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歸來

魂兮歸來

晚上的接風宴后,我提着一小壺甜酒,坐在月下,慢慢啄飲。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一字一句,輕唱淺吟,詩本為歌,無樂亦動人。我舉杯遙敬遠方:師尊,今夜如此明月,若你有看到,可會喜歡?

月上中天,酒已飲盡。甜酒為醴,醴通禮,三分微醺正好。

正當我收起酒壺,準備回房休息時,閻浮燈忽然一陣異動,我取出燈來查看,只見閻浮燈青光明滅,似是在與什麼共鳴,又或是在回應什麼。

我看了一會,便明白它是在回應,回應一份來自彼方的請求。“你的請求我收到了。”我看着越來越暗淡的青光說到:“我答應。”話音普落,青光便化作點點星芒飛散開來,當星芒散盡,一點魂靈也順着青燈的指引而來,停在我的手心。

看着這一點魂靈,我已經無語凝噎了。一月不見,沒想到你就只剩下這點魂靈了,緞君衡你是去補天了嗎?!我一直以為天踦爵已經是苦境中作死第一,沒想到這世界還能一山更比一山高。是說作死這種技能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一個個的把這個技能點到爆表。而且我拜託你們,苦境的死法已經夠五花八門了,真的不需要緞君衡你去給它添磚加瓦了。

我嘆了口氣,要靠這一點魂靈凝聚魂魄實在不現實,還是喊魂吧。喊魂需要至少一魄,這貨卻只剩一點魂靈;還需要親屬至少一人,我記得他家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魔皇質辛,日前失蹤,一個是黑色十九,好像也是下落不明……

緞君衡,你好慘啊!算了,還是先養魂吧。要把這一點魂靈養到能凝聚一魄,需要漫長的時間,不過修仙還真不怕等,畢竟想想我那個不知活了多少百年的師尊啊。

我將這一點魂靈放入閻浮燈中,用燈中魂火慢慢的養着。

期望他年再見,你依然風華絕代,逍遙紅塵。未來再見,緞君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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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非馬夢衢的人數原先訂好是五人,但仙耆表示一定要送我,就變成了7人。你問為什麼還多了一個?因為仙耆說要帶奉丹出去見見世面。所以隊伍從原先的五人標準隊,變成了七人觀光團。

出發前,秦假仙還問仙耆:“你為什麼一定要跟來?這又不是去旅遊。”

“呵,我樂意,你管我。”仙耆一甩拂塵便出發了,也沒管帶路的秦假仙還在後面。之後這兩就一路抬杠,一直抬到非馬夢渠大門口。我跟在後面,一陣無奈,真的越來越像觀光團了。

不過在非馬夢衢,我們並沒有見到三餘先生。接待我們的是三餘先生的童子們,他們自稱:三能童子,而屈仕途卻叫他們小鬼頭、靈兒、小狐。看樣子他們是舊識,那麼對此地的主人我能放心一點了。

等小鬼頭帶我去看三餘先生給我準備的居所時,我不由得挑了挑眉。帶池塘的小院子,院子配了小廚房不說,居然還有間帶丹爐的藥房。既考慮了我作為醫生的需求,又顧及了我要吃飯這件事,畢竟這個非馬夢去里需要吃飯的可不多。這種貼心的安排,看樣子這位三餘先生別的不說(畢竟沒見過),在接人待物方面便足夠用心,是一個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人,而且我覺得只要他想,他大概可以在一盞茶的時間裏化敵為友,然後刷爆好感度。

在非馬夢衢住下后,我便開始閉關煉藥。就像仙耆說的,這裏是暴風中心,多準備一些總是好的。而且來這裏好幾天了,此地的主人仍沒有見我們的打算,一直待着也着實無趣,煉藥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的。至於作為我的病人的一頁書,他跑出去浪了,等陽鐵到位了再回來。

時光過隙,在記憶中留下斑駁的痕迹。天踦爵,今日已是第十天了,你是否還在這人間停留,亦或是早已不在了呢?“這一杯薄酒送你,我的朋友。”說著,我舉杯遙敬遠去的英靈,然後翻手將酒傾倒地上,再倒一杯飲下。正當我準備倒第三杯時,小鬼頭的聲音響起,整個非馬夢渠都被喚醒了:“小莫先生小莫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我放下酒壺,看着小鬼頭一路叫着不好了氣喘吁吁的衝進來說:“別急,慢慢說。”

小鬼頭衝到我面前喘了兩口氣,急忙說到:“不好了,小莫先生,意琦行與一留衣受了重傷,先生叫你去看病啊。”

這個消息一出,我立刻跳了起來,化光趕往前院。生怕慢了一步,就會有人被死神帶走。

當我趕到前院,院子裏已有不少人,屈仕途、童子們,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我不及向眾人打招呼,一個箭步來到意琦行與一留衣跟前:眼前的他們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身上只有紅、血紅這樣的顏色,就像兩個血葫蘆,我看了看他們,一個殘血空藍,一個空血空藍,他們都這樣,那最重視兄弟的綺羅生呢?我已經不敢想了。我輕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綺羅生以後再說,意琦行與一留衣再不救就沒有以後了,特別是一留衣。

想到這,我內力飽提,以劍插地,開啟先天養命陣為他們續命。然後我鬆開拂雪吹霜,開始為一留衣與意琦行檢查。

我剛伸出手,意琦行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小莫,救一留衣!”

“放手,我需替他檢查。”你抓着我怎麼救,劍宿你關心則亂了。我掙開劍宿,摸上一留衣的脈搏,片刻我便明白一留衣是怎麼堅持到這裏的了---綺羅生給他用了返靈強心針。不然就一留衣的傷勢,當場死亡才是他的歸宿。現在他全靠這隻針劑吊命,必須馬上醫治。意琦行雖然傷重,但他根基深厚,離死還有距離。

心中有定見,便馬上執行,遲則生變。我扔了一瓶傷葯給意琦行,讓他自行療傷,轉頭囑咐小鬼頭他們:“小鬼頭,小狐麻煩你們為我準備熱水、烈酒,越多越好。我先回天水閣。”然後我一把抱起一留衣化光回我在這的居所,那裏藥物設備比較齊全,方便治療。

我把一留衣放到藥房的床上,開始給他做進一步的診治。剛才在外面沒能做的,現在都可以做了:比如扒了他的衣服。

外傷不多,幾乎全是內傷。我摸了摸他的胸腔和腹腔,果然內府有積液,再加上肋骨骨折、內臟破損。嗯~可以下病危通知書了。

好啦,不亂了。我再摸了摸他的脈搏:這種情況只能做手術了,開膛破肚的那種。

我站起身,開始做術前準備,消毒、照明、麻醉、血漿……想到這,我點了點剩下的血漿庫存,這次用完,大概還夠一次手術的量。可是按照現在我動用血漿的頻率來算,這些恐怕用不了多久,需要補充了。但之前血漿都是我每半年抽一次自己的血攢下來的,現在還是找人幫我分擔一下吧。

準備很快就完成了,我將送熱水和酒的小鬼頭他們趕出去后,就開始動手。這次手術分三步:第一步開膛第二步放水接骨第三步矯正縫合。說是這麼簡單的一二三,但實際做起來,四個時辰有沒有。不過辛苦還是有意義的,至少我面前的這位一留衣先生不用去仙山賣豆乾了。

我收拾好手術器具,便推門走了出去。果不其然,整個非馬夢渠的常住人口和暫住人口以及流動人口都在外面等着,除了三餘先生。見到我出來,大家都看了過來,劍宿率先開口問道:“一留衣他……?”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再好好靜養一陣便沒事了。”說完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囑咐道:“前五天一留衣絕對不能下床,卧床平躺休息,半年內不能動武。”這真不怪我啰嗦,而是先天們對靜養的概念有很大的誤差,為了不增加我的工作量,還是多說幾句吧。

之後我將目光放到劍宿身上:“劍宿,你也傷的不輕,請隨我入內,我為你療傷。”

“不用,吾可自行調息,既然一留衣已無性命之危。吾這就出發找尋綺羅生,他被一名頭戴狗頭面具的刀者抓走,吾去救他出來。”

我看着劍宿慷慨陳詞,眼神漸漸冷了下去,下一刻我運轉道元,以指代劍:“無限江山。”劍宿猝不及防,被我大招轟了出去。不待他有所反應,我足尖點地快速切進,一瓶□□倒在意琦行臉上,立時藥效發作,他趴倒在地。

我現在又困又餓,低血糖到無以復加,一友已死一友被抓,一個躺平了,現在再來一個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就要去救人的?!呵,這不是去救人,這是去找死!

我的心情現在down到了冰點,臉上滿是電閃雷鳴。我環視一圈:你們誰有意見?接着也不管眾人反應,一把扛起地上的劍宿進了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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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冷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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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古劍)霹靂之今天我仍不知道隊友的血條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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