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英雄遲暮
良久。
林彬發話了：“君遙自荒南陳縣出道，其名老夫也有所而聞，其盛其一時的《止水歌》便是君遙所作，但老夫卻還是小看了君遙才學呀！”
聽到《止水歌》是出自楚毅，眾儒士這才稍微緩了緩。
而《止水歌》著名不顯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時候楚毅的身份還不是陳縣縣尉軍司馬，而是荒南綠林總瓢把子。
楚毅再次對着四周一抱拳，這回周邊的目光不再是憤怒了，而是羨慕。
新秀陳風出言道：“楚將軍三首詩詞皆是佳作，比之前人流傳的更加讓人回味無窮，我等欽佩。將軍曾言有過作詩，不知將軍可有自覺上好的佳作未曾出世？”
林彬等人都是期待的望向楚毅。
楚毅面色不改：“倒是曾作有一長篇詩詞，就是未曾命名。”
王露拍板道：“君遙可試言。”
“雍武后，天地動，北疆鋒煙濃；歲月斷，蠻族南疆亂！劍氣沖霄漢，血染的江山。琴鼓響，鐵戈吟，寒光爍爍照星雲；鐵骨錚錚問天下，誰是英雄？”
鏘鏘有力的聲音將開篇吐出，王露不由自主的看向楚毅，見楚毅佇立不動，英姿偉岸，一股莫名氣勢瀰漫而出，竟壓得他有些難受。
這時候，王羽，陳風等儒士以及林彬，王露兩位鴻儒，也目瞪口呆的望着佇立不動的楚毅，他們已經無法自制。
楚毅為了提升逼格，佇立不動的同時，眼神輕輕瞄向戲志才與糜竺，見戲志才與糜竺的嘴巴已經能夠塞下螃蟹了，王露的眼中精光閃爍，林彬等人皆大驚失色。
場中這些人，皆為一時之才俊，林彬等人更是當代鴻儒，戲志才和糜竺就不用說了，那可是在群英薈萃的三國時期都留下名號的人物。
但楚毅隨手扔出一首詩辭，他們立刻就被震得七葷八素，魂飛魄散。
楚毅心中自得一笑，心說這就是穿越者的本事，你們還是見識太少了。
如果擺不平你們那我還不丟了穿越者的臉，那樣多羞愧啊。
驚世之作！
宛如晴天一道霹靂，林彬等鴻儒渾身發抖，其餘小儒心驚肉跳。
戲志才擠眉弄眼，死死盯住了楚毅，王羽和陳風用那種不可企及又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瞅着楚毅。
“好！氣勢磅礴啊！讓人身臨其境！”王露拍案而起，大聲贊道：“不過此詞應該還有後續吧！”
王露與林彬都在詞中聽出了雄健，大氣的詞風。
雍武帝時代，便是大雍巔峰朝代。
雍武帝時期，南蠻授首，北原遠遁，西域三十六國降服，東荒賊寇無不心驚膽顫，心怕哪天就被剿滅。
大體意思為：雍武帝之後，詳和的天下開始有了變動，北原屢屢作亂，時間不數流逝間，蠻族又開始北伐南疆，戰場上戰鼓響起，兵器交鳴聲更是不斷，劍氣沖霄間寒光爍爍！問天下誰敢自稱為英雄？只有守衛國家邊疆的戰士敢！
這首詩表達了楚毅對大雍國的熱愛和戰爭中取得勝利的無限信心，也表達了邊關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國家領土，有戰必戰的無畏精神！
隱隱約約中還有對雍安帝時期腐敗朝政的諷刺。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露終於湊齊了三人參加文儒大會，不用自己上場丟臉了。
“沒想到，主公對文學一塊的造詣竟如此之高。”戲志才很快回過神來，心中暗道。
“恩相猜得沒錯，此首詞的確還有後續。”楚毅見是王露，不敢怠慢，也迅速回道。
“那還不說來！”林彬對楚毅是喜愛無比，此人年少英雄，文武雙全，號稱名將，必定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楚毅一眼望去，眾儒士眼中都有些期盼，連戲志才也有些不淡然了，當下也不敢再為了逼格的提升而一動不動。
“城牆塌陷，草原枯黃！眾生的凄涼；
白髮染血，屍首萬千，將士的愁哀。
南北的戰與亂，血能濺天穹，劍可沖霄漢！”楚毅散發出戰場上磨練出的殺氣，鏘鏘有力的聲音吐出時，諸儒士紛紛熱血上涌，就欲一戰！成就那英雄之名！
戲志才激動不已：“今聞主公之志向，心中英雄之所為，才真正知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意境，屬下受教了。”
一旁的王羽臉色黑暗，但他也不得不佩服楚毅的這首詞，或者說楚毅的信念。
他自愧不如！
少頃，眾人才從裏面的意境醒悟過來。
王露雙目炯炯有神，正欲說話，忽見楚毅殺氣再涌，口中刀劍交鳴又傳了出來，忙一閉眼，體會着這首詞的意境。
“萬古紛亂！末世悲嘆！
將傾山河！誰能來挽？”
楚毅用沉重的聲音嘶吼，其實這一段他是不想念出來的，因為這裏面涉及到了對大雍的失望可是連他也想不到，他竟然也迷失在了裏面。
戲志才聽了，心中暗道不好，忙一睜雙目，卻見一廳儒士，皆閉目感受，似乎並未查覺到什麼，只有王露眉毛抖了一抖，卻也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其實戲志才與楚毅是大驚小怪了，這種詩詞，說大就大，能讓你滿門抄斬，說小就小，什麼事也沒有。
如果皇帝說，你這詩詞意思是我將山將傾，無人能挽？你想造反不成？誅九族！也許皇帝也會說，文人墨客發發牢騷罷了，不用理會，朕的江山穩固得很。
“英雄難見！曇花一現！
一曲悲歌！卻葬下了萬千英雄。
血與骨的開篇！多少英雄埋骨他鄉？！多少燦爛再難一現？！”
“南征北戰，擾起一世的紛亂！
紅顏輕一嘆！英雄已暮年！何人敢一戰！！”
何人敢一戰？
這便是英雄的榮耀，也是英雄的悲哀！
大廳內鴉雀無聲，全體儒士個個捏緊拳頭，恨不得馬上提槍一桿，南征北戰！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以成英雄之名。
待年至遲暮之時，白髮染血，衝天狂歌問天下：“誰敢一戰？！”
良久，良久。
王露深吸一口氣，對已經回到坐席的楚毅道：“本相佩服！不知君遙可有對此詞命名？”
林彬回過神來，精光閃爍，心中已有定意：“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要麼就趕緊斬草除根，要麼要迅速交好，雪中送炭才好。”
陳彬眉頭一揚，他有了結論。
“恩相謬讚了，此詞還未命名，不知恩相心中是否有此詞之名？”
楚毅這時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高調，連忙謙遜的說道。
“待我思之。”
王露聽完，面色一喜，心說待此詞名揚天下之時，詞雖為楚毅所作，可詞名可是我命的，名聲又為之上一層樓，甚至從鴻儒升級到半聖也未嘗不可。
一旁林彬見王露搶先一步，臉色一暗，卻又不敢與王露爭搶，只得在心中破口大罵，詛咒王露想不出來。
“此詞便名就為《英雄遲暮》如何？”王露也有幾分墨水，思緒急轉間已有答案，道，“英雄！即此詞之主要表明事物，遲暮也表達出了英雄遲暮之時的雄健與不甘！”
楚毅心中暗道自己早就想到了，卻也不敢再高調。
自己面前這人是誰？當朝丞相，雍安帝眼前紅人，京城五大家族之首王家家主！
捏死自己都不用力的那類人。
“恩相所授詞名，冠絕全詞，也全面概括了全詞的中心思想，真乃絕妙之名。”
“哈哈哈，好！好個英雄遲暮！”王露盡情大笑。
只有林彬時不時的掃向楚毅，發現了楚毅那一閃而過的眼神，當下微微一笑，心中開始思考。
然而就在此時，輪沌輪盤再次出現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