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偏心（3）

“儘管我沒怎麼認真的研究宗教之類的東西，但是我也很肯定，這不能算是教堂。”這條街叫什麼來着？順城街？不過教堂的上方確實上翔堂，路牌也有之類的名字。也許只是一個片區。蘇菲手中把玩這一個硬幣，掂量着說。

“這叫本土化，誰說教堂就一定是古堡？如果是蘇珊說這句話，我一定不會反駁，畢竟人家還去過正宗的歐洲式教堂，你呢？看過圖片嗎？”馬菲不同意的瞪了一眼蘇菲。

“還真看過，還有明信片收藏呢。要嗎？送你一張。”顯然這個不知道什麼形狀的房子與鐘樓並不能打動蘇菲。而進進出出的人只是讓蘇菲想起酒店忙碌的時候，客人只知道催催催的樣子。

“好吧，今天人可真多，沒來錯。湊個熱鬧還是可以的。”

“如果是我，想禱告的話最好在平安夜進行，因為那時候上帝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專心聆聽人的禱告，幸運一點呢，他可能就能從千千萬萬的聲音裏面聽到我的祈禱。然後賜給我一個男朋友。”與教堂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進入教堂前的階梯，算是有那麼一點教堂的味道了。顯然，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生產出來的硬幣是蘇菲更喜歡的。

“你得了吧你，我問過了平安夜什麼年齡的人都有，可以說都是大叔大嬸之類的。今天呢，是所謂的青年夜，氣氛沒有那麼嚴肅，而且就連歌舞表演也很輕鬆愉快。走吧。”

“好吧，不得不說，這樓梯的確讓我有點夢幻的味道了。”小小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看花了蘇菲的眼。這個設計還挺好的，如果不走上來，的確不知道其實小裝飾也很好看。就算灰姑娘穿着玻璃鞋也一定沒有走過霓虹燈裝飾過的階梯。

聖誕樹前的情侶們，微笑着合影。之後卻會苦惱，像素太低，燈光有點暗，沒照出什麼好看的照片。

“我呢，是來看牧師講經的，你是來看帥哥的，就別挑那麼多了。”馬菲見蘇菲又要走的姿勢，立馬服軟。果然，這年頭拽才是王道。

“我還需要在那裏面看？從下了公交車不知道看了多少帥哥了，隨便勾搭一個也比在這裏背上玷污神聖的地方的罪名好。你看聖誕節還在巡邏的警察叔叔，說真的，我第一次感覺到其實警察還是很挑人的，上演了一出街頭制服誘惑，可惜啊，不能拉回家。”

“你就得瑟吧，說到帥哥你還來勁了。”

、、、

禮堂加上一個不知道什麼做成的十字架，就成了教堂。平均年齡大概十八歲組成的唱詩班，果然是本土化的基督教么？馬菲早就已經不知道擠到那個座位上去看錶演去了，蘇菲顯然沒有要和那個偽基督教徒坐一起的想法。不過倒是霸佔了一個好位置，二樓第二排，能夠看到表演還不吵。最重要的是，傳說中的聖經握在手裏，怎樣都不無聊。

合唱團有那麼一兩個好看的男人，下場之後卻不知下落，這樣的隔絕關係，蘇菲不喜歡，看來今天也沒有搭訕的對象了。

聖經上雖然有那麼多的故事，蘇菲卻沒有悟出什麼道理。旁人說坐在第一排那個穿西裝的中年微胖的男人就是牧師，他也許在等待最後的發言。隨處可見的捐獻箱，主持人在倡導的閉目祈禱。這不是和自己是一個世界的。

“merrychristmas！”無論怎樣還是給蘇珊發了一條祝福的短訊，不管過不過節，祝福卻不會是多餘的。記得進入的時候，‘工作人員？’甚至可能都是聽不懂聖誕節快樂的英文，也許是太吵了吧，也是真的沒有聽到，工作人員回了一句“祝你愉快！”

走出教堂，這時候門口有點冷清，不是開始的時候也不是結束的時候，所以人們不會擁擠在門口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在前面幾個簽名牆，一時興起蘇菲就拿起筆寫了幾個字然後簽了個名，就在那幾個該有的大字下面，算醒目了吧。

百貨公司前面排起了長龍，人們都在等待抽獎。就連公交站面前，都擠滿了人，公交車十點就收班嘛，這個可以理解。吃了、喝了、買了，就自然該回家了。

還有、還有，無時無刻不注視着街上東京，生怕會有什麼意外的警察叔叔們，他們到底是沒有守在這裏呢？還是今天例外？或者今天增加了人手？無論怎樣，既然看到了就得說一句辛苦了。

“貨架上所有的聖誕節、新年賀卡都給我來五個，一盒中性筆。”

老師說似乎在小學的時候就教過一篇課文，似乎是關於家門前的一棵什麼樹，小孩子總想獨佔，而奶奶則好心的每年都會分給所有人。奶奶還說：要與人分享，才會是甜的。似乎是這個說法。

所以不管你是警察還是路人，在可能是市中心的那條街，看到一個穿着灰色裙子、灰色大衣、灰色毛靴的女孩子在向過往的路人，以及巡邏的警察發放手上膠袋裡的聖誕賀卡時，不要驚訝、也不要認為她在做什麼壞事。她只是在與人分享，想對辛苦了的人說謝謝，想對路人說擦肩而過也是緣分，想與人分享聖誕節的喜悅，與信不信耶穌上帝無關。

她是蘇菲，向路過的人送賀卡並附帶一句‘merrychristmas’，假如你收到了，並且感受到了快樂。那不如約定，下一個聖誕節我們一起向路人發放賀卡。也讓別人嘗嘗快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