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過程對你來說不重要
李曉榮聽高朗這樣一說，知道他已經針對金聖安佈下了套，必然是十拿十穩了。
想到這，她還是問道：“柳俏這個人你了解嗎？”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后道：“了解一些。她參加過亞視小姐大賽，獲得了35名的成績，後來入TVB培訓班一年，出演過一些電視劇的女三號，女四號，觀眾緣一般。她的第一任男朋友是楚影影視的編劇劉靖榮。這個人在澳門輸得傾家蕩產，還欠下了幾千萬的債務，柳俏也被疊碼仔累及追債。”
“後來被迫在一家私人俱樂部做了****，讓小泉崽看上了眼，通過九叔的幫助，將她解救了出來。柳俏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了小泉崽，並生下一個女兒叫柳依依。隨後讓自己的哥哥爛口昌跟着小泉崽做心腹，不想卻因為陳鴻的錢包事件，小泉崽將爛口昌打成了殘廢。陳鴻和小泉崽之間的恩怨你們都知道對不對？”
李曉榮點了點頭，暗想，原來柳俏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高朗接着道：“因為這件事，柳俏非常恨小泉崽和陳鴻。隨後她也開始放蕩起來，遊離在各個賭場，只要男方有錢，她都願意屈身獻媚。這樣做一方面是噁心小泉崽，一方面也找到了財源。再加上她運氣也不錯，這些年贏多輸少，成功躋身名媛圈。”
李曉榮嘆了口氣，女人這是何苦作踐自己。
是因為仇恨嗎？
還是因為需要金錢？
想到柳俏一直刻意的接近自己，原來是一直不懷好意。
李曉榮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馬上朝高朗道：“那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對不對？她會不會和孟麗莎是一夥的？”
高朗點頭道：“不錯。”
果然是這樣！
李曉榮有些埋怨的看了高朗一眼，暗想原來這些情況他都清楚，卻遲遲不願意告訴自己！
李曉榮語氣極為不滿道：“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
高朗道：“你只要知道結果就成了，過程對你來說不重要。”
李曉榮呆住，高朗這說話的口吻，簡直和姜武陽一模一樣。
那今晚是不是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想到了這，李曉榮問道：“那今晚會有我滿意的結果嗎？”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緩緩道：“會有的。”
聽到高朗這樣一說，李曉榮心裏的不滿頓時消散，暗想他們說得不錯，自己只要結果就行了，過程確實不重要。
想到這，她開始對晚上的聚會期盼起來。
於是看了看時間，離聚會的時間還早得很，於是就道：“等下你們想吃什麼，我請客。”
姜武陽這時候笑笑道：“那行，你去酒店看看菜譜，我和高先生聊聊。”
李曉榮一怔，看了看他們倆，知道他們有話說，於是點了點頭，默然的起身而去。
等李曉榮一走，高朗先開口道：“姜警官有什麼吩咐？”
姜武陽淡淡一笑，道：“朗哥這麼生分做什麼，心虛了嗎？”
高朗道：“我們現在路不同，話也不相投了。”
姜武陽嘆了口氣，道：“那行，我們說一點有共同點的話題。李曉榮這裏，你準備怎麼和她攤牌？”
高朗道：“給她想要的結果啊，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姜武陽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要是告訴了她孟麗莎是誰，搞不好會出亂子的。”
高朗皺眉，緩緩道：“有些真相，遲早是要面對的。”
姜武陽道：“是遲早要面對，但是遲一點對她總歸是有好處的。”
高朗看了看姜武陽一眼，道：“還請姜警官明示。”
姜武陽道：“我們辦案，歷來就講究除惡務盡。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但是考慮到李曉榮的承受能力和處事態度，稍有差池，就是人命關天。”
高朗點頭道：“那行，我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姜武陽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說這樣的話就真的虛套了。”
高朗皺眉，冷冷注視着姜武陽，沉聲道：“姜警官在威脅我嗎？”
姜武陽也冷聲道：“你覺得人民警察用得着威脅你嗎？你犯事，我就抓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高朗冷笑了一聲道：“那抓人總得有證據吧？”
姜武陽道：“沒有證據，我可以放出風來，讓人幫着我找。你的身份隱藏得這樣隱蔽不容易，萬一讓人挖出了老底，紅黑兩道只怕都不容你吧？”
高朗大笑，隨後森然道：“你這話就真的虛偽了啊。在李曉榮這裏就是人命關天，你就不擔心我殺人如麻？”
姜武陽道：“當然擔心，所以才和你平心靜氣的談談啊。”
高朗皺眉，沉聲道：“金聖安這次我一定將他拿下。我不想等了，也沒有比這次更好的機會了。如果你擔心李曉榮這裏，我可以做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做完馬上和她斷絕所有聯繫。”
姜武陽道：“這個條件不對等。”
高朗冷聲道：“你說只談共同點，這是我和李曉榮談好的條件。”
姜武陽搖頭道：“你幫我拿下潘傑晟，今晚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
高朗搖頭，冷笑道：“潘家兄弟我惹不起，你說的條件也不對等。”
姜武陽下笑了笑，道：“那行，你說一個對等的條件。”
高朗沉默，良久才搖頭道：“潘家的事情，我不想參合。這兩兄弟都是瘋子，只要有一個人漏網，江湖就會血雨腥風。”
姜武陽道：“潘家的案子我跟了十年，我可以負責拿下潘傑瑞。這兩兄弟在內地的所有手下和勢力我都會一一清除。你只要幫我對付潘傑晟，你之前的卧底檔案，我可以不交給霍警司。”
高朗聞聲變臉，手下意識的探入了沙發墊子裏，握住了暗藏的手槍。
姜武陽靜靜望着高朗，冷聲接着道：“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底，是因為你那枚印章在我手裏。”
高朗的手緩緩抽出來，沉聲道：“印章怎麼會在你手裏的？”
姜武陽道：“這還用問嗎？”
高朗呆了呆，許久恍然道：“原來是在陳鴻的身上！”
姜武陽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不參合，我找不上你。既然你參合了，那就對不起，你總得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吧？”
高朗冷聲道：“陳鴻難道是你的人？”
姜武陽搖頭道：“不是。”
高朗道：“陳鴻是一個聰明人，可惜太貪心了。”
姜武陽道：“你也是聰明人。”
高朗緩緩點頭道：“好！我可以答應和你合作，但是你要先將印章給我。”
姜武陽緩緩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烏黑的印章，遞過去道：“印章暗藏的u盤的資料我留了一份備份。你想要我寄給你，還是寄給霍警司，就看你自己怎麼選擇。”
高朗伸手拿印章，雙手在印章陽刻的篆體字上摁了幾下，印章頂部嗒的一聲顯出一個USB接口。
高朗隨後插入了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看了看U盤裏顯示的屬性后，沉聲道：“好，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姜武陽道：“今晚如果潘傑晟會出席的話，你的人直接將他拿下。剩下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人處理。”
高朗沉聲道：“你為什麼要我這樣做？其實你應該都已經安排好了。”
“柳俏召集的這個聚會是一個機會。”姜武陽道：“你自己說的，越複雜就越好渾水摸魚，就算出了事情，大家都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高朗點了點頭，道：“如果潘傑晟沒有出席，那又該準備做什麼？”
姜武陽道：“那你就拿下金聖安，讓帝豪的內亂更加尖銳。讓孟麗莎的加快步伐，讓潘傑晟儘早現身。”
高朗嘆口氣，道：“就算我不參合進來，到時候你會不會還是會這樣要求我做？”
姜武陽一笑，正要回答他，手機響鈴，看了看來電提示后道：“李老闆的電話來了，等下我們好好喝一杯。”
然後接通電話道：“點好菜了嗎？”
李曉榮道：“你問問高朗有多少人會過來？”
姜武陽道：“沒其他人了，就我們三個人。”
李曉榮道：“那我能叫上高芙蓉嗎？”
姜武陽看了高朗一眼，道：“最好不要。”
李曉榮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既然不能見人，那我就直接將酒菜送到房間裏來吧。酒你們要什麼，白酒還是紅酒？”
姜武陽道：“白酒，來一瓶茅台。”
李曉榮道：“行，我陪高芙蓉去看衣服去了，當時候我打電話你們。”
姜武陽掛了電話后，朝高朗道：“酒菜一會兒送房間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做卧底做到了老大的位置，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
高朗淡淡道：“我沒想過要做老大。但是魏尚明出車禍一死，我就成了沒線的風箏，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主動找霍景源備報？可我所有的檔案都在魏尚明的手裏，他一出車禍，這枚關係到我的檔案印章卻不見了！你說我怎麼辦？我首先得活着。那就對不起，只能先自己做了老大再說。”
姜武陽道：“我和老魏是生死之交，三年前，我來香港暗自調查潘傑晟的手下，差點被對方幹掉了。要不是老魏幫我，我就死在了香港。”
高朗道：“原來那次魏尚明受傷，是因為你？”
姜武陽點了點頭，道：“不錯，因為這件事，我和老魏在病房裏同住了一個多月。也才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心無雜念，一心為民。給他一個總警司都不委屈了他。可惜他太剛正了，總是因為案子的事情和上面溝通不善，結果案子明明破了，卻因為這樣那樣的投訴，總是不能升遷。”
高朗淡淡道：“我不感謝他，也不怨恨他。當年是他挑選了我做卧底，我以為只有一兩年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一干就是八年。八年裏。我妹妹以為我真的不學好，也開始自暴自棄，她是一個天才，如果當時我不答應做卧底，她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姜武陽微微嘆息了一聲，輕聲道：“你妹妹的事情，也是老魏一直的心病。他其實一直在暗中關照你妹妹。但是她這裏一出事，你妹妹也就跟着出事了。”
高朗皺眉，冷聲道：“你要說什麼？”
姜武陽道：“老魏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要針對他。他在出事後給我打了電話，也就是交代後事的意思。他將印章丟出去的時候，我第二天就趕到了出事的現場，找到那枚印章之後，就一直想找你溝通一下。但是——”
“魏尚明的車禍是誰做的？”高朗打斷了姜武陽的話問道：“你是說，高芙蓉撿到手裏的那枚印章一開始就是假的？”
姜武陽道：“老魏的死和潘家有關係。至於那枚印章，確實是我臨時起意仿造了一枚。我想知道你的反應。萬一你真的起了二心呢？”
高朗冷笑了一下，道：“不錯，我其實真的早就起了二心。”
姜武陽嘆了口氣，道：“沒有，你真的起二心，是因為霍警司發佈的關於老魏不是因公殉職的通告。其實老魏來澳門，確實是在幫我查案子。所以，這件事，我對不起老魏。”
高朗皺眉道：“你為什麼不將這些告知霍景源？”
姜武陽搖頭道：“我發了說明函給霍警司，但是他沒有理會。”
高朗問道：“霍景源有問題？他要故意瞞報？”
姜武陽道：“這件事會查清楚的。”
這時候，房間傳來門鈴響。
姜武陽看了高朗一眼，見他沒動，於是一笑，起身去開門。
果然是李曉榮點好的酒菜送來，居然奢侈的有兩個餐車。
姜武陽搖搖頭，覺得真的浪費，示意自己將餐車推進去，打發走服務員后。
一邊推車一邊朝高朗道：“這女人有錢了就真的不會過日子了，這麼多菜，太不像話了。”
高朗淡淡道：“反正不花你的錢，你犯不着心痛這些。”
姜武陽道：“要不你叫上你的兄弟過來，一起喝點？”
高朗看了姜武陽一眼，道：“我的兄弟跟着我，不至於這樣沒見過世面。”
姜武陽一笑，淡淡道：“你多心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高朗道：“你想要聽我說真話，最好不要有六耳聽到。”
姜武陽點了點頭，道：“行，我們喝點，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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