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對不起

想逃。

非常想死。

這是張樂兒在腦里瞬間想到的。

還有，

對不起，皓軒。

果然像她想的那樣，她被吻了。想推開卻不行，真的不想被皓軒以外的人吻自己，她在心裏唾罵自己，嫌棄自己，為什麼當時不衝出去，傻傻被他抱，甚至被他吻！

過了張樂兒想拿把刀砍了自己的很久，董嘉懿才放開她，他慌張了，在黑暗中看不見什麼，但聽得見什麼。

是的，抽泣的聲音。

張樂兒用力抹掉嘴唇上的痕迹，用力的，用力的，直到血絲出來才肯鬆手，董嘉懿想伸手安慰她，“別碰我！董嘉懿，我他媽恨你！”說完，就衝出更衣室。

看着打開的更衣室的門，月光照耀下來，很美，很難受。他順着牆壁滑落下去，很難受，真的，心臟位置。

沖回自己房間的她，拿出手機，看見有未接電話，顫顫地按回撥，等有人聽時，拚命喊，“皓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電話的他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靜靜地聽她說那三個字，反反覆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張樂兒，缺席了，部長，怎麼解決？”

董嘉懿看看了，“不管她，進行練習，不要為了什麼事而分心！”

“是！”

說什麼不要為了什麼事分心，我根本沒資格說這話，張樂兒，我只想對你說聲抱歉。可惡，我居然瘋了去吻一個有男朋友的女生，差勁，真差勁！

“翹掉劍道部的課行嗎？”余小問正在雙手抱膝埋着頭的張樂兒。

“嗯，”很小聲，張樂兒現在壓根不想看見董嘉懿。

官思好吸着飲料，“你到底怎麼了？從今天早上就是這樣。”（現在是中午）

她還是不說話。

余小和官司好沒轍。

施平凡（我忽略了她，真對不起）做了個大膽猜測，“你該不會被人……”

“不是！我沒有！！”突然大叫的她，嚇了她們一跳，“對不起。”

“那個，我還沒說完。”

余小已經猜了個十七**了，“你被那個部長吻了？”

“啊！不會吧！”官思好大叫一聲，“張樂兒，你居然被那個鬼部長吻了，我的天啊，真的好像。”

“不是，我沒有被他吻，沒有，真的沒有。”張樂兒看着她們三個，“怎麼辦？我不敢去見皓軒，後天就是長假的開始了。”

施平凡摸摸她的頭，“沒關係，跟他解釋清楚就行了，男人沒有多小氣的。”

“可是男人的肚量很小的，”坐在一旁的肖洛晨突然發話，“施平凡，你敢和其他男生親吻的，我非揍死那男的！”

“是是。”

“還好，我不怎麼擔心官思好。”歐陽風拍拍胸脯。

“為什麼？你忍心看我和其他男生親吻？”

“不是，因為如果男生想親你，你肯定會用柔道摔死他的。”

“也對。”

“那你會跟皓軒說這些嗎？”余小問。

張樂兒搖搖頭，“我害怕皓軒和我分手，可是，如果他知道卻怪我沒有告訴他，那又怎麼辦？”

“樂兒，這是情侶間常常出現的裂縫，是情侶一定有爭吵，有甜蜜，甚至會弄到分手，至於為什麼分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為對方有事卻不告訴自己，自己覺得對方已經不怎麼喜歡自己之類。”

“那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告訴他好了，免得他說我瞞着他。”

翌日

董嘉懿調查了張樂兒的住址，一大早就在她門口等候，只為一聲對不起。

“我走了，姨媽。”

“路上小心。”

“知道了，”告別姨媽的張樂兒，看見董嘉懿站在家門前，就覺得衍生出對他的厭惡感，“你怎麼在這裏？”

“我在等你，還有為了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眼看張樂兒要甩一巴掌過來，董嘉懿突然不害怕，做錯事的是他，接受懲罰是對的。

只是覺得手握住，睜開眼睛發現滿是笑容的張樂兒握住自己的手，“謝謝你，董嘉懿，讓我明白原來情侶間並不只有甜蜜的。”

被她弄得糊塗的董嘉懿，“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去上學。”張樂兒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道歉？”

“我接受了，”張樂兒回他一個笑容。

是的，他就是喜歡這樣微笑的張樂兒，從心底微笑的她，真的讓他心動，弄得他真的想擁抱她，只是擁抱。

於是到了長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