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念念不忘
抵達溫家酒樓,果然如包子鋪老闆所說,溫家酒樓後門那地兒已圍了一波人,最顯目的是為首的那幾個乞丐,正是在城門外對着陳書賢拳打腳踢的那幾個,陳書賢已餓的眼裏有些冒綠光,剛巧酒樓的後門被打開,裏頭有人把吃剩的食物給放在了外面。
香味撲鼻,陳書賢胃裏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裏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乞丐們見有食物,一下子就沖了上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搶到就往嘴裏塞,就算是掉在了地上,也混着灰一起吃了下去。
陳書賢盯着他們,終於也忍不住邁開步子,加入了混戰之中,好不容易搶到一個饅頭,陳書賢趕緊塞進了嘴裏,但因為吃的又急又快,梗在了喉嚨口。
“什麼玩意,跟乞丐搶吃的,是餓瘋了吧。”本來還在互搶的乞丐們一瞧見加入混戰的陳書賢,立即團結在一起,一致對外,一起群毆陳書賢起來,陳書賢本就被饅頭梗住,這麼一踹,倒是解救了他,就是毆打他的力道逐漸加大,這讓陳書賢不得不閃躲+逃離起來。
饒是如此,乞丐們也沒打算放過他,一邊打一邊踹,從後門打到了前門,陳書賢實在疼的受不了,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恰好一輛馬車駛過來,差一點點就要碾在陳書賢身上,千鈞一髮之際停了下來。
“夫人。”車夫驚呼一聲,連滾帶爬的走了下來,裏頭傳來聲音,“我沒事,外面是發生了何事?”
沈念念從馬車上下來,一眼便瞧見了躺在了地上的陳書賢,只是一轉經年,沈念念對陳書賢的印象已淡化了很多,就連面容也變得極為模糊。
陳書賢聽見沈念念聲音的瞬間,下意識捂住了臉,唇角有血溢出,濃郁的血腥味道漫開,陳書賢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想讓沈念念認出他。
“應當是這乞丐們嫌他人搶食,聯合在一起了。”車夫瞥了一眼,很快便得出結論,這種事他看得多了,一眼就能識破。
沈念念眉頭微斂,目光在陳書賢身上多落下了幾秒,“帶他去醫館看下,另外給他送點吃的。”
“另外,後門多管制管制,我不想以後再出現這種事。”
“是,東家。”沈念念徑直上了馬車,車夫鬆了口氣,惡狠狠的瞪了陳書賢一眼,隨即扭轉車頭駛離了溫家酒樓。
直至看不見馬車了,陳書賢才撐起身子,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心有戚戚。
要是當初他娶的是沈念念,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田地,都是沈嫻茹這個賤婦。
“這是東家交代特意給你的,吃吧,吃飽才有力氣。”小二給陳書賢拿了十個饅頭和一壺水,另外還給了他幾十個銅板,“本來我應該聽東家的話帶你去醫館的,只是現在酒樓里也忙不過來,這銅板你自己收好,去買點跌打的藥酒還綽綽有餘的。”
小二已仁至義盡,給完陳書賢便走了。
陳書賢麻木的往嘴裏塞饅頭,感覺噎得慌的時候猛灌水,喉嚨發緊,眼睛發紅,沒想到他陳書賢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竟然是沈念念幫的他。
先前心裏想沈念念想了多少次,陳書賢現在就有多後悔。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自己窮困潦倒過的不好的,想的永遠是他沒有得到的,若是他此時並未這般,而是官運亨通,陳書賢定然不會有這般大的念想。
念念不忘也只有失意的時候才會達到頂端。
陳書賢在溫家酒樓門口乾完了五個饅頭,撐得打了飽嗝才站起身漫無目的的走着。
吃飽了身體漸漸有了力氣,陳書賢攥緊了手裏的二十來個銅板,綁好塞進了懷裏。
剛走了沒多遠,靠近小巷時陳書賢便瞧見了堵住他面前的乞丐們。
“你就是城門口的那臭乞丐吧,狗洞都給擋住了,還讓你給進來了,洗了個澡就真以為自己能改頭換面了。”
“還連累我們,現在吃白食哪還有這麼容易。”
“剛剛那小二是不是給了你銅板,交出來,我們就不為難你,你要敢不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識相點。”
乞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鬧哄哄的,陳書賢唇角微勾,臉色冷到極致,自來到京城后,三番兩次的為難他,將他踩在地下,恃強凌弱很可以。
他陳書賢孑然一身,除了這條命,沒什麼是能失去的了。
所以,在乞丐們朝着他撲過來的時候,陳書賢鉚足了勁反擊,雖然被打的夠嗆,但比起先前的無奈承受到現在不怕死的反擊,還是讓乞丐們有所忌憚,嘴裏、臉上都是血,陳書賢笑着,仿若惡鬼般。
乞丐們紛紛後退,拿起石頭往陳書賢身上砸,砸完就跑。
“真是晦氣,不怕死的東西。”
“疼死老子了,跟破廟的女瘋子一樣的。”
乞丐們快速散去,陳書賢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坐在了地上,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剛扶着牆想要撐起來時,官兵噠噠噠的跑了過來。
陳書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官兵前來,反倒是省了他一番力氣。
再醒來時,陳書賢發現自己處於衙門,捕快一見他醒來,就詢問他的文書,原是他被人舉報說私闖京城,陳書賢拿出文書,在三番幾次的檢查后,陳書賢擺脫了嫌疑。
“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怕不是得罪了人,這要是沒有文書,怕是要在牢裏待個幾天,被遣送出城。”
“官爺,我要狀告。”陳書賢緊攥住捕快的衣衫,眸子猩紅,幾乎要滴出血淚來,捕快本來沒放在心上,聽到後頭,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沈家
沈嫻茹已退了燒,有了她半夜的那一通發作,丫鬟們沒敢造次,老老實實的服侍着沈嫻茹,一服侍就往外躲,劉桂花來了兩次,兩次都是要她別怨恨沈安,沈安做的這一切為的都是沈家,是她自己做事不經大腦,糊塗事一大堆,自己什麼身份,宣王什麼身份,也敢往上撞。
沈嫻茹安靜聽着,心裏卻是嗤之以鼻,是,她是農女出生,沈念念和沈思思不也是,憑什麼她們可以,她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