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皆殺之人
在夜晚遊盪了許久的岳重總算找到了人問路,對方看到他國際友人的身份上,友好的給他指出了正確方向,岳重這才能平安回到飯館。
“小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老闆一直在等着岳重回來交班,一見到人便問道。
岳重實話實說道:“因為遇到了不良少年,在逃跑的過程中迷路了。”
老闆理解的點點頭,又道:“這樣可不行呢,要不要跟我學學功夫?想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武術界的知名人物,要不是我膝蓋骨受了傷……”
看着老闆略微發福的體型,岳重很難把他和武術高手聯繫在一起,是以越發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老闆不靠譜了:“還是算了吧,家裏一直不同意我學武,怕我去惹事。”
老闆也沒有勉強,又絮叨了兩句后離開了飯館。
岳重躺在了沙發上,手裏把玩着曉美焰送的大哥大,怎麼也無法進入睡眠狀態。和丘比的接觸讓他有了一種危機感,他對泛位面的東西一無所知,雖然丘比可能忌憚自己會員的身份而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但是那近乎全知全能的情報網讓他感覺自己無時無刻不在被監視和算計着。
捂着口袋了最大的護身符,岳重思考起來對抗丘比的可能性。
正作中丘比除了被小圓打破了一直以來的計劃,其他的一切包括曉美焰的輪迴之旅都在他的謀划之中,目的很簡單,收集魔法少女絕望之時產生的龐大能量,卻因為這種純粹的利益考慮讓人無從下手,如果武力無法滅亡他的分身,要從智力上獲得勝利,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絕對的利益價值觀是絕對的冷靜。不過在劇場版里,玩弄人類感情的人終究被人類的感情所擊敗,也算是可喜可賀,或者說是一種擊敗丘比的方式。
但是岳重無法採取等待的措施,不是因為小圓一旦成神,自己會失去這裏記憶的可能性,不是因為自己將再無任何成功的機會,他只是單純的不願意自己喜愛的人再度進入新的輪迴之中,無助之時,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一無所知。
他清楚自己喜歡曉美焰的理由,因為憐惜與仰慕,這一點和曉美焰喜歡鹿目圓香的理由相同,他們兩人所產生的願望也出奇的相同,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守護那個人。
為此,自己不可能等待原本劇情的發展,哪怕從智慧上無法去戰勝丘比,自己也只能這樣去做。
大哥大的鈴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身份刺耳,岳重嚇了一跳之後,感覺有點奇怪,曉美焰怎麼主動跟自己聯繫了?
接通信號,曉美焰略顯焦躁的聲音傳來:“岳重,你跟丘比說了什麼,我在小圓家附近見到它了。”
岳重心中一直隱藏的疑惑瞬間通達,丘比肯定通過自己注意到了小圓,自己今天控制小圓的拙劣行動,在它的眼裏就像指路牌一樣明顯。而之所以這個時候發難,就是它所謂的措施了嗎?
如果連曉美焰也開始懷疑自己,那麼自己將再無勝算,丘比這一步棋走得好啊……
“是我的疏忽,小焰。”岳重正要說些什麼,曉美焰忽然掛斷了信號。
這一瞬間,岳重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冷,脆弱的信任根本經不起一點波折,她恐怕已經徹底對自己失望了。
無數的失意湧上心頭,睏倦就像附贈品一樣纏來,岳重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中,岳重夢到了自己和曉美焰通過不斷的輪迴和努力,雖然一次次敗在了最後的戰鬥中,但彼此都沒有放棄,終於摸透了魔女之夜的防禦體系,成功擊敗了魔女之夜。兩人喜悅的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丘比忽然跟着小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模模糊糊的聽不到他們和曉美焰說了些什麼后,曉美焰毫不留情的拿出手槍扣動了扳機,自己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碎開。
猛然驚醒的岳重騰得一下坐了起來,而這時他睡覺所靠着的枕頭也像夢中他的腦袋一樣被打爆。
“小焰!”岳重連忙朝這個房間裏唯一的窗戶望去,子彈只可能從那裏打過來。
“不是哦。”金色雙馬尾的少女微笑着坐在窗台上,手中精緻的火銃鎖定着岳重,“你就是岳重吧?”
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岳重趕緊拿起大哥大,翻譯程序很盡責的翻譯出了巴麻美的話。
巴麻美看着岳重的表現,並沒有急着再開第二槍,繼續問道:“你還是其他世界的人的人吧?消滅掉你,就能前往那個泛位面組織所在尋找足以支撐靈核無限使用的新能源了。”
“誰告訴你這種事情的?”岳重額頭直冒冷汗,強撐着詢問道后,把大哥大朝向巴麻美,以便她能看到上面顯示的通用語文字。
看到大哥大上面的文字,巴麻美也沒有掩飾的回答:“當然是丘比了。”
“你還信它的話?”岳重已經猜到了對方是丘比指使來的,但無法理解丘比是怎麼說服巴麻美的。
“丘比說的話都是真話,這不是你告訴杏子的嗎?”巴麻美握緊了手中的火銃,“好了,未免夜長夢多,你還是儘早上路吧,再說一個殺你的理由,我討厭利用他人的傢伙。”
槍響,血濺……
岳重在生命受到了巨大威脅的時刻,爆發出了求生的本能,將當時面前的桌子連同桌布掀向巴麻美,並趁機奪門而逃,只是不幸的是自己的右臂還是被子彈所擊中了。
“幸好巴麻美多說了兩句話,不然我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了。”左手捂着流血的右臂,岳重拚命的奔逃在飯店後門出來的小巷中,他不敢去大路上,不然以魔法少女的追擊能力,再加上巴麻美又是遠程攻擊,去寬敞的路面上是找死。
重新站到了岳重睡覺的房間,巴麻美皺着眉頭道:“躲開了要害呢,早知道就不坐在窗台上了,避讓太慢居然被桌子擋住,讓他給跑了,不過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
巴麻美順着地上不停延伸的血液追出去,奇怪的是以她的速度本來早該追上了岳重,可過了一段時間她依然沒有發現岳重的身影,直到她發現一條被小刀劃破了後腿一直逃竄的流浪狗,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躲在了一處垃圾堆中的岳重忍受着熏人的臭氣,身上外套的袖子將流血的手臂綁了起來,“要不是遇見了那條認識我的流浪狗,今天說不定就交代了。”
“怎麼辦,丘比這是要斬盡殺絕了……”岳重心中煩躁不已,原本兩天來還算不錯的發展,丘比卻簡單直接的將之變成了自己的必殺之局。
頭上的垃圾好像被砸了一下,誰大半夜的還在往這裏扔垃圾?
“我說,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一個頗具特點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來。
杏子,她也來了嗎?岳重雖然聽不懂對方說的話,但是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再躲下去就顯得太丟人了,只好無奈的出了垃圾堆,見到換了戰鬥裝束,提着鎖鏈槍的杏子。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岳重說完這句話,將大哥大的屏幕朝向杏子。
對這個套路挺熟悉的杏子看了看后,兩顆虎牙露出來邪笑道:“小的時候,有段時間家裏實在是太窮了,完成吃不起飯,我就只好去翻垃圾,所以對自然堆放的垃圾還比較熟悉。你要是躲在別的地方,我不一定能找到你。”
岳重覺得今天簡直背到了極點,這種原因都行?
“那麼你為什麼要殺我?”岳重不死心的問道,“我好像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為了我的妹妹和母親。”杏子認真的道,“我有一種精神暗示的能力,用盡所有魔力的話,甚至能催眠我自己的靈魂。只要藉助丘比的力量,把我的靈魂轉移到其他身體上去,理論上是可以再度許願的,如果抓住最後的空檔,在魔力完全耗盡變成魔女之前許完願望,我就能向丘比許願復活我的妹妹和母親。只是和我靈魂契合的身體幾乎不可能有,但你不同,你是異世界的人,和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具有完美的契合性,這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穿越的前提,反之我們也可以將靈魂穿越到你們身上去。”
“你完全不害怕變成魔女嗎?”岳重驚訝的道。
“我自己怎麼樣都好,但我的妹妹和母親是無辜的。”杏子提起了長槍,冰冷的鋒芒指向岳重,“雖然你挺對我胃口的,但是抱歉了,請你去死吧。”
長槍似燃燒的火蛇彈射而出,瞬間就出現在了岳重面前,全身緊繃等着躲避杏子攻擊的岳重連忙偏過頭,險險的避過了貫腦而出的命運,但還是在臉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人類果然要比使魔魔女之類的靈活許多呢,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杏子嘲笑着甩開鏈條槍,天羅地網一般的鏈影打來,完全不給岳重一點躲避的空間。
痛苦不斷的傳達到大腦之中,岳重的像個皮人一樣被打飛了數米遠,而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多處骨折了吧,這樣的你還能躲開嗎?”杏子走到岳重面前,將槍頭高高舉起,瞄準了岳重的心臟。
“要死了嗎……不,還沒有結束!”
強忍這身體的劇痛,趁着杏子勝利之前的鬆懈,岳重用受傷較輕的左手拿起大哥大啟動電擊裝置,朝杏子的腿上死命的遞了過去。
原本可以致人死亡的瞬間電流卻不足以對魔法少女造成致命的威脅,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連看都沒有時間看癱倒在地上的杏子一樣,岳重掙扎着爬了起來,朝前方燈火明亮的噴泉廣場而去。
然而,黑色瀟洒的身影就這麼等候在廣場中央,平靜的看着艱難來到她前方的岳重。
“小焰啊……也罷,死在你手上的話,也算一個比較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