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是一個小噴霧,噴完別人看不見,但使用者本身能看到個半透明形態,維持兩個時辰。就是好貴,要五千點任務值。
扶桃:你這系統可比這世界要神奇許多。
[系統:親愛的扶桃,感謝您的讚賞。]
這東西對她這個弱雞簡直不要太友好,完全是悄咪咪順東西的神器。
扶桃靜悄悄地把枕頭裹在被子裏,偽造出她悶在被子睡覺的假象。看了看手中的小噴霧,十分好奇,決定現在就用。
噴完的效果就同介紹一樣,尤其這個半通明狀態很人性化,她能看見自己但別人看不見她。
扶桃翻牆出了臨水殿,讓系統跳出九重天的地圖,邊走邊研究。
按理說,那柄叫芸碎的劍還在邵頗的良粹殿。根據地圖顯示,這良粹殿的地理位置特別好,與臨水殿靠的也近。
一路上遇到不少掌燈的仙娥,各個桃腮杏臉,水靈靈的特別好看。
頭頂上的星空壓下來,銀河旋轉,仿若抬手就能摸到,但實際離得挺遠。扶桃快要到良粹殿時,遠遠就看見那燈火通明的宮殿,在四周都熄燈休息下尤為突兀。
敢情這邵頗君還是個夜貓子,大半夜不睡覺還擱這蹦迪呢。
扶桃輕鬆地潛入良粹殿,耳邊傳來悅耳的絲竹聲,她先尋着聲音看去,發現作為迎賓的宴席上還坐着不少的人,舞台中央數名仙娥身着薄紗,舞動着曼妙的身姿。
那腰肢,那半遮半掩的肌膚,扶桃看的鼻子一熱,感覺鼻血都要出來了。
太刺激了。
太會玩了。
考慮着宮殿有這麼多房間要翻,扶桃捂着眼睛不再去看她們跳舞,挽着袖子開始一間一間找。
找的過程中不得不說這邵頗真的奢侈,地上都鋪滿了虎皮毯子,連樓梯間也不放過。
[系統:這些皮的主人大多是快要修鍊成型時被獵殺的,都有靈性。]
看到突然跳出來的面板,扶桃不敢再踩上這些毯子。這尼瑪不僅殘忍還惡毒。
妖族與魔族不同,他們向來安分守己,所以天界的人沒有理由欺負妖族人。而萬物生靈沒有修鍊成妖型便不完全算作妖族人,這邵頗既為了得到有靈性的虎皮又不得罪妖族,居然在人家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給殺了。
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爹都能把小侄子給廢了,他跟着能學好什麼?
扶桃原地吐槽一會兒,踮着腳盡量少踩到那些毯子。
好在她比較幸運,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發現了一把掛在牆上的劍,通身發著紫光,劍身細長泛着寒意,劍柄上墜着兩銀色鈴鐺,鈴鐺下面拴着同為銀色的流蘇穗子。
這模樣,應該就是芸碎了。
扶桃走過去墊腳取下芸碎劍,然後瞥了眼桌上的劍袋與劍鞘。她將劍送入鞘中裝進袋,然後掏出隱形噴劑,噴在裝好劍的劍袋上。
一切都做完后,她忽然發現絲竹聲沒了,從窗口看去,宴席上的客人正在離去。
喝得醉醺醺的邵頗正摟着一舞女的腰肢往二樓走。
扶桃聽到腳步聲,抱着劍快速往門口走,然後迎面撞上欲進屋的二人。
那舞女幾乎是貼在邵頗身上的,領口的衣服也滑到了肩頭,紅着張臉攀着男人的脖子,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哼唧唧的聲音。
邵頗顯然把持不住,在門口就捧住舞女的臉熱吻起來。
扶桃:艹。
兩人擱這親,把門口堵得死死的,她怎麼出去?
扶桃退了幾步找了個凳子坐下,啊,真的是沒眼看啊。
門口邵頗漸漸不老實起來,舞女紅着臉推着他的肩頭,“君上……去屋裏嘛。”
邵頗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害羞了?”
舞女又羞澀地喚了一聲“君上”。
“好好好。”
扶桃無奈地拍着腦瓜子,見兩人終於不堵門口,立馬站起來給兩人讓路,看着他們推推搡搡地來到塌邊。
“君上,奴剛跳完舞,有些渴了,可否給奴一杯水?”
邵頗顯然是比較憐香惜玉的,他點了點舞女的鼻子,起身去桌邊倒水。
扶桃抱着劍,本想立即離開,但想了想他們兄弟倆老欺負祁瑾,於是起了壞心思,在邵頗端着水杯朝舞女走去時,把臨近的凳子一腳踢到他腿邊,看着他被絆倒摔了個狗啃泥,水杯里的水灑了他一身。
“君上!”
舞女顯然被嚇得不輕,連忙起身過來扶邵頗。
扶桃捂着嘴憋笑,幹了壞事就得抓緊跑,她沒想到自己忽然加快的步伐發出了噔噔的聲音。
邵頗聽得,猛得抬起頭,“誰在那!”
扶桃感到背後起風,嚇得連忙蹲地,看着那道藍色的掌風打在了門上,留下一道裂痕。
我去,這下真不敢跑了,扶桃嚇得彎着腰挪着腳一點一點離開房間。
邵頗看着自己的手,“聽錯了嗎?”
“君上,你怎麼樣了?”
“無事。”邵頗瞧着舞女那動人的臉,眼神漸漸幽深起來,他將疑惑拋到腦後,掐着舞女的下巴,“來,我們繼續。”
直到下了樓,扶桃才敢邁開腿跑。
出了大殿,她擦了擦冷汗,邊跑邊下意識望向方才房間的窗口,發現那兩人興緻依舊極高,軟榻又離窗邊很近。
扶桃一晃眼看見舞女那潔白的後背,還想再細看看時,頭“磅”得一聲撞上了牆。
她疼得眼冒金星,摸了摸鼓起來的包。
嗚……
好傢夥,白天她撞了左邊的額角,晚上她又撞了個右邊的。
兩個包的位置剛好對稱了。
扶桃:好疼啊。
[系統:親愛的扶桃,您好色。]
扶桃:……
[系統:都是女子,有何可看?]
真是的,好色又不分性別,扶桃罵罵咧咧地翻過了牆。
她打算現在就要去迎辰殿,把劍給祁瑾。
迎辰殿與往常一樣,這個時辰熄了燈。
所以偌大的宮殿顯得陰沉沉的,裏屋的景象只能藉助透進來的一點星光看個輪廓。
幸好白天進來繞了一圈,扶桃倒不至於在這宮殿裏頭迷失方向。
對於祁瑾而言,白天黑夜已經不重要了,他覺得困了便睡睡。其實,他瞎了這麼些年了,對長期生活的地方早已了如指掌。也只有個別小蠢蛋以為他瞎了就等於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白天在扶桃離開沒多久就小憩了一會,所以現在到了晚上不困,便閉着眼淺眠。
耳力極好的他早就察覺有人潛入了房間,他依舊裝作熟睡的模樣,只是藏在被褥下的手隨時做好保護自己的準備。
夾雜着桃子味的清甜甜花香忽然靠近,祁瑾聽到衣服窸窣的聲響,床邊還有小姑娘因跑累而加重的呼吸聲,與他平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在寂靜的房間中平添一絲曖昧。
她又來了?
這小妖精是有什麼目的?
扶桃跑來跑去腿有點酸,她先趴在祁瑾的床邊歇會兒,看着睡得可恬靜的人兒,想到他知道母親留的劍被奪回來時可能會有多高興,她就先激動起來。
歇夠了,她本決定把劍放下就走,但是考慮小瞎子看不見,萬一不知道劍回來了也不好。
喊醒他吧,又怕起了動靜,羽惹會過來。
於是扶桃撐着床,小心翼翼地將頭靠近祁瑾的耳邊。
清甜的香味越來越近,一縷軟軟的髮絲落到面上,但小姑娘似乎並沒有發覺。祁瑾正好奇她想做什麼,結果猛得被吹落在耳廓的熱氣顫得睜開了眼睛。
扶桃用氣發聲:“裕懷君……”
“小祁瑾,醒醒。”
“小朋友,起床啦。”
他只覺得耳後開始發燙,不是因為扶桃吹的熱氣,就是莫名燥熱。
扶桃長卷的睫毛微顫,抬眼時發現祁瑾正睜着眼睛,黑暗下尤為深邃,他一動不動地望着床頂,嚇得扶桃身體往後仰了點。
她依舊壓低聲音,“你,醒了?”
祁瑾眨了一下眼,輕嘆一聲,點點頭。
“你別怕。”扶桃解釋道:“我來翻牆頭,真的不是為了非禮你。”
祁瑾目光精準落到了扶桃的身上。
雖然明知道他看不見,但是扶桃從那眼神中居然看出了一絲絲的不信任。
扶桃乾脆斜坐在地上,下巴枕在床邊看着祁瑾,“我今晚把你的那把劍從邵頗那裏偷回來了。”
她聲音帶着笑意,但祁瑾聽了心瞬間涼下來了。
一個二百年道行的小妖精,怎麼可能從邵頗眼皮底下偷來東西。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這妖精就是邵頗他們手底下的人。
是來探他的虛實嗎?
見祁瑾不動也不說話,扶桃把裹在劍上的劍袋脫了下去,捧着劍,“你不信嗎?你可以伸手摸摸看。”
祁瑾眯了眯眼,謹慎地從被子中抽出手,向扶桃聲音的方向探去,結果一手摸到兩個鼓囊囊的東西。
“嘶,疼。”扶桃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姑娘軟糯的哭腔嚇得他挪開手,他思慮片刻,覺得自己方才碰到的是她的腦袋瓜子。
扶桃癟着嘴,手抬在半空也不敢去安撫她額頭上新撞出來的紫包。早知道她就應該把劍直接塞到祁瑾懷裏。
她還在哀怨,結果祁瑾張口便問了句。
“你……花妖也會長兩隻角嗎?”
“……”扶桃原地愣了愣,“那是包,新鮮出爐的大紫包。”
祁瑾坐起了身,“怎麼搞得?”
提到這裏,扶桃又委屈又羞恥,總不能說因為看活色生香所以跑路時走神撞上吧。
她想了想,撐着床邊無辜着說道:“我因為偷劍,所以很慌很害怕,跑的時候不小心一頭撞牆上了。小祁瑾,我這都是太擔心你的緣故,所以你也要付一半責任哦。這個包可疼可疼了,都疼心坎里去了。”
說完再看着那好看的人露出剛睡醒的倦懶姿態,她腦抽又加了句,“要不你吹一吹,吹一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