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形碼
“我名叫木原數多,是你的父親!”黑影如此說。
“······”春曉微笑着,臉色絲毫未變,“閣下這樣佔便宜會被打的。”
黑影浮在乾枯池塘的影子裏,遠遠看着室內:“難道是認錯了嗎?可是你這張臉,我看了好長時間,幾千個擠在一起,實在難忘啊。”
“你叫木原數多,”春曉沒有理會他,“前任審神者間桐慎二的合作者就叫這個名字,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沒錯,我以前是學園都市的一個研究員。”木原數多說。
“你在附近,在間桐的土地上隱藏着。”春曉說。
“沒錯,”木原數多笑道,“沒想到還能遇到我的好孩子啊。”
“四人集會遇害事件,是你主導的。”春曉說。
“能為我的研究貢自己就是他們能對歷史做出的最大貢獻了。”木原數多說。
春曉看着他。
一道金色的影子飄過,輕薄如羽毛的刀刃就已經來到了木原數多的頭上。
鶴丸國永雙手持刀,像一隻振翅欲飛的鶴,降臨到了木原數多上方。
“刀劍男士?”木原數多輕蔑的看了一眼。
無數奇形怪狀的人影從池塘的黑影中盤旋而起,擋在了木原前方。
“血鬼術·傀儡海!”木原數多如此道。
當他對着月光探出頭顱的時候,春曉才發現木原數多的眼睛裏有字。
上弦,六。
“你不是間桐慎二的人嗎?”春曉問,“為什麼會和鬼舞辻無慘混在一起?慎二呢?也變成鬼了嗎?”
“別再提那個一事無成的傢伙了。”木原數多道。
鶴丸一刀劈開了數個人形,隨後脫身而出,落到了檐廊下。
木原身邊奇形怪狀的人形從池塘中蜂擁而上,從池塘底爬到了地面上,並不斷靠近屋子。
那些人至少從頭部看都是正常的人,但身體都變的極其怪異,有些有着長而軟的肢體,有些有着堅硬鋒利的四肢,有些有着肉山一樣的身體,有些像蛇一樣扭曲,有些有着猩猩的體格,有些有着鳥人的身體,甚至還有的是四五個人拼湊在一起的樣子。
“這些臉,”大和守安定站了起來,“都是失蹤的村民的臉!”
“你這是進行了什麼簡單粗暴的改裝啊。”春曉說。
“別這樣,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成果啊。”木原數多說。
春曉還沒說話,狐之助先安耐不住了,它從春曉懷裏蹦出來,衝到了鶴丸腳下,對木原數多噴出了它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髒話:“啊呸!你這個膽敢對眠大人語出不遜的無禮之徒!寧想當誰爸爸?寧配嗎?寧配嗎?配寧這裏三層外三層的幾層麵皮嗎?還是配寧八毛錢十二斤的腦袋嗎?就算寧有病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嗎?把別人對寧的忍耐當成寧不要臉的姿態,撅屁股看天,你是把腦袋沉進水裏了嗎?啊呸!”
春曉欽佩的看着它:“太厲害了!”
狐之助高高豎起尾巴昂首挺胸:“我的檢索系統能自動檢索全世界從古至今罵人的話!”
“真的好厲害!”連加州清光都忍不住說。
“不承認也沒關係,”木原數多鬼化后的面孔露出變態的笑容,“我會讓你找不出借口的!”
在木原的指揮下,更多的怪異人形從陰影中升起來,向室內進攻。
“消滅它!”加州清光緊張的握住了本體。
“你們先不要過來,”鶴丸國永持刀擋在門口,略微回首對一期一振和小夜說,“一期殿,小夜,也該讓同僚們看看刀劍男士覺醒后的力量了。”
“切斷畏懼之力。”小夜左文字拔刀。
一期一振拔刀。
“來吧,大舞台開幕了!”鶴丸國永大笑着,刀刃從夜空劃過,帶起了一片金色的鶴翼的虛影。
純白的鶴乘風而來,在黑暗中燃起金色的火焰,一切虛妄的陰影都被照射的無所遁形,傀儡海的怪物們如摧枯拉朽般被擊退,而化成鬼的木原被帶起的刀風所傷之後,深切的感受到了被太陽照射的痛苦。
“血鬼術·無盡傀儡海!”木原數多召喚了更多的怪物,不知道他到底造成了多少村民失蹤,從他黑紅色影子裏出現的怪物越來越多,越到後面,就越是失去生命的樣子,到了最後,便真的只是一張簡潔到缺東少西的人皮披着骨骼搭配各種裝置的樣子。
空曠的院子幾乎要被這些帶着黑紅色不詳氣息的怪物填滿了。
“一期一振,參上。”
一道光乍然飛過,如驚鴻掠過水麵帶起的一絲波紋,又如片羽自空中吹過留下的影子。
傀儡海的深處有微芒飛過,如雪花自人群縫隙里飄過。
一期一振向前踏出一步,便來到了傀儡海的另一邊,氣息在一瞬間的消逝之後又瞬間爆發,他又迴轉腳步,每一步都像驚鴻在雪地里留下的足跡,足夠輕盈足夠迅捷,在你毫無所察的時候,反轉成了一種極為厚重的氣勢。
那道吉光存片羽的微芒、驚鴻踏雪泥的腳步,都瞬間轉變成了極為可怕的隆隆之勢,眼前伴隨着傀儡海而生的黑紅色淤泥一樣的影子,被一式破竹,劈風炸雪。
填滿荒園的傀儡海被純粹的力量劈開了紅海之峽,處於傀儡海中央的木原數多也被劈開了半個身子。
木原數多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期一振,他的半邊身子瞬間合攏,並不斷癒合。
“比之前那些好像要耐用一些,”木原數多伸出舌頭舔過嘴角,“對了,你叫一期一振?難道認識ASED103,啊,對了應該叫他的本名,是不是叫做······”
一期一振看着他,眼角微有紅色的裂痕。
“秋田藤四郎,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木原數多說,“後來又有兩個被送了過來,一個叫亂藤四郎,一個叫五虎退,他們都是粟田口的兄弟,你叫一期一振,應該也是一家人吧?”
“以吉光之名!”一期一振憤怒的咆哮着,不管不顧的向木原沖了過去。
木原數多低下頭,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在黑紅色淤泥一樣的影子裏,有黑色的東西破土而出,向一期一振襲來。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小夜左文字,在純粹的黑暗中爆發了奪目的光芒,像一朵黑色的櫻花在盛開之後墜落枝頭,花瓣在夜色中盛開一瞬,消隱無蹤。
那花太快,那刀太快,那人也太快!
傀儡海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小夜左文字護衛在一期一振身後,擋住了襲來的短刀。
“五······五虎退?”小夜左文字愕然道。
一期一振回頭一看,看到了一團血肉模糊的人形。
依稀可以看到熟悉的臉,但上面滿是怪異的血痕,銀白的頭髮已經變得黑白駁雜,本已是傷痕纍纍,但若是與身體所受的傷害相比,已經好了太多。
眼前的五虎退,其身體已經失去了純粹的人形,他的胸膛尚且是人的樣子,雖然皮膚剝盡,僅存血肉,但至少是人形的,但他的下半身已然變成了一隻老虎的樣子,以四足奔跑,皮毛在黑暗中發出金屬般的粼粼微光。
一期一振眼中有血淚流下。
“退閃!”
白色的鶴帶着滿身金焰,在傀儡海中穿梭,刀刃上燃起的鋒芒席捲半邊天空,像一隻振翅欲飛的仙鶴,於九霄雲上,落雷而下。
刀鋒縱橫的圈外,一道烏黑的刀芒從陰影中驟然出現。
一直緊張注視着傀儡海的春曉察覺了那道鋒芒,一時間他僅依靠本能,從餐桌上拿起盛放和果子的竹盤擋在眼前。
短刀斬斷了竹盤,也划傷了春曉的左眼。
“化雷!”春曉呵斥道。
一道雷光將行刺的人擊飛了出去。
春曉捂住了流血的眼角。
“眠大人!”狐之助尖叫起來。
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和陸奧守吉行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護衛在春曉身前,面對着行刺的······
“亂藤四郎。”春曉陰沉沉的說。
“對······對不起······”亂藤四郎淚流滿面驚恐的說。
傀儡海中的木原數多被鶴丸國永斬去小半邊身體,仍然瘋狂的大笑:“果然是你!我剛才還擔心認錯人了!果然是你啊,AS3577!”
春曉手指間,被刀子化開的眼角,下眼瞼隨着刀痕下翻,那眼瞼內側赫然有一個條形碼刺青,條形碼下方清晰的標着一行字母加數字,正好是AS3577。
鶴丸國永再次拔刀,刀鋒上燃起更猛烈的火焰,然而,木原數多已經無意戀戰了,他狂笑着驅使傀儡海為自己開路,化作一道黑紅色的黑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半獸化的五虎退,以及行刺的亂藤四郎,也隨之消失了。
“主殿!”一期一振急忙看向春曉。
“搜索附近方圓兩千米,他走不遠!”春曉捂着淌血的左眼,憤怒的吼道,“出動所有式神,把他給我搜出來!”
一個捲軸從春曉袖子裏落下來,自動彈開,長長的,滾落一地,鋪在榻榻米上,上面的圖影微微發出亮光。
春曉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眼神冰冷的看向恍然大悟瑟瑟發抖的狐之助:“你應該知道什麼東西不能說吧?”
狐之助和春曉對上了目光,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膽怯的點了點頭。
“要是被我聽到風聲······”春曉說。
狐之助瘋狂搖頭。
威脅過狐之助之後,春曉把所有式神派了出去,順帶把對所有發展一頭霧水的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陸奧守吉行也派了出去,宅子裏就只剩下了他和狐之助。
狐之助再也不敢膩到春曉懷裏了,它把自己縮成一團毛茸茸,發出了咕嚕一聲凄涼的聲音,眼淚汪汪的看向門口:各位殿下,你們快點回來啊,眼前這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安倍晴明······太可怕了······
當晚,春曉式神錄上所有的刀劍男士和其他式神在外面搜索了一整夜,也沒能找到木原數多。
第二天,太陽升起后,鶴丸和陸奧守吉行把躺椅搬到了屋前的暖陽下,旁邊桌子上擺滿了水果和果汁,讓春曉躺在太陽底下養傷,他的左眼被包起來了。
然後又把一晚上沒睡瘋狂搜索的一期一振拖回來,讓他陪着春曉。
“主殿,我······”一期一振實在不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逃遠了。”春曉說。
“小退······亂······秋田······”一期一振淚流滿面。
“······要是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變成妖怪就好了······”春曉喃喃自語,他拍了拍一期一振的頭,說,“你去買些白布和棉花還有針線吧,我們來為找回你弟弟做些準備。”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回到家的刀劍男士都看到,春曉正坐在躺椅上縫製晴天娃娃,一期一振在幫他剪裁白布。
“主殿,這是在幹什麼?”鶴丸問。
“這次的歷史修正主義已經化作鬼了,夜晚作戰對你們不利,有這個就好辦多了。”春曉擺弄了一下自己做好的晴天娃娃,“雖然不能與太陽相比,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很精緻啊。”鶴丸說,“送我一個吧!”
“先曬一下才能用,幫我掛到屋檐下吧,晚上你們要外出就取一兩個掛在身上。”春曉說。“陸奧守吉行之前去偵查炎柱的任務取消,目前我們專攻木原數多。”
“好的!”鶴丸將桌子上的一堆晴天娃娃抱起來,有幾個滾落到了地上。
小夜和陸奧守吉行上來幫着把落在地上的娃娃撿起來。
“搜索有沒有發現?”春曉問落在後面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沒有。”大和守安定說。
這兩位是昨夜受驚嚇最大的,他們確認了昨夜的敵人確實是認識前任審神者的,並且他就是前任審神者送到這個時代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又是什麼關係,還有昨夜的粟田口兩兄弟,明顯的,現任審神者和時政是正確的一方。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非常難受。
除了難受,他們還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個所謂的“安倍晴明”很可能不是真的,畢竟不管是誰,復活自己的時候都不會給自己做一個彷彿奴隸記號一樣的標記,看樣子還是量產的。
那麼這個欺騙了整個時政的“安倍晴明”到底是誰?又是為什麼造下這麼大的騙局?
細思恐極。
兩位刀劍男士的思想春曉並沒有接收到,他對他們的搜查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春曉並沒有失望:“已經這個時候了,他恐怕已經逃遠了。”
“四人失蹤事件只發生在秋山一帶,他肯定就在秋山周圍的什麼地方藏着。”大和守安定說。
“如果可以把他吊出來就好了,我懷疑他的實驗室就在附近,畢竟這一帶是間桐家的土地······”春曉沉思,“等等,間桐慎二假如想要在這個年代使用間桐家的土地,那必然不可能是間桐本家的土地,間桐本家對本家利益看的很重,慎二這樣來歷不明的人,肯定不敢去觸動間桐臟硯和間桐流泉的利益,所以他肯定是冒用了間桐家某個旁系的身份,從而佔有了對方的土地。”
這時,鶴丸正好掛完晴天娃娃過來了。
“鶴丸,你當初拍的間桐家的族譜還保留着嗎?”春曉問。
“留着,擔心有需要就沒有刪除。”鶴丸說。
“查一下現在這個年代的間桐家都有什麼旁系,”春曉說,“最好是貼近慎二年齡的人,如果有獨居的,或者身體不好早夭的就更好了。”
鶴丸就捧着手機查看去了。
“搜索暫時放下吧,”春曉對其他刀劍男士說,“你們要是沒事情做,就來幫我剪裁白布,縫製娃娃吧。”
“好的。”大和守安定拉着清光坐在了桌子前。
縫了好一會兒后,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有客人?”刀劍男士們驚訝的互相看了看,“是鄰居嗎?”
“最近的鄰居距離我們有好幾百米呢。”加州清光說,“我去開門。”
大門開后,三位非常眼熟的少年正站在門口:“打擾了,請問您有沒有見過這幾個人呢······哎?這不是北山先生嗎?”
“哎呀,原來是你們啊,”春曉對清光招手,“讓他們進來吧。”
“打擾了。”站在門口的灶門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鞠躬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只有你們三個來了嗎?煉獄先生呢?那天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春曉笑着招呼道。
灶門炭治郎帶着小夥伴來到了廊檐下:“煉獄先生還好,北山先生,你的眼睛怎麼了?”
“昨晚上不小心受傷了,不要緊。”春曉笑着說,“你剛才說連於先生沒事?那他很快就可以和你們一起上班了?”
“煉獄先生現在很好,有蝶屋的朋友照料他,”灶門炭治郎說,“只是煉獄先生以後恐怕不能和我們一起上班了,當主決定讓他退休,隱居培養新人。”
“那樣也好,你們的工作看起來不太安全,這樣對他身體恢復有好處。”春曉說。
刀劍男士們都鬆了口氣。
“我們也這麼覺得,只是煉獄先生有些不滿。”炭治郎笑着說。
“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麼的?”春曉問。
“我們得到消息,這裏好像有奇怪的失蹤和死亡案件發生,所以特意來偵查的。”炭治郎說。
“四人集會死亡時間嗎?確實發生了很多起。”春曉說。
“我們把是失蹤人員的畫像帶着,想找找線索,”炭治郎說,“假如有人見過他嗎,說不定也就見過接近過他們的人,或者見過他們失蹤前的樣子,也許就能找到線索了。”
“說起來,”鶴丸收起了手機,在旁邊若有所思的說,“昨天晚上,我們四個人一起回家,也被奇怪的人盯上了呢。”
“啊?你們見過嗎?是什麼人?”灶門炭治郎問。
“是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鶴丸誇張的說,“長得就和晒乾了的和果子一樣,穿着黑色的防雨斗篷,眼睛是紅色的,裏面還有字!一瞬間就不見了!”
“眼睛有字?”三人立刻被吸引了,“是什麼字?”
“上弦,六。”鶴丸說。
“就是他!”三人一起喊道,爭先恐後的撲向鶴丸,“你遇到他了嗎?沒有遭遇危險嗎?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鶴丸撓了撓後腦勺:“他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我沒看清楚,真是糟糕的驚嚇。”
三人組當時就竊竊私語:“竟然是上弦之六,大意了,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對手。”
“我們先留下來保護村民,讓鏈鴉去報告給在附近的柱。”炭治郎低聲說。
“真的好可怕~~~~”我妻善逸低聲嗚咽。
“啰嗦!我會把他們都幹掉的!”伊之助說。
看着他們竊竊私語的樣子,春曉覺得特別有趣,他們看來不知道,刀劍男士都是有着特別敏銳的聽力的。
“你們既然要調查四人失蹤事件,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春曉笑着問。
“哎?可以嗎?這裏都沒有紫藤花人家,我都擔心會餓肚子的!”我妻善逸驚喜的說。
“當然可以,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春曉說,“留宿一晚也沒關係啊。”
“太感謝了。”炭治郎笑了。
“真是溫暖的孩子啊。”大和守安定脫口道。
“哎?我嗎?我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罷了。”炭治郎不好意思的說。
“哈,還很謙虛啊。”陸奧守吉行說。
“哪裏哪裏,”炭治郎更不好意思了,“哎?你們就是北山先生在找的親戚嗎?”
“是啊,”春曉說,“我千里迢迢就是來投奔他們的。”
“能找到親人真是太好了。”炭治郎說。
等到晚上,春曉做好的晴天娃娃已經屋裏屋外的掛滿了,被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
炭治郎三人吃過飯就睡覺去了,刀劍男士們則輪班巡邏。
春曉躺在房間,本來都已經有困意了,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火光沿着榻榻米緩緩行走着。
春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朵小小的火苗,看起來像是精描細畫的金紅色,一閃一閃,像蓮花一次次綻放,閉合,復而綻放。
春曉從床鋪上爬起來,走向火苗。
那個火苗卻像是引路一樣對春曉招手,向西邊走去。
春曉覺得有趣,就隨着火苗走向了西邊的房間。
走到了西后廂房,火苗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春曉站在門口,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緊閉的門扉,躬身道:“不知道今夜可否打擾?”
門開了。
一輛燃燒着紅蓮業火的檳榔毛車正停在房間正中,牛車中,一個穿着華貴宮裙的少女撩起車簾小小的一角,露出一個潔白的下巴。
“不妨手談一局。”
春曉跨入房中:“不勝榮幸。”