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突破
劍身掠影疾行如風，金色武裝殘餘的輝末似藝術家的筆走一般描繪在大批的使魔縫隙當中，承載着千萬人憧憬與夢想的龍劍少女以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於戰鬥中成長。此刻的美樹沙耶加戰鬥的英姿已讓無數魔女驅使的使魔們尋不到了蹤跡，只能見到一抹劍與甲的影在它們當中穿插迴旋，斬落的使魔一排排有序的粉碎消散，其身後的魔女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一被凈化，就連總指揮的築城仁美也有些看不清沙耶加的步伐與身影了，只能通過忽然被龍形正勢劍挑落的魔女位置來草草判斷沙耶加的大致所在。
一個接連一個的魔女意識回歸自身，築城仁美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瘋狂的對戰場上的使魔咆哮着：“不計任何代價殺掉她！她不是很能躲嗎，給我釋放最大數量的使魔，排成無縫的陣型圍堵，一旦困住立即自爆！”
“沒用的仁美。”沙耶加的聲音顯得飄渺空靈，幽幽的傳入了被紅色濃氣包裹着的築城仁美耳中，“不存在絕對能致勝的佈陣，因為我的劍指乃正勢所向，以無限的可能擊破你的希望與絕望！”
“我不信，我不服！你以為我承受了什麼才擁有現在的力量，你拿什麼跟我比，你憑什麼能勝過我！”
大批的使魔不斷降臨，義無反顧的撲向那道穿梭的金色光芒，在短暫生命的盡頭爆發出個人微薄的力量，組成了不間斷的連鎖魔力爆炸想要傷害到那個馳騁的英姿。它們不清楚自己的生命為主人貢獻出了價值，因為無論怎麼爆炸，沙耶加移行的速度也沒有減慢半分，更看不清楚她是否受到了創傷。
如沙耶加所說那般，代表着正勢無限可能的她再度突破了一個節點，短促而強勁的音爆聲后，沙耶加不再像之前一樣只是抽冷子斬掉一個魔女，反而帶着巔峰的殺意拋開了使魔的圍堵闖入魔女的陣型之中。
為龍劍少女澎湃的正勢所震懾，沒有情感的魔女們也產生了懼意，你推我攘的意圖避開沙耶加的衝殺，卻導致陣型變得混亂起來，更加劇了魔女群被滅殺的速度。
築城仁美用盡全力的想要控制住手下的魔女反抗，卻像一個兵敗山倒的將軍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軍潰敗與奔逃。得勢不饒人的龍劍少女沒有一絲憐憫的進行着自己的屠戮，亦或許對於她來講，只有帶給這些墮落了的靈魂以毀滅才是最大的仁慈。
“我輸了嗎？”看見縱橫於魔女陣中莫可匹敵的沙耶加，築城仁美迷茫的道，“就算接受了那樣的恐怖與絕望，我還是輸給了一個天真的傢伙？”
複合大結界因為失去了大量的魔女支撐，逐漸變得不穩定起來，越發劇烈的晃動聯動着築城仁美的內心動搖着。
“魔女之夜！”築城仁美不甘心，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無法承認自己會輸，所以動用了自己最後的底牌準備做拚死一搏。
複合大結界連同所有殘留的魔女瞬間你回縮到了舞台設備魔女的身上，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指揮棒，在魔女之夜的御使下伴隨着築城仁美幾乎崩潰的笑聲一往無前的刺向了沙耶加。
“你的速度我跟不上，但着避無可避的絕望將永不罷休的追逐着你；你有絕對的正勢，我也有絕對的邪念，消耗了這麼多力量的你，能否擋住我這一擊呢，沙耶加！”
面對築城仁美的決死一擊，沙耶加沒有選擇逃避，手中龍劍的黃金盤龍再度飛騰而出，托着金色武裝的少女與龐大的虛形劍影以最為強盛的狀態迎了上去。
連山脈河流都為之震顫的猛烈撞擊下，無數的建築被餘波所牽連，一個接一個的倒塌，死灰的暗色塵埃與碎金般的粉末在見瀧原廢墟的上空以碰撞為中心點背對飛濺而出，將整個城市生生的分隔成了兩片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面是更為劇烈的城市毀滅，一面是被散落的黃金光澤守護的凈土，真切的詮釋出了對決者的立場。
在山頂遙望的岳重以旁觀者的視角目睹了這一次碰撞，華美的景色讓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毫無公德心的岳重朝懸崖下扔出了一個易拉罐，渾身興奮得顫抖起來，“在這樣的力量覆蓋下，恐怕我靜止掉的時間也會被牽扯進去吧，看來之前的確是太自以為是了呢。”
轉頭看向被破壞了一大半的城市監控系統，躲着避難所的人們仍未有出逃的打算，岳重搖了搖頭道：“時機，還不成熟。”
岳重要為曉美焰陪葬的物品，是全城的生命，這是他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本打算借無敵的魔女之夜將所有人逼出來逃亡的時候發出致命一擊，但沒想到美樹沙耶加成長得如此迅速，硬是撐過了真·魔女之夜的圍殺。
“是要錯過的節奏嗎？本打算在他們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的時刻給予毀滅，不過要是沙耶加贏了，只能繼續等待了……等到他們都以為安全的瞬間，這莫名的即視感，好像真愛組最喜歡的美感啊。”
作為主角但是存在感越來越薄弱的岳重忽然找到了監控中有趣的場景。
撞擊中心形成的大片廢墟之中，灰頭土臉的杏子到處翻找着被建築碎片給活埋了的巴麻美。她們兩人本來和千早結代進行着沒有勝算的戰鬥，突然從消失掉的複合大結界中冒出的兩個傢伙二話不說就開始搏命，瞬間造成的建築崩塌她自己是憑藉不錯的身手躲過去了，但恰好在操縱着槍陣齊射的巴麻美卻不幸被倒塌的大樓給埋起來了。
“麻美，麻美，還活着的話吱一聲啊。”杏子將一塊塊水泥鋼筋挑飛，因為碰撞造成的巨大塵埃讓她沒有看清楚巴麻美的具體位置，只好一邊叫喊一邊翻找着。
在劇烈碰撞中毫髮無損的千早結代從天空中落了下來，微笑道：“需要幫忙嗎？”
“你又有什麼陰謀？”杏子用質疑的目光打量着千早結代，“真搞不懂你的目的是什麼，前段時間那麼殺伐決斷差點把我們給團滅了，還把那傢伙給殺掉，現在又出來裝好人，打算洗白嗎？”
“你們這些人總是不知道從根本看待問題。”千早結代一幅傷腦筋的表情，“我來這裏只是想找一個對手玩玩，一開始是鹿目圓香，不過現在發現了更有趣的傢伙，所以暫時不殺你們這些妨礙我的傢伙罷了。”
說完，千早結代還指了指遠處廢墟之上杵着劍彎腰大口喘息着的沙耶加：“照現在看來，似乎是她贏了呢。”
杏子覺得難以跟千早結代交流，直接無視掉她繼續尋找巴麻美。
“可惡，這傢伙到底被埋在哪了！”
一段時間后，杏子依然一無所獲，看着心煩了千早結代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使勁拍了下杏子的腦袋，在對方發作之前指了指一處有着金色緞帶的廢墟，塵埃將其染成了不起眼的灰色，像一塊破布一樣落在那裏：“你眼睛是長在胸部的嗎？感受不到魔力連這麼明顯的線索都發現不了。”
杏子一時語塞，悶着頭衝到那邊將巴麻美給刨了出來，低聲嘟噥道：“一塊像破布一樣的緞帶哪是什麼明顯的線索啊。”
巴麻美的身體被緞帶所包裹着受到的創傷不大，不過靈魂寶石變得十分污濁了，似乎是在緊要關頭爆發保護住了自身。
杏子使用了一顆悲嘆之種后，將對方給背了起來，茫然的道：“話說我們來這是幹什麼的，就打了場醬油嗎？”
千早結代伸出手指晃了晃道：“以普通魔法少女的戰力就像要參合這場戰鬥，你們只是來作死的而已，不過我今天不打算殺你們，慶幸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完，千早結代頭而不回的朝沙耶加走出，杏子呆立了半晌后不爽的吐了口唾沫，背着巴麻美走了。
“千早結代……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你可以隨便殺了我。”沙耶加感應到熟悉的生命魔力出現在自己身後，撫摸着龍形正勢劍道。
“切，就這點水平也想挑戰我嗎？要不是我給你的生命能量你修復自身，在最開始的魔女圍攻下你早就死了。”千早結代不滿意的道。
“呵呵。”沙耶加強撐着立起了身體，將龍形正勢劍拔出緊握在手中，“那我就試着反抗一下好了。”
沙耶加等了半晌，面前的千早結代也沒有攻擊的舉動，正要詢問的時候對方就發出了嘲諷的聲音：“你是白痴嗎？我可不是，好不容易把你培養起來了，就這麼輕鬆殺掉也太沒意思了。”
“那好，等我修養完畢了，我們再戰。”沙耶加知曉了對方的意圖后也不生氣，想了想后說道，“既然不打算現在動手，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對仁美做了什麼。”
“那個小姑娘啊……”
時間回到過去，還是普通少女的築城仁美通過偷襲電倒了看守自己的不良少年後，倉皇逃跑中遇見的剛來不久的千早結代。
“救……救命，大姐姐。”
千早結代淡笑着看向築城仁美，問道：“你現在不是很安全嗎？”
“啊？”
反應過來並沒有追過來的不良少年後，築城仁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被魔女蠱惑后的混亂記憶讓她腦子裏很亂，下意識的想要尋求保護：“那個，我好像被人給盯上了，你知道最近的警察局在哪嗎？”
“抱歉呢，我是從外地來的，對這個城市完全不了解。”千早結代道。
築城仁美聞言略為失望，點了點頭后道：“打擾了，我自己去找。”
和自己相同發色的少女從自己身邊跑過，千早結代忽然回過頭去喊道：“別跑了，你身上有魔女的印記，雖然它的主人已經死了，不過還是很容易被魔女給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