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黑暗之道

林茂瑜自然也能看出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妙，畢竟自己本來只是想來這裏順便料理一個對屠神同盟組織有威脅的傢伙而已。

誰曾想不僅將林氏銀行搭了進去，也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而且林茂瑜也一直在等着風昊江注意到自己，畢竟在剛剛那樣的氛圍下，自己貿然開口打斷的話未免也太不會看氣氛了。

明面上自己畢竟是個外人，而且在他看來，自己林氏銀行和風昊江應該也沒什麼間隙才對，彼此之間應該也遠遠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才對。

注意到風昊江的眼神時，林茂瑜直接吞咽了一口口水，因為他知道自己和風昊江之前是有着很大差距的，不僅如此，恐怕整個林氏銀行在此人面前也不夠看。

這個風昊江究竟是什麼人？身份和手段都讓人不寒而慄，而且那種神秘感更是讓林茂瑜不寒而慄。

反正事情結果幾乎已經定下來了，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去在乎或者擔憂什麼東西了，於是他才再度皺眉問道：“讓我們停止打啞謎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是誰？！”

這次風昊江點了點頭，他已經沒必要繼續將身份隱匿下去了，自己和風家以及林氏銀行的事情都已經清算的差不多了，於是他才直接亮出了身份。

儘管只是短暫的一瞬間，戰神二字仍舊清晰的刻到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視線之中。

下一秒，全場才赫然陷入了一片冰冷而又震撼的死寂之中。

他們看到了，每個人都看到了。

在場的人也都不是什麼書都沒讀過的人，他們清楚的知道戰神名號的意義，以及代表着什麼意思。

戰神風，代表着華國的戰帥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統率整個華國軍隊的象徵。

林茂瑜看着眼睛幾乎都要掉下來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也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會是傳說中的那個元帥。

那些風家人更是堪稱劫後餘生一般，他們當然震驚，畢竟他們剛剛可是再和這樣的人物打交道。

這種劫後餘生不僅讓他們有些僥倖，同時也有些詭異的可笑感，諷刺的是風昊江如果真的打算對付風家的話，風家可能就像是螻蟻一般一文不值了，怎麼可能還能堅持到今天。

毫不客氣地說，就算是風昊江只是伸個小拇指下來，這些人都不可能接得住，窮盡風家的全部，都接不住。

因此風家人才感到了震驚以及震撼，畢竟他們意識到，在對風家的商戰當中，風昊江無疑是手下留了情的，因為唯有這樣，風家才能維持下來。

至於林茂瑜本人就更為吃驚了，和風家人不同，他更加清楚風昊江這個身份的意義，以及風昊江本人出現在這裏究竟意味着什麼。

林氏銀行是屠神同盟的支柱之一，而林氏銀行本身也就代表着屠神同盟的網絡核心部分，之所以林茂瑜會對銀金管監局查封林氏銀行一事也是因為如此。

成百上千年以來，這類組織都是受到上面的庇護的，然而像這樣毫無預兆的撕破臉皮，這還是第一次。

難不成，真的像是自己想的那樣，要變天了？

於是林茂瑜才臉色抽搐的抬頭，有些緊張的看着風昊江，滿臉也留下了冷汗，露出了酸澀的苦笑：

“既然您會出現在這裏，那麼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上面已經對我們的存在不滿了嗎？或者說，打算現在剷除我們嗎？”

這話讓那些風家人也更加吃驚，高級一些的人多少對同盟這兩個字有些印象，然而這兩個字本身所代表的東西可是他們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存在。

林茂瑜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從上千年以前，當皇朝的權利趨於穩固的時候，這種地下組織就已經誕生了。

成百上千年以來，任何當權者卻也都沒動過諸如同盟的這類組織，相反，雙方几乎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關係，誰都不會去觸碰誰的底線。

像林氏銀行他們這樣，一直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但是當天下大亂的時候，卻也可以出來橫插一腳，撈上一筆。

這樣的機會也不常有，大多數時候，同盟是極為安分的，因為無論何時，同盟都掌握了那條底線：不會去觸碰真正改天換日的東西，他們只是安心在那面旗幟下斂財而已。

總體而言，屠神同盟仍舊是安全的，雖然行事囂張霸道，自詡是地下世界的掌管者，但屠神同盟同時帶來的利益也是極為可觀的。

無數真金白銀最終都會遠遠不斷的朝上面流去，最終構成那穩固的金字塔的雛形。

就像這世界本身也從來不可能是絕對的二元對立一般，相反，大多數時候都是陰陽交融的存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這點，林茂瑜從小接受到的也是這樣的教育。

他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正式加入了同盟的核心圈，對同盟的生存之道有着比其他人更深刻的了解。

因此，他知道無論如何，金字塔頂層的那一小撮尖端始終都是不會對能帶來閃光的灰塵在意的，就像同盟永遠安全一般。

是的，同盟就像是一張蛛網一般，只要核心的蜘蛛還在，就能源源不斷的誕生，哪怕某一角被焚毀，也能織就新的網格。

然而現在，這個鐵規，似乎在自己眼前打破了。

林茂瑜看着風昊江，他知道，風昊江就是在金字塔那個最小的尖端上的人，甚至於比那個還要更加稀缺，是星空當中最為璀璨的一員，而星辰之怒，往往都意味着改天換日。

沒錯，同盟的覆滅，本身就意味着一切的傾覆，林茂瑜甚至都不敢想像那個畫面，因此他才會瑟瑟發抖，才會看着風昊江臉色蒼白。

然而面對林茂瑜的問題，風昊江卻只是不置可否，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動上一下，畢竟比起回答這樣的問題，風昊江也有着自己更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們同盟真正的掌權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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