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第 124 章

童少懸從未這麼勞累過。

再次醒來時,想要抱一抱還在懷中沉睡的唐見微,卻發現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酸、軟,乏力,彷彿被人砍斷了之後又黏合了起來,不像她原本的胳膊。

睡得迷迷糊糊的童少懸一時有些疑惑,眉頭還沒來得及皺起來,忽然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想到了在她懷裏唐見微的聲音和緊緊抱着她,依附於她的可愛舉動。

以及,比想像中還要柔軟又脆弱的……

“嗯?”唐見微睜開一隻眼睛,困困地抬頭看了眼童少懸。

睡眼惺忪的她就連聲音也變得更纖細:“這麼早就醒了?”

童少懸就像是領命一般地點頭“嗯”了一聲。

唐見微挪了挪身子,安心地躺回童少懸的懷裏:“昨晚那麼累,不多睡一會兒嗎?”

因她的動作,輕薄順滑的毯子從她的肩頭滑了下來,童少懸這才想起來她和唐見微此時什麼也沒穿。

昨晚唐見微將她倆的中衣全都丟了,肌膚貼合的感覺,是童少懸從未想像過的細膩和滾燙。

她其實是知道如何做的,之前從各種“文獻”之中她已經窺得一二。

乾坤之事並不複雜,只要明白最基本的道理,其他的便是臨場發揮的手法,和個人的喜好方式罷了。

可凡事好像一和唐見微挨上邊,就會變一個模樣。

原來這件事的樂趣,比童少懸想像得要更加千變萬化。

她和唐見微兩人一塊兒探索所得到的趣味,比話本上所寫,要生動一百倍一千倍。

昨晚的唐見微是完全不一樣的她。

童少懸換了只手,將她緊緊地抱住。

只有我知道她絕世可愛的另一面。

三個時辰前。

童少懸一個手生沒伺候好,讓唐見微見了血,大半夜的可將童少懸心疼壞了,非要給她檢查檢查。

唐見微哭笑不得:“你……這如何檢查啊?沒事,第一次么可以理解,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睡一覺就好了。咱們把被褥換一換快點兒睡吧。”

這一通折騰下來,唐見微前所未有的舒服,又從未有過的疲倦。

山谷深處的中心地層之下,剛剛噴發過的岩漿此刻看似表面已然平息,但岩漿之內的熱度依舊,隱約從深層翻滾出一絲絲餘熱,咕咚咕咚地跳動着。

雖然見了血,但疼痛感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有的只是意猶未盡的躁動。

童少懸被她幾個來的回討要弄得精疲力竭,腰也差點斷了。

要不是怕童少懸撐不住弄傷了筋骨,唐見微說不定真的能戰一整夜。

阿念這孩子……

即便累得大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依舊不捨得放手,最後還是唐見微哄着她睡着的。

天還未亮時唐見微就醒了過來,半夢半醒之間回味了昨夜的風雨,看眼前的愛人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看又好吃,貓爪撓心似的又想要點兒葷腥,咬了她下巴幾口,將童少懸咬醒。

等童少懸醒來的時候,發現唐見微正坐在她身上。

“阿慎?”

姣美的皮囊沐浴在青青晨光之中,青絲如瀑,披散在唐見微的肩頭。

她所有的一切毫無遮攔,坦誠在童少懸面前,讓童少懸瞬間清醒。

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見她嘴角那一抹勾人魂魄的笑意。

唐見微握住她的手腕,童少懸立即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我要。”唐見微的聲音軟綿綿的,帶着勢在必得的撒嬌口吻向她討要,“還想要童長思。”

童少懸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立即起身抱住了她。

……

幾乎和昨晚一模一樣,童少懸和唐見微都在狂浪之中無法思考。

直到第三輪過後,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榨乾,她倆這才相依而睡。

再醒來便是這個時候了。

童少懸抱着唐見微,唐見微沒睜開眼,一條腿卻壓到童少懸的身上。

童少懸感到一道滾燙的火焰在她腰間掠過。

那火焰樂此不疲地戲弄着她,讓她不得不伸手壓制。

火焰聽話地在她掌間停駐,隨着她的反覆,火焰更加炙熱,彷彿裹上了一層濃稠的岩漿。

火焰之中的紅毬也更加飽滿充盈。

“嗯!”

唐見微忽然抱緊了童少懸,臉悶在她懷裏,驚顫着。

緊繃的身子在童少懸的安撫下逐漸鬆弛下來。

呼吸終於落回到了平穩的節奏,唐見微虛弱又滿足地在童少懸的臉蛋上親了親。

“還疼么?”童少懸認真地問。

“不疼。”唐見微在她肩上輕咬着,“不僅不疼,還能再來個十回。”

童少懸皺眉拒絕:“不可。阿慎你別太任性,這種事不可操之過急。而且我覺得我還有些地方需要改善,我可不想再傷着你。”

唐見微輕聲笑道:“人家已經被你弄的神魂顛倒了,你再改善的話,是想要我成日粘着你,寸步不離嗎?”

我才是被你弄個半死,童少懸在心裏說。

“我是不想讓你再受傷。”

唐見微閉上眼在童少懸的懷裏蹭了蹭,等到身體所有敏銳的感受都逐漸平復,這才起床。

今日雖是起得晚了又耗費不少體力,但洗漱之後童少懸活動了一番胳膊,格外精神。

她讓唐見微別做飯了,交給何嬸子就好。

唐見微覺得好笑:“我只不過是和你恩愛一夜,又不是有身孕,這就開始不讓我操持了?”

“不管。”童少懸將她抱個滿懷,疼惜道,“知道你喜歡逞強……昨夜你也不是沒在我懷裏喊過疼。”

“那如何一樣?情趣之事,不可與日常相提並論。”

“原來,是情趣啊。”童少懸幡然領悟。

唐見微點了點她眉心:“你啊,別在這兒礙事了。去前廳等着,馬上就開飯。”

童少懸說:“我去庖廚幫忙!”

“你幫什麼忙?怕是只有倒忙可以幫。”

被嫌棄的童少懸倒是一點都不惱,乖巧得要命,像個小尾巴一樣安靜地跟在唐見微身後。

唐見微哭笑不得,這孩子居然這麼粘人。

忍不住上前在童少懸的唇上親了一口:“行啦,快點上前廳待着去。我馬上就回來,好不好啊阿念?”

童少懸“嗷”了一嗓子,開開心心地去前廳了。

唐見微笑着搖頭,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童少懸雀躍的背影,也有些不舍。

.

童少懸去前廳之時,正好耶娘已經在那兒了,她將沈約要暫住東院一事跟耶娘說明。

只說唐觀秋的前妻回來尋她,並未說此人的真實身份和經歷,只說此人身負重任,也讓耶娘不可往外講。

聽聞唐觀秋前妻竟然活着尋到夙縣來,他倆都很驚訝。

“她竟沒死……”宋橋思索了片刻后心情複雜,也頗為寬慰,“看來老天還沒瞎眼,阿凈這孩子苦了這麼久,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就算是前妻,可我聽阿凈每日嘴上念的還是這個人,說明她從未將此人遺忘。希望故人歸來,能讓阿凈的病快些好,恢復康健。”

童少懸也沒跟耶娘說季雪在此間的糾葛,她怕說完之後耶娘會有些意見。

畢竟他們都疼愛季雪,沒把她當下人看,和自己的親女兒沒什麼兩樣。

吃過朝食,童少懸去書院前特意找了季雪一趟,想要問問季雪的想法。

將心比心,若她是季雪,沈約要住在童府,每日看唐觀秋與愛人待在一塊兒,心裏肯定非常不好受。

童少懸問季雪,要不要換到耶娘他們院子裏去伺候,若她想脫離奴籍,離開童府出去做點兒小買賣,過普通人的日子,童少懸也會幫她。

季雪看着童少懸道:“四娘這是要將我趕出童府么?”

童少懸趕忙道:“哪有的事!你我自小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我怎麼可能捨得你走!但是……我知道繼續留在東院只會讓你不舒服罷了。我只是想你開心。”

季雪想了想說:“要不然我還是離開東院,去伺候主母和郎君吧。不過我不是因為不開心才離開東院的。四娘,我先前所說的話的確發自肺腑,我只想着以婢女身份服侍阿凈,沒有其餘的感情。阿凈的愛人回來了,對她而言是最好的結果,我很替她開心,真的。我繼續留在東院的話的確有點兒礙別人的眼,為了大家好,我還是換個地方幹活兒吧。”

童少懸握着她的手,看她手背上的咬痕還沒癒合。

季雪低着頭說:“我可捨不得四娘,別讓我離開童家。”

童少懸快被她說哭了,抱着季雪順她的後背:“我也捨不得你啊,只要你不想離開,我一輩子都不放你走!”

季雪悄悄抹了抹眼淚,笑了起來:“我是主母買回來的,你們不嫌棄我身份卑微,待我如同親人一般好,是我的恩人。我在童府特別幸福,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報答你們呢。讓我用一輩子來報答你們吧,四娘……”

.

唐見微將朝食端上桌的時候,發現童少懸眼圈紅紅的,似乎是哭過。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唐見微特擔心她,將飯菜放好之後坐到她身邊,問她怎麼回事。

她便將方才與季雪的對話告知給唐見微。

唐見微聽完之後也是一聲長嘆。

季雪對姐姐的恩義唐見微默默記在心裏,他日只要她能幫上忙的,唐見微定義不容辭。

沈約就這樣暫時住在了童府,平日裏她裝扮成童府新來的婢女模樣,低調地在夙縣行事,一邊幫唐觀秋訪醫問葯,一邊等待着天子的回應,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唐見微和童少懸思索着要不要將沈約之事告訴給阮縣令之時,某日,阮縣令半夜三經親自到童府一趟,給了唐見微一封信。

竟是長公主的密信!

唐見微識得長公主的筆跡,這的確是長公主親筆所書。

長公主在信中提到了夙縣贓物交由阮縣令處置便好,大大地誇讚了唐見微的聰慧,洋洋洒洒寫了一大篇對唐見微廚藝的懷念,希望她早日回到博陵,親手煲湯羹。

唐見微看着這黃紙之上沒正經的字句,感覺到身邊沒吭一聲的童少懸沉默的醋意。

唐見微故意批判:“就這?就沒說點兒有用的?!”

童少懸說:“看,最後一句。”

被童少懸這麼一提醒,唐見微才發現最後有一小段金色筆跡,幾乎和黃紙融為一體,有些難以察覺。

金筆寫道:“遠離吳家。”

唐見微立即就明白了長公主想要說什麼。

上一封信她是讓阿姿轉交給長公主,看來阿姿的確穩妥地完成了這件事,但長公主似乎對吳家有所敵意。

如同沈約所說,吳家或許是唐家冤案的推手之一,長公主讓她遠離吳家,必定是拿到了什麼確切的證據。

唐見微不禁想像,回到博陵之後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吳家甚至是沈家,曾經她熟悉的那些舊人,很有可能會成為她的敵人。

那麼,阿姿呢?

阿姿一直都在全心全意地幫她,將她記掛在心上,無論如何,唐見微都不可能傷害阿姿。

回博陵必定有一場硬仗要打,唐見微必須從現在開始做好準備。

她將此事跟沈約說明,告知沈約可以通過阮縣令向京中傳信。

沈約看過長公主的信之後,便去找阮縣令單獨會面,聊了一下午,總算在晚間時分回來了。

“原來這位阮縣令便是阮逾。”沈約回到童府,跟唐見微童少懸碰面時道,

“此人算是我舊友,國子監的前輩。他這一脈算是博陵阮氏宗族裏非常強勁的一支,一向和天家走得很近,阮逾和長公主還有些血緣關係。”

唐見微心道,難怪這阮縣令直接稱呼長公主的小字,這麼親近,原來是親戚。

沈約道:“天家派他來坐鎮夙縣,可想而知夙縣在此案中的地位。只不過很可惜,阮逾來得晚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才能說不定真能將此案連根拔起。”

沈約這麼一番拆解,唐見微和童少懸也安了心,阮縣令的確是可靠之人。

沈約將她在綏川所見所查寫了密信交給阮逾,阮逾很快將其秘密送入戍苑。

衛襲拿到沈約密信之時,立即低調地去了承平府後山的明日山莊,在半山腰的落霞竹台上,找到了在此納涼的姐姐衛慈。

衛慈穿一襲清涼的石青色長裙,相當放縱地披散着長發,側卧在涼席之上。

手邊放了一壺酒和幾枚花糕,拿了信也不起身,就這麼卧着,將信展開,一邊喝酒一邊看。

沒外人的時候,這姐妹倆完全不講什麼君臣之儀。

衛襲成日撐眉努眼的,好擺出一副帝王之態讓人敬畏,到了姐姐面前便將這些繁文縟節統統放下,直接躺在衛慈的腹部上,隨手拿起她的糕點入口,邊吃邊說:

“我說什麼來着,沈約果然沒死。如此一來,也說明此人可堪重用。”

衛慈琢磨着:“她去了夙縣,找她妻子的吧?”

“留在博陵也不安全,我這頭剛剛收到她從暗樁傳來的信,萬一這信被截獲,她未死之事敗露,只怕又會引來殺生之禍。沈約不愧為朕選中的能臣,不僅活着回來,還將孫允的罪行一併呈上。”

衛慈道:“沈約是個極會權衡利弊之人。”

衛襲:“她是個忠臣,是一心為民的好將領,我會保她一命。”

衛慈看着落霞竹台之外,將天際染紅的一片燦爛夕陽:“吳顯意去夙縣,居然什麼都沒做。”

衛襲冷笑一聲:“吳顯意狡猾,她知道我是在試探她,必定不會露出馬腳,讓我有空子可鑽。但是,她到了夙縣,佘永明就死了。佘永明的死怕也是她的手筆。”

衛慈咬了一口花糕,晚風將她的長發吹起,在衛襲的鼻尖上輕輕掃過。

衛襲:“吳家若不是有吳顯意支撐把控,早就被我剷除了。不過現在孫允的罪證已有,接下來,就慢慢等着看這幾家人,誰先沉不住氣了。”

說起這幾家人,衛襲的聲音很明顯地變冷。

衛慈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衛襲說:

“沒關係姐,我已經不那麼難過了,只是這仇恨帶給我的憤怒,永遠不會消失。”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可只要一閉上眼,衛襲依舊能看見髮妻被逼死的場景。

愛妻的聲音,血腥味,絕望又不舍的眼神,依舊縈繞在衛襲的腦海中。

衛襲眉峰不自覺地抬了抬,痴痴地笑了起來,咬牙切齒之間帶着狠毒:

“阿澈,我一定會送他們去給你賠罪。那些逼死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

【雖然一夜天明,但還有閃回和回籠X……】

衛襲:朕終於擁有姓名了嗎?

童少懸:我也終於立住了我猛1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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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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