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污染
被岳重這麼一恐嚇，鹿目圓香驚疑不定的放下了剛抬起的腳，小心的看了看吃得正歡的鹿目達也后，畏畏縮縮的重新坐了下去。
“呼，抱歉我太過激動了。”岳重剛才純屬自然反應，回過神來后首先道了歉，繼續道：“最後的故事，其實是這個時候本該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但是因為我出來攪局，導致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額，這麼說你聽得懂嗎？”
“不明白……”鹿目圓香搖頭道。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並和丘比展開一次次的爭鬥，現在的你已經為了拯救所有的魔法少女而成為了神，改寫了這個世界的走向。”岳重道，“而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所以小圓，你絕對不能成為魔法少女，絕對。”
“可這是為什麼呢？這個結局，就連我自己都能夠接受，岳重同學為什麼要阻止？”鹿目圓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岳重。
“因為，小焰不願意接受啊。她想要成為的，是保護你的存在，而不是再次淪為被你保護的對象。”岳重道，“為此她不惜一切代價，這種強勢的愛慕，或許你永遠也不會理解。”
“愛……愛慕！”鹿目圓香今天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嚇到了，從岳重口中聽道這個詞讓她不由得臉紅起來，從小還沒有被人表白過的她第一次知道有人喜歡自己，對方卻是個女生。
“是啊，真讓人嫉妒呢。”岳重玩味的打量着不停搓自己衣角的鹿目圓香說道。
“可是我……我沒辦法接受啊。”鹿目圓香道，“或許在小焰那裏已經見過了無數次的我，但我卻完全不了解她，何況她還是女孩子。”
“我理解，不過希望你也能體會一下小焰的心情，絕對不要和丘比簽訂契約，否則……小焰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了，也許毀滅這個世界也說不定。”岳重再度強調了這一點。
“我知道了。”小圓目光飄忽的遊離在斷了電后漆黑的便利店中說道，“岳重同學，只為了小焰一個人的心意，就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甚至被奪走了生命……”
“還是想着救贖的事嗎？年輕人你有這樣的想法很危險。”岳重冷聲道，“他們的死，這個城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所有的責任都在我身上，這個罪惡別人沒有資格去背負。所以還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先過我這一關。”
“吶，岳重同學。”鹿目圓香問道，“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只是因為喜歡小焰嗎？”
丘比曾經在警視廳的看守室進行過類似的詢問，當時的岳重回答的過於籠統，現在他給出了小圓新的答覆：“因為我想這麼去做，這是我所追求的自由，不願被其他任何東西給束縛住的自由。”
“為一人而殺萬人，為萬人而殺一人。小圓，我是前者，你是後者。”岳重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感慨道，“我很自私，所以永遠不會從一個整體來考慮，只會根據自己的喜惡來做事。而你，殺的只是你自己。”
鹿目圓香對岳重的舉動頗為抗拒，因為岳重的話，更加讓她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岳重知道自己和對方說這些會有一定的風險，但他就是忍不住去賭。鹿目圓香和曉美焰之間的羈絆太深了，以現在的態勢，就算他做得再多也沒有一點的可能性會留給他。
“我這種人，小圓肯定很反感的吧？那麼可以為了她不擇手段的小焰……”岳重覺得自己很卑鄙，“從我決定的那一刻開始，這已經是一場充滿了算計的愛，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比如佔有欲。”
在這個位面的正面戰場上，岳重註定是與那裏無緣的人。當他弱小時，的確無法參與其中，而當他擁有了一份力量，戰鬥的激烈程度已經超乎想像，所以在這裏，沒有什麼強運的岳重註定只能做一個躲在背後耍些伎倆的卑鄙小人。
見瀧原的現狀十分冷寂，突如其來的慘叫如恐怖片里短促而尖銳音符，加深了這裏的滲人氣氛。千早結代的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以她這樣手段百出的人依舊沒有搞定這場異變，要麼是她在偷懶，要麼只能說明問題複雜。
岳重帶着鹿目圓香姐弟藏身的便利店位於繁華的商業區，在大霧遮蓋的環境下依然可以見到時而出現的人影匆匆跑過，不是沒有人想過躲在房屋中，但弒殺的使魔就像隨身攜帶了生命探測器一樣準確的將他們全都找到，然後化作一地殘肢。
為了避免引人注意，岳重將魔力的痕迹收縮到了極致，再通過身上裝備的掩飾，在這裏就如同普通人一樣，自然會引來一些使魔的襲擊，不過在魔能子彈下，它們只能灰飛煙滅。
人類在反抗的過程中偶爾也是可以利用槍支和電擊殺掉使魔的，岳重這麼做並不驚奇。
熊孩子吃飽喝足，再度開始睡大覺了，鹿目圓香抱着自己的弟弟，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一群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漢罵罵咧咧的從便利店前走過，手上端着的各式步槍瞄準了不同的方向，時刻準備着對突然冒出來的使魔給予致命打擊。
“這些傢伙，地下黑幫？”岳重通過逐漸清晰的視角看清楚了他們的樣子，同樣的這群大漢也來到了便利店前，看到了一個穿着作戰服，裏面套着一身緊身衣疑似手下的青年。
“川城綺香的手下嗎？她不是已經離開這裏了。”岳重的情報也不是十分完美的，至少他不知道現在見瀧原地下黑幫的指揮權落在了佐倉杏子手上，本來最合適的指揮者是經過了精神磨礪后冷靜聰慧的巴麻美，不過她對這幫傢伙映象不好，所以就由佐倉杏子接手了。
看這些黑幫分子的架勢，不像在逃命，而是在執行任務一樣，使魔也沒有像襲擊警察一樣朝他們大批的發起過進攻，因為他們身上沒有血和污漬。
“嘿，這裏有人。”打頭的傢伙招呼了一聲，蠻不講理的一槍打碎了便利店的玻璃，帶領他們闖了進來。
岳重皺着眉頭，自覺的走到驚訝的鹿目圓香面前對着黑幫大漢道：“這個天氣很冷的。”
“納尼？”對方沒有聽懂岳重的話，一時傻愣在了原地。
“玻璃碎了，店裏也會冷的。”岳重中二架勢十足的舉起兩把手槍，黑幫大漢也是反映迅速，自發的端起步槍就朝岳重射擊起來。
經過魔力強化的身體，岳重準確的把握住了對方開槍的剎那啟動時間停止，沒有浪費魔能子彈，好整以暇的退掉子彈再換上普通子彈，精確的射擊將每一顆飛出的子彈攔截住，並對每一桿槍的槍口射了一發子彈。
時停結束，金屬高速碰撞下帶來的響聲佈滿了便利店，黑幫的每一桿步槍整齊劃一的炸了膛，一群大漢臉上的猙獰尚未完全露出，就轉為了痛苦的神色。
“唔……”對方還算硬氣，被炸傷了后硬生生的憋住了沒有大叫出來，不過難免滿頭大汗的用錯愕的目光看着好像什麼都沒做的岳重。
“小圓。”岳重道，“幫我審問一下他們。”
鹿目圓香無奈放開了大哭大鬧的鹿目達也，接過了岳重的大哥大，看着上面的內容后一臉黑線的從岳重身後走了出來，不過沒有走向前去，還有些害怕的鹿目圓香只是站在了岳重的身邊，用中學女生略為嬌嫩的聲音道：“你們已經被我們三個人包圍了，不對是俘虜了，不要試圖抵抗，我有槍！”
事到如今黑幫大漢也看出來了這個穿着奇葩的傢伙似乎不會說二次元通用語，是由這個中學生在替他傳話，不過一群人被一個未成年少女面對面說出這種宣告人身自由被限制的話，自己卻無法反抗，讓他們一個個都有些臊得慌。
最後用自己的上司也是未成年少女這種借口安慰了自己后，鹿目圓香接著說道：“先包紮好自己的傷口，用旁邊的衛生紙……好了，現在乖乖站好。”
“你們當中誰是帶頭的？”
一個手臂上紋着兩條蠍子的傢伙走了出來，看了看岳重的表情后，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奇怪的青年，一個看起來普通的中學生再加上一個被吵醒后哭鬧的熊孩子，他想不出這個陣容的含義。
“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鹿目圓香在岳重的指使下越發中二的道，“漆黑烈焰使的真實身份是不會讓凡人清楚的。”
小頭目沒有來得及吐槽，鹿目圓香就繼續問道：“你們是受誰指派的，現在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現在的老大是佐倉杏子，一名魔法少女，我們是受指派來探查這場大霧情況的一隻小分隊。”想了想小頭目補充道，“剛才並不是有意要冒犯的，因為天氣突然變冷，大家想找點酒喝暖暖身體，這位小哥突然舉槍我們才反擊的。”
“姆……？當我是⑨嗎，天氣冷不會去服裝店找衣服穿啊。”鹿目圓香覺得自己這個發言人的工作真的好難做，就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肯定是來找麻煩的吧，算了，我們FFF團不殺基佬，你們滾吧。”
匆匆趕走了一頭霧水的黑幫大漢后，岳重沒有去管用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的鹿目圓香，開始思索佐倉杏子的目的。
“巴麻美應該沒那麼快清醒，杏子也該明白現在她的力量起不到太大作用了，這麼積極的搜集情報……看來不是這麼簡單啊。”
“岳重同學，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壞呢。”
“阿勒！”岳重被發了半張好人卡，這才意識到放走了對方的舉動居然讓圓神認可了一些。天地良心，他只是簡單的不想藏身的地方被屍體給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