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當場掰直
眼前的雷亞可以說是改頭換面,一身莫非斯陸軍中將級軍服,度身定製般嚴絲密縫,舉止神情雖則依舊溫文爾雅,威懾之氣迎面而來,大有舊時以勢奪人不戰而威的儒將之風。他臉色雖則肅穆,迎着我看的一雙眼中卻隱隱有一絲志在必得的得意。
他一言不發地走入室內,在我對首,傅郁彬剛坐過的位置坐下。
斯雷莫右手托着一頂軍帽,筆挺挺地站在他左側身後,目光低垂,就像下級軍官對高階長官一般唯唯諾諾。
這兩人統一戰線,要發難的話,今天我是走不了的。
我打量了一眼斯雷莫頭上戴着的和手裏托着的兩頂軍帽的區別,再看看雷亞梳理得一絲不苟暗光熠熠的黑金短髮,一臉恍然大悟,這是怕帽子壓壞了髮型又不能不帶所以帶了一個帽童。
“好久不見。”雷亞先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默,“我今天代表莫非斯軍方,來邀請你加入。”
這才幾天沒見啊,就已經好久了?我挑眼看了看斯雷莫,對雷亞說,“能不能借過單獨談談?”你明知我不可能受人操控,說這話是故意擠兌我?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身後的斯雷莫揮了一揮。
斯雷莫做了個標準的90度向左轉,目不斜視地正步走出客廳,走到門外,右轉90度回原方位,眼觀鼻,立正。
嚯,簡直是雕像瞬間平行移動啊,真夠威風!
我看着雷亞的雙瞳,開口問他,“莫非斯有人知道你練成了讀心術?”
他象充足氣的氣球突然給人戳了一針,囂張的氣勢頓時收斂,開口很溫和地抱怨,“要不要一來就踩我的七寸啊?”
果然,我就不信莫非斯高層個個心胸如此坦蕩,不怕被人看到內心的齷齪念頭。我繼續踩他七寸,“那晶片遙控器還管用?”
他的氣勢又矮一截,“你就不能不要這麼聰明?”
“你確定還要帶我加入莫非斯陣營?”我問他,保不准我嘴不夠嚴,不小心把這兩秘密都捅出去。
“早就知道這結果。”他說。
“那你還問?”我說。
“總得問一下吧,萬一我理解錯了,那多尷尬。”他一臉優雅微笑,明顯言不由衷。
“那沒事我可以走了?”我問他。夜長夢多,早走為妙。
“我送你吧。”他異常體貼。
他開車我還真怕。
斯雷莫站門口,如石像一般,紋絲不動地目送我們的車遠離。
這廝終於淪為一尊擺設。
我坐車后位,有些緊張地看着雷亞全神貫注的背影,這人看着駕車平穩,好似克服了對這最普通的交通工具的恐懼,但全身肌肉僵硬,出賣了他的內心。萬一他一慌神,把剎車油門搞錯了,難說會出什麼事。好不容易平安抵達長捷,我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駕位上沒動。
這是我的車,到了不下車,難不成他還想把車開走?
“你說如果我把你綁架了,誰會來救你?沈夢,還是林家太子?”他突然問。
我就知道他嘴上說得客氣,腦子裏沒打好主意,不動手只不過沒下定決心而已。“誰都不會來。”我回答,憑什麼他們會為我以命換命?換別人也許會,換成這兩人,來的不過會是鳳天宗而已。
“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說不定都會來呢?”他不死心。
“要是都不來,你準備把我變成葉拉赫第二?”我問他。極度失望,對生存了無興緻,也不知葉拉赫有沒有走出目前的困境。
“也是,人性不可測,不如不試。”他決定暫且放過我。“晚安,今晚睡個好覺。”他推開車門,慢慢走離在夜色中。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和把你從裏到外都能看個透的人鬥智,那不是人乾的活。
從明天開始,我出門得全副武裝,頭上戴屏蔽器,鼻子嘴巴上套防毒面具,手裏準備好利器,否則不知哪天醒來就不知自己到了哪裏了。
我敲開沈夢的房門,“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還醒着?”
“你又犯昏了,是不是?”他放我進門。
我隨便找地方坐下,“雷亞和傅郁彬結盟了,斯雷莫被他變成了傀儡,我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幹什麼,如果哪一天我失蹤了,肯定落他手裏了。”
“你怕我一走了之,威脅利誘不管用,又想了一招。”他不信我,打開頭他就認準雷亞對我沒威脅。
“唉,”我嘆氣,“隨便你吧。”我卻認定雷亞那不是想從了我,而真是想收了我,無論哪種手段,想到有一天如同野狼傳說中那男主一般淪落成籠中鳥,叫天不應,我就不寒而慄,失去了自由,就是他對我再耐心再體貼也於事無補。
“你小說看太多了。”沈夢對於我的崩潰,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寂總,我們收到兩份奇怪的訂單,您看看這是不是騙局?”次日一大早服務部長就跑來敲我的門。
兩份訂單加起來夠長捷全體員工躺平一年,價格優厚,非但沒砍價,還自動加價10%,換取為期一年的售後服務,如果合同期內無故障,明年訂單翻倍,一份從莫非斯軍方來,一份以傅郁彬科研機構的名義。
雖說條件優厚,也不是優厚到離譜,之所以令人懷疑,最主要還是甲方的身份,這一年無故障也可以是個雷,到時搞出個差錯來賴長捷身上,賠到死,但訂單上也沒說如果出故障要做何賠償,看來看去,看不出什麼大問題。只要簽合同時確保風險係數可控,這兩張單不接實在浪費。
這絕對是雷亞的手筆。
這只是送的紅包,還是定時炸彈?真讓人琢磨不定。
對方給我一周時間考慮。
長捷不缺這兩張訂單,回絕了就不必提心弔膽,問題是如果雷亞真想害我,這明的不行,還不能將訂單分散,讓其它看着無害的企業們分成不起眼的小份額來定,結果還是一樣,長捷也不能從此不接單了吧?
我決定冒這個險,接。
“紅包領了,能不能出來喝杯慶功酒?”雷亞的邀請接踵而來。
果然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我赴約了。
他一臉友善。
碰面地點在莫非斯領事館內食堂。
莫非斯出名的大塊吃肉,大盆喝酒,不過今天的菜品都很精緻,成排超短裙的長腿妹妹負責服務,個個身材勁爆,看來雷亞艷福不淺。
“看中哪個隨便挑啊。”他說的半真半假,“這些都是混血種,莫非斯和歌蘭的,歌蘭和中都,莫非斯和中都,不喜歡,還可以換。”
“有沒有混血的男的換一批?”我很不客氣地問。
“沒有。”他搖頭,“裙子不夠短,可以下令不穿的。”他不懈努力,力圖把我當場掰直。
“都脫了,可不可以讓你穿上?”我問,“也許你還可以來一段草裙舞給她們過過眼癮。”我嘴欠,沒忍住。雷亞套着十條齊腿根的超短裙扭着腰轉着臀,那場面,簡直是不敢想像。
“可以啊,不過她們看到的是誰我可不能保證。”他一點都不生氣,挑着眉尖問我,“你確定要看?”
我操,我又沒說我想看,我就想吐。
“你把我想成一身黑毛也沒用,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我皮光肉緊,沒長毛。”他拋開了優雅的面具,越說越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