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雍來了個小太監
楚毅飛戟策馬，左右胡車兒山鷹奮起廝殺，一路衝殺，無可匹敵，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血色。
高順見走了歐宇，心中不忿，一提破陣槍，縱馬追去。
卻說右翼交鋒你朱立在亂軍中碰見曹純，二人各知身份，也不打話，雙槍並舉廝鬥了起來。
朱立到底還是文士出身，雖然後來改習武，但到底還不是曹純你敵手。
斗不十合，曹純賣個破綻便一槍將朱立抽下馬來，朱立親兵見了，忙飛馳來救，被曹純一陣殺退，曹純麾下左右縛住朱立，稱讚道：“曹將軍勇冠三軍，不愧為主公麾下第一大將！環氏兄弟號稱金剛雙煞，卻盡皆死於將軍之手，如今這北原大軍軍師朱立，又被將軍生擒，必是大功一件！”
曹純聽了，也自得一笑。
見事不可為，唯恐穆顯大軍包了上來，歐宇便棄大軍而走，卻見高順縱馬殺來，寶馬無雙，死死抓住不放。
歐宇所屬兵馬去得匆忙，各自只知逃命，輜重不斷丟下，輕裝逃躥。
楚毅令廖化帶着步兵去打掃戰場，掩埋屍體。
楚毅問戲志才看法道：“軍師，莫不如讓這歐宇歸去！”
“讓他去也好，此人勇武無敵，給穆明留個敵手也好。”戲志才道。
“胡車兒，傳我將令，讓恭正，子和不要追了，盡量搶奪旗幟，兵甲，便回來罷。”楚毅也感覺這北疆不是屬於他的天下，雖然無數大雍百姓被擄掠於北原，遭北原人欺壓，可他也不可能會請命北伐。
他的基礎在南疆。
他與戲志才的計劃都是由南到北，戰爭，不能有過多憐憫。
高順，曹純追殺十餘里，斬首近萬，搶奪輜重無數。
而穆顯，盧衛大軍也終於列好圍陣，將歐宇殘軍團團圍住！
旌旗飛舞，殺氣衝天！
“兒郎們！周廷賊子背信棄義，欲使我北原將士與大雍軍兩敗俱傷，好拾漁翁之利。速從西北突圍回到北原，莫要戀戰。”歐宇剛剛擺脫了高順等南疆軍，卻碰上了姍姍來遲的穆顯大軍。
十餘萬人馬養精蓄銳，以勉待勞，整片荒原站得密密麻麻的。
歐宇也知道以這疲憊之師戰之必敗，便揚聲嘶吼出聲，朝西北突圍。
數萬北原戰騎少了以往的威風，個個灰頭土臉，士氣不振，同以勉待勞的北疆軍碰上，自然心中驚懼。
不過北原人皆為血性之軍，聽了主將之言，也只得紛紛強振精神，捻搶執刀，策馬衝鋒間，紛紛拉弓搭箭，將北疆軍沖勢一挫。
歐宇單刀直入，拍開左右士兵，刀旋間，北疆軍紛紛慘叫落馬。
穆顯知歐宇之勇，北疆軍中除了穆明能勉強與之一戰之外，便是他，或是其餘劉才，李江等將校絕非數合之敵。
“北原人被楚君遙擊敗，如今筋疲力盡，已成強弩之末，將士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朝！”穆顯大呼道，麾下親騎將士也紛紛執刀縱馬，來取歐宇。
“啊！死！”
歐宇高達一丈你魁梧身軀微微一顫，一刀落下，銀光璀璨，將一個北疆大將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歐宇長聲一笑，大刀一甩，將那再次衝殺上來你一個校尉削去首級。
策馬舞刀獨斗北疆三名名聲在外的猛將，愈戰愈勇。
歐宇麾下戰騎紛紛強振精神，嘶聲歡呼。
歐宇大刀一斬，擊敗三將，為大軍開路，所到之處無人敢擋。
穆顯青着臉色，對盧衛道：“不知盧將軍可有把握一戰此賊？”
“這狼神將歐宇殺起性來甚是勇猛，某不敵也。”盧衛謹慎，本不肯冒險，又見戰場上歐宇大殺四方，便搖頭說道。
穆顯雖然有些失望，更多的卻是喜悅，因為他知道，北疆之戰，就此完結了。
憑如今他的兵力，是攻不下周廷掌控已久你天幽之地，但周廷也沒能將平郡這個天幽跳板奪回。
歐宇所到之處一片腥風血雨，劉才見了，心中不忿，飛馬去攔歐宇，兩馬相交，戰了只一合，劉才心驚膽戰，拖刀敗走。
歐宇所屬戰騎緊緊跟着歐宇，竟然直接將右翼鑿穿而過。
北原兵馬雖然從右翼突圍而出，但卻也折兵大半，且多數帶傷。
歐宇知道，這個是后隊沒有防護和前鋒的鑿穿速度不快的原因。
壓下心中的憤怒，歐宇奮聲道：“走！”
餘下兩萬騎留下大量同袍屍體，齊齊應了一聲，便又追隨他們的元帥，捲起天幽的煙塵，朝北而去。
作壁上觀你盧衛忍不住了，他看出了歐宇你疲態，作勢就要出馬追趕。
卻是穆顯一撫長須，道：“讓他去吧，周廷背信棄義，歐宇定是怒火中燒，待歐宇回到北原，到時候先讓周廷和歐宇去廝殺吧。”
“元帥睿智，如今周廷退卻，我軍不乘勝追擊，拿回天幽州嗎？”
天氣寒冷，盧衛也不想再戰下去了，不過還是盡責的問道。
“天幽州原為北疆管理，周廷軍政齊抓，天幽百姓雖對周廷反叛有些不願，卻也不會有過多怨言。周廷將士二十萬，屢同北原作戰，皆精銳之士，我軍將士初來乍到，水土未服，若出兵天幽，實難取勝。”
“冬日來臨，北方更是寒冷，兵甲難執，角弓難開，再戰下去也是無益也，何不偃旗息鼓，待開春之時，陛下召集諸州之兵百萬，北疆叛軍，皆瓮中之鱉也。”
硝煙隱過，殘騎裂甲。
橫七八豎的屍體默默的躺在戰場上，鮮血嵌入土地，使大地多了抹紅彩。
血腥味不斷飄散，密密麻麻的士兵們為兩方將士埋進大地的懷抱的同時也開始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穆顯發上捷報，便將大軍帶回平郡，休養生息，秣馬厲兵。
楚毅與盧衛並未立刻回南疆，而是在威南郡與北朔郡駐守等待命令。
當日夜晚來臨，楚毅召集戲志才，曹純，高順，廖化等將校議事。
胡車兒與山鷹如兩道門神矗立在帳篷外，楚毅的虎賁騎兵在小隊長的率領下，不斷來回巡邏。
“主公，屬下夜觀天象，星座運勢已亂，正是雄雄並起之勢！”
“如今，可將軍中暗藏戰利品分出些與子仲買賣弄些銀錢，買通王露老賊再作打算。”戲志才侃侃而談。
楚毅知道私藏戰利品之事是犯了大雍軍法的。
私吞戰利品要革職待辦。
但是誰又知道他的戰利品有多少？他是一翼主帥！
知道的，都是忠誠爆滿的心腹將領。
“不知道那哈達與朱立怎麼樣？”楚毅問道，哈達統率騎兵的能力高強，朱立也算是文武全才，而今他羽翼未豐，很希望這兩人能加入他的陣營。
“哈達此人忠義無雙，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冥頑不靈，屬下說盡利害，他也未有動色。尤其是得知兄長哈坤死於我軍之手后，他已存必死之心。”
戲志才頓了頓又道：“朱立雖為雍人，卻生在北原，得黃煥知遇之恩，也不肯降。”
“那便殺了吧，成全他們的忠義之名！”楚毅想了想，狠下心道，雖然現在他很麾下人才缺稀，但他並不會以極端方法逼降哈達，朱立。
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也是對哈達二人的一種侮辱。
等命令傳達下去，楚毅突然想到：“也不知道哈達二人在面對劊子手時是否後悔。”
不過楚毅沒有去看，也並不知道。
大刀染血，今天便是北原新一代天才統將哈達與黃煥左膀右臂朱立的祭日！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
冬日來臨，這一日，整個北方下起了鵝毛大雪，將大地蓋上了件白色的大衣，也將那被鮮血染紅的土地沖洗乾淨。
一個小太監在百十精銳御林軍的帶領下，快步向平郡走來。
而如今楚毅，盧衛等人皆在平郡。
雖然知道聖旨是王露所為，諸人也不敢怠慢，在穆顯的帶領下跪在了那小太監之下。
小太監看起來很年輕，身穿大雍太監服，算是個總管級別。
語氣有些指高氣揚：“征北將軍穆顯力拒北疆叛軍與北原六族聯手，將敵軍卡在平郡以北，當居首功，特加封征北大將軍；平郡侯！秣馬厲兵，待明年開春，集四方大軍，再伐北疆叛軍！
威南將軍盧衛謹守北朔郡，雖無大功，卻也將號稱攻城先鋒的北疆副帥郭星擋在北朔之外，無法踏進天冀一步！特加封為平北將軍，特調封駐守北朔郡，欽此！”
轉了一轉，見穆顯拿了聖旨，小太監和善的看向楚毅，道：“楚毅將軍三戰北原，皆大捷，斬首十萬，威震天下，陛下特令楚將軍攜麾下將士往天雍受陛下親封。”
“謝陛下，楚毅必以死相報。”楚毅見戲志才的計劃成功，裝作感激的說道。
楚毅雖然對這些閹人很是不喜，但也不敢得罪，更不想得罪。
當日便親自陪席，為小太監接風洗塵。
酒桌上，胡車兒，廖化等人在楚毅的受意下，嘻嘻哈哈的與小太監不斷拼酒，小太監得到尊重，也是開懷。
雖也有點酒量卻哪裏是胡車兒等猛將敵手，不到一會便兩目無神，嘴裏嚷嚷着什麼，
他醉了。
胡車兒很友好的笑道：“王兄弟，恩相為大雍支柱，支撐着大雍的天下，而我家主公楚毅常對恩相有崇拜之心，不知在恩相心中，我家主公怎麼樣？”
胡車兒後來也知道了小太監名喚王秋，即王露族人，受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