己的心裏有個疤,有個疤怎麼啦,它在我心裏,又不影響我的美觀,你為什麼非要把那疤痕揭開來看,你個變態狂,你個殺人狂”我又一次迷失在街頭,滿腦子都是那些惡毒的語言,我要是個巫婆就好了,我要用最惡毒的語言毒殺死那個多事的傢伙。
是不是30歲的女人就該老得歷盡滄桑了,是不是30歲的女人都不會再嚎啕大哭了,是不是30歲的女人都已經學會了自我安慰了?
在街上晃悠了1個多小時,很快我的心又恢復了平靜,本想去海邊吹吹風,想想算了,這麼熱的天去海邊坐着,好心的過路人肯定以為又是個想不開的可憐而又柔弱的女子,那些消防員和警察已經夠忙的了,咱就不給人家浪費時間,讓人家白跑一趟的。找了個最近的咖啡廳進去,隨意的點了杯咖啡,星期三的下午4點鐘,咖啡廳里除了很舒心的音樂和涼快的空調,並沒有太多的客人。我是流過淚,但沒有化妝,所以臉還是可以見人的。很久沒一個人這麼愜意的坐在咖啡廳里,每天都在忙什麼呢?白天在單位整理千百個單位的資料,還要幫領導處理些文件,晚上回家帶寶寶玩,喂寶寶吃飯,教寶寶認字唱歌,寶寶,寶寶,都是寶寶,好像寶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是啊,以前就經常跟老公抱怨“怎麼我在家你就不幫忙帶寶寶啊,好像寶寶是我一個人的”他總是不屑回答我,仍舊做他自己手上的事情,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寶寶就是我一個人的,不是嗎?出生以來,住院費我自己出的扣除醫保,奶粉,紙尿褲,迷糊,平時穿的,用的,玩的,現在想想,老公一分錢也沒出過,而我也竟然那麼習慣的,好像他的錢就該他存着,他說他比較不會亂花錢,他說我是敗家女,很小就是了,所以不給我管錢,我也就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敗家女,而且我對錢確實是沒什麼概念,賺多少花多少,反正老公那有存的,以後不用我操心。
靜下來以後,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生寶寶以後的點點滴滴,我再苦再累,都很開心,因為那時候我愛我家,愛我夫,愛我女兒。
是正月里嗎?那女人說懷孕6個多月,可現在是農曆7月份了,差不多的。是啊,那陣子老公經常會收到短訊和電話,並且經常接到電話就到外面去講電話的,剛開始是有點懷疑可是查過他的手機費,他並沒有比平常多打些電話或者多發些短訊的,也就沒當回事。
一切都在平靜和冷靜中似乎得到了答案。
老公真的太精了,我不得不佩服,那個曾經被我認為全城最傻的男人,竟然是那麼的精,精到面不改色就把我給忽悠了,精到在外面的兒子要降臨了卻還沒人知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雖然沒看完那封電子郵件,可是最後面那個“清”我還是看到了,“清”就是老公那個開五金店的朋友,就是那個一直要打電話跟我解釋的人,就是那個我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夠狠吧你,就你的一句“戲言”我將成為被拋棄的女子,我的女兒將成為被拋棄的女兒。我忽然想到一個離婚的朋友跟我說的一件事,她說她女兒去讀幼兒園以後,小朋友們就經常這樣問她“你爸爸是不是被狐狸精給抓走了,不要你和你媽媽了呀”當時我總安慰她,小孩子家不懂事,不用太在意,今天一想起這事,我渾身冰涼。
在那瞬間,我做了個決定,我要在那個“戲言”的人的旁邊,那個自以為是財大氣粗的大老闆的人的身邊,開心的活着,而且要一家子快樂的笑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