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真尷尬
沈孟烶掃了她一眼,對我說,“你說你不是清雋澈,證明給我看吧。”
我突然明白她的聚焦點為什麼在我小腹以下了。
那幾日我突然和洛悅纖走在一起,給他傳遞了一個信息,我喜歡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而男人喜歡女人的方式,不是並肩散步,那是男閨蜜乾的事,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女人,想乾的事應該是一起滾床單。
他不想聽到我和洛悅纖一起滾床單的消息,他想親眼看着我和秦淺泠在他面前表演春宮戲。
我打了個哆嗦,想想都刺激得不行。
然後我就不行了,任憑秦淺泠用盡手段,我就是硬不起來。
太刺激了,我陽痿了行不行?
有人看着,我陽痿了行不行?
有種你給我下藥啊!
就算你真敢給我下藥,我能繼續陽痿,要不要試試?
他終於一頭黑線,把一臉尷尬死的心都有了的秦淺泠趕了出去。
錨收了起來,遊艇在海中全速前行,找到一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孤島,艇打着圈,沒停,沈孟烶就讓人把我趕下去了,然後帶着一船人揚長而去,翻卷的尾浪差點沒把我吞了。我連滾帶爬攀上小島,這個島就是擺張方桌,可以四個人打麻將的大小,沒水沒食物,水位還可以,漲潮的話還可以堅持一陣,不至於馬上就淹死。有條船的話,上這裏賭麻將,那真是酸爽到爆,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這裏,根本看不到岸,四周,也沒有船的蹤跡。
這片公海,不在商業航線上,如果沒有人來接應,要等私人遊艇路過,那就是個中大額彩票的概率。
今天這次可把沈孟烶徹底得罪了,我回想了一下船離岸后在海上開的時間,憑我現在的水平,靠游的話,實在沒把握會不會中途淹死。既然游不回去,我乾脆躺下來望天,難得有這麼安靜無人打擾的空間,碧藍的天,蔚藍的海,太賞心悅目了,要是有吃有喝就爽翻天了。
時間緩緩流逝,一望無邊的海面上沒有人跡,這個沒水沒工具沒遮蔭的三無荒島,只需三個大晴天,就能成功把我晒成人干,成為後人瞻仰的木乃伊。
我瞪了一下午的天,沒有人來的跡象。
黃昏降臨之時,終於聽到了馬達聲。
聽聲音應該是條小快艇。
我繼續躺着,等聲音到了近前停下來,我才抬頭看了一眼,不是沈孟烶,竟然是一直沒見人影的班長。
我看看他開來的快艇,哦靠,你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你沒錢買一條沈孟烶今天用來玩人的豪華大遊艇,租一條普通一點的錢總是有的吧?為什麼搞了一條兩人乘的小快艇?這要叫我站哪裏?
他就把艇停在浪尖上,臉色陰鬱地對着我看。
今天紀屺寒栽慘了,我也算倒了,就他看着沒事,看來算是成功脫身了。
我懶洋洋站起來,被迫曬了一下午的太陽,皮膚乾燥,頭暈眼花,急需補充水分,我最盼望能來接我的,是二班長,憑他那體貼勁,起碼會記得給我帶瓶水,不過那貨現在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別說開船了。
班長根本就沒管我在想什麼,還沒等我站穩腳跟,一扭手把,快艇就飛了出去,我死死攥着坐墊的後部,硬抗急起急落的坐墊不斷的敲打。這種小快艇,誰都知道啟動的時候座位不是用來坐的,只是用來給雙腿有個依靠,保持平衡用的,誰要是硬要坐着,那就是上敲板子的刑,自找苦吃。可是後面的人是沒有把手維持平衡的,要確保不給甩出去,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站起來死死抱着前面那個人的大腿,當然一般人都是不會抱大腿的,都是抱個腰貼個背什麼的,再有就是象我這樣和后坐墊死磕。
我也不想和個不懂溫柔沒有線條的坐墊死磕,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上次是我一腳把人踹走的,今天要是倒貼上去,以後我還怎麼班上混下去?
好不容易上了岸,看着我那種有點象鴨子和鳥混合左右搖擺又一跳一跳的奇怪走路方式,班長一路都不得不死忍着笑,等我們坐到車裏時,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趴在轉向盤上悶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啟動了車,開回至高。
今天總算不是完全慘敗,我和班長冰封的關係有所改善,他不再當我空氣視而不見,而是每次都一臉憋不住的譏笑。
大家都出一次丑,算是扯平了。
下了船我就真不能去上課了,好幾天躺在寢室休養受傷的臀位。.br>
無聊至極,我又叼了根草在嘴裏嚼,沒抽過煙的人不明白,以為這是擺酷的一種方式。
沈孟烶並不這樣認為。
過了幾天,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又冒出來了。
為了避免門被他踹出個洞,我一早又把鎖拆了,既然鎖擋不住他,就沒必要放着裝樣,他輕輕一推門,門就開了,我背對着門坐着望天,沒留意誰進來了。他從我身後一把把我嘴裏的草拔了,“你不要告訴我你從來不抽煙。”
戒過煙的人都知道沒了煙,嘴巴空着的時候是多麼難受。
清雋澈有煙癮,兜里沒幾個錢都去買煙,那次救了沈孟烶一命,就是買煙回來的路上恰巧碰上的。清雋澈其實打架並不厲害,根本不是沈孟烶的對手,連他的保鏢都打不過,但是他不要命,用自己的身體為沈孟烶擋了一刀,當時毫無戒備的沈孟烶根本不知道有人從後面捅黑刀,聽到身後有人相撞,轉身查看的時候,才看到擋住他後面的清雋澈,當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清雋澈的背上有刀尖戳出,他卻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抵住前面那個人,不讓他抽刀,更不讓他上前半步。
身上地上,都是血。
那插在清雋澈身上的一刀,終於打動了沈孟烶的心。
清雋澈不愛說話,沈孟烶去探病的時候,他只是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一般舒心的微笑,偷偷看他一眼,就閉上眼睛,虛弱但開心地微笑,一直那樣的表情直到沈孟烶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臉,看看那個是不是他的臨終微笑,然後他就趁機從被子下面伸出手,偷偷握住了沈孟烶的另一隻手。
之前他從沒機會離沈孟烶那麼近,所以一直也沒有機會碰到他。
第一次握住了,就不肯放開,就像握住了自己的生命一樣,任憑沈孟烶怎麼暗中使勁,就是固執地不放。
後來沈孟烶就放棄了,任由他握着,心想反正就這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