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涉危局(一)

第一章 初涉危局(一)

公安部優秀偵察員阿郎不久前剛剛完成了一項異常艱巨的任務,被授予功勛級偵察員稱號。光鮮的背後是難以言表的艱辛,歷時近3年半的卧底生涯,渡過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蹉跎歲月,經歷了無法預知的生死瞬間,凱旋后正在接受醫治心靈創傷的他,卻接到了謝婉婷打來的機要電話。

他知道師妹在北奇省公安廳工作,但並不認識謝婉婷這個人,當他得知她是自己師妹的同事,並知悉師妹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受重傷昏迷成了植物人後感到無比震驚。經過了14個月的煎熬,現在師妹終於蘇醒過來,但她遭遇家庭重大變故,沒有人可以幫她,只有阿郎是她最親近的人,他沒有選擇只能前去照顧。

還好,師妹經過2個月的康復訓練終於恢復了健康,雖然她記憶還不完整,但已與常人無異,令人慶幸,畢竟是習武之人,底子好,再加上她曾在軍中歷練,鐵血剛毅,歷經生死,受得了磨難的打擊。

半個月前,師妹來北凌市公安局任職,阿郎也隨即接到上級命令,特別行動組一併轉移到他的家鄉北凌開展工作。之前的任務雖然已經完成,但他所在的“天涯一號”特別行動組卻仍未撤消,這令他多少有些不解,因為這個行動組名義上是歸刑偵局管理,但在偵破大案要案上是歸副部長以上領導直接指揮的,莫非是要他參與偵破“11.27案件”嗎?

“11.27案件”是阿郎所接觸到的最為離奇的案件之一。案件發生在2017年11月27日,地點為省城樺州東郊老外貿6號倉庫,至今已過去快一年半了,由於案情複雜,案件仍未破獲。

“11.27案件”是一起暴力持槍抗法案件,省廳執行任務的40餘名特警全部受傷,其中5人犧牲,受傷者就包括師妹韓雪嬌和謝婉婷。案件之所以離奇是因為實施暴力抗法之人居然是師妹的婆婆,也就是副省長兼公安廳長的夫人林惠英!案發在凌晨,而案發的前幾個小時正是師妹的新婚之夜,而且她的丈夫申見超也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還向她開了槍。負責殿後的師妹和謝婉婷在戰友受傷執法受阻的危急情況下力挽狂瀾進行絕地反擊竟然反敗為勝,打死打傷她婆婆的手下26人,她的婆婆和丈夫從此失蹤,公公申振遠被停職接受調查。因傷勢過重,師妹昏迷不醒成為植物人。

案發現場婆媳大戰引發家庭變故,只剩下師妹韓雪嬌能夠獨善其身,經此生死劫難,也只有意志堅強的她能夠挺得住。阿郎在照顧師妹康復期間與師妹和謝婉婷有過針對案情的分析,但始終沒有頭緒,案件影響極為惡劣,自然是要高度保密的,所以對相關信息知之甚少,作為當事人的韓雪嬌和謝婉婷也像在迷霧之中無法辨別方向。案件正在調查,生活還得繼續,不能突破那就選擇逃避,總想着案件的事只能讓人堵心,於是師妹啟動了選擇性遺忘模式,漸漸地恢復了平常的心境。

兩個月的陪伴,深化了少年時共同習武的情義,師妹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感激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望着師妹那兩潭秋水,阿郎心中不再淡定,一種對愛情的負罪感油然而生,他放不下心中的愛戀,但又不敢拒絕師妹的純純愛意,只能以默許的方式來安撫師妹受傷的靈魂。師妹提出,從“11.27案件”算起推后2年,如果二人都未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兩人就登記結婚,阿郎只能同意。當時謝婉婷知道了此事後,長嘆一聲,不知是困惑還是一種釋然。

阿郎回北凌后立即開辦了天元事務調查所,其實就是私家偵探社,以此為掩護開展工作。上級已下達指令,要他着手對一家叫做遠航集團的企業進行調查,他還在準備,沒有正式開展工作。這幾天,他外出集中處理了自己尚未完成的工作,順便着手開展對“11.27案件”的調查。

……

有“塞北風城”之稱的北凌市剛剛度過嚴寒的冬季,此時正值冰雪消融、萬物復蘇之際,雖然春寒料峭,卻有浩浩東風不時吹來,風聲震徹寰宇、喚醒生靈,春雨潤澤大地、惠及蒼生,如同吹響了戰鬥的號角在向嚴冬宣戰,雖已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春天的來臨,但伴着不時而來的陣陣寒風,人們知道,離百花開放的時節還有一段距離。

清晨,剛與美國的父母通完電話的阿郎走出火車出站口,坐上出租車趕去江邊,與師妹會面。離約好的地點相距不到一公里時,正趕上前方的幾條街路都在破挖,為了節省時間,阿郎乾脆下車步行,這樣只有5分鐘的行程。

……

沿江公園,凌晨四盤江剛剛開江,大塊大塊的冰排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澎湃地順流而下,暴戾恣睢地橫衝直撞,由於冰排在下面的拐彎處擁堵,江中已形成了數座丈余高的冰峰,許多船隻被高高擎起,有的更被推上防洪堤——今年正是“武開江”。

等在江邊的韓雪嬌,齊肩的秀髮正被江風吹起,精緻的太陽鏡似乎遮擋不住她玉面清秀的高顏值,寬大的風衣同樣遮擋不住她纖細窈窕的好身材。此時,她面色凝重,正在踱步徘徊,迎着江風時不時地捋一下頭髮,正在焦急地等待師兄的到來。韓雪嬌一舉手一投足女神范兒十足,她看上去百無聊賴,時而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時而又極目遠眺,但似乎無暇欣賞眼前這多年才得一見的壯觀景象與絕勝風光。

這位從省公安廳才調任北凌市公安局僅半月的女刑偵支隊長,沒有太多人知道她之前所經歷的驚天大案給她內心帶來的極度困惑,此時她心中難以排遣的焦慮正如眼前呼嘯的冰排在前擁后撞中找不到行進的軌跡,她知道——當前的形勢正如四盤江上的風起雲湧與江下的暗流涌動,魑魅魍魎正躲藏在暗處窺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但她始終保持着高度的戒備狀態來抵禦危險的侵襲,她正欲撥開重重迷霧,呼喚明媚春光。

……

穿行於街路間的阿郎步履匆匆,清秀俊俏的面容稜角分明,清瘦高挑的身材帥氣筆挺。

“郎哥——郎哥——,郎君,等等我,郎君!”

聽到別人喊他“郎君”,倒也沒什麼,因為姓郎名君,字盛君——這就是他的名字。但從女孩子嘴裏叫出來,嬌滴滴的,總覺得變了味道,有一種“大眾情人”的感覺,他還是更習慣別人叫他“阿郎”。

阿郎回頭一看,是戚夢圓正向他跑來。夢圓就是他的鄰家小妹,過去沒事也喜歡纏着他。幾年不見,已長成了大姑娘,現在,應該是快大學畢業了。

戚夢圓長着娃娃臉,甜甜的,萌萌噠,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特別是圓圓的臉上鑲嵌的那對小酒窩,十分可愛。但對於已有意中人的阿郎來講,夢圓根本擺不上位置。

戚夢圓追上來撒嬌式地說道:“郎哥,一大早去趕集呀!幹嘛走那麼快!”

阿郎腳步沒停,邊走邊說:“我有事要辦。”

戚夢圓也跟着他邊走邊問:“早聽說你回來了,怎麼香港警探不幹了?”

阿郎:“我有急事!你要是沒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說。”

戚夢圓:“聽說你開了個私家偵探社,缺不缺人,我能不能參加?”

阿郎:“你聽誰說的?”

戚夢圓:“這還保密!我聽牛頭哥和馬面哥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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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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